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但是随着明军与羯人相继入关,赵国站在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再无心思去理会晋户了,守军要么躲回长安,要么自动溃散,单于台名存实亡,晋人纷纷逃亡,绝大多数往西投奔了明军,小部分逃入长安,另有一部分游荡在关中大地,成了难民。【# #最快更新】
这也是杨彦行动迟缓的根本原因,过了韦氏坞堡,就遇见了一**的难民潮,又不可能置之不理,只能分出人手,一路安置,并开始招降沿途郡县,另在渭城又耽搁了一天,当赶到长安之时,已是十二月份。
长安城下,及建章宫东侧,金鼓齐鸣,石虎不敢轻视杨彦到来,正调动兵马,寻找可趁之机。
明军也不敢怠慢,紧紧依托着遗迹西侧,以车辆布阵,火炮,床弩皆推到外围。
“参见大王!”
于药、梁志众将于遗址外出迎。
“好,诸位辛苦了。”
杨彦一一扫视,点了点头。
于药面带愧色道:“我等未能竞全功,被石虎占了一半建章宫,请大王责罚。”
“哈哈”
杨彦哈哈一笑:“此事怪不得你们,要怪就要贼老天,黄河封冻比往年提前了一旬左右,打乱了孤的布署,而今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石虎可有来攻”
于药道:“石虎攻过一次,他虽有二十余万大军,但处处残垣断壁,难以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且大王又兼程赶来,他不敢过于深入,在弟兄们以弓弩打退,死伤了近三千人之后,再未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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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五章 钱粮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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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抬头一看,很多人还在看着自己,荀灌更是嘴角含笑,于是道:”男子三十蓄须,我才二十四,还早着呢,更何况从医道上来讲,蓄须有害于身体。”
“哦”
荀灌来了兴趣,问道:“为何天下男子,除了宦人,谁人不蓄须怎没见碍着谁了”
杨彦解释道:“很简单,胡须会吸附灰尘,又在嘴的周围,很容易把脏物弄入嘴里,且胡须打理起来麻烦,听说关云长每日打理胡须需半个时辰,平时还得用布包上,有这时间,做什么不好,每日半个时辰,能读多少书,识多少字再退一步说,哪怕在榻上睡觉,多睡半个时辰也可精神更好,是不是”
荀灌的歪理邪说还没出口,李卉儿就连点起了小脑袋:“其实妾觉得大王不蓄须挺好的,看上去整洁清爽,还显得朝气蓬勃。”
明军中,也有不蓄须的,如张骏,比杨彦还小个两三岁,此时便捏起了光滑的下巴。
“这是……”
荀灌看向了李卉儿。
“见过女郎!”
柳兰子先施了一礼,便牵着李卉儿,介绍了起来。
“哦”
荀灌打量向了李卉儿,就和当初看萧巧娘一样,那古怪的目光让李卉儿俏面浮上了一层层血色,浑身不自在,尤其荀灌的气场非常强大,于是别扭的施礼:“卉儿见过女郎。”
“嗯”
荀灌点了点头,拉起李卉儿,笑道:“别那么紧张,以后叫我姊姊好了。“说着,就望向了杨彦,似乎在责怪他连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不放过。
杨彦赶忙打了个哈哈:”你们……女同志慢慢聊,咱们男同志谈正事。”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女同志与男同志的含义,正琢磨着的时候,杨彦已转头向于药道:“刘曜绝不会束手就擒,长安城内有锐卒二十万,其中禁军三万,这三万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匈奴人,忠心护主,即使是死,也会在刘曜先死,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从表面上看,我大明之敌是两赵加鲜卑人的四十余万大军,但石虎也好不到哪去,料他不敢倾全力攻我,这一战绝非短时间能分出胜负,关键在于国力与后勤的比拼!”
杜弘接过道:“大王言之有理,关中形势莫测,还是稳守待变为好,不过旷日持久,我军近二十万大军耗在关中,只能靠武关道与陇右补给,路途消耗巨大,后方恐吃不消啊!”
杨彦呵的一笑:“论起压力,石虎远大于我,他从河北经并州运粮至关中,运输线长于我方,且单一,消耗更大,待得明年黄河解冻,可由水军北上黄河,断他粮道,此战就看谁先撑不住。”
梁志嘿嘿笑道:“依末将看,最先撑不住的该是刘曜,长安城原有军民近五十万,近日又涌入难民,达百万之众,如今赵国仅余长安一座孤城,他哪有那么多粮食”
众人均是现出了不忍之色,可以想见,未来一段日子里,长安将出现饿孚遍地,甚至于易子而食,人吃人的惨象,可是没人能想出解决办法,除非快速击溃石虎,但显然不可能,同时刘曜的存在将使得这场战役更加拖廷,谁都不敢倾尽全力,得防着刘曜突然越城而出。
杨彦目有悲色,向长安城头张望了一阵子,便与梁志道:“孤任你刺雍州,治渭城,把长安以西纳入我大明版图,组织难民生产耕作,对已有麦田,尽量归还原主,实在寻不到,先充公屯田一年,之后再分配,他日若有人持地契来讨,把损失赔偿给他,另尽力安抚豪强大族,最低保持中立,如能为我所用,孤计你一功!”
梁志大喜,雍州刺史啊,虽然商洛太守秩比两千石,刺史只是真两千石,高一级,但本质上完全不同,当下郑重的施了一礼:“请大王放心,臣明早启程,定不教雍州生乱!”
荀灌却是远远插话道:“你哪来那么多钱粮,数十万难民安置,按日食七升计算,最少日耗粮万石,更何况将来有人拿着地契上门索田,你足额兑付又得给多少钱
据我所知,建康一亩膏田在万钱左右,中等田地两到三千钱,皆以足值五铢钱计价,虽然关中田地或许贫瘠,就算价格减半吧,你自已算下,得准备多少钱”
是啊!
梁志现出了难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杨彦微微一笑,问道:”女郎能否为我讲下建康各家兵力”
“晋主拥兵三万,陶侃兵力约在六到七万之间……”
荀灌略一沉吟,如实道来。
杨
第六六六章 再逢石虎
明军徐徐前行,对面羯军也缓缓驰来,亦有数万人马,仿佛杨彦与石虎心有默契,会面打个招呼。
明军位于西南方,羯军位于东北方,相隔里许严阵以待,互相打量着对方阵容。
讲真,杨彦与羯人虽交锋多次,却从未有过列阵以待的情形,要么是遭遇战,要么是破击战,不可能拉开架式,与羯人互相对恃,此时眼也不眨的打量着对面。
从精神面貌来看,羯军更胜于赵军,人人目现凶光,杀气缭绕,恨意喷薄而出,显然把此战当作了复仇之战,尤其是中路的万骑,均是黄须黄发,深目高鼻,面容仿如铁铸,目光锐利,神色沉凝,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根据从佛图澄处得来的消息,石勒的中军禁卫虽由石虎统领,但石勒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真正禁军,这万人便是禁军,中军或会混有匈奴、羌、氐各族,禁军却只由羯人担当,且仅为石勒本族亲族、以及亲近族。
有左右卫、左右禁、羽林骑、龙腾中郎、亲御郎等各种名号,地位也高于石虎的中军禁卫,是全军的最精锐,石虎虽挂着都督禁卫诸军事的头衔,总统禁军,但无权调动石勒的禁卫。
石勒禁卫由十八骑之一的逯明统领,号卫将军,此人韬略不显,唯一的好,就是没什么才能,无比忠心,毕竟执掌国主的贴身近卫,太有才了反让人心难安。
而今日这支军队出现,也可看出石勒有毕其功于一役的心态。
荀灌亦是眉心微锁,显然,单从军容来看,羯骑不会弱于明军骑兵,至于牛千卫与羯赵禁军谁强谁弱,暂不好说,千牛卫吃亏在人手偏少,双方没交过手,谁也不能轻下断言。
杨彦又把目光移向了石虎。
石虎没太大的变化,仍是方面大耳,络腮胡,体形健硕,浑身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额角微凸,显得冷酷无情,那平静如水的眼神中,隐藏着阴霾暴戾。
这让杨彦更加可以确定,石虎确是人格分裂,其实历史上的石虎执政后赵之初,很多政策就连公认的明君李世民都有所不及,只是朝令夕改,政令随他心意变化,每次都不长久罢了。
随即,杨彦望向了石虎身边的慕容皝,与几年前相比,慕容皝的面容更见俊美,身形瘦长,眼神柔和,气势内敛,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与石虎形成了鲜明对比。
“呵,石虎死性不改,又弄来了紫衫骑供他凌辱,你别小看仅有千人,但受波及而死的女子至少达四五千之多。”
荀灌突的眼里现出了愤恨之色。
紫衫骑大多来自于民女,在搜集过程中,手段不乏粗暴,多有死伤,再经石虎挑选,挑剩的,也不会放回,而是落入了麾下众将的手里,甚至更有甚者直接打入营伎,生不如死。
杨彦点点头道:“女郎莫要着急,呆会儿我给你把人救出来。”
“哦”
荀灌诧异的望向杨彦。
杨彦不答,反冷冷一笑:“既然慕容部与我为敌,那当年把数万可怜女子溺入黄河的血债也该算一算了。”
“但愿你言出即行,把慕容部诸位头领打入罪人廊,遗臭万年,哼,王浚只是斥责慕容部借来援之机,私掠数万女子返还,他就恼羞成怒,悉数溺死于黄河,当真是凶残不逊于季龙!”
荀灌心头猛然一震,直视杨彦道。
她是女人,最见不得女子受苦。
“女郎放心,慕容部必将血债血偿!”
杨彦做了保证之后,就打量起了新紫衫骑。
石虎等人也在打量着杨彦。
“哼!”
石瞻哼道:“杨彦之这几年如有神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他自大骄狂,竟敢于冬季入关中,今次,长安城下便是他的埋身之所!”
慕容皝转头道:“石将军切莫小觑,我等皆于明王手上吃过大亏,却也莫要惧他,此战之要,在于耐心经营,断去他的粮道,关中不比郯城,粮道一断,明军必败无疑。”
“元真言之有理!”
石虎点点头道:“其实孤考虑过,虽然眼下的局面是由杨彦之主导,逼迫我等进入关中,但是他也有必须于今冬与我决战的苦衷,绝非他对外散播的诱我主力前来,一战而定天下!”
“噢!”
慕容仁恍然大悟道:“还亏得中山王提点,某明白了,我等大军既集结,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明军若不来,索性入关灭了刘曜,想那杨彦之岂能甘心刘曜被灭,故必须入关,因而此战说不上是谁诱谁,
第六六七章 石虎心计
晋颜血正文卷第六六七章石虎心计?刘曜一一打量着城下诸人,轻笑一声道:“终于齐了,若得长生天保佑,朕或有机会复兴我大赵!”
游子远可没有那么乐观,提醒道:“陛下,城中粮草仅够食用三月有余,臣只怕未待城下分出胜负,咱们先支撑不住了。”
“此事不难!”
刘曜哼道:“传令,收缴城中粮草,统一供给,丁男日两升,丁女及老、幼、弱日一升,丁役日给三升!”
“陛下!”
游子远浑身一震,急声劝道。
“诶”
刘曜摆了摆手:“游卿无须多说,每日一两升,虽少了些,可百姓也能勉强活下来,若非逼不得已,朕何至于此
当初刘备与陆逊对峙夷陵,半年生变,如今城下两军等闲不会开战,恐怕都打着先耗死朕的主意,朕便与之耗到明年夏季,夏季炎热,雨水充沛,杨彦之又必以水军断石虎补给,石虎理该约朕寻求与明军决战,届时乃我大赵复兴之机,无论如何,朕都要撑过这半年!”
游子远心知刘曜说的是实情,固然心有不忍,可同样不想国破家亡,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刘曜则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下方两军。
对于刘曜的淡定自若,杨彦索性不再多想,直接定性为了虚张声势,转头向柳兰子道:“兰子,若与紫衫骑交手,可能生擒活捉”
柳兰子不屑道:“老紫衫骑都是花拳绣腿,更何况石虎新近掠来大王放心,只要石虎舍得以紫衫骑出战,末将必悉数擒来。”
荀灌眼前一亮。
杨彦向石虎唤道:“季龙,今日非决战之时,但你我既然碰面,何不做过一场,寻点乐子”
“哦”
石虎问道:“明王有何提议,直言便是!”
杨彦一指石虎身后的紫衫骑,淡淡道:“你有女骑一千,孤也有,你我两军不妨收兵回营,以女骑战过一场,季龙可有兴趣”
“呃”
石虎不由与身周诸将相视一眼,杨彦声音大,传到了长安城头,刘曜也是精神一振,女子结阵撕杀,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中山王,明王素来狡诈,提此议或另有蹊跷,您当小心为是!”
屈支六连忙劝说。
石虎不置可否,看了看身后的紫衫骑,又打量起了对面的女千牛卫,目中现出了迟疑之色。
“呵!”
杨彦轻笑一声:“季龙该不是胆怯罢或是紫衫骑今不如昔孤不瞒你,孤的女卫,骑得了马,拉的开弓,季龙你若服个软,孤不难为你,罢了罢了,看你这样也不敢,一群侍妾,装什么紫衫骑今日到此为止,各自收兵罢。”说着,连连向前扇着手臂。
女千牛卫们纷纷现出了不屑之色,有些痛恨石虎的,已经忍不住开骂了,什么没卵子,天阉,干你老母,草你家祖宗十八代,匈奴贱奴,怎么难听怎么骂。
想石虎狂霸一世,何曾有人敢于当面骂他尤其还是被一群女人指着鼻子骂,顿时给骂的心火大盛,眼里凶光连连闪烁,回头道:“竖子不识好歹,使女人辱骂于孤,你等准备一下,即刻出战,莫要丢了孤的脸,若胜上一阵,孤重重有赏!”
紫衫骑们脸面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自己的斤两自己有数,虽自成建制,平时也做战阵演练,却从未真刀真枪的撕杀过,再看着对面军容服色不下于自己的女千牛卫,心里难免忐忑。
“中山王,莫要中了明王的激将之计啊!”
慕容皝再次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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