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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宇文乞得龟哈的一笑:“明王惘顾战局,行妇人之仁,某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于他,本以为凭此人战绩,堪与中山王并称一时翘楚,但如今看来,不过一庸材罢了,某就是不明白,那等人怎能崛起如此之快不分轻重,不识大体,早该死的连渣都不剩才是正理!”

    慕容皝却是浑身一震,向石虎拱手道:“梁惠王曾问孟子:“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愿比死者一洒之,如之何则可

    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达秦楚之坚甲利兵矣。

    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

    今观明王作为,已将仁义之道运用致极,所经之处,民心尽付,况明王谋而后定,既敢与两军阵前放役夫入阵,当有个几分把握,中山王不可轻忽视之。”

    石虎虎目一阵闪烁,按他的原意,是极为不齿杨彦的妇人之仁,他每到一处,就是杀杀杀,大丈夫立身于世,当杀个痛快,可是在郯城,他被杨彦杀的全军覆没,仅以只身脱逃,而今在关中,也是一败再败,今日来攻,实是存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打算,要说胜算,无非五五之分罢了,因此实在没什么底气去嘲讽杨彦。

    最终只是哼道:“战局稍纵既逝,既然明王自误,那可怨不得孤胜之不武了,传令,命骑兵抓住时机,尾随丁役入阵!”

    “诺!”

    众将齐齐施礼。

    而此时的建章宫遗址,于药已赶到了阵前,透过细密的雨丝,眼见百姓们已堪堪进入神臂弩的射程,当即喝道




第七零九章 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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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赵的骑兵如迅雷般奔来,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乍一看声势滔天,光是那轰隆隆的马蹄声就足以令人心胆俱丧,只是细细一看,全都奔向豁口的方向。

    这也是人之常情,既有捷径可走,还有谁会甘愿冒着箭雨扔沙包填壕沟

    这时,那丢弃满地的虾蟆车起了作用,数千辆木驴也对骑队构成了极大威胁,羯军步卒混在丁役中冲入,没可能再推着体型硕大的木驴,否则丁役进去了,自己没进去,明军铁定会开炮射箭。

    杂乱无章的障碍,逼使骑兵不得不放缓马速,有些避让不及的竟一头生生撞上,骑士惨叫着抛飞,被周围数之不尽的同伴踏成了肉泥。

    杨彦突然意识到,荀灌的要求,虽是出于她那妒恶如仇的本性,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敌骑没法一涌而入,极大减轻了防守的压力。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打头阵的骑兵是鲜卑三部,鲜卑人为保存实力,自然是从豁口冲击,如此一来,也带动了后面的骑兵纷纷跟上。

    杨彦转头赞道:“女郎,骑兵都往一个方向集中,领头冲锋的永远只能是几百上千骑,石虎刘曜虽有十万之众,却无法一涌而上,将士们的伤亡将大为降低。

    况且一路都是障碍物,既使冲了进来,速度上的优势也荡然无存,再往里去,地形更复杂,恐怕还得下马作战,十万骑兵将变成步兵,我军则占有局部人数优势,再以鸳鸯阵对敌,此战获胜已无悬念,而这全都出自于你的提议,若真的论起功劳,女郎当记为首功!”

    “哼!”

    荀灌俏面现出了得色,哼道:“是谁刚开始犹犹豫豫,口口声声怕担上风险”

    “嘿嘿”

    杨彦嘿嘿一笑,打蛇随棍上,不经意的握住了荀灌的手。

    荀灌本能的一挣,没挣开,又恶狠狠瞪了过去,可这家伙正望着阵前呢。

    她的神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认了,跟着望向了下方。

    一条宽约两百余步的人潮向豁口内飞奔,起先有零零散散的军卒冲出,没多久就乱箭射杀,在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之后,两赵步卒开始挟持丁役集结,很快有了近万人。

    荀灌急的都不自禁的拿指甲抠着杨彦的手掌心,却毫无办法,两军的步卒不可能不拿丁役做挡箭牌,她只能期盼有更多的丁役逃过此劫。

    石虎则是粗眉紧锁,面色铁青,他也没有料到,四散的虾蟆车与木驴竟会带来天大的麻烦,尤其是木驴,体型大,全都堆放于明军阵前不远处,数千辆仿如一个迷宫,掺杂着虾蟆车与丢弃满地的泥沙包,十万骑兵在里面绕来绕去,极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冲击力,还有些骑队绕错方向,稍一靠近长壕,立就是火炮与箭矢齐发,死伤逐步增加。

    屈支六拱手道:“大王,这样不行啊,不如令骑兵撤回,重新以泥沙包填壕。”

    石虎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不妥,骑阵队形已散,退回来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重整队形,入阵的步卒失去骑兵接应,怕是全军覆没,好在已有万余步卒集结列队,只须坚持住,随着骑兵入阵,我军将逐渐取得优势!”

    说着,又恨恨的骂了句:“明王放丁役入阵,看似昏招,却起到这般妙用,真他娘的!”

    众将面面相觎,前一刻他们还嘲笑杨彦妇人之仁,这一刻已形势急转,当真是世事变难料,其实他们也明白,坏就坏在被随手丢弃的木驴与虾蟆车上面。

    逯明担心的看了眼前方,忍不住劝道:“大王,末将总觉得不妥,今次阵形已乱,胜算不大,不如鸣金收兵,他日再战亦不为迟。”

    石虎有了一瞬间的犹豫,就再次摇了摇头:“若是鸣金的话,已入阵的步卒必死无疑,孤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才令将士效死,怎能因一时不利而弃之不顾此话休得再提。”

    其实石虎坚持不退还有个更重要原因,就是输不起了,心态渐渐趋向于赌徒心态,总幻想着一把梭哈,前前面输的一把头包回来,而且他在杨彦手上一败再败,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甘心如果连雨天都攻不入建章宫,那以后的仗还怎么打

    “可是”

    还有人待劝说,石虎已不耐烦的打断:“不必再劝,明军原十五六万兵力,后收纳刘曜降卒,孤虽不知有多少,但三五万总是有的,我军的兵力已不及明军,若再折损了步卒,如何胜之不如撤回并州算了,此战不容任何人退却,必要时孤也会上阵!”

    此时此刻,无论是杨彦荀灌,还是长安城头冒雨观战的刘曜,都没料到,随手丢弃的木驴与虾蟆车竟阻挡住了骑兵的冲击



第七一一章 鬼胎又起
    杨彦略一沉吟,便道:“石虎刚愎自用,不知进退,所谓的百战胜绩,不过是敌手软弱,被他凶名一吓,就两腿发软罢了,故而他孤注一掷又能如何,我岂会惧他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早点斩了此獠,也可早点踏平襄国!”

    荀灌的美眸中,一阵眸光翻涌,随即便向长安一指:“刘曜派人出来了,但观其阵势,似乎隐有做那渔翁之意。”

    杨彦呵呵一笑:“管商与韩晃想必已兵出峣关,当会择机突击,刘曜这几万人,跑不了。”

    正说着,杨彦突然现出了讶色,不敢置信道:“石虎竟然是冲着老子来的,否则他何须花费力气搬开障碍”

    荀灌现出了跃跃欲试之色,不自禁的提起了眉尖刀。

    杨彦回头道:“令张骏从后面绕出建章宫,养精蓄锐,一待敌军败退,即刻掩杀,自已掌握时机,不必等候号令!”

    “诺!”

    两名千牛卫匆匆奔去。

    此时的长安城头,刘曜仰天一阵狂笑:“季龙如此沉不住气,枉朕高看了他,恰可与杨彦之拼个两败俱伤,让朕坐收渔人之利,我大赵中兴可期矣,秘密传令我军,勿要拼死,留待最后一搏!”

    刘岳从旁拱手道:“陛下,石虎急功近利,着实令人意外,由此可见,应已被逼上了绝境,虽在雨天,明军无法使出火弹,却占有地利,臣怕石虎纵是拼尽全力也撼动不了明王,此时正须全力以赴,不可留有余力啊!”

    瓢泼大雨浇不灭刘曜的劲头,可是刘岳的寥寥数语,却浇灭了刘曜满腔的兴奋劲,心中恼怒,沉声道:“伪赵中军精锐骁勇,石虎亲领中军出战,岂是明王可轻易破之明王纵有地利,此战亦必惨烈异常,朕如何不能渔利现我大赵正值生死存亡关头,该齐心协力才是,你却几次三番出言不逊,乱我军心,走,你走,朕不想见你!”

    ”哎“

    刘岳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陛下不纳忠言,怕是坦衣牵羊不远矣,臣自知不为陛下所喜,这就离去,免得污了陛下的法眼。“

    说是离去,刘岳也没走远,只是往边上挪了挪。

    ”放肆,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刘曜厉声咆哮,那是恼火啊,这刘岳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丢了秦州逃回长安之后,就和自己杠上了,刘曜数次都想杀了此人泄愤。

    “陛下!”

    游子远连忙劝道:“刘公虽言语有所冒险,但也是为陛下着想,不无道理,臣以为,应时刻紧盯战局,以免季龙不支。”

    “哼!”

    刘曜一甩袖子,重重一哼,把目光投向城下。

    建章宫遗迹那方圆以万丈计的区域内,依然是一片混乱,遍地都是尸体,地面完全染成了暗红色,血水有大部分顺着地势流入壕沟,变成了一条深约两尺的红色小河。

    战斗也异常惨烈,当然,这个惨烈专指联军,被数之不尽的鸳鸯阵分割包围,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胜利的天平在一点点的向着明军倾斜。

    尽管已渐呈不支,但无人敢于后退,明知是死,死在明军手中,要好过溃败后被石虎扒皮抽筋,而在高地下方至半山坡,尸体更是密集,联军至少组织了数次冲锋,但显而易见,并未取得任何战果,除了流出的鲜血把高地下方的水洼给染成了通红。

    只是在壕沟外侧

    不得不说,羯赵中军的组织度极高,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已经清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可以使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建章宫。

    “石虎要来了!”

    荀灌突然惊呼。

    羯赵中军在快速集结冲锋队形,杨彦都有了种亲率骑兵以骑射与之交战的想法,但很快就强摁下去,毕竟顶着滂沱大雨,弓箭射不了几下就会报废,之后将bp与羯赵骑兵正面交战,这是杨彦竭力避免的。

    “让道旁两侧的将士们速速撤离,放石虎进来!”

    杨彦转头大喝,因为仅凭着匆忙布置的三层盾墙根本挡不住骑兵的高速冲击,与其让将士们白白丧命,倒不如光棍一点,索性凭着建章宫的复杂地形与之肉搏。

    高地上一层旗帜摇动,盾墙后的将士们潮水般的退了个干净。

    “大王来了,大王来了!”

    “撑住啊!大王亲来,必能击破明军!”

    “该死的阵法,老子受够了!”

    见着石虎领着骑兵旋风般的冲入豁口,被鸳鸯阵折磨的叫苦不迭的联军精神大振,就连慕容皝、宇文乞得龟与拓跋仡那等鲜卑人的目中也现出了期翼之色。

    实际上石虎挺郁闷的,他在清除障碍,就是为了用骑兵冲击盾墙,造成震憾性的效果,他有十足把握,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冲破三层盾墙,可冲进来才发现,明军先一步跑了,白白浪费了诸多时间。

    心里恨恨骂了句,石虎亲领中禁军向着高地冲,另四万从营寨赶来的羯军注入已是混乱不堪的战场,战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两方都使尽了全力。

    在混乱的战场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石虎冷冷一眼扫向高地,便挥手道:“上,杨彦之就在上面,但凡擒杀杨彦之者,攫sn,孤代主上赐爵!”

    ”杀!“

    羯军气势如虹,下马从三个方向朝着高地猛冲。

    甫一接近,两军几乎不分先后的投掷短矛,天空中矛影飞舞,双方都有数以千计的战士中矛身亡,明军因占据高处,相对占些便宜,短矛能投掷的更远,给羯军带来的伤害也要大一点。

    石虎两眼喷火,却无法可想,只是连声催促着



第七一二章 命悬一面
    ?

    本以石虎的经验,军中稍有异常,便能明察分毫,但他处于山坡下,而建章宫遗迹地形复杂,诸多障碍遮蔽视线,看不到远处的情况,偏偏外间战斗激烈,因刘曜军有意退出,慕容部与拓跋部又存了异心,羯军在事实上已经被明军利用地形分割包围了,几乎没可能传递出任何信息,因此石虎仍懵然不知,萧墙即将祸起。

    石虎领数万中军禁卫攻打杨彦所在的山头,简直是不计死伤,虽难有寸进,可一时半会儿,明军也奈何不得,毕竟刘军虽抽身退出,慕容部与拓跋部的攻势也有所放缓,变相的减轻了明军的压力,但明军也不得不以兵力防备,用于与石虎部作战的兵力并未有太多增加,无非是可以轮换,喘口气罢了。

    而管商部与韩晃部是杨彦作为奇兵来用,投入建章宫战场形同于添油战术,没有意义。

    不知不觉中,天色黑了,雨还在下着,一阵紧,一阵缓,到处都是泥泞不堪,泥地里浮着一具具的死尸,泡的肿胀发白,因夏季的基础温度摆在那儿,上午死的尸体,到了夜晚就开始变质发臭了,污染着水源,暂时也没法清理。

    明军还好些,战前已经分发下了巴豆膏,虽然有强烈的致癌性,但杀菌消毒的效果并不比抗生素差,哪里受伤了,拿巴豆膏涂抹,可以保持伤口附近的清洁,不至于引发感染。

    杨彦也曾考虑过青霉素的问题,这玩意儿提取并不困难,主要的是问题是量产和提纯。

    以当时的条件,只能在实验室环境下制取青霉素,没法实现工业化量产,成本将异常高昂,只能勉强做为富庶人家的救命药来使用,没办法推广全军。

    同时提纯手段的缺欠又严格限制着使用人群,哪怕杨彦清楚原理,也无从下手,毕竟青霉素本不致人过敏,其过敏源来自于含有的杂质,含量越大,就越危险,没有提纯过的青霉素拿给人用,能通过皮试者不超过十之五六,与之相比,反倒是巴豆膏性价比极高,那致癌性也不用多考虑,有本事先活到六七十岁再说。

    而羯军与刘军没有消毒的手段,创口被污水感染,渐渐地发红发痒,苦不堪言,待入了夜,竟然陆续有人发烧,不过石虎可不理会,伤者任其自生自灭,只是不停的轮换着攻打山头,哪怕入了夜,也摸黑作战。

    所谓的挑灯夜战是不存在的,自己亮灯别人不亮灯,那不是成了活靶子么因雨夜没有月光,分辩敌我全靠声音辩别,使得交战的强度与烈度与白天相比,都有所不如。

    荀灌按捺不住手痒,也亲自上阵,足足斩杀了近百人才被杨彦拖了回来。

    “干嘛拦着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爽快过!”

    荀灌不满的嘀咕。

    杨彦微微笑道:“女郎,夜间难以视物,石虎不至于猛攻,决战当在明日,还是先养足精神,明日我与你一起动手,争取生擒活捉此僚。”

    “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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