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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沈充便是浑身明光铠,额头的汗珠如不要钱般的滚滚而下,一边擦拭着,一边听着探马回报。

    “报郎主,杨彦之已带着近万人赶赴麦田收麦,军卒连骑兵在内,合计五至六千,民夫三到四千!”

    “哦”

    沈充眉头一皱:“此子莫非有了防备愚兄记得,去年此子收麦,男女老幼一起上阵,足有一万余人,难道是走漏了消息”

    钱凤略一沉吟,便笑道:“士居兄,杨彦之若是丝毫戒备全无,那凤倒要担心他故布疑阵,毕竟此子绝非蠢笨之辈,凤不信他半点都看不出来情形有异,戒备着也是理所当然。”

    “嗯”

    沈充想想也是。

    再天衣无缝的计划,涉及到各方势力,有数万人参与,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而杨彦是什么人

    出道之初,便以三百骑大破石瞻千骑石虎中军禁卫,后北上郯城,又以老弱病残之军破了淮泗口守将阎平与富临县乡豪联军,并控制淮泗口,让苏峻不敢开口索要。

    往后以轻骑救援王彭之与蔡豹,大破徐龛,及至与与徐龛之战,把各路豪强玩弄于股掌,重创石虎,自己尤其吃了大亏,这样的人要是没有一丁点的警惕性,那才叫不正常。

    沈充眼里翻涌着恨意,叹了口气:“只可惜郯城封锁的厉害,禁绝任何人出入,咱们的细作没法把消息传递出来,仅凭着孙班的一面之辞,难以印证啊!”

    “理当无妨!”

    钱凤略一沉吟,便摆摆手道:“这恰恰证明了杨彦之已经有所警觉,孙班曾与士居兄言,郯城乡豪担心打草惊蛇,故任其封锁城门,凤料来应是如此,依着杨彦之的兵力,他留于城中的守军约在三四千,届时各家一起发动,以两万卒全力攻打,还怕不破

    而城外的兵力交由我们,以两万攻六千,大破不成问题,无非是付出多大的代价,届时再以船队封锁沂水,令其难以逃返,或能生擒此子。“

    “呵!”

    沈充呵的一笑:”此子倒也乖巧,知道把他那不成气候的水军开走躲藏,否则总是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歼灭,不过杨彦好歹是主上亲封的东海国相,生擒不得,必须就地斩杀!“

    ”嗯“

    钱凤也认同沈充的看法,又道:“士居兄,此战须速战速决,若是教那郯城乡豪先一步击破杨彦之的守军,怕是我等入城要另起波折。”

    沈充点点头道:“孙谋那老家伙连士人都不是,竟也妄图当东海国长史,简直是不知所谓,士仪言之有理,只是杨彦之既有了戒备,突袭恐以难以奏效。”

    钱凤拱手道:“我等各家,本就缺少骑兵,以拼凑而来的两三千骑仓促去攻,未必就能破之,倒不如堂堂正正摆开阵势,反让他无机可趁。“

    ”好!“

    沈充叫了声好,回头道:”传讯,各家协同,结阵攻打杨彦之!“

    ”诺!“

    几名前溪卒乘上快马,飞奔而去。

    前溪卒对杨彦是有澈骨仇恨的,他们认为,是杨彦的阴谋诡计,才使自己损失了三分之二,赫赫威名不保,对于一支精兵来说,归属感非常强,而归属感来源于名气,这是他们的信仰。

    在与徐龛之战中,三分之二的前溪卒战死,打破了前溪卒战无不胜的神话,也让他们迷失了信仰,找石虎报仇,可能没人有这奢望,因此向杨彦报仇最为合适不过。

    虽然日头过了正午,渐渐西斜,但下午才是一日中最为炎热的时候,麦子在杨彦的严令下,不许任何人收割了,毕竟丁壮也要保存体力,万不得己时也要作战。

    军卒分布在几个要点,全部卸下了甲,躲避阳光。

    “报,沈充、郗鉴、刘遐和苏峻部距我军已不足十里!”

    这时,一名亲卫疾驰而来,急声禀报。

    “披甲!“

    杨彦大手一挥。

    披甲专门经过了训练,两两一穿,互相帮助,速度提高了一倍有余。

    全军哗啦啦的披着甲,有条不紊。

    看到这,杨彦不禁想到了竹甲,竹甲披身上要比铁甲凉爽的多,哪怕他已经是暗劲修为,在灼热的阳光下,披着明光铠仍是大汗淋漓,更加提普通士卒了。

    炎热不仅让人头脑昏花,也极其消耗体力,好比众所周知的东南亚人和身毒人懒,为什么会懒,就是因为天热。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竹甲造价昂贵,远超铁甲,这要分情况,如果是制造日本那种传世竹甲,确实工艺复杂,成本远超明光铠,但是一般性的竹甲,并不要求保存十余年,乃至几十年,只需防霉,对成本和工艺的要求并不高,杨彦觉得可以试一试。

    毕竟竹甲研制成功了,对全军都是个福音。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杨彦又问道:”各家兵力构成如何,谁最接近我军“

    亲卫抱拳道:”回将军,沈充五千卒,骑兵约六百,郗鉴四千卒,骑兵约三百,刘遐和苏峻合兵一




第三一七章 全面来攻
    除了两百多骑兵,郗鉴的三千余卒一古脑儿的冲向了麦田。

    “不好!”

    突然之间,郗鉴神色大变!

    他那些军卒,自打进了麦田之后,并未追赶丁壮,而是就地收割起了麦子!

    这在常人眼里很难理解,麦子值几个钱,至于冒犯军令去收割么不过荀虎看的很准,郗鉴的兵实在太饿了,哪怕得了沈充借贷,但沈充自己还要养着数万军民,补给全部来自于江东,后勤压力奇大,在与徐龛之战中又过度消耗,根本没有太多的粮食支援郗鉴。

    只能勉强让郗鉴的人手吃个三四分饱,说句不中听的话,从去冬至今,邹山上鲜有人能吃饱,大部分是吊着不饿死而己。

    况且郗鉴军是流民军,没什么纪律,又或多或少的清楚自己被驱赶为了先登送死,怨气盈胸,这一下看到了粮食,哪还管那么多,先吃个饱再说。

    生麦子一撸一把,往嘴里塞,嘎吱嘎吱咀嚼一阵,就这样咽下去,分明是饿到了极至。

    “怎会如此,速催兵卒进击!”

    郗鉴面色不悦,向左右道。

    他麾下的几个流民帅都骑着马,并未入田,脸色也是难看之极,心头悄然爬上了一丝不妙。

    由于郗鉴越发穷困,承诺的带领大家去往江东也久久不兑现,几个兵头渐渐有了异心,毕竟投奔郗鉴,就是投奔郗鉴的名声,指望郗鉴凭着兖州八伯的人望,带着大家过日子,是因利而合,并不是以道同,以义合。

    可好日子久久不至,大把的投资砸出去,不仅回报看不到,资产还日益缩小,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郗鉴忽悠。

    再加上郗鉴被沈充逼迫作为先登,形同于重创了郗鉴的名望,兵头不有些想法才叫怪了,只是让他们大惊的是,手下的兵卒也有了异心,今天这种行为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将令几乎失去了作用。

    这就是一层层的结构,郗鉴的根基自于手下的流民帅,而流民帅的根基来自于各自的流民,如果流民生出了反意,基础崩溃,那么上至郗鉴,下至流民帅全部要打落凡尘。

    “上去,上去!”

    “再有敢停留半步者,斩!”

    兵头们领着有限的骑兵,策马上前,厉声催促。

    到底余威尚存,兵卒们不情不愿的往前,只是民夫丁壮早跑光了,诺大的麦田中,麦浪滚滚,不见半个人影,只余阵阵麦香撩拨着人的肠胃,于是兵卒们又开始四处就食。

    这在别人眼里,就是进展缓慢,磨洋工。

    苏峻亲自领军前来,望着前方,呵呵一笑:“郗公倒也有了戒备,可是未开战便已各怀异心,难道要重蹈与徐龛之战的覆辙“

    刘遐冷声道:”郗公那数千人无关大局,主力还在于你我和沈士居,若是任由郗公磨蹭下去,恐怕会给那杨彦之各个击破的机会,应速向沈士居传讯,你我各方全力攻打,莫再保留!“

    苏峻迟疑道:”拖延时间有利于我等,毕竟尚有郯城乡豪作乱,若郯城被破,他必军心不稳,我军再四面进击,既破去此子,又可减少损失。”

    刘遐摆了摆手:“你没见过杨彦之,太乐观了,此子自出道以来,历大小战未曾一败,老夫观之久矣,此子最擅长把水搅混,混水摸鱼,在混乱中渐渐壮大。

    今次我方里应外合,看似拥有绝对实力辗压此子,但安知此子不另作布置因此绝不可把希望寄托与郯城乡豪,应趁着杨彦之分兵之机,合力猛攻,暂时放下郯城,先胜一阵,若是郯城再胜,那是锦上添花,若是郯城败了,你我亦不至于陷入绝境。“

    韩晃想想也是,与徐龛之战,不就是杨彦混水摸鱼么,摸到了最大好处,除了候礼和蔡豹,各家损失惨重,于是急拱手:”将军,刘公言之有理啊!“

    “也罢!”

    苏峻也是果决之辈,立刻遣出两名亲卫去向沈充通报。

    两军距离并不远,骑兵转瞬即至,听得来报,沈充与钱凤均是凝眉不语,似在斟酌个中利害。

    不片刻,钱凤拱手道:“士居兄,还未开战,郗公便出工不出力,若是战起,那还了得确是我等过于乐观了,应如刘正长言,不计代价发起猛攻,纵是有所损失,只要破去郯城,一切皆值。”

    “嗯”

    沈充捋须,大喝一声:“全军进击,凡有擅自后退者,斩!”

    “呜呜呜”

    沈充军中吹响了号角。

    苏峻和刘遐两军也相继号角鸣响,三军加快了行进速度。

    郗鉴回头看去,目中颇为惊讶。

    陈珍冷冷一笑:“沈士居倒算是识时务,否则勾心斗角,还谈何破敌,郗公,眼下应速召回军士,与之协同进军!”

    郗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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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误杀刘肇
    “啊!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

    合计有四骑被巨箭当胸贯入,身体从马上被凌空带起,哪怕箭支透体而过,身体还在向后飞行,一路上鲜血内脏肠子抛洒,惨不忍睹。

    史书记载床弩常有三五百步的射程,这其实是夸大之语,真正有效射程约两百步,这还是运用了弹簧、摇柄和齿轮的结果,以之为参照,刘宋时期的床弩,有效射程不会超过一百五十步。

    沈充等人距阵前约一百五十步,相当于三百米,如此远的距离,以肉眼看,人就是一个小点,在没有光学瞄准具的时代,仅靠望山瞄准的难度很大,虽然瞄的是沈充、刘遐、苏峻和郗鉴,十矢无一击中,但是能十中四,也很不容易了。

    实际要是这四人敢再靠近一点,以神臂弩发密集箭雨,十有**能当场射杀,此战将轻松获胜,毕竟除了沈充,刘遐苏峻和郗鉴手下是大大小小的军头,主将身死,并不会同仇敌忾,而是会夺权夺利,分裂内哄,可惜,一百五十步处于神臂弩有效射程的上限,即使射中,也难以一击毙命。

    “肇儿!”

    刘遐却是如疯了般,连滚带爬的落下马,抱着一具尸体嚎叫起来!

    杨彦暗道一声,该不是射死了刘肇吧

    这下麻烦了,射死了刘遐的儿子,刘遐必然会发疯一般的攻打。

    果然,刘遐回头,状如厉鬼,凄厉的咆哮道:“杨彦之,老夫与你不共戴天,今在此立誓,必将你生擒活捉,寸磔脔割三百六十日方能消心头之恨啊,啊啊啊“

    众人均是骇然,一股凉气由脊柱升起,一百五十步啊,一箭洞穿,如果这一箭射中了自己,那都不敢想,但同时,沈充、钱凤、苏峻和郗鉴的眼里又现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喜色。

    因为刘遐死了儿子,必当仁不让的充当主攻,有他顶在前面,自己可以减少损失,其中最为暗喜的是郗鉴,他的实力最弱,被驱赶成为先登是他心头萦绕不去的噩梦。

    “哎”

    郗鉴重重叹了口气:“正长兄,请节哀顺便,杨彦之就在阵前,我等皆会助你破去此子,以报令郎之仇!”

    刘遐缓缓站了起来,目中带着滔天仇恨,猛一挥手:“上,给老子踏破杨彦之的阵地!”

    史迭、卞咸、李龙等部将虽然知道毫无章法的猛攻不妥,可刘遐死了儿子,谁敢劝说半句

    号角吹响,刘遐军步骑五千一涌而上,毫不畏死,其他三方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合计一万九千卒滚滚杀向了东海军车阵。

    “放!”

    刹那间,箭矢如雨,倾泄而出。

    神臂弩用的是三寸短矢,目力很难发现,很多军士被射中身亡,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弓弩虽然猛,但来攻的一万九千人密密麻麻,一轮射倒了数百并不影响大局,尤其是神臂弩工艺复杂,数量有限,军中杀敌仍是以羽箭为主,而羽箭的威力要远小于弩,未必根根都能破甲而入。

    不片刻,大队人马已杀至阵前,有的向阵内射箭,有的在盾牌的掩护下,强行冲击车阵,杀声震天,天空中,箭矢交错,夹杂着三寸短矢和三尺巨箭,一具具的尸体倒在了麦田里,血水把麦穗都浸的通红。

    其中以刘遐军的攻势最为猛烈,完全是不计伤亡,这倒不是他的军士不怕死,而是刘遐杀红眼了,有丧子之痛,谁都不敢多劝半句。

    床弩于此时不必瞄准,每一箭射出,都能带走数条性命。

    杨彦打量着战场形势,转头道:”荀虎,你带着亲卫领左右翼骑兵,猛攻郗鉴部!“

    荀虎迟疑道:”将军,末将把亲卫都带走了,那您怎么办,要不……留一百弟兄下来吧。“

    ”诶“

    杨彦摆了摆手:”我军以寡击众,必全力以赴,我留五十骑,你且速去,车阵至少还能支撑一个时辰。“

    ”诺!“

    荀虎不再多说,施礼离去。

    东海军合计有三千骑,两千伏于外,一千在阵前,杨彦的亲卫有五百人,留了以张访为首的五十人给荀灌,郯城留了一百人,协助崔访维持秩序,带出来的有三百五十,至于女亲卫,尚有五十,不过如此烈度的战争,是不可能让女亲卫上阵的,反正荀华在建康待产,没人在耳边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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