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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对于自己人打自己人,杨彦在理智上表示理解,毕竟那时没有民族主义,按时人的普遍说法,五胡夷狄也,本为晋人奴仆,后趁司马家内乱反噬其主,在本质上是以下克上,以奴噬主,与汉初北击匈奴的性质不同。

    但杨彦是现代人啊,感情上没法接受,在他眼里,那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就是伪军,皇协军。

    其实也是巧了,蔡豹和候礼虽然暂时听从杨彦调度,却不是不作为,而是自带部曲与杨彦各自守着三个点,形如一个三角形,首尾相顾,一边有事,另两边可迅速支援,这第一阵,刚好冲着杨彦来。

    “放!”

    眼见着敌军奔入了射程,代掌弓弩手的弓兵尉鲍令猛一挥手。

    刹那间,弓弦绷绷连响,一簇簇箭矢射入敌阵,杨彦仔细观察着,陈川军那简陋的防守设施对于弩就如纸片般的不设防,哪怕是木盾,被弩射中往往都会爆裂,短矢透盾而过,把后面的军卒射穿,并有余力再射倒一个。

    同时,爆裂飞溅的木屑又形成了二次伤害,有数十人便猝不及防,被打的满面鲜血。

    相对而言,弓明显不如弩,军卒用的弓,可不是杨彦专用的七八石强弓,普遍为三到四石之间,三十步内,可射穿木盾,五十步内,可射穿门板,能对后面的军卒造成一定的伤害,未必致死。

    虽然弓的威力不够大,却是实行三段式射击,一人射完,退去一边,换下一个射,三人一个轮回。

    这样做,可保证箭矢的连续性,不至于出现射击空隙被敌抓住可趁之机,而且还能起到轮换休息的作用,一名弓手射完一箭,平均可休息八到十秒。

    不要小看这点时间,往往力竭并不真是力竭,是因乳酸堆积,肌肉酸痛难当,再难以开弓。

    作为医生,杨彦清楚乳酸产生的原理,剧烈运动到一定时间后,体内营养物质消耗过多,供氧不足,只能通过无氧酵解来补充能量,产生乳酸这种代谢中间物,而有几秒的休息时间,就可以调整呼吸,吸入大量氧气,尽可能的保持着有氧运动状态,代谢时只排出水和二氧化碳,对人体无害。

    杨彦曾以两组各二十名弓箭手做过实验,样本的身体素质相差不大,一组连续开满弓,平均开二十到二十五次就难以为继,但身体依然有力气,直至又以中速奔跑了近十里,才彻底精疲力尽,说明人体潜能未能充分挖掘。

    另一组每隔则两息,约七到八秒开一次弓,普遍能开到五六十次,不过后遗症也很明显,开过弓后之以中速奔跑只能跑三到四里,这显然与人体潜能的进一步压榨有关,因此军中的弓箭手都按三段式训练。

    只是三段式在弩中没法推




第二一四章 逼出沈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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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豹和候礼也紧张的关注着战斗,蔡裔突然问道:“阿翁,沈府君为何不出兵莫非真要坐视车阵被破”

    “这……”

    蔡豹的目中,惊疑不定之色一阵闪烁之后,便道:“军中暂由你主持,为父去与杨府君商议下!”

    “阿翁小心!”

    蔡裔拱手应下。

    蔡豹带上几个随从,匆匆奔去,一见到杨彦,就问道:“杨郎可能猜出沈士居究是何意为何至今按兵不动难道是心怀不轨欲借石虎之手除去我等”

    杨彦向远处张望了番,摇摇头道:“理该不至于,沈士居还是分得清轻重,若我等被破,他只怕也难以安返江东,其所谋者,无非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我所料不差,沈士居、乃至未曾出现的石季龙都有游骑于远处盯梢观察,此时我军形势尚好,不出点血,沈士居岂肯过早前来”

    “这……这沈士居啊,都何时了,还暗施算计,若是我军支撑不住,莫非他能幸免”

    蔡豹显然认同了杨彦的看法,唉声叹气,一脸的恨其不争。

    杨彦冷冷一笑:“既然沈士居不仁,那杨某也没什么好顾忌,就给他玩个大的,把他逼出来!”

    蔡豹愕然抬头看向杨彦,正要询问如何逼的时候,让他不敢想象的一幕出现了,杨彦大喝一声:“撤!”

    “咣咣咣”

    铜锣敲响。

    阵前的弓箭手一阵猛射,稍微压制住对方的势头,就与兵卒如潮水般退向第二层车阵。

    “蔡公速退!”

    杨彦一把抓住蔡豹,向回奔跑。

    蔡豹虽然清楚杨彦的意图,可这胆量也太大了吧,他就不怕弄巧成拙,被敌军趁势攻破

    果然,形如堤坝决了道口子,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滚滚而入,大笑声与嚣叫声不绝于耳。

    “哈哈,破了,破了!”

    “麦子,麦子,我看到了,车里有麦子啊!”

    阵中乱作了一团,有挥着兵器继续冲杀的,还有人索性长矛一扔,如抢一般的扒开粮车,再有人狠狠一矛向草袋里扎下,顿时,金灿灿的麦粒淌了一地,不管什么人,哪怕是冲进来的个别弓箭手,都掏起一把往嘴里塞。

    陈川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只知道车阵破了,精神大振,猛挥手臂:“上,上!”

    “杨郎啊……”

    蔡豹责怪的话还没出口,阵中就是一阵梆子响,退回去的弓弩手连同布在第二层车阵的弓弩手,一起从车顶现身,居高临下的射去,两圈车阵之间的距离约有五十来步,正是弓弩的最佳射程,数百支箭洒向敌阵,带出了一飚飚鲜血,也夺去了一条条性命。

    “杀!”

    一轮箭矢过后,阵中又爆一声杀,数十队鸳鸯阵冲了出去。

    说实话,蔡豹和候礼都对东海军的这支奇怪队伍很不理解,特别是樘把,这种毛竹杆子有什么用

    鸳鸯阵听起来名字不错,如果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可以视为打群架,瞄准目标,群起殴之,远了抡酒瓶子砸,近了用西瓜刀砍,贴身则用匕首猛捅,有谚云:乱拳打死老师傅。

    戚继光深明个中真谛。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鸳鸯阵是明朝军事智慧的伟大杰作,作为冷兵器时代,近身格斗阵法的颠峰,在明亡后的相当长时间内,依然没有合适的破解方法。

    这个由十一人组成的阵形之所以能名留军史,威名远播,原因不仅仅在于那极为可怕的威力,并且几毫无破绽,它的构成近乎完美,有着无可挑剔的位置组合和武器装备,阵中队长一名,站在队伍前列中心,其余十人分两列纵队,站在他的背后。

    数十队鸳鸯也就五百余人,而涌进来的敌军已经有了上千,并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但没人露出丝毫畏惧之色,首先是位于最前,起掩护作用的盾牌兵投掷梭镖。

    “嗖嗖嗖!”

    天空乱矛飞舞,对面声声惨呼发出,一具具尸体痛苦的倒地,地面的尘土与喷涌而出的鲜血发生反应,凝成了一片片暗红色的硬块。

    其实陈川军中也有人想掷出长矛,可长矛是他们的唯一武器,投出去连刀剑都没有,赤手空拳与敌撕杀,这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如鸳鸯阵这类的多层次攻防体系,别说蔡豹吃惊,所有人都不理解,乍一见到这种战法,竟有些发愣。

    “



第二一五章 纷纷出兵
    “什么杨彦之形势可危“

    菟裘城中,沈充、钱凤、刘遐、韩晃、卞咸等巨头济济一堂,听得信使来报,均是站了起来。

    钱凤又问道:“把详情与我等诉说!”

    “诺!”

    这名军士整理了下语言,便道:“属下一直留意着两军交战情形,首先是粮队开至城南十来里,石虎部将孔苌率步骑一万五千赶来,于是粮队以粮车布成圆阵,孔苌随即以八千步卒狂攻,约半个时辰之后,破阵而入,属下虽无法靠近,但隔着数里,亦能听到震天的喊杀声。“

    这种情况,根本不用多想,完全可以想象出运粮队的惨重伤亡,甚至还有人自行脑补出了杨彦急声大呼:“援军呢,我们的援军呢”

    ”这……“

    钱凤看向了沈充。

    沈充补充问道:”那杨彦之的骑兵可曾出动“

    ”末曾!“

    军士摇了摇头。

    刘肇冷冷一笑:”东海军骑兵虽让人惊讶,可那只是奔袭作战时有用,结阵固守,那有他发挥余地某以为,可暂时按兵不动,待得杨彦之死于孔苌之手,亦可除去一心腹之患!“

    ”诶“

    刘遐脸面挣扎之色一闪,便摆摆手道:”休要意气用事,若是粮队有失,怕不用石虎来攻,我军也撑不过凛冬,届时你我皆有可能陷落于泰山,此子虽可恶,却不得不救,请沈府君及时发兵。“

    韩晃也点了点头:”既已订下盟约,于情于理都该前去,只是石虎曾未出动,我军一旦出城,石虎必来,此人凛性凶残,诸君万不可懈怠。”

    沈充其实也有些微放杨彦鸽子的想法,但刘遐说的在理,杨彦与粮车捆绑在一起了,杨彦的生死无人在乎,粮车却不容有失,否则全军士气立将崩溃,也许等不到凛冬,就会有人趁夜开门,迎石虎入城!

    “全军出发!”

    沈充深吸了口气,猛一挥手。

    ……

    不片刻,队队军卒携带必要的器具与车辆,于城南集结,开拨启行。

    与此同时,徐龛大营。

    “报中山公,沈充倾巢出动,总兵力约两万!”

    一名斥候直奔中军大帐,于帐外施礼唤道。

    为了这一战,石虎颇多准备,他的紫衫骑留在了奉高,毕竟这些女人看上去威风凛凛,可本质上是他的侍妾,撑撑门脸还行,真正作战那就是给人送菜了。

    另他的三万五千大军,一万五给了孔苌打头阵,两千驻守奉高,营寨将留一千,尚余机动一万七加上徐龛及于药所部合计两万五千。

    石瞻从旁劝道:“中山公,沈充与杨彦之明知我军势大,却仍敢以粮为铒,钓出我军,怕是另有奇兵啊。“

    石虎不屑的笑道:”不就是郗鉴那老匹夫么,他自以为藏的隐蔽,可前一阵子,沈士居等人率两千余骑去亭亭山,莫非以为寡人不知

    也罢,郗道徽倒有几分薄名,今次一并擒来,可为寡人公府祭酒!“

    徐龛嘿的一笑:”那沈士居自以为有郗鉴这支奇兵便可战胜我军,殊不知中山公早已成竹在胸,此战之后,想必淮北形势可大定,皆中山公之功也!“

    ”嗯“

    石虎略一点头,大步迈出,众将紧紧跟随。

    约一刻过去,步骑两万五千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向南奔去。

    ……

    孔苌勒着马,观察着前方的战斗,让他不解的是,只看到源源不断的兵卒涌入,却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车阵的豁口仿如一只狞狰巨兽的大嘴,吞噬着闯入其中的每一个人。

    他给了陈川八千卒攻打车阵,从留于外面的人手估算,进去了近三千卒,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部将屈乙支从旁嚷嚷道:“娘的,陈川那腌杂货怎么回事攻个车阵这么久了,我呸,晋人就是腌杂,将军,末将愿领本部骑兵从侧面攻打,一举破之。“

    屈乙支不是羯人,来自于柔然,因与鲜卑拓跋部作战失败,又与柔然大队走散,遂领着部众近千投奔了石勒,真论起地位,连匈奴、氐、羌、鲜卑等杂胡都不如。

    那时的柔然可不象几十年后成为了大草原的主宰,还只是盘踞在漠北阴山西麓的的一个较大部落。

    孔苌眼里闪过了一抹几不可察的鄙夷之色。

    晋人看不起五胡,诸胡也看不起柔然。

    曾有一次,匈奴单于往漠北,与柔然大汗会盟,突见一柔然妇人



第二一六章 柔然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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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阵中的战事趋缓,候礼也赶了过来,与杨彦和蔡豹站于相对高处,对着沈充的军阵指指点点。

    蔡豹捋须赞道:“虽布阵仓促,但沈士居行军作战,法度尚是严谨,若我是孔苌,必以佯攻为主,待石虎到来,再合击沈士居。”

    候礼点了点头:“蔡公此见甚是稳妥,不过我看孔苌竟似摆出了全面抢攻之势,这着实让人难以理解,杨府君可能猜出缘由“

    蔡豹很奇怪的看了眼候礼,候礼本为寡言之人,与刘遐、王邃相处,从不多言,可这段日子以来,候礼对杨彦的态度非常热情,也时常就各种事情征询杨彦的意见和看法,这难道……是有了投靠之意

    杨彦似是从没在意过这方面,沉吟道:“依我看,原因不出有二,其一,奴辈狂妄自大,暴燥难御,禀性凶残,孔苌未必能有效约束。

    其二,孔苌乃十八骑之一,深得石勒信重,如今却居于石虎之下,怎能甘心他理该存有表现自己的心思,力争赶在石虎到来之前破去沈充,向石勒证明自己的能力。”

    “正应如此!”

    候礼赞同道:“永嘉五年,刘越石送石勒母王氏及石虎于葛陂,时年十七,在这之前,孔苌便已跟在了石勒身边,资历老于石虎,故屈居于石虎之下未必心服。“

    蔡豹叹道:”石虎降城陷垒,不复断别善恶,坑斩士女,鲜有遗类,且军中有勇干策略与己俟者,辄方便害之,前后所杀甚众。

    勒虽屡加责备,然石虎御众严而不烦,莫敢犯者,指授攻讨,所向无前,故勒宠之,信任弥隆,仗以专征之任,若是刘越石泉下得知是此结果,不知当时还会否把石虎还与石勒“

    杨彦没有吱声,时人推崇刘琨,其实他是持保留意见的,在他眼里,刘琨远不如祖逖,至少在主事并州的十年间,并没有可圈可点之处,还反而暴露出了刘琨非为能吏良将的缺陷。

    而且刘琨的死,不能算为国死节,而是卷入了鲜卑段部的权力之争,才被段匹磾所杀,尤其是送还石勒老母和石虎这种神操作,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但刘琨善音律,是响当当的文化士族,又有诗作传世,也凭着这一点,评价就远远高于祖逖。

    史书记载,祖逖是今年九月病死,现在已经是八月了,想必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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