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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徐家在明州的人口简单,简单到就徐解元跟他太婆两个人,家里下人也不多,多数是跟了十几年的老仆,徐解元进进出出,只有身边一个叫木瓜的小厮。

    至于徐家在外地的家人,有肯定是有,不过都不知道具体,也没见外地的家人回来过,这十几年,徐解元好象就他和他太婆两个,没见他们外出过,也没见有人回来过。

    徐家住着间五进带个小园子的宅院,这样的宅院,在明州的富户中,十分平常,明州城里象这样的富户,多得数不清。

    不过,徐家为数不多的下人中,却有两个厨娘。

    厨娘是个贵重物什,一般的富户是养不起的,也用不着,养一个厨娘的人家,就算在明州城,也算很富了,徐家养了两个,和徐家的宅子,不多的下人,以及徐解元和他太婆进进出出的派势,有点儿搭不上。

    不过这在明州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明州的有钱人家,几乎都做海货生意的,表面上不显,其实殷实的出奇的人家,这明州城里多的是,比如她和她弟弟家,就是这样。

    嗯,她也该好好挑个厨娘回来,听说厨娘做出来的饭菜,跟市面上的厨子相比,大不一样。

    徐家下人,没一个多嘴多舌的,都是有事说事,没事就一句闲话没有。

    姜尚文派出的几个人,都是攀交情打听事儿上头的老手,打听了一天多,除了街坊邻居都知道的那些,多一点,竟然都没能打听出来。

    不过也不用多打听,这点就差不多了。

    首先徐家人口简单,只怕就徐解元跟他太婆两个,其它的,就是有,最多是个同族本家,否则,略亲近一点儿的,也不可能十几年不相来往。

    徐家能养两个厨娘,除了极其殷实富庶,那就是说,他家应该也有海上生意,不知道是那位徐解元打理,还是他太婆打理,有海上生意就好……

    徐解元和他太婆,看起来性子都极好,开朗热闹,都爱往外跑。

    请徐解元会文会友的帖子递上门的,一天好几起,不过好象徐解元去的时候不多,一天出个一趟两趟门,多数时候,都是带着那个叫木瓜的小厮,悠闲无比的观风赏景看热闹。去文会的时候不算多。

    至于那个老太太,则是到处听大戏,一听一天的时候都有。

    隔一天,姜尚文就缀上了沿街闲逛的徐解元。

    姜尚文原本是想甩开姜尚武这根大尾巴。

    早上练功的时候,先把姜尚武揍了一顿,再训了一顿,命他练这个练那个,算着他这一上午都不得空儿了,才换了衣服出来。

    谁知道她溜出门,一口气才松了一半,姜尚武就从墙角一跃而出,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看着姜尚文,“姐,长这么大,你哪回能把我甩开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死了这条心吧。”

    姜尚文气的连哼一声都懒得哼了,咽下那半口气,看也不看姜尚武,径直往前。

    姜尚武不用她看,一步不落赶紧跟上。

    “姐,你要干嘛去”姜尚武伸手指点了下他姐。

    姜尚文猛一个转身,姜尚武吓的急往后跃,“姐你当我没说!”

    姜尚文狠哼了一声,猛甩了把袖子,气势昂昂直冲往前。

    清柳急忙跟上提醒,“大娘子,你的裙子,裙子!”

    姜尚文急忙站住,理顺了气息,迈着文雅小步,捏着她的团扇,穿街过巷,顺着散在周围的婆子老仆的示意,姜尚文很快就缀上了徐解元。

    姜尚武瞪着徐解元,再从徐解元瞪到他姐,猛抬手捂在嘴上,把满腔废话捂了回去,他姐没能甩掉他,这会儿就跟塞满火药的炮仗一模一样,他再敢多嘴,他姐指定揍他,这他有经验。

    徐焕带着木瓜,沿街闲逛,他没什么目的,今天没什么能去的文会,也没什么能会的友人,太婆出去听戏了,他一个人在家呆着闷气,就出来闲逛,顺便买几锭墨,曹家今年的新墨,该送到了。

    徐焕悠悠闲闲,经过赵家巧手汤团,一伸头,见那只装生汤团的扁筐里,竟然还余了一份二十来只汤团,顿时眉开眼笑,忙招手叫掌柜,“这个时辰竟然还有汤团,掌柜的,把这些汤团都给我包上。”

    他太婆最喜欢吃赵家汤团,赵家汤团是有秘方的,别家做不出他家这个味儿。

    徐焕眉开眼笑看汤团时,姜尚文在他后面十来步,看着赵家汤团的招牌,眼睛一亮,急忙示意跟在旁边的婆子,“把他手里的不管什么,买回来!”

    他先买,她在后,必定要争起来,等到争起来,她就上前训斥婆子,再给徐解元赔个礼,这话,就搭上了。

    婆子脚步极快,那边掌柜刚包好汤团递出来,没等木瓜接过,婆子已经一步靠前




追夫记 之三
    接着几天,徐焕天天都有文会,不过这个文会,先是府学里,接着是明州府尹家的,再接着好象是宪司过来,这些,姜尚文都不敢靠近。

    姜尚文是个一天也闲不住的,闲了两天,就带着姜尚武闲逛出来,从城里,往城外逛去。

    临近清明,正是踏青的时候,城外比城里还热闹。

    姜尚武跟着姜尚文,哪儿热闹往哪儿去。

    从明州城往明州港一路过去,大镇连着小镇,简直就是一路热闹过去的,姜尚文和姜尚武两人出了明州城,往明州港一路逛过去。

    出了明州城不过两三里,就是个热闹大镇,离东钱湖不远,镇上有座大寺,镇上酒楼茶楼脚店林立,看起来家家生意都很好。

    刚进镇子,就看到前面不远一间茶楼门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闲人,闲人圈里,哭喊惨叫呼喊刺耳热闹。

    “去看看!”姜尚文和姜尚武异口同声,话没落音,两人就一前一后直冲上去。

    那群看热闹的人被姜尚文和姜尚武硬挤的差点自己乱起来,想骂,却被姜尚武恶狠狠横过去的眼神一瞪,那话立刻就咽回去了,不犯着跟个三五眼计较。

    姜尚文和姜尚武一口气挤到最前。

    茶楼里已经一片狼藉,不是砸的,而是所有的东西都移了位,确切的说,都移到底楼一边,在二三十个年纪不一,胖瘦不一,却都算是壮汉的男人身后,这群男人对面,一个浑身粗麻孝服的年青妇人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紧挨楼梯站着,浑身发抖,愤然无比的看着对面的那群壮汉。

    妇人斜侧,三两成群的站着茶博士和茶坊的伙计学徒,脸上有愤色,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同情。

    “这是怎么了讨债的”姜尚文看的莫名其妙,扭头看着离她最近的一个婆子问道。

    “讨债也算讨债吧,前世的债主,这是吃绝户。”婆子声音略高了些,离这边最近一个壮汉冲婆子一瞪眼,“这是我们族里的事,你再瞎说,别怪我们不客气。”

    “呸。”婆子嘴角往下扯成个八字,没再说话,只呸了一声。

    不过这一个吃绝户,和那汉子一句他们族里的事,姜尚文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指着妇人怀里的孩子,扬声问道:“我瞧那孩子打扮,是个男丁吧。”

    “那是个野种!”一群汉子中间,居中站着的一个中年人,明显是领头的,狠横了姜尚文一眼,高声叫道。

    年青妇人下意识的将孩子抱紧了些,眼泪下来了。

    “你说野种就是野种啊,有证据吗既然是野种,那野汉子呢在哪儿呢”姜尚文比那中年人更狠一眼瞪回去,毫不客气的点着那中年汉子质问道。

    “关你什么事儿死妮子,滚!”中年汉子瞪着姜尚文,一个滚字这后,又啐了一口。

    “死你全家!”姜尚文猛一口啐回去,“死你全族!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就是关着我的事儿了,怎么着你有本事说清楚,证据呢野汉子呢拿出来!”

    姜尚文干脆往前一步,迈进了茶坊。

    姜尚武一脸兴奋的笑,简直是雀跃的紧跟在他姐后面,跳进了茶坊。

    茶坊外面,看热闹的人更多了,这会儿的热闹,可比刚才本族吃绝户的戏码,有看头多了。

    “这是我们陈氏族里的族务,不容外人多嘴。两位不要多管闲事。”

    见姜尚文和姜尚武气势昂扬,不退反进,两人又衣饰富贵,后面又紧跟进来清柳明叶两个人品不凡的丫头,以及几个婆子,那中年汉子不敢张嘴就骂了。

    “呸的族务,不就是打着同族的旗号明抢人家东西么,怎么着,你们陈家一句族务,就能不遵王法了就能明抢人家东西了要不要脸”姜尚文软硬不吃,双手叉腰,又啐了一口。

    “这是我们陈家族务,原本不想抖落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既然这样,陈三,你说。”

    中年汉子看着明显不好惹的姜尚文和姜尚武,以及外面围的越来越多的闲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指着旁边一个精瘦汉子示意道。

    “我亲眼看到她偷人,是个过路的行商,不只一回,她那孩子是个野种,想混淆我们陈家血脉,那可容不得!”精瘦汉子点着年青妇人,不错眼的看着年青妇人,满脸贪婪。

    “就这个还有吗那行商姓什么叫什么哪儿的人做什么生意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儿”姜尚文一连串的话问的如珠落玉盘,清爽而快。

    “我亲眼所见!”精瘦汉子狠瞪着姜尚文。

    “这是她男人一个祖父的堂兄,他亲眼所见,这就够了!”中年汉子眯眼看着姜尚文,一脸冷笑。

    “这样胡说八道几句,就想污人家清白,抢人家的家产,要是这样,清柳!”姜尚文冲清柳挥了下手。

    清柳一步上前,指着中年汉子和精瘦汉子道:“我们家遭了贼,就是他和他偷的。”

    众人一片哗然,跺脚的唉哟的笑的叹气的,纷乱无比。

    中年汉子嘴角往下撇着,斜着瞥着姜



722.第720章 追夫记 之四
    第720章 追夫记 之四

    姜尚武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姜尚文痛痛快快的看了一场打架,想起来徐焕时,徐焕早走的影子都没有了。

    不过虽说一场架打的竟然没能跟徐解元多说几句话,姜尚文的心情还是非常的愉快。这愉快一是这场打抱不平痛痛快快,要知道,自从她上岸以来,十回打架九回憋屈,不过打不过,是不能打,或者是打过之后,就得立刻弯腰陪笑拿钱砸上门赔礼道歉,明明不是她的错……想想就憋屈,这回真是利落痛快。

    二来,虽说没能和徐解元多说几句,那也是算搭上话了,而且这个搭上话,还搭的净是钩子,随便甩一个出来,就能再搭上一回话,比如,她可以带着专程感谢一回徐解元的指点什么的。

    第三么,就是这场抱不平,是吃绝户这种最让人恶心的事儿。她爹最恨的事中,吃绝户这一桩,得排前头,她当然跟她爹一样。

    姜尚文带着打架打的心满意足的姜尚武,回到自己家里,想了想,叫了帐房骆先生进来,把今天这场事说了,“……先生给我分说分说,那位长衫那意思,那个无赖能血口喷人,我怎么就不能了”

    骆先生笑起来,“不能叫长衫,叫先生,那位先生是个厚道人,说到这个,得从律法上说起,律法上这采证的规矩,亲族之内,和亲族之外,大不一样。

    那位先生说的,是亲族之内,若是亲族之内的案子,打个比方吧,有桩旧案,媳妇横死,是被丈夫打死的,娘家状告丈夫,官府拘了公婆来问,公婆说,这媳妇儿是自己摔死的,那,就是摔死的,公婆证言最重。”

    “呸!”姜尚文啐了一口。

    “象今天这事,族里说那媳妇偷人生的是野种,就是行族规,连孩子一起沉了塘,官府也不能怎么样,这是正理儿。”

    骆先生一脸干笑,“大娘子,世情如此。”

    “阿爹说,拳头硬说话就硬。”姜尚文哼了一声。

    “那当然,不过,谁的拳头,都没有世情这只拳头硬,大娘子如今在明州城,在世情之中,可不能由着性子。”

    骆先生的劝告委婉却不客气。

    “我懂,您接着说。”姜尚文欠了欠身。

    “这亲族之内的案子,大娘子学样就学错了,大娘子要指认不相干的人犯了律法,那就得有人证有物证,或是,你能说的让官老爷觉得是真的,那官老爷肯审,甚至动刑逼供,象大娘子今儿这样,直通通就诬上去,那可不行,碰到难缠的滚刀肉,大娘子要吃大亏的。”

    骆先生的话里透着警告。

    “我知道错了。”姜尚文再次欠身。

    “那位先生真是厚道人,姑娘最好让人打听打听,得好好谢谢人家。”骆先生又笑着建议道。

    “知道是谁,就是明州城最大的才子,那位徐解元,不但有才,人品也好,真是和……”姜尚文一脸向往。

    骆先生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竟然是徐解元,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巧字。

    姜尚文送走骆先生,在屋里转了几圈,还是心潮澎湃,干脆出来,往后园子里兜大圈子去了。

    围着园子兜了两圈,姜尚文脚步慢下来,看着清柳商量道:“你说,要是明天我带着尚武上门去谢谢徐解元,合不合适”

    “少爷还小呢,大娘子带着少爷上门,肯定是徐家那位老太太出面,断没有徐解元出面接待你的理儿。”

    清柳没答姜尚文那句合不合适,又极其准确的答了姜尚文的问话。

    “我就是想着肯定这样,才没打定主意,那



追夫记 之五
    在得到清柳和明叶明确表示,唇上的胭脂正正好之后,姜尚文再次理了理衣服,一身端庄郑重,在姜尚武圆瞪的双眼注目下,径自出了门,姜尚武傻了片刻,赶紧跑几步跟上,他姐肯定有事瞒着他,他得跟紧了,还要看清楚。

    转出巷口,婆子就迎上来禀报:徐解元正在转个弯的东福街上闲逛,刚刚经过马家染坊。

    姜尚武踮起着脚,脖子伸的不能再长了,可被他姐姜尚文一只手推在他头上,婆子的俯耳禀报,硬是一句没听到。

    婆子禀报完,姜尚文松开姜尚武,思量了片刻,一个转身,往反方向大步疾行。

    “大娘子大娘子,你的裙子,裙子!”清柳和明叶赶紧一溜小跑追上,明叶一边跑一边着急的提醒姜尚文。

    “这会儿没事!”姜尚文答了句,步子更大更快了。

    东福街她逛过好些趟了,熟得很。马家染坊过去,走上一刻钟,连着两三家,一家茶楼,两家酒楼,都十分气派拿得出手,她得赶紧,赶在徐解元走到这几家茶楼酒楼门口时,跟他迎头偶遇上,然后顺便道谢,顺便请他喝杯茶,要是能请他吃顿饭就更好了,不过现在这个时辰,午时肯定过了,可离晚饭还早得很,嗯,还是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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