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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实际上,秦晋是不想将自己的经历过多的耽搁在政务上,更何况有夏元吉和第五琦,再加上即将回到京师的韦见素,如此强大的宰相阵容已经足够了。如果他再插一脚进去,还真是不知道会给自己牵扯多少说不清的麻烦。

    “天下兵权如今以河东与江南为重,秦大夫既然打算接下兵马大元帅的差遣,怕是御史大夫的本官已经不足以……”

    秦晋再一次拒绝了第五琦的劝进。暂时为止,他认为就在御史大夫的本官上已经足够了,因为本官不过是虚衔,使职差遣的权力却是可以无限放大的。比如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使职,一旦就任,便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提调节制天下是所有兵马。

    权力虽重,却并不显山露水,因为一旦卸任了这个使职,他的本官还是御史大夫。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会减小不少非议的。从前,秦晋并不觉得名声和朝野的议论有多重要,可自从他登上了权力巅峰以后,才发现这两样东西对于他




第1046章 :伴君如伴虎
    秦晋拿起了案上的银刀率先在烤羊的右腿处割了下去,一片酥香流脂的羊腿肉便在刀锋所过之处落在银盘中。

    “夏相公尝一尝这羔羊肉,虽然经过了一冬,但却是专门饲养,并不似寻常羊肉骨兽肉薄,无论味道还是口感都算得上层了!”

    在京的达官显贵们口味都已经被优越生活养的十分刁钻,酒菜的花样也比唐初之时多了不知多少倍,就算一道普普通通的羊肉都要用几十种香料佐餐。所以,夏元吉并不觉得羔羊肉烤出来以后有什么独特之处,但因为是秦晋亲自为他割得,便郑而重之的咀嚼了一起来,只见他花白稀疏的胡须随着咀嚼的动作向下颤动,脸上也露出了颇为享受和逾越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才咂巴着嘴,意犹未尽的说道:

    “老夫吃过的烤羊已经数不清了,像今日这等初入口时不觉独特,细嚼起来却回味无穷的,还真是头一遭。”

    紧接着,秦晋又将片下来的另一块羊腿肉放在了第五琦面前,第五琦也是腹中馋虫大动,夹起来便放在口中大嚼。他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就连吃肉的动作都要快了许多,虽然失之于文雅,却是令人看了食欲大增。

    “如何呀”

    夏元吉品评完毕,扭头便瞧向了大嚼的第五琦问道。

    第五琦口中羊肉尚未下肚,便说道:

    “下吏吃肉但能香而果腹便可,至于其中三味,却是,却是说不清楚!”

    闻言,秦晋和夏元吉都哈哈笑了出声。笑毕,夏元吉又问秦晋:

    “只不知大夫这羊肉是如何烤制的呢又加了何种香料敢情大夫告知,下吏回去也使府中仆役如法炮制!”

    秦晋不清楚这羔羊是如何烤出来的,便将招手让侍立在门口的秦玳过来。

    “夏相公问你,这羔羊是如何烤制的啊,又加了什么香料”

    秦玳见自己烤制的羔羊得到了赞誉,心中自是欢喜的很,便有些得意的答道:

    “俺这羔羊肉,烤起来十分简单,只须收拾干净,便将粗盐在羊身内外反复涂抹均匀,然后直接架在文火上炙烤两个时辰……”

    说到此处,秦玳又有些卖弄的提高了音调。

    “最关键的也就是这火候,过一分便烤的干糊了,少一分就熟而无味……”

    见他说起来便滔滔泛滥,没完没了,秦晋干脆的制止了他的卖弄。

    “好了,好了,无非是烤肉以至简为王道,我们知道了,去一边候着吧!”

    被训斥了几句,秦玳也不郁闷仍旧笑嘻嘻的回到门口的位置站岗。

    夏元吉和第五琦看的颇有些惊讶,秦晋手下的将军似秦玳这等能做到中郎将的,并不多,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可他依旧像是个小厮一样,奔走侍奉,非但不以为耻,还以此为荣,看来当真是御下有道啊。

    当然,夏元吉和第五琦并不十分清楚秦晋五家奴从军的事情,直以为秦玳与秦晋同性不过是巧合而已。

    “秦大夫用人不拘一格,神武军中将校多是年轻一辈,却勇悍令人瞠目,谚云长江后浪推前浪还真是如此!”

    比起夏元吉如此明显的恭维的说着话,第五琦则双手并用在焦香的羔羊身上快速片割着,一片片羊肉很快就堆积了满满的银盘。看起来就好像饿了好几天一般,吃起来也狼吞虎咽。

    这般吃像看的夏元吉一阵皱眉,他向来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包括在政事堂办公时,每一餐都要专门由府中奴仆趁热送来,然后趁热吃。可不像寻常官吏随便吃点政事堂厨房做出来的食物。

    现在看到第五琦如此吃相,便忍不住说道:

    “第五相公好歹也是领一方国政的宰相,这吃肉却还是像饿殍一样,狼吞虎咽……”

    第五琦算得上是夏元吉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平素里说话时也相对随意,再者第五琦的关注点都在具体政务上,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并不甚在意。

    更何况他的权力都来自于夏元吉,因而除了国事争论时,态度都恭谨的很。

    只见第五琦将手的油脂在烤饼上擦了擦,又就势咬下一大口饼子大嚼起来,直到咽下去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实不相瞒,下吏从昨晚到现在还滴水粒米未进呢,正好烤肉烤饼,吃个痛快……”

    闻言,秦晋却没是心中暗叹。这个第五琦的争斗之心并不比别人差,但他却有一点要胜过寻常官吏,那就是懂得以政绩作为立身为官的根基,并不似寻常人只知道一味的媚上巴结。

    能够勤于政事,这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在人浮于事的唐朝中枢也并不多见,甚至可说是鹤立鸡群的。

    “听说盐铁专卖一事,已经打算在入夏以后往江南推广了”

    将盐铁之权收归朝廷中枢,是迫于财政压力巨大的情况之下做出的决定,在半年之内就以盐铁税冲抵了中枢庞大的开销,这固然是一个敛财的善法,但第五琦的能力和责任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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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一章:杞人之忧天
    关于韦见素的对话展开几句之后,三人便对酥香的羔羊肉意兴索然了,夏元吉和第五琦都各怀心事,诚然他们对秦晋是衷心拥戴的,但一想到韦见素的存在便如鲠在喉。

    夏元吉甚至后悔,当初不该逼迫的韦见素那么紧,更不该贸贸然的撕破脸,弄到现在这般无法收场的地步。羔羊肉很快凉了,夏元吉与第五琦先后以公事繁杂为由告辞。

    第五琦回到政事堂以后,只瞧见夏元吉呆坐在案前,有些出神,便道:

    “事已至此,何必再多想韦见素也不是洪水猛兽,他在去江淮以前,还是出了名的软弱庸碌,难道一个人可以在瞬息间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夏元吉捋了捋颌下稀疏的胡须,良久才低声道:

    “韦见素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能历三朝而安稳屹立在朝堂上的,放眼看一看,还有谁”

    第五琦思忖了一下,果然如夏元吉所说,除了韦见素已然位列台阁以外,已经很难找到什么人具有这种资历了。

    不过,他毕竟年富力强,对事情的看法也更趋乐观。

    “夏相公过于悲观了,俗语有云,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我乃堂堂宰相,韦见素也是宰相,又何惧之有呢再者,秦大夫难道就愿意看到咱们争得你死我活吗一旦争斗起来,对朝局可没有任何好处。只要韦见素敢做出过分的举动,秦大夫必然会出手干预!”

    夏元吉只嘟囔着问了一句:

    “你我逼走韦见素,秦大夫可曾说过一句据说韦见素之女与其关系暧昧,亲自登门去求了,最终还是没能让他改变主意!”

    第五琦有些默然,这些事当时他也知道,甚至还未秦晋的袖手旁观而暗暗叫好,谁又能想得到现在居然又成了令他们如鲠在喉的问题。

    又思忖片刻,第五琦恨声道:

    “韦见素那老贼若敢寻机报复,某便去找秦大夫主持公道,秦大夫统揽国政大权,岂有作壁上观的道理”

    夏元吉只是摇头苦笑,对第五琦的话不以为然。如此悲观和锐气尽丧,倒让第五琦心中腾起了一股桀骜之气。

    “就算韦见素携大功而回,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就争斗就是,从前玄宗皇帝在位时,为了这宰相的位置,各位相公们还不是争得你死我活”

    其实,夏元吉有他担心的问题,他们在去岁的大清洗中开罪了太多的官员贵戚,一旦韦见素挑了这个头,那些人必然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而为其助威。如此,势单力孤便成了必然,纵使与第五琦两人拧成一股绳,又怎么争得过汹汹恶议

    至于找秦晋主持公道,很可能便是自寻死路。出于平息众怒的目的,说不定就会将他俩推出去严惩。如此一来,于神武军和秦晋并无损失,甚至还得大于失,又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这些想法只在夏元吉的脑子里转了几圈,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第五琦是个性子比较急躁的人,通常这样的人都耐力不足,一旦让他知道了这些想法,怕是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这些话又不能一点都不说,考虑如何说便又让他皱起了眉头。

    “老夫不像你,有着盐铁财税之功,老夫立身之根本只是打击异己,清洗朝臣,自古身为上位者,有几人会对这种人颇多照顾,手下留情呢最终还不是被拉出去平息众怒了……”

    这番话是第五琦所没想到的,他的心思自打在负责盐铁财税之后,便被占去了绝大多数,现在听到夏元吉如此说,便觉得有些道理。

    “倘若果真如夏相公所言,第五琦定然不会独自避祸!韦见素老贼,怕他个鸟!”

    终于,第五琦还是忍不住说了句粗话。

    夏元吉轻叹了一下,第五琦还是没能明白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祸事的根由本就不在韦见素,而在秦晋一人!

    只是,第五琦毕竟还没与其亲近到无话不谈的地步,现在只能点到即止了。

    刚刚那顿羊肉,一开始还吃的颇为融洽,直到话锋转到了江淮之后,秦晋的话语虽然温和而又寻常,但其中的内容还是不免让夏元吉做出了多种解读。这些解读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秦晋早掉他们秋后算账。

    第五琦见夏元吉又没了动静,便重重的坐在了座榻上,声音粗重而沉闷。

    “好端端的,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呢韦见素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与你我争就算稳定了江南,解除异常兵戈之祸,难道就有能力扳倒你我两位宰相了”

    在他看来,原本只是秦晋遇刺事件,怎么去探望一番之后,反而又惹出了如此多的麻烦!这种想法令其甚为烦躁,便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案头,将上面的茶碗笔具震得叮当作响。

    正在此时,一名书令史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中堂。

    “何事”

    第五琦不耐烦的问道。

    “是韦相公的行文,车马队已经过了潼关,不日便可抵达长安!”

    真是扫兴的当口便更扫兴,想不到韦见素的动作竟这么快,不日便要回到长安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紧紧的箍在了第五琦的胸口,他虽然一门心思扑在了具体的政务上,可是不代表他对朝廷斗争没有自己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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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二章:陈王自饮剑
    陈留王李素杰做这个宗正卿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但他平日里却几乎从不过问皇室宗族中的事务,从前李亨当权时,但凡大小事情,无一不请示天子。现如今,天子大权旁落,李唐皇室衰微,他便再也没有公开处理过皇族事务。

    就算皇室宗族中闹起了什么乱子,这位年过古稀的老宗正只是以病卧在榻为借口,不公开露面。现在,严庄在李素杰的府邸处吃了闭门羹,一时间竟有点无从下口的感觉。他这个京兆尹根基尚浅,就算立志做一个酷吏,此时对皇族元老开刀,还是要三思后行的。

    毕竟秦晋曾经交代过,对于李唐皇室,尤其是李亨与诸皇子,都要很好的予以保全,以免世人悠悠之口非议品评。

    “请再通传一遍,某乃京兆尹严庄,有要事求见陈留王,希望陈留王能够拨冗一见!”

    严庄的姿态已经放的极低了,他十分希望自己以真诚打动这位老宗正。然则,一腔的如意算盘却是落空了,陈留王府的奴仆只摇着头,话也不多。

    “宗正卿卧病,实难见客,大尹回吧!”

    迁居皇子这种事,必须由宗正府出面牵头,为了将此事办得附和律例和程序,严庄只能忍气吞声,请那位代为传话的管事再次通禀,甚至还将几张金叶子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收了钱自然手软,陈留王府的管事答应再进去通禀一声,但却不敢保证陈留王一定见他。

    严庄唤住了那管事,叮嘱道:

    “就说,就说关乎太子的安危大事,请老宗正无论如何也见严某一面,严某有内情陈述!”

    太子这两个字,任何人听了眉头都禁不住一跳,现在的长安城谁不知道掌权者是秦晋,如果太子的安危有了问题,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严庄亲眼见着那管事的面色起了变化,匆匆返回陈留王府时,甚至还被偏门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狼狈的摔倒。多亏了旁边有人扶了他一把,才算勉强站住身子。但就是如此,那管事也没有驻足喘一口气,而是急惶惶的奔了进去。

    见状,严庄觉得此事有门了,想必那老宗正陈留王也一定会被太子的安危吓得惶惶然吧。

    然则,他再一次的失算了,宗正卿、陈留王李素杰仍旧没有见他,传话的仍旧还是那个管事。

    “陈留王身体有恙,不宜见客,还请贵客改日再来吧!”

    那管事的面色惨白,夏然惊魂未定,但话只有这一句。然后任凭严庄如何好言询问,都只是一问三不知。

    严庄也是实在没了办法,便重重的一跺脚,带着京兆府的随从们离开了。

    见不到李素杰,严庄自有办法,他决定去找刚刚受了刺激没多久的天子李亨。也只有天子能够让这位年逾古稀的宗正卿听话。

    去往兴庆宫的路上,严庄恨恨的想,找个机会一定要建议秦晋,换掉这个又臭又硬的老家伙,换上个听话的又不是那么倔强的,使唤起来才顺手。

    严庄的胆子也是大,就在前几天刚刚刺激的天子差点再次病发,也受了秦晋的责备,但他觉得此事离了天子还真就不行。

    天子也许是常年卧病在榻上,又从没有人来探看,过于寂寞了,听到是严庄求见,居然就应允了。

    严庄直言会另择一坊,安置太子和诸位皇子,以免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将他们牵连进去。

    首先,天子的表情是有着些许愤怒的,但马上这种愤怒就转化为一种无奈和无力,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庇护自己的子女,最终只能任人施为。好在秦晋虽然揽权,但所出的政令都是追求名正言顺的,如此他也就有了赖以讨价还价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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