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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韦济,但送给韦济的却不是金银,也不是玉石珍宝,而是秦晋的一封亲笔手书。

    韦济从结果信笺后,表情变化也一点不漏的都落在了杜乾运的眼睛里。从一开始的敷衍到后来的凝眉沉思。杜乾运暗暗腹诽着,秦使君评断的果然没错,韦济是个看重实




第三百一十九章:明府抽丝茧
    杜乾运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魏方进,虽然比起杨国忠此人的气势差了不少,但总算还有些宰相风范。

    对待魏方进,杜乾运自然半点都不敢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此人在官场上的口碑不好,常常被人嘲笑蠢笨。但是深悉世故的他却十分明白,能够在朝廷上屹立不倒,还能进入政事堂为宰相的,没有一个人是易与之辈。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蠢笨被称为大智若愚。魏方进明目张胆的揽财,天子知道了却并不加责罚,甚至还能允许其进入政事堂,这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而那些嘲讽魏方进是蠢货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蠢货。

    “你就是杜乾运以前可是在右领军卫做长史的如何现在到神武军中去了”

    杜乾运尴尬笑道:

    “相公记得没错,卑下此前的确在右领军卫做长史,现在到了神武军中,承蒙主将不弃,仍旧忝为长史。”

    魏方进不怀好意的揭了一下杜乾运的疮疤,像他这种朝秦暮楚的人,在朝廷百官中的口碑肯定不会好了。魏方进虽然看在那一对价值连城的西域玉璧的份上,接见了他,但还是委婉的表达了对他的成见。

    杜乾运定了定心神,魏方进对他有成见不怕,就怕魏方进是个不知进退的糊涂蛋。只是这种可能显然是不成立的,魏方进在小小的难为了杜乾运一句之后,就立即进入了正题。

    “无功不受禄,说罢,秦使君需要魏某作甚”

    杜乾运则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秦晋的亲笔书信递了过去。

    “秦使君有所求,俱在亲笔书信中言明!”

    拆开封泥,取出信笺,魏方进眯缝着眼睛逐字费力的读着信上的内容。说实话,他对秦晋的印象不错,文官出身,又有勇有谋,更难能可贵的是做事知进退,此前两人的合作就比较愉快。他甚至打算了,只要秦晋的要求并不过分,就尽心为其周旋一阵。

    但信上的内容才读了一半,魏方进就彻底傻眼了。

    秦晋筹谋的位置居然是京兆尹,而且还不是为自己筹谋的,得利者是尚书省原左丞韦济。

    魏方进抖了抖手中的书信,头也不抬的问道:

    “秦使君不是写错了韦济”

    杜乾运心惊于秦晋的胆大妄为,公然行贿宰相,为旁人谋官,这等事要传扬出去,就会惹上无尽的麻烦。可秦晋偏偏就敢做,甚至于运气还好的不得了,魏方进偏就不是个能抵御金银财宝诱惑的人。正所谓只要收买筹码足够,就算生命危险也是肯冒的。

    魏方进就是属于这种人。但是,这一回魏方进却罕有的打退堂鼓了,京兆尹这个位置花落谁家非宰相之首点头不可。按照惯例,高仙芝现在是宰相之首,京兆尹应当由其点头应允才可以。但事实情况却是,高仙芝奉旨在家养病,政事堂的实权再次握于杨国忠之手。

    听说杨国忠早就对现任京兆尹王寿不满,自从重返政事堂以后,就积极的运作,意图将王寿撵出京兆府公署。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一则干掉王寿这个鼠首两端的小人,二则让他信得过的心腹坐在京兆尹的位置上。

    所以,京兆尹这个位置,又岂是他魏方进能够染指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但是,一想到那一对史上罕见的玉璧,又实在难以将拒绝的话说出口。魏方进亦罕见的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

    魏方进天人交战,杜乾运端坐客位,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心里在阵阵发笑,想不到魏方进的死穴竟如此容易寻找。

    “韦相公,先前送到府上的玉璧不过是秦使君交代下来的见面礼,成与不成都是送与相公的,只要相公答应为之筹划,一旦事成,则另有重谢,比起那对玉璧,更是稀世珍品啊……”

    一番话将魏方进的胃口吊的十足,杜乾运却没有明说另有重谢,究竟所指何物。最终,魏方进还是狠狠一咬牙。

    “好,韦某就尽心筹划,筹划……”

    紧接着,杜乾运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捧着,恭敬的递到魏方进面前。

    “卑下临来时,秦使君曾交代,只要韦相公答应下来,便将此封书信奉上!”

    见状如此,魏方进顿觉好笑,想不到秦晋竟也做了两手准备,这谨慎的性子倒是破对他的脾胃。

    ……

    杜甫走马上任冯翊县县令,第一件要紧事就是处理驿馆下毒案,誓要缉捕幕后主使范长明。

    为此,杜甫还亲自提讯了驿馆中上下官吏杂役。

    害的驿馆上下都人心惶惶,以为县令的报复还是到了,此前答应的一笔勾销不过是猫戏老鼠的把戏而已。

    杜甫当然不是为了公报私仇,他提讯驿馆上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查清楚一切与范长明有关的蛛丝马迹。在反复的提讯和审问中,还真就有了此前不曾主意的发现。驿馆中的一名佐吏便引起了杜甫的注意。

    在提讯中,杜甫亲自上阵,看似随意的闲聊,却从中发现一名嗜赌的佐吏,在一夜之间就还上了数百贯的赌债。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以此人的俸米至少要几年的功夫才能积攒下如此大的一笔钱。

    那么这笔钱的来源就成了极为可疑的一个问题,杜甫寻根究底,



第三百二十章:肃反卷风潮
    一大早,杜甫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一头扎进了县廷正堂,一干佐吏早就齐齐候着,等待县令分配新一天的任务。

    “据知情者举报,陈家仍旧贩运私粮,且数目不小,今日所有人都去侦办此事,一旦查实,人赃俱获,便照例行事。好了,都去吧!”

    简单的一句交代后,正堂内的佐吏一哄而散。一个多月以来,这套侦缉私粮的把戏他们早就使得炉火纯青,非但出尽了威风,还会在侦缉行动中分得可观的赏金,试问谁不争先恐后

    杜甫也分派完了任务,也不得闲,他不会亲自到一线去搜集陈家贩运私粮的证据,但还是要给陈家最后一个机会。毕竟陈氏乃冯翊大族,一旦连根拔起,造成的影响亦不可估量。

    在陈氏之前,同样因为贩运私粮被连根拔起的还有向氏,只不过秦使君为了杀鸡儆猴,查出了向家勾结皇甫恪的实据。但令人意外的是,向家居然和关东的伪燕暗通款曲,这就触及了秦晋的底线。原本只是抄家,治罪首恶的处罚,立即就狠了十倍百倍。

    种种证据查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晋当即下令,将向家老少数百口一并缉拿下狱,成年男丁斩首示众,女眷发与官府为奴,未成年的男子则净身之后送往宫中为宦官。

    事后,秦晋将此案正式行文报与政事堂知晓。破获了地方谋逆勾结安贼叛军的大案,政事堂的宰相们当然不能唱反调,还特地下发了褒奖令,鼓励地方穷究反贼。由此,竟在关中各郡县掀起了一股肃反之风。

    尤其受累的就是各地商贾之家,不管有背景的,没背景的,背景大的,背景小的,因此而破家者不计其数。就算在风潮中保住了门庭的,也是日日在惊惧之中,不知哪一日厄运就会降临。

    这种局面固然有其复杂的政治因素,但根本处在于,商贾的屁股几乎没有一家是干净的。他们沟通大江南北,追本逐利,不管是李氏坐江山,还是安氏坐江山,坐江山的皇帝是汉人,抑或胡人,于他们又有何干商人的根本乃是逐利,所以,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哪一个肯于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勾连安贼叛军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些为商贾做后台的大背景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又哪里会为这些人抢出风头,挡风遮雨呢为了避免自身被牵连进去,便彻底放弃了对他们的庇护。

    简而言之,这股风潮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掀到了最,几乎使得关中商贾势力尽数被毁。

    只是这一切一切的开始都从冯翊郡同州城来。其中最直接的参与者就是县令杜甫。

    对于从向家开始,蔓延整个关中的针对商贾的肃反,杜甫是深有自责的。

    在他看来,如此大规模的抄家和杀人,无非是觊觎着那背后的有人财富,又有谁在乎那些获罪者是否真的有罪呢

    但秦晋却斥责杜甫,这是妇人之仁,也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商贾贸易四通八达,如今关外半数河山落在了安禄山手中,商贾们有几个不早早的未雨绸缪只要查有实据,就必须依法严处,绝不能留情,在这种紧关节要的当口,是万万不能心软的。

    “子美兄,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克的。潼关虽为关中锁钥,须紧防的敌人不再外而在内……”

    对此,杜甫竟找不出来一字反驳,但他后来却觉得,与其说内部的威胁在商贾,倒不如在朝堂。只要政事堂的宰相们但凡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比那些私下里勾连安贼叛军的商贾们,为害岂知高出百倍千倍

    但是这种话又岂是区区县令能够说的,就算说了,又有谁会听秦使君不也是在朝堂争斗中不堪其扰,才自请外出的吗

    所以,杜甫只得选择埋头做好秦晋交代下来的差事。

    到了陈家,陈家的家主对这位破家县令大为忌惮,好生陪着小心,殷勤招待着,不敢在言语中有一丝得罪。

    “杜某直言相告,县廷已经掌握了贵府贩运私粮的证据,如果贵府能够就此悬崖勒马,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

    杜甫向来不善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向陈氏家主下达了最后通牒。

    那陈氏家主始终陪着小心,却不想对方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就出言相威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两手一摊道:

    “明府既然看上了在下的家财,就放手去拿算了,何苦又上门羞辱于人”

    商贾之家向来重利,杜甫本想晓以利害,这些人就会有所收敛,做出正确的选择,谁又能想到此人竟是死不悔改呢

    “你,你,杜某若真想羞辱于你,又何必亲自上门”

    但不论杜甫如何说,陈家家主只摆出了一副人而处置的架势。

    最终,陈家还是没能避免掉被抄家灭族的下场,而从陈家抄没出来各种信件里,居然还牵出了一大批的官员。这其中有冯翊郡本郡的官员,也有朝廷里的高官。牵连官员的信件以外,还有何安禄山伪燕高官的往来信件,其中一封署名为严庄的信件让秦晋格外注意。

    看来,陈氏之所以负隅顽抗到底,也正是因为此了。

    打击贩运私粮,并不是秦晋的目的,他的根本目的还另有所在。

    冯翊郡率先结束了对商贾的肃反,最后三家大商股只有杜氏一族成为幸存者,一家独大。尽管通州城里谣言甚嚣尘上,都说杜甫乃冯翊杜氏族人,自然出手偏袒。

    &



第三百二十一章:捉钱有令史
    听了裴敬的分析,卢杞若有所思。

    “难怪,难怪!”

    但紧接着他又失声道:

    “难道使君认为潼关必失”

    裴敬摇了摇头,他也仅仅是猜测,具体如何又岂能一一细致的算到了卢杞忽然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薛景仙,你可还有印象”

    裴敬虽然一直没有差事,但却对冯翊的大事小情如数家珍,自然知道这个与崔亮和杨国忠都大有瓜葛的前冯翊县令。

    “使君对此人委以捉钱令史的差事!”

    “捉钱令史何时委任的”

    捉钱令史乃是负责公廨本钱的官吏,是掌管官府向民间放贷的吸血恶鬼,不论民间还是朝堂名声甚恶。从太宗年间至今朝中便不断有呼声废止这种吸纳民脂民膏的官署,但这毕竟是地方财税的大笔收入,想要砍掉又谈何容易因此百多年间,废了又重立,重立又废止,反反复复多少次,公廨本钱都一直顽强的存活至今。

    “就在昨日晚间,我在郡守府亲眼所见!”

    “难道使君连民财都不想放过吗”

    对此,裴敬百思不得其解,薛景仙这种小人做捉钱令史这等龌龊差事的确再合适不过,但秦使君用人又怎么能黑白不分呢

    卢杞又是两手一摊。

    “具体内情不得而知,还是静观结果吧,使君何时无的放矢过反正我不相信,使君会参与这等自会名声的事。”

    的确,神武军的筹钱能力惊人,如果缺钱,只要军中随便几个子弟家族中伸一伸手指,就会有数万贯乃至数十万贯钱到手,何必搜刮民脂民膏呢

    ……

    “明府,捉钱令史求见!”

    杜甫面色一沉,让那佐吏将捉钱令史领进正堂。

    “下吏薛景仙,拜见明府!”

    薛景仙一躬到地,口中五味杂陈,他原本是这县廷的主人,此刻却早已物是人非。但眼下的处境已经远超预计,秦使君不但没有治罪,反而对他还委以捉钱令史之任。捉钱令史虽然是个名声极臭的差事,但其中的油水丰厚,绝不亚于县令,甚至要远超县令。

    精明者,只需动动手指,就会有大笔的金钱流入囊中。

    在薛景仙面前,杜甫并没有表示出半点对此人的厌恶,他只面无表情的说道:

    “使君对你委以捉钱令史一职,杜某认为,你有必要了解,此令史非彼令史。”

    “请明府示下!”

    薛景仙压制住心中的惊讶,恭敬回答。

    “以前,令史主要掌管放贷,现在你优先负责的是借钱。”

    “借钱”

    薛景仙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这个捉钱令史居然是负责借钱的。如果只借不贷,他哪里还有机会捞油水还债呢但现在自身已经是架在了火上的鱼肉,又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呢

    没等他开口询问,杜甫就将一份公文递了过来。

    “这是使君亲拟的公文,你拿回去仔细研读,做好了这件差事,功过即可相抵。使君承诺再还你一个县令的差事!”

    捉钱令史是不入流的恶差,县令虽然赚的少,地位与之却是天差地别,薛景仙自然愿意做县令。因此,在杜甫将秦晋的许诺说出来时,他竟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了。

    “下吏定然不辱使命,不辜负使君厚望。”

    离开县廷,薛景仙仔细研究了杜甫给他的公文。与其说这是一封公文,不如说是一则指导手册。其上详细列举了他这个捉钱令史所针对的主要对象,以及各种可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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