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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想开点吧,现在多好呢,前儿他大翁翁坐着坐着笑出了声,说是总算能留下九哥儿了,九姐儿那句,她九哥有人气儿了,我也这么觉得,你这个人,年青时候就是这样脾气,有一想着二,好了还想再好,这脾气论上进是好,可放到九哥儿身上不行,你可不能犯糊涂,九哥儿,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真要是……”

    赵老夫人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他大翁翁说过一回,说九哥儿这份冷情冷性,是能看着谢家抄家灭族的。”

    周老夫人轻轻打了个寒噤,片刻,叹了口气,“这话,他翁翁也说过。我也不是……我就是……唉,你说的对,我这脾气不好,总是这样,有了一就想二,有了二就觉得三也是不是能想。可搁九哥儿身上,就是不能想。

    九哥儿这个媳妇也不能算不好,前儿九姐儿跟我说,九哥儿媳妇说,她跟了九哥儿这几个月,心满意足,往后不管怎么着,她都知足了,还说,咱们家不满意她,人之常情,换了她,她也不满意,至少是个明理的,这就好,明理这一条,就难得。”

    “可不是,头一条,九哥儿觉得她好,第二条,明理,多好,那孩子我看着又聪明,以后生了孩子,指定笨不了,这就好了,什么家世嫁妆的,九哥儿还用得着媳妇有家世嫁妆”赵老夫人接话笑道。

    “就是这话,我也得改一改脾气,再说,你从前那话对,不聋不瞎,做不得阿翁阿婆,我这个太婆,也该瞎一瞎,聋一聋了。”周老夫人跟着笑道。

    “就是这话,这把年纪了,该不管的就别管了,该享享清福了。”

    苏囡和九娘子一辆车,在九娘子一迭连声的催促中,很快到了事先订好的茶楼后门,前门已经净过了街,中间不许闲人行走,路两边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别说车,连人都挤不进了,只能后门进出。

    九娘子拉着苏囡,跟在殷勤无比的茶博士身后,一口气跑上楼,进了拐角的雅间,旋身看了一圈,呀了一声,拍着手赞叹不已,“九嫂,九哥对你真好,这个位置真是太好了,太难得了,九哥怎么订到的这么好的地方!”

    这间茶坊座落在御街和东大直街交错口,这间雅间正对着御街往宣德门方向,是个拐角,往那边能看着簪花进士出来,一直看到楼下,再从这边一直看过去,差不多是整条线上看的最长最远的地方了。

    “小的多嘴,状元公到小号订这雅间,小号从东主到掌柜,到小的们,不知道多荣幸。这间雅间原本有人订了,小号的东主和掌柜亲自跑了一趟,人家听说是状元公要订,连小号退回的银子都没要,说这




715.第713章 此一世的你 之十九
    第713章 此一世的你 之十九

    簪花游街,琼林宴,直到勒石刻名之后,新科进士们官方热闹告一段落,隔天,就是谢家的宴请。

    谢家这一场宴请,京城几乎所有攀得上攀不上的,人人都想挤进来,想看的太多了,那位一下子落入凡尘的谢公子,那位让谢公子一眼误终身的九奶奶苏氏,还有无数流传的肯定变了形的八卦。

    这是苏囡头一回,以谢明韵妻,谢家九奶奶的身份,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簪花游街那天,经过了那一场众目睽睽,苏囡站在无数或直视或偷看中,比她想象的更加泰然自若。

    苏囡先跟在谢尚书长媳曹夫人身边,从一个一个,到一群一群,见了无数的老夫人,夫人们,又跟着大嫂张大奶奶和九娘子,去认识这京城的小媳妇和小娘子们。

    一群小媳妇和小娘子不象老夫人、夫人们那样矜持端庄了,一个个或掩饰或不掩饰的表达着对苏囡的好奇,以及各种其它情绪。

    “谢状元那天给你的花儿,听九姐儿说你让人照着打了朵金花,是你头上这朵吗”王相家六娘子从看到苏囡,就不停的看她头上那朵十分显眼的赤金月季。

    “是。是朵艳黄的月季,照着原样打的。六娘子要看看吗”苏囡大大方方笑应了,又问了句。

    “就这样看就行,拿下来头发要乱了。”六娘子往前凑了凑,仔细看了看,“真是细致,好看极了,九奶奶能不能点个头,让我也照这个样子打一朵真是好看。”

    “那天送过来的时候,掌柜就问了这话,说要是有人来要这样子,能不能给,我问了九公子,九公子说行是行,不过要减一朵两朵花瓣。”苏囡笑道。

    “这也要问九公子啊。”旁边一个小媳妇撇嘴接话道。

    “听说谢状元说,你什么都不用会,你想要什么,使唤谢状元就行了,谢状元真这么说过”

    “当然说过,认亲那天,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是七姐姐告诉你的吧当然是真的啦。”九娘子抢在苏囡前头,确认这件事。

    “那你真能使唤谢状元”

    “要不你让谢状元画幅画给我好不好都说谢状元的画好的不得了,我还没见过呢。”一个看起来十分傲然的小娘子,点着苏囡道。

    九娘子看着那位傲然的小娘子,想说话却没敢说出来,张大奶奶借着和旁边一个小媳妇说话,当没听见这话。

    苏囡转头看着那位傲然的小娘子,直截了当道:“我家九公子听我使唤,可我不想听你使唤啊。”

    傲然的小娘子神情一滞,九娘子噗一声笑起来,周围的小娘子小媳妇也都笑起来,张大奶奶这次反应快了,上前笑道:“我们九奶奶是个直脾气,因为这个,刚到京城那天,九爷在我们府上就挨个打了招呼,说是先赔个不是。”

    “你们平江府,都是这么讲话的”傲然的小娘子悻悻然。

    “对啊,我们平江府,都讲究有话直说的,大家都很忙的,没空儿绕来绕去。”苏囡一脸诚恳。

    “这话我听胡嬷嬷说过,胡嬷嬷是在平江府长大的,胡嬷嬷常说,京城哪儿都好,就说话绕弯儿这一件不好,直说多好。”九娘子接话极快,“我也觉得有话直说多好,以后我们都有话直说好不好”

    众小娘子小媳妇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很快就把这件小事掩过去了。

    隔壁小暖阁里,谢尚书夫人赵氏和谢明韵太婆周老夫人坐在窗前榻上,低声说着话。

    “你看看,是个不简单的,也就是家世差了些,那不算什么。”赵老夫人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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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戏
    徐州城里,半夜起下起了雨,到天明,雨没见小,反倒越下越大了。

    陈江和朱喜对面坐在客栈一楼一个临窗的位子上,慢慢悠悠吃着早饭,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今天走不成了,好在没什么急事。”朱喜喝着碗汤,时不时呼噜一声,“这汤真不错,鲜香微辣,包子也好。”

    “要是不下雨,还能到处逛逛,这么大雨。”陈江又看了眼窗外,打了个呵欠,“这一天耽误的无趣。”

    客栈门口,银贵进来,从头上拿下斗笠,和蓑衣一起递给殷勤迎上来的伙计,跺了跺脚上的泥水,几步走到陈江和朱喜桌边坐下,探头看了眼,先扬手示意伙计。

    他们在这客栈住了四五天了,伙计知道他这一扬手的意思,响亮的答应一声,赶紧盛汤,飞快的从煎锅里拣了一小盆包子,又利落无比的拌了咸芥菜,切了一碟子狗肉,撮了些花椒放边上,一样样端过去。

    “今天走不走”银贵一坐下,先看着陈江问道。

    “雨太大,这会儿也没什么急事,等一天吧。”陈江一边将桌子上的包子咸菜往旁边挪挪,好给银贵那一堆早饭让出地方,一边笑道。

    “今天不走,两位爷怎么起这么早也是,您两位什么时候都是起这么早,既然不走,有什么安排您呢”银贵问了陈江,又看向朱喜。

    “还没有。”陈江答了句,朱喜点头。

    “那……”银贵刚开口,见伙计一碗汤从头顶落下来,先停下,等伙计上好汤,端上包子咸菜,花椒狗肉,端起碗先喝了一口,舒服的呼呼了两声,才接着道:“这边的几个兄弟,说徐州正演一出新戏,好看,要不,去看看这新戏”

    银贵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说道。

    “什么新戏”朱喜皱眉问道。

    “就说是新戏。”银贵咬了口包子,语调有一丝含糊,“胡老大捎了信,说这新戏不错,叫什么……什么来,说是最好让陈爷您看看,早上刚收到的信儿。”

    “嗯,那去看看。”陈江立刻点头,他对看戏半点兴趣也没有,那是糊弄蠢妇蠢夫的东西,不过胡磐石捎了信让他看看,这戏,必定有可看,或是必看的地方。

    “正好,说是有个六安的戏班子,唱这新戏唱的怎么怎么好。”银贵说着,扬手叫了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长随,“去跟老黄说一声,他说的那戏,我一会儿去瞧瞧。”

    长随应了,穿了蓑衣出门传话。

    “到底是什么新戏”看着长随出去,朱喜看着银贵问道。

    “真不知道,我看戏只爱看热闹戏,这戏……也不知道热不热闹,早上刚收到的信儿,顺河过来的,不是急信儿,我就没打听,反正一会儿就看到了。”

    银贵说着话,吃的包子喝着汤,很快吃完,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让人拉了辆车出来,几个伙计撑着伞,送陈江和朱喜上了车。

    车子不紧不慢走了半个时辰,进了南城最热闹的瓦子,停在象棚门口。

    象棚里已经人头攒动,挤挤挨挨全是人,小贩们嗓门响亮清脆的叫卖着瓜子花生热帕子,两个一身青布短打的伶俐汉子,早就迎在象棚门口,看到银贵,笑的一张脸简直成了花儿,殷勤无比的迎上来,一左一右在前面带着,沿着象棚边缘,往前面几个高悬起来的雅间过去。

    陈江和朱喜惊讶的转头看着周围的热闹,听戏的规矩,都是傍晚那一场才最热闹,白天,特别是上午,戏班子多半歇着,就是唱,也都是些喜庆帽子戏,或是清唱堂会之类,这会儿才刚刚吃了早饭,怎么就有这么多人

    “这才刚吃了早饭,怎么就这么多听戏的你们徐州人闲着没事,就是天天听戏”不等陈江问出来,银贵看着两个青衣汉子,先问道。

    “瞧爷说的,我们徐州人闲着没事,哪来的钱天天听戏这一大早就这么多来听戏的,是因为这戏,白爷刚从外地来,还不知道,这庆喜班到咱们徐州头一天,就被漕司衙门请过去了,唱的就是这出新戏,听说帅司,宪司,还有学政,都去了,隔一天,又被府尹请过去唱了一天,几个附郭的县令,拖家带口都来了。”

    汉子答的干脆清爽,陈江听的扬起了眉,朱喜也露出了丝丝惊讶。

    “庆喜班在咱们徐州只留十天,说是淮南路那边,订银都收了,必是要按期到的,这漕司府一天,府尹请了一天,后头咱徐州几家大户还想请唱,还是漕司发了话,才到这象棚,大家才有了眼福,几位爷小心台阶,有点儿陡。”

    架在一人多高处的雅间四周垂着厚重的帘帷,中间一张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咸甜点心,雅间一角摆着茶桌,炉子茶壶茶叶一应俱全。

    “这漕司”见两个汉子垂手下去了,陈江看着朱喜,声音很低。

    “金相乞骸骨前点的最后几个外任,这戏……先看看吧。”

    “嗯,从这戏上入手,只怕是娘娘那头。先看戏。”陈江和朱喜一样,听到现在,心里已经安稳下来,一左一右坐下,接过茶抿着,等着听戏。

    帽子戏简短而喜庆,帽子戏后,垂幕缓缓拉开,台上布置成了一片阴森森迷雾腾腾的荒野山洞,山洞中



此去经年
    一辆简朴大方的清油桐木大车,在十几个精壮护卫簇拥下,进了福州城。

    进了城,护卫们散开,桐木大车的车帘从里面掀起,一身普通富家妇人打扮的姚贤妃往车门口挪了挪,微微探身出去,仔细打量着街道两边。

    车夫跳下车,牵着马,缓步慢行。

    姚贤妃看的很仔细,不时露出笑容,“这间胭脂铺子,生意还是这么好,阿娘最爱这家的胭脂,他家有一样桃皮粉色,打在脸上,鲜嫩的很。”

    “要不要让人去买些回来”曲膝跪坐在旁边一个中年仆妇顺着姚贤妃的目光,看着那家胭脂铺子笑道。

    “不用,看看就行。你看那家,门头好象翻新过了,从前门头上刻的天官赐福,不知道掌柜换了没有,他家的澄皮虾饺好吃得很,讷言最爱吃,因为太馋这虾饺,被她阿娘打了好些回,可就是打不改,回回和我一起到这里来,回回一幅馋相。”

    姚贤妃说着,笑起来。

    “没想到孔嬷嬷还有这样的时候。”仆妇陪着笑,心里一阵酸涩,姚娘娘进宫后,她就挑在姚娘娘身边侍候,一直跟着孔嬷嬷学规矩,姚娘娘身边,除了孔嬷嬷,就是她了。

    “我们在福州的时候,讷言和我都不懂事,淘得很,那家茶楼,还跟原来一样,当年那儿常有文会,我跟讷言常跟过去看热闹……”

    姚贤妃的话突然顿住,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笑容渐渐凝涩,呆了好一会儿,低低叹了口气,“一恍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早就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一堆死东西而已。不看了,把帘子放下吧。”

    姚贤妃说着,往后面挪了挪,仆妇放下帘子时,示意马夫可以快些了。

    车子比刚才快了些,转了几条街,停在福州府后衙大门外。

    “老夫人,福州府衙到了。”一个护卫在车外禀报。

    仆妇瞄着姚贤妃的脸色,伸手掀起帘子,姚贤妃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虎皮白墙,大红漆的对开大门和从前一样鲜亮,大门里,几个门房正好奇的看过来。

    姚贤妃看的微微眯起了眼。

    这里是她和讷言,还有阿娘和弟弟的家,唯一一个称得上家的地方,却只是官府的后衙而已,一个临时的落脚之地,和她阿娘一样,一个临时的用具而已。

    大门里,一个锦衣中年人急步迎出来,姚贤妃垂下眼皮,示意仆妇放下帘子,“咱们走吧。”

    此一眼,已经足够,讷言和她回想了无数遍,念叨过无数遍的过往,到此一眼,足够了。

    车子掉个头,往来路回去,一个护卫迎上中年人,笑说了几句,和中年人拱手别过,跟上已经缓步跑起来的车子,往来路出城而去。

    半年后,李夏在永宁观二门里下了车,姚贤妃迎上来,曲膝见礼。

    李夏仔细看着姚贤妃,片刻,舒了口气笑道:“舒朗多了,怎么又回京城了不是说好了北上去看看”

    姚贤妃侧身让过李夏,一边落后李夏半步往里走,一边笑道:“到福州那天,想透了,头一条,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过福州这一趟,还是一定要走的,了了讷言的心愿。第二,弟弟他们都很好,这就够了,我知道他们都好,不用亲眼看就知道,那就不用再亲眼看看了。”

    “有顾忌”李夏看着姚贤妃道。

    “娘娘真是……”姚贤妃笑容刚起,又叹了口气,“这一趟




周而复始
    至和十年,秋天刚过,凉风之中,冬意扑面。

    南城的陆家园子,今天特意布置的十分清新雅致,阮慎言到的极早,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十分满意,可满意归满意,看他那样子,还是十分的心事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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