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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大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早安夏天

    他的发言,立即引起百姓们的欢呼。

    将领与官员们对五皇子此举,也甚感欣慰。

    本来,自从西夏攻陷清涧城后,大宋援兵迟迟未到,延州府已是士气低落,人心涣散,如今五皇子愿与全城百姓共存亡,无异于一剂猛药,大大提振了士气。

    眼下,就看这战,怎么打了。

    另一方,清涧城内西夏大营中,李元昊正在坐等伏兵取胜归来的消息。

    他的如意算盘是:只要大宋与羌族势同水火,他们西夏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可他千等万待,满心欢喜盼来的却是张元等人失败被杀,伏兵接近全军覆灭的消息。

    他的期望落空。

    “怎会如此!”李元昊气得手扶着桌几,握紧成拳,一拳重重砸在桌几上。桌几竟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大王息怒!”在旁的没藏讹宠也是不知所措。

    明明安排周密,怎会出了岔子

    他想不明白。

    “哼!下令大军,即刻向延州府进发!”李元昊勃然大怒。

    他等不了了,孤注一掷誓要挥师强攻延州府,欲直捣大宋都城开封。

    此举太过冒险了。没藏讹庞觉得不妥,立即上言劝阻:“大王,宋朝五万先遣军已到延州府。再加上我得到线报,狄青已四处奔走联合羌族各部落。双方一旦联手,我方只怕胜算不大。”

    从兵法的角度而言,没藏讹宠的想法不无道理。只是野利遇乞一心想打压没藏讹庞的势力,立刻呵斥道:“没藏国舅,休要动摇军心。我西夏大军势不可挡,理应一鼓作气,奋勇直前。若不是你耽搁时机,纠缠在羌族的问题上,我方大旗此时早插在延州府城楼之上啦!”

    “野利遇乞!你……”见对方泼脏水,没藏讹宠也按捺不住了。

    两人目光如箭,交锋激烈。谁也不怕谁。

    “别吵了!”

    李元昊喊道,面露不悦之色,没藏讹庞与野利遇乞二人识相地不敢再多言。

    “遇乞!”李元昊说。

    “臣在!”

    “带领你的右厢军,即刻向延州府出发!”

    “领命!”

    大局已定,野利遇乞得意地瞥了一眼没藏讹宠。对方阴沉着脸,不发一语,眼睁睁地看着他带领西夏大军出发。

    说起这没藏讹宠,虽然权倾朝野,却没有兵权,不然,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

    野利家族。也正因如此,他才时刻想着要铲除对方的势力。

    日后,西夏朝堂的内斗只会更加激烈。这都是后话。

    而这时的延州府,范雍收到军情立即招呼大家齐聚一堂,共商应对之策。

    西夏大军虽来势汹汹,但要攻下延州府,却非易事。再加上之前清涧城的教训,延州府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守城一个月,不成问题。只要固守城池,后方援兵不出数日便到。其时与西夏拉开阵势大干一场,谁胜谁负犹未得知呢。

    这本是最稳妥的计策。众将也一致认同。

    倒是那初来乍到的狄青,有不一样的想法。只因他是羌人首领,不便发表意见。范雍猜透了他的心思,便说道:“狄兄弟若有想法,不妨说出。”

    托腮沉思片刻,狄青言道:“西夏大军倾巢而出,必然是未顾及后方的。若大人信得过我,请让我领兵三万,再加上羌族兵马,可一举杀入西夏腹地。届时,西夏兵自然不战而退。”

    不得不承认,狄青无愧是一名猛将,有勇有谋,且有过人之胆识。他的计策险中求胜,立即引起在场将领的纷纷议论。

    有人称好。有人觉得过于冒险。

    种谔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固守城池,自然稳妥。届时援军一到,与西夏的决战却免不了两败俱伤,而且很可能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如按照狄青的策略,攻其后方,不但可逼西夏回防,也可伤其筋骨,是为上上之策。

    范雍虽为文官,却也认同此计的精妙。他




164 布教头居心
    大宋与羌族盟军在狄青与赵祈带领下,出其不备攻入西夏境内,一路披荆斩棘,所到之处皆战无不胜,接连夺下数座城池,相距西夏旧都西平府仅剩区区数十里,大有要攻破西平府直逼都城兴庆府之势。

    一时间,西夏方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竟有些许不知如何应对。

    倘若大宋与羌族盟军攻破西平府,都城兴庆府必然岌岌可危,再一不慎兴庆府落入大宋手中,恐西夏必亡国不可。

    这断然是李元昊不能接受的!

    于是,撇下心中不甘,他只得匆忙且慌乱地撤离,急率大军朝西平府赶去。

    是夜,营帐之内,他来回焦急烦躁地踱着步,寻思应对之策。

    大军日夜兼程,才赶了三十公里的路,今夜就在这荒郊野外扎营露宿了。这儿刚入西夏境内,离西平府还有百余公里路程。没四五天,怕是赶不回去。这期间,恐怕早已被宋兵攻下了。再加上延州府守兵知悉他们的意图,范雍派兵在后方袭扰不断,害得西夏兵顾首不顾腚,损失不少。

    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李元昊仍是寻不得办法,情势又如此不妙,只得忙召野利兄弟与没藏讹庞等人商讨应对之策。

    营帐内,烛火跳跃,李元昊几人眉头紧蹙,正商议应对之策。

    野利遇乞建议:可派一支先锋急行军,赶到西平府先拖住宋兵,再等大部队到来。

    没藏讹宠则认为,此计远水救不了近火。说不定,宋兵会在路上设埋伏,其时,那支先锋部队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双方正争论不休时,就在这时,营帐帘外忽地传来一浑厚的男声,“我有一计,可退敌!”

    李元昊等人不约而同地向声源处望去。

    不知何时,一人悄然出现在营帘处,身影倒影在营帘上,而守卫却不知所踪。

    心中是一片震惊,李元昊他们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微眯双眼,警觉防备不安地盯着门帘外的人影。

    但见人影伸手缓缓撩开营帘,走入营帐中。

    来者身着黑装,身形虽不算高大,却胜在健硕,令人不安的是,他戴着一张面具。此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刺客

    心中一凛,李元昊张口就要喊侍卫,没藏讹庞慌忙阻止。

    “大王,慢!此人乃是麒麟社军师,布教头。”

    “嗯”李元昊颇为讶异。

    没藏讹庞忙问道:“布教头为何来此”

    布教头莞尔一笑,言道:“国舅,大宋宫中我已安排妥当,而你等却久攻不下,我特来助阵,不曾料想你们竟如此狼狈不堪。如今之计,应当先退大宋之敌,再另做图谋。”他叹息一声,破有些无奈之味。

    李元昊颇为不悦,却又暗藏一丝期待与欢喜:这布教头敢有此言,又一副成竹在胸之态,莫非他己有应对之策,可助西夏摆脱当下困局,扭转局势

    思及至此,李元昊心中那点不悦一扫而空,张口欲问。没蔵讹庞却再次打断他,忧心忡忡地言道。

    “布教头,大宋与羌人联手,趁我西夏后方空虚,趁虚而入,若不能阻止他们长驱直入,怕是他们会直取都城兴庆府。”

    轻笑一声,布教头自信满满道:“不必担忧,我有一计,可退敌。”

    “哦”李元昊满怀兴趣,忙追问道:“怎做”

    “大王,如此这般……”

    扫视一眼四下,布教头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凑与李元昊耳畔低语。

    其余人面面相觑,在心中暗自猜测。

    这布教头葫芦里究竟买何药,竟惹得李元昊愁眉消散,唇角缓缓上扬,而后开怀大笑,夸赞不已。

    “此计甚好,甚好!先生,真是不亏为军师!”

    “承蒙夸赞。”布教头谦虚,而后做告辞状,言道,“我先行告退。大王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这就走了

    众人愕然之时,布教头已转身大步离去。

    “大王,布教头所献何计”野利旺荣大胆询问。

    李元昊却卖了个关子。

    “你们不必追问。到时候,自然便知。”

    听语气,这布教头的计策,真能退宋兵。

    而这番对话,也被藏于营帐外的乾使者偷听到了。他也就是赵允初,想着要弄清楚这布教头的意图,见对方从营帐中走出,便悄然跟上前去。

    只见布教头去马厩领了一匹千里马,骑上便朝兴庆府方向而去。赵允初见状,也骑上一匹快马,追在其后。

    一阵马蹄声消失在黑夜的树林中。

    怎料,未行几里路。布教头忽地停下。

    “谁!”他冷喝一声,同时转身,从衣袖中甩出一枚暗器,向赵允初的命门飞去,动作一气呵成。

    糟了。被发现了。赵允初慌忙侧身闪躲,暗器从他眼前飞过,一侧树木中,竟震落了纷纷树叶。

    这布教头武功深不可测!不能再跟踪下去了。赵允初生怕暴露了自己,不敢再贸然继续跟踪,便悄然窜入树林里,不见了人影。

    这时,布教头策马赶来,见林中只剩一匹马,而不见人影,心知那跟踪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是谁呢

    莫非西夏阵中有奸细

    布教头紧蹙眉头,但时间容不得他多想。他勒马转身,继续朝兴庆府府的方向赶路。

    月色清冷而朦胧,不见半点星辰,而这月色下,布教头身驰骏马,穿梭在林中。

    过了许久,日出东方,又过一天,终于看到了兴庆府的城楼。

    许是赶得太急,刚抵达兴庆府,马匹便倒地不起。

    顾不得喘上一口气,喝上一盅茶,布教头手持李元昊的令牌,直闯皇宫便向天牢方向赶去。在监牢大门口,宁令哥率兵拦住。

    “你是何人敢擅闯天牢者!”

    宁令哥正要招呼侍卫将来者砍成肉酱。不料,布教头大喊一声:

    “且慢!”

    冷哼一声,他当即拿出李元昊的令牌。

    众人皆惊,宁令哥也不例外。

    “这令牌……”

    “太子你不会认不出大王的令牌吧。”布教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宁令哥尴尬了。

    这令牌是真,可这来者身份确实可疑。他若就此放对方进去,总有点说不过去。但万一对方真是父王派来的,那他宁令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谁都知道李元昊此人六亲不认,狠起来,连亲生儿子都会杀掉!

    看穿了宁令哥心中的疑虑,布教头说道:“太子,我是麒麟社的军师。奉大王之命,前来审讯大宋皇子。此事至关重要,倘若太子阻拦,到时候大王降罪下来,你可一力承担”

    这话语带威胁警告,宁令哥不可能听不出。

    思前想后,他终于妥协了,艰难地举起手,朝身后一众手下挥了挥。

    侍卫们收起兵器,纷纷退让开。

    “多谢太子了。”

    布教头收回令牌,大摇大摆步入天牢中。

     

    ; 宁令哥再不爽,也得忍着不发作。

    他心想:这麒麟社军师要来审大宋皇子,究竟有什么打算呢

    一如所有的牢笼般,都以粗木柱子围之,成栏成墙,地牢内又脏又息,有人路过走道时,被困在地牢中人,会抓着栏杆,手伸出栏杆间隙,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叫着。

    “放我出去!”

    “我是被冤枉的!”

    “我要见大人,我没有杀人!”

    “……”

    一路行来,各色叫冤不绝于耳。

    唯有最角落处的囚犯安静得不像样,见有人向他行来,眼皮都不曾抬过,仍在安静地食着饭食。

    一旁牢头见此景,面露不悦,正欲大呵时,布教头冲其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门上的锁。

    咂巴砸巴嘴,牢头乖乖合上唇,老老实实地打开牢门,在布教头一摆手间,他自觉地退离开。

    布教头走入牢中,只见赵褆正端坐在地上,吃着饭,仍不失皇子仪态。

    “大皇子,你可还好”布教头关切地问道。

    闻言,大皇子怔怔地抬起头。

    这声音熟悉着呢!

    是布教头!

    是惊,是喜,更欢,更是难以自拔控的激动,赵褆一把丢下碗筷,冲上前去,抓着布教头的手,激动万分地问道。

    “布教头,你是来救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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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断指
    不过,听到这儿,赵褆也听出来整个故事的核心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毫无顾忌地把我们的阴谋诡计都告知你了吗”布教头冷笑着,揭开血淋淋的事实,“因为,你根本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宋皇子。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逆贼的孽种,还妄想告发柴王爷简直笑话!你若是如此,不但得不到分毫好处,甚至连累自身。试想一下,倘若你身份被揭穿,你会落得何种下场呢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你能指望你所谓的五皇弟,你的父皇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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