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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海棠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鸩

    潜意识的本能让她敏感地怀疑上梁鸳,而梁鹤的性格是,她相信自己的本能。

    “你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吗”梁鹤怒极反笑,“可你不要忘了,这侯府的侯爷是我父亲梁政,而不是你父亲梁敬!”

    原来咱俩连一个爹都算不上!梁鸳默默地在心里开了个小账本,划拨着目前所有收集到的信息。

    “那还请您先找来证据,放心,我会一直在这等着。”明明放的是狠话,却被梁鸳说得不轻不重的。不过震慑这本事,是不需要音量的辅助的,因为不怒自威是上位者必须会的本事。

    梁鹤看着又吃上的梁鸳,她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就在她要上去去掀翻那一桌子菜的时候,她的大丫头白琼拉住了她。

    “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白琼软声细语地劝道,总算帮梁鹤拉回了一点理智。

    梁鹤她终于还是停住脚步,她狠狠地瞪了梁鸳一眼,说:“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我定要你后悔半生。”

    看着泼妇一样的小姑娘,梁鸳心里又愉悦了。她在皇宫呆太久了,看得多的是装可怜的小白花,如今换个花样,也是极好的。

    “你找不找得到所谓的证据暂且不急,但我必须提醒你,你这脸治得越晚,越容易留下疤痕。”她无奈地摊开手,那话里的意思像是她已经承认了是自己下的手,但真要追究,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来而不往非礼也,该还的她自然一样都不会少!

    “我的事情,就不劳四小姐操心了!”丢下这句话,梁五就离开海棠苑,十岁的小丫头就是再成熟再能演,匆忙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的稚嫩。

    梁鸳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小姐,我们奴婢四个一直守在苑门前,这几日




第8章 毁容
    最有意思的是,堂堂辅国公后来那是出奇地畏妻,家中别说姨娘,就是侍妾或者通房丫头都没一个。

    ——《奇女子漫谈-梁鸳》

    德平二十八年五月末,京城太太小姐谈的最多的不是王贵妃新得的那一盆七尺高的红珊瑚,也不是先皇后柳氏幼妹柳芳菲那一篇悼念镇国夫人的赋文,而是承恩侯府五小姐的脸,毁容了。

    要说这事儿能成为众人热议的话题,主要有以下三个原因:

    第一,那梁五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就连王贵妃都曾赞她容貌惊人,若是真长开了,恐怕会是下一位王贵妃也说不准。

    第二,承恩侯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很特殊,所以就有一些人想结个两姓之好。而考虑到三小姐被皇帝赐名为“鸾”,搞不好就是未来太子妃的人选,而其他小姐里最合适的莫过于五小姐梁鹤了。

    第三,梁鹤的名字是由已故的镇国夫人取的,所以即使她是一个庶女,也会受到很多期望。

    不过这些梁鸳都不知道,当然,她也没那个兴趣知道。

    几个府医进进出出倚梅园好几回,一向得宠的周姨娘这几日连侯爷也不管了,夜夜宿在倚梅园,为的就是陪她这唯一的女儿。

    “姨娘,我的脸,是真的没救了吗”在人受伤委屈时,母亲总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依靠。此时梁鹤的声音有些嘶哑,因为前几日嚷的哭的太多。

    周姨娘坐在床边上,她姣好的容颜就像是雨后新开的蔷薇,娇艳欲滴又楚楚可人。当年刚进府时,因为受过大夫人林氏的些许照顾,所以现在听完女儿说完,周姨娘对梁鸳的态度颇为复杂。

    一方面她不太相信那个一直缩在院子里的孤女能悄无声息地给阿鹤下毒,另一方面,她又确实明白梁四小姐怕是对阿鹤已经很不喜欢。

    “你别瞎想,咱好好听大夫的话,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周姨娘温柔地抚摸着五小姐的发顶,这个女儿长相上结合了她跟侯爷的所有优点,生来就有一双含波潋滟的眼睛,以及高挺的鼻子,眉如刀裁,唇似点珠。这样的相貌既不会让人觉得艳俗,却又不能轻易忘了,就像是大雪中的梅花儿一样,巧笑嫣红,又有凌寒傲骨的气势。

    梁鹤实在怕极了,可她不能哭,因为眼泪会流过发脓的疮口,她害怕留疤。

    她躺在床上点点头,动作轻微,像是一只惊弓之雁。

    周姨娘就守在她的床边上,等到五小姐沉沉睡去,才起身出了屋子,走前吩咐丫鬟好好照顾五小姐。

    她抬头望天,夏夜繁星万点,璀璨生辉。色衰而爱驰,这两年侯爷对她的关注度已是大不如前,反而更喜欢新纳进来的花姨娘,毕竟人才年方二八,正是娇滴滴婉转莺啼的时候。

    这么想着,她又想起来林氏,那个十七岁就游说四国,换来这西宋这一息喘息之机的女人。

    “姨娘,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小丫鬟白衣一边扶着周姨娘,一边小声问道。

    “去海棠苑。”

    她穿着玫红的华裳穿过倚梅园那几棵只有茂叶的白梅树,但仔细看却又是一身素色钗环首饰。

    周姨娘到了的时候,梁鸳正坐在椅子上伏案练着字,这也是当人的好处了。

    西宋建国三百四十七年,宫里藏书藏画无数,翰林院里那些个学子也喜欢没事较量下书法文章,她见得多了也就有了些体会。只不过从前是孤魂,只能凭想象写写画画,现在刚一当人,下笔的力道方法还是有些差异的。

    周姨娘一进屋子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明明之前也见过不少回,但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四小姐这是在练字呢。”周姨娘被人扶着走进来,挥手让丫鬟白衣也退下去。

    这又是谁

    “你来这又为的是什么”虽说多说多错,但这眼下来的明显是个人精,你要是一直不说话反而会让她怀疑,于是梁鸳干脆先问明来意。

    周姨娘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女,心里有些感慨。梁鸳刚出生的时候她还抱过,因为林氏血崩而亡,梁大爷根本没那个心思去高兴自己有了个女儿。

    她那个时候啊,还挺着个大肚子,就抱着这个红彤彤的女婴,看着一院子的人都哭成泪人。唉,身为林阅音的女儿,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阿鹤告诉我说,说是你在害她,所以我就来问问。”周姨娘没有动怒,甚至那张脸看不出悲喜。

    看来是伤了小的,老的来讨公道了。知道是谁,梁鸳反而放下心来。

    “那你又想知道什么”梁鸳反



第9章 长公主的帖子
    目送周姨娘离开,梁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她也是最近练字时,才在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封有意思的信,其实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

    才八岁的小姑娘,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在这个家里所遭受的一切。

    先是母亲难产而亡,紧接着就是父亲出家,一直与母亲交好的周姨娘霸占着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即使她再三哀求也不肯给,而整个家都把她视为空气,姐姐妹妹也没有真正关心在意她的。

    世事如转,人情凉薄,不过如此。

    不过,梁鸳觉得更有意思的是,明明八岁就看明白的事儿,等到了十一岁却又如此信任那些姐姐妹妹的,这个原身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唉,不操心了。

    梁鸳揉了揉太阳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费脑子。

    其实原本在梁鹤被传出毁容的时候,她是打算提醒提醒,告诉她她请的府医是有问题的。

    这倒不是因为她善良,只不过是不喜欢被当枪使的感觉而已。

    然而在看了那封遗书以后,梁鸳却改变了主意。

    有时候,知道是谁害自己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力量去回击,否则,还不如不知道真相。

    所以,周姨娘手里的林氏印鉴,无疑是要拿回来的。

    既然要拿回来,那么明显雪中送炭无疑能增加自己谈判的砝码,至于梁鹤会不会毁容,能不能治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六月初,梁鸳当人也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能掌控握笔的力道,也有些明白那些老太医常说的那些行话了。

    “小姐,二夫人派人来传话,说长公主发出请帖,邀请这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去她别苑看荷花,问您这回去不去”秋水又是跑着进来的,往常这种事她是说都不说的,因为小姐不大爱出门。但是如今的小姐好像变了,说不准会想出去看看。

    秋水说这话的时候,梁鸳正在画画,画的不是别的,正是院子里那棵夏天开花的海棠树。

    “好。”梁鸳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她在皇宫呆了三百四十一年,又在惇王府呆了六年,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就像是笼中的鸟雀,如今能够好好出去走走,别管去哪,她都是愿意的。

    至于隐在暗中的那一位,正好看看他能否破开莲华那丫头的布防。

    “小姐,你说这机会……”秋水本来还想再劝,一听梁鸳说“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下一秒她却又喜笑颜开。

    “就该这样嘛,秋水现在就去回禀二夫人!”这么说着,她又一溜烟跑了。

    梁鸳没太在意,她换了张纸又安安静静画起画来,只是这一回画的是莲花。

    虽说还未看见请帖,但是她估计着赏的该是莲花。

    大夏天的赏花会,如果不是莲花,那才是真的诡异。

    作为花中君子,多少人赞叹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可是那些赞叹的人却都忘了,几乎所有的花儿都是由种子开始,从土壤里钻出来的。黄土与淤泥,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

    那莲花美在哪儿呢

    美在“亭亭净植,不蔓不枝”上,和其他所有开在花枝上的花不同,莲花只有一根细竿撑着硕大的花身,就连莲叶也是另起的。

    这是极致简单的美,就像安贫乐道的君子一样,一瓢饮亦足以度平生。

    一朵墨莲已经画成,她又给它添了几片荷叶并上一个未开的花苞,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绝不会有人相信她只是一个刚拿起画笔不过一个月。

    赏花会是在三日后,当天梁鸳挑了一套不太扎眼的水青色常服,往常爱穿戴的金饰通通换下,只用两三根银钗挽发。但她也不是一素到底,至少手上特地戴了往常惯戴的掐丝金镯子。

    出了海棠苑,梁鸳由秋水引着往府门那走,今天她还见到了另一位大丫头——春笙。比起十三四岁还天真活泼的秋水,春笙明显要老成很多,只不过她这一开口,梁鸳立刻就记起来她醒来时听到的声音,春笙就是其中那个有些不确定的丫鬟。

    梁鹤今天也出门了,她脸上覆着面纱,眼睛里还有红血丝,在看到梁鸳的时候脚步明显一退。

    姨娘已经和她说过大伯母的厉害了,所以此刻梁鹤并不敢去招惹梁鸳,虽然她还是恨的。

    梁鸳并不想搭理她,连是谁想让她毁容都没查清楚,不是笨就是傻。她错开梁鹤,刚想往车上走的时候,春笙忽然叫住了她。

    “小姐,三小姐还没来——”

    梁鸳停下,什么也没问,老实站在车旁边,等着那位所谓的三小姐。

    一边等着,一边打量着春笙,其实这位大丫头也挺有意思的,瞧这看着都是个心性不坚定的姑娘,但是在这种时候却又知道提醒自己。

    大约等了一会儿,远远地就传来笑声,梁鸳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廊前走了出来。

    身姿窈窕,眉目英气,这么看着就和一般女子不一样。

    “既然人都齐了,就出发吧,还等什么。”三小姐梁鸾吩咐说道,丝毫不在意今天多了个梁鸳。

    但是她的眼神,还是在梁鸳的手上停了停。

    先前笑声是碧雨发出来的,因为碧螺讲了



第10章 “小咸菜”
    她就像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黑暗的西宋王朝,声势浩大来势汹汹。

    ——《奇女子漫谈-梁鸳》

    一个人找了个石凳坐在,她只要伏在石桌上荷叶就能挡住视线,既不让别人注意到她,又不让她看得到谁。

    虽说人生艰难,还要受人威胁、监视,但她今日既然出来了,图的就是个放松!

    从湖里吹来的风总是凉快的,里面还会有淡淡的花香与淤泥的味道。

    “小姐,咱们不去那边儿吗”看着小姐软绵绵地趴在石桌上,再看看亭子里或坐或立却身姿不俗的贵女,秋水觉得自己都没脸再看自家小姐了。

    “这儿安静。”梁鸳闭着眼回答。

    她喜欢这样的凉风,也喜欢荷花的香气,以前在梦里幻想无数回,今天能亲身感受到,还是在莲华的府邸里,她是真的很高兴。

    云杉其实一直没走,因为这几日楼里的事务不多,他正好留下来看看这位梁四姑娘的能耐。

    不过守着长公主府的,毕竟是皇家侍卫,他一个武林中人,就算能进来也不敢硬闯,所以易容以后,他是以一位公子的友人身份进来的。

    偶尔瞟到没骨头的梁鸳,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废这么一番功夫。

    本来指着看一场尔虞我诈、唇枪舌剑的厮杀,到了场才知道,唱戏的人今天没心情,这戏她不唱了。

    只是再看瘦瘦小小的姑娘,明明风一吹就能倒,那眼睛却很迷人,像是永夜的孤星,又像是他养的那条竹叶青。

    梁鸳这边倒是很享受,只是这样的清静注定与这浮华乱世不相容,她坐下还没一会儿,就又走进来一个人。

    “哟,怎么这位姑娘一个人在这儿”一道男声响起,引得梁鸳回头去看。只见来人一身深紫色的华服,高高的发髻笼在乌金发冠里,走过之处香风阵阵,端的是风流倜傥、举世无双。这就是长公主之子,现年十五岁的静侯宋醴了。

    往常他虽喜欢莺莺燕燕,但绝对得前凸后翘、凹凸有致才好,今日看到这么一碟小咸菜,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看看。

    但对梁鸳来说,不管她未来与宋醴的关系多好,现在对这位紫衣小侯爷,她都只有两字评价:花哨!

    见这姑娘不理他,一向自诩京中纨绔之首的宋醴兴趣更浓,所以他也不往里走了,直接坐下,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梁鸳。

    “美人怎生不理我”他又问,明明声音清冽如东山寒泉,说出来的话却如此露骨地表达轻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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