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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了秦晋忍俊不禁,他在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相交往的无关不论秩级高低都疑虑称呼将军,任何人得到了这种恭维之后都无不沾沾自喜,独独这个冯唐倒有些一根筋的特质,居然还怕人笑话其沽名钓誉。

    有此,秦晋对此人更是好感大增。

    “既然如此,秦某也就不叙官阶了,冯兄弟远道劳顿,不如歇息一日养足了精神,再动身返回蒲津!”

    冯唐又连连摇头摆手。

    “秦使君可折煞末将了,若是被皇甫将军知道俺如此无状,回去非挨军棍不可。还有秦使君的好意末将心领,实在是皇甫将军有言在先,要即刻返回,一刻都不能多耽搁,否则,否则还是免不了要挨军棍。”

    冯唐说的煞有介事,秦晋能感受到这个粗豪汉子的诚恳,所言非虚。同时也从侧面了解到皇甫恪治军甚严,就连他最为信任和重用的亲信都不敢恃宠而骄。

    对此,秦晋居然有些自叹弗如了。神武军同样也以军纪严明,令行禁止文明。但自从神武军的规模扩大以后,已经出现了不小的松动。想到这里,秦晋叹了口气,又不得不承认,神武军的问题从根子上仍旧难以做到以上两点。

    裴敬也好,卢杞和杨行本也罢,哪一个没有擅自做主过呢

    但是,秦晋鼓励他们自有主见的初衷是培养这些人的大局观,但事实却是与神武军严明军纪却背道而驰了。

    不难想象,皇甫恪的手段一定是恩威并施,一切都以他这个主帅作为军中所有人的动力之源。

    这么做,有一个好处是部下对主帅的命令绝对如臂使指,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像这种以个人魅力为根基凝聚起来的军心和士气,成也萧何,同样败亦是萧何。

    在秦晋最初的设计里,他要将所有看重的打造进一个利益共同体当中,只有这样才会发挥所有人最大的潜力,做事就能事半功倍。

    这也是秦晋在长安单打独斗,处处碰壁以后,得出来的教训。

    所以,自从决定自请外出以后,秦晋一改往日的行事风格,凡事指望朝廷是靠不住的。大唐朝廷在李隆基多年的威压之下,起变化之深,已经达到了积重难返的程度。

    彻底被摧毁的官制,朝野内外遍布墨敕斜封的权知节使,官员们做事无规矩可循,政事堂由李林甫、杨国忠这种人先后把持了将近二十年,风气之败坏也早就难以逆转。

    在天子李隆基平衡权力的异论相搅之下,官员们的日常活动早就由悉心政事,转为不惜一切代价的争权夺利。这也是秦晋总想有所作为,却又屡屡遭受无端压制的原因之一。

    看清楚这一点,秦晋便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只有跳出现有的体系,另起炉灶,他才可能有一展拳脚的机会,否则就要先在复杂的权力斗争中取得天子的信任,然后再逐一打压调各路牛鬼蛇神,一举掌控朝局后,才有可能实现以上目标。

    但是,秦晋哪有那么多时间呢如果想要做到这些,首先要一个对他无比信任的天子, 只有得到了天子第一优先的信任,以上假设才有可能实现。秦晋知道,他完全不具备这个条件的基础,天子李隆基虽然曾经不止一次的流露过对他的赏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打压。可见,朝廷上优先级比他高的人有很多。而且在经过兵变事件以后,天子就再也不可能信任他了。

    说起来,秦晋的处境和皇甫恪有几分相似之处,以此为出发点,他觉得和皇甫恪合作并非无稽之谈。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合作果然初步取得了诚孝。由此,秦晋也看到了希望,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必须要用武力来解决。

    以神武军的战斗力,秦晋相信打败皇甫恪手下的朔方军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伤亡在所难免。而自相残杀又绝非秦晋所乐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对皇甫恪刀枪相向的。

    冯唐想了想,又有些底气不足的提出了一个要求。

    “秦使君,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让俺见一见周匄。”

    如果冯唐不提,秦晋几乎忘了周匄这个人。他带着所部数千人全部投降了神武军,到现在投降的那数千人正在接受整编,以便充实本就人数不多的神武军。

    虽然秦晋对冯唐颇有好感,但也不意味着可以答应此人的任何要求。

    “周匄身份敏感,不宜见朔方军的人。”

    秦晋这么说已经很客气了,皇甫恪带领的人马虽然从属于朔方军,却不是朔方军的主力,但为了不使双方感到尴尬,自然也不能用“叛军”一词来称呼。




第三百一十七章:使君亲拜访
    就在神武军群情激愤的同时,在蒲津关内,皇甫恪看着堆积如小山的粟米大笑不止,前仰后合。 %%%%e%%f%%%%e%%f%d秦晋这小竖子还真是说话算话,一万石粟米一斗不多,一都不少。

    当天,皇甫恪就召集了一干亲信将领,商讨对待神武军的策略。

    “诸位各抒己见,说说对待神武军,怎么是战呢还是和”

    几乎有半数以上的人默不作声,但也有一小部分慷慨激愤,声称要与神武军决一死战,打下整个冯翊郡,然后一路打到长安去。

    皇甫恪捋着颌下的胡子,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一个年轻人。

    “陈劫,你认为当下与神武军是战是和呢”

    叫陈劫的年轻人很显然对叫嚣死战这种态度不屑一顾,他轻蔑的看了那几个吵嚷最凶的莽汉,这才对皇甫恪拱手道:

    “下走以为,我军与神武军并无一战之力,和当为上策!”

    他的话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陈劫竖子,休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神武军都是一群纨绔,如何是咱朔方老军的对手”

    陈劫想也不想,轻蔑的驳斥道:

    “朔方军敢问将军咱们还是朔方军吗在神武军眼里,咱们不过是叛逆之军。名不正,言不顺此为不可战其一。”

    “一派胡言,满嘴放屁……”

    面对斥骂,陈劫毫不在意,由继续说道:

    “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军断粮了,如果不是秦晋送来的一万石粟米,诸位就都得喝西北风去……敢问诸位,靠喝西北风能打败谁”

    这次,陈劫的反问换来了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清楚,名正言顺云云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真正制约他们的,就是该死的军粮。

    “实在不行,咱就投了大燕,有三万精兵在手,到哪里还能饿死了”

    “住口,我皇甫恪虽然背叛了大唐,却还没到给杂胡儿牵马坠镫的地步!”

    皇甫恪陡然爆发,陈劫击掌三声,哈哈大笑。

    “皇甫将军深明大义,下走感佩之至!安贼不过跳梁小丑,不出五载伪燕必定会覆亡!”

    皇甫恪与陈劫一先一后对安禄山的大燕国表达了极大的不屑,使得在场诸位将领也都顿生轻蔑之心,纷纷认为安禄山这等人不足为凭。

    “既如此,就趁早杀了安贼密使,省得日日看那秃脑门的胡狗在蒲津耀武扬威。”

    安禄山一早就派来了密使,向皇甫恪封官许愿,只要他肯归顺大燕,就加封御史大夫,为西京留守,将来长安告破,关中八百里秦川尽握其手。

    一张大饼画的又圆又香,但实际看来却是一未来许愿的无本买卖。安禄山算盘打的精,皇甫恪又岂会轻易入彀

    在场的人都是皇甫恪的亲信,因此讨论这些隐秘之事时,也就无所避忌。

    皇甫恪在发怒之后,便又再一次沉默。说话的仍旧是陈劫。

    “不可!安贼密使杀不得,还要遣人与之不厌其烦的商谈细节。”

    “这是何故既然打算与神武军合作,难不成还要将那几只胡狗放走不成”

    陈劫呵呵一笑。

    “自然不能放,但也不能杀,非但不能杀,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又有人质疑道:

    “如此做,又与鼠首两端何异”

    却听陈劫冷笑道:

    “兵事从来就不是君子之战,岂不看秦晋食言毁诺在先如果咱们杀掉了安贼密使,岂非向神武军亮出了底牌到时会使皇甫将军陷于被动之中的。”

    ……

    秦晋进入驿馆的时候,杜甫正在院子里,驿丞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

    原来,杜甫罢官之后本没有资格住进驿馆,但是凭借着神武军出具的公文,也勉强住了进来。一开始,那驿丞听说此人乃是神武军安排进来的候补官员,态度十分殷切。期盼着在博得个好印象的同时,也落下些赏钱。

    谁知这个看似来头不小的家伙居然出手十分吝啬,既没有赏钱,连说话时都少不了那一身的穷酸气。因此,驿丞对杜甫就渐渐有了牢骚,再加上杜甫住进驿馆之后,神武军中连旅率以上的军官都没来过半个探望于他。

    由此,见多识广的驿丞就私底下揣度,杜甫一定是花了钱走了门路,打算到冯翊郡求官的。否则,又怎么可能是这种待遇呢

    第二日晚间,有神武军中的队官到驿馆中公干,驿丞就趁机旁敲侧击,打听口风。对方提及杜甫时语气轻慢,得出的结论果然与他此前的判断大致不差。

    于是乎,驿丞就开始处处刁难杜甫,先是在热水饭食上这等小事处处刁难,后来干脆撕破了脸要收他住宿钱。

    对此,杜甫从无一句恶语相向,被驿丞逼急了就亮出神武军出具的公文,将驿丞顶了回去。

    驿丞自然不敢说神武军出具的公文无效,但也由此恨上了杜甫,今日一早见他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闲逛,就指桑骂槐呵斥驿馆中的杂役。

    “都是些只知道吃睡闲逛,没半分本事的夯货,连猪圈里猪都不如,猪还能杀了吃肉,看看你们有甚用还不是白费粮食”

    杂役们为了保住糊口的差事,当然不敢有一句反驳,都只低着头顾着手中的活计。

    杜甫却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



第三百一十八章:巧言与重金
    驿馆内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杜甫并没有因为自己即将出任冯翊县令而对驿丞施加报复,仅仅是斥责了两句就轻易的将此事翻过。驿丞自然是感恩戴德的称赞杜甫有大胸襟,不和他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

    秦晋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真怕杜甫因为多年来的不幸遭遇致使性格偏激,养成了一副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他出任冯翊县令就有待商榷了。结果没有出乎预料,担心是多余的,杜甫依然是个谦谦君子。

    “闲杂人等都下去吧!”

    挥了挥手袍袖,秦晋轻描淡写的将满院子杂役和官吏都轰了出去。

    杜甫则已经自动进入了角色,等着秦晋向他交代此后的行事方针。但在沉默了一阵之后,他惊讶的发现,秦晋并没有打算在今天和他有过多的交代,而是简明扼要的介绍了神武军如何赶走了叛军,又如何将崔亮赶下台。现在的同州城看起来已经牢牢掌握在神武军手中,但秦晋却偏偏认为,在看不见的黑暗处,还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看着他们。就像乌鸦,像饿狼,等着你倒霉的时候大唱赞歌,寻着机会狠狠咬上一口。

    随着介绍的深入,杜甫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去,眉头一点一点拧了起来。他清楚,秦晋在向他交代同州城的基本情况,就是要对他委以重任。

    尽管他并不赞同秦晋将一切反对者堪称是敌寇的极端态度,但是理智的一面也在不断的告诫着他,想要成就大事,在关键时刻就一定不能让反对者有可乘之机。因此,只有在这些人坏事之前,将其统统压制,才是目前看来唯一合适的选择。

    当杜甫听到驿馆下毒案时,脸色则变得铁青惨绿。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在三辅之地谋刺郡守!原本他以为大多数人的争斗都只是政见不同,抑或是立场不同,像这种出手即致命的搞法,实在是为人所不齿。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生了出来,另一个声音就在杜甫的脑子里跳了出来,嘲笑着他。

    这就无耻了李林甫阴谋构陷下枉死的官员少了被杨国忠不择手段抄家灭族的人还少了远的不说,就说“厌胜射偶”大案时,秦晋不也险些入其瓮中吗

    “请使君放心,杜某上任以后将全力恢复同州城内外的秩序,缉拿阴谋为祸者……”

    秦晋摆了摆手。

    “恢复秩序迫在眉睫,抓人大可不必,没有切实的证据,抓人只会使地方百姓认为我在打击异己,清洗崔亮旧部。与其落人口实,不如静观其变。”

    杜甫有些搞不懂,在他的印象里,秦晋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带兵者,可是今日阻止他打算全城搜捕的借口却显得有些苍白。

    只是他不问因由,秦晋竟也一嘴带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又提到了地方稼穑的问题。

    民以食为天,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能比粮食更重要了。提到收成,杜甫已经有些忧心忡忡了。

    谁都知道今年入夏以来降水极少,大旱之后的减产或者绝收即将蔓延整个关中八百里秦川。

    “今年麦子的收成不好,个别地方怕是要颗粒无收,使君可有筹谋了”

    “一年的灾荒还不至于活不下去,勒紧了裤腰带总也能撑过一年。现在问题的关键处是对关中虎视眈眈的安禄山叛军。”

    说到叛军,杜甫才恍然,神武军之所以能跟着秦晋一同赴任冯翊郡,不就是为了平叛的吗

    “皇甫恪占据着蒲津关,沟通大河东西,扼住了关中通往河东的要道,的确是个大麻烦。”

    杜甫的本意是想打听一下秦晋是否已经有了针对皇甫恪的计划,因为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皇甫恪占据了蒲津这么重要的地方,势必将成为安禄山极力拉拢的对象。只要皇甫恪点头,答应降了伪燕,就等于在关中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甚至伪燕大军可以绕过潼关,直如关中腹地。

    岂料,秦晋居然摇头了,只淡淡说了一句:

    “皇甫恪不足为虑,无非是好吃好喝供着,他就不敢给秦某添麻烦!”

    杜甫闻言后目瞪口呆,想不到秦晋竟是如此看待皇甫恪的难道他果然将皇甫恪看成了猪狗一样的人物,可以任意揉捏吗想啊到这些,心下不免一阵焦虑。

    但他毕竟已经过了风风火火的年纪,这种疑问被暂时藏进了肚子里,接下来先看看秦晋究竟如何处置吧。

    秦晋在驿馆耽搁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在天色将黑之时才带着随从返回了郡守府。

    谁都没想到,仅仅一夜的功夫,一则谣言就在同州城内外传搅合的沸沸扬扬。

    ……

    杜乾运牵着马行走在长安城内宽敞的大街上,心中不免起伏澎湃,刚刚离开不过半月光景,此刻重新踏上长安城内的土地,地位不同,心境也大大不同了。这一次,他可是怀揣着大笔的金钱四处挥洒运作,比起锱铢必较的商人之事,其中的快了和满足感绝非能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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