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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玉芬满脸堆笑,抱起了金顺,哄了哄,“好了,好了,咱们又不是外三路的人呢,怎么就还要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快起来。”玉芬又要把儿子给大舅妈抱,“嫂子,你来看看保柱。”

    大舅妈是一个神色凄苦的中年妇人,比玉芬要大上好几岁,她一边咳嗽,一边还想着过来抱住弟弟金顺,但被海表哥给拦住了,“我的奶奶!您咳成这样了,等会别把大表弟给颠了,您就好生坐着是了!”海表哥很是有眼色,也没有让大舅妈上炕,只是朝着上头靠着玉芬最远,但又是最上首的椅子上让,“您坐这,这里头暖和!”

    海表哥又过来和金秀打招呼,他是表哥,但还是先和金秀作揖,然后又满口的夸奖金秀漂亮懂礼数,懂事能干,说的金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玉芬让金秀给大舅妈和海表哥倒茶,又问怎么自己的哥哥,海表哥的阿玛怎么没来,海表哥笑道,“阿玛有差事儿要干,说是今个不得空,就让奶奶和我来了。”玉芬于是作罢,又问海表哥的新媳妇怎么样了,大舅妈听到这话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海表哥也是一脸的尴尬,“姑爸,今个是您的大喜日子,别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罢。”

    玉芬于是不提这个,让金秀拿了半吊钱给海表哥,她脸上又带起了愁色,图海表哥如何精明?早就看出来了玉芬的意思是什么,“姑奶奶!这半吊钱够用了!咱们多搞些稀的,再多用一些豆芽菜,少些荤腥,多少能混过去,不至于丢了份儿!”

    大舅妈又在咳嗽了,“我说海子,你可别在你姑爸面前这逞强!该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放心吧!奶奶,”图海利索爽快的笑道,“能办!”

    今个这个洗三的所有吃食上的事儿,就是要图海来筹划预备了,他出门去准备要叫人摆桌子买菜烧火,背后却被金秀喊住了,“海表哥,”金秀喊住了图海,从香袋里头拿了一块碎银子出来,递给图海,“这个银子你拿来买菜,厨下已经有米和柴火了,后头有大白菜,储着过冬,你瞧瞧,别听我奶奶的,若是有什么好的,只管买来是了!”

    这碎银子可不多见,图海在手心里颠了颠,足足有二两重,他惊讶说道,“表妹,你这银子从哪来的?”

    “贵人赏给我的,今个不是好日子吗?”金秀笑道,“不能够亏待了亲朋好友,我这先拿出来,表哥拿着去用就是了,对了,还有今个只怕是有贵客们来,若是太过于简慢了,多少是不值当的。”

    “得嘞!”图海笑道,“有表妹的这个银子,什么事儿办不成?保管是办好了!”

    到了半午的时候,之前富祥出门去招呼过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除却一些亲戚外,富祥那位最好的朋友,开肉铺的金四叔也来了,他的礼数最为贵重,送了两只猪蹄,说让玉芬补补身子,他也没坐下来,只是隔着窗户和玉芬说了几句话,就说生意忙要走了。

    巷子口的刘掌柜也来了,他应该是不请自来的,送来了一本《幼学琼林》,这书倒是不错,可以作为金顺的启蒙读物,来者是客,富祥也请他入内,上炕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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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洗三之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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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掌柜似乎很不情愿来这里,过来脸色也是淡淡的,但金秀不明白,既然为什么不愿意来,还要再这样呆着?搞不懂,也就不问了。毕竟金秀今日很忙,女眷这边,是要她和二妞来打招呼的。

    元家似乎从未来过这么多的人,特别是金秀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富祥几个要好的朋友,同僚,那些叔伯兄弟们,都一股脑儿的过来,有些坐下来喝茶,有些也只是恭喜一声就走了,不过大部分的人都留了下来,今日是规矩有顿饭吃的,不管好不好吃,总是一口热乎的,在这里吃了,多少家里头就省下一顿了。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图海的厉害之处了,他不仅是外头一概安排的妥妥当当,叫好了人生火做饭帮衬,更有功夫来回给众人打招呼请安问好,又点烟送茶的,嘴巴甜神态亲热,把富祥照顾不到的人,都打点的妥妥当当的,到后来更是夸张的去逗了桂大奶奶的欢心,桂大奶奶是绝不会等闲给人好脸色的,就是洗三这样的大日子,她也觉得配不上自己个多用一点点注意力的功夫,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自己个多抽一袋子水烟。

    可是没想到图海到了桂大奶奶屋里头一通请安,又一顿猛夸,竟然把桂大奶奶给请了出来,观音佛一般的迎接到了玉芬的屋里头,桂大奶奶还眉开眼笑的,一点都不觉得人太多太嘈杂,“猴儿,猴儿!”桂大奶奶笑道,“我就知道你来了,没什么好事儿!”

    “姑奶奶给我一点好事儿,我就不是成了好事儿了?”图海笑道,“叶子牌,我看姑奶奶你今个等会了敢不敢和我来?我今个可是预备下了,今年的压岁钱,无论如何,是要从姑奶奶这里头拿的!”

    桂大奶奶笑的眼角都露出了鱼尾纹,“我还怕你不成!等会咱们再来!”

    金秀暗暗咂舌不已,没想到图海对付桂大奶奶竟然是这么的厉害,真是佩服之极,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个在来宾们里头的印象也是极好,眉清目秀,小长脸,尖尖的下颏象个白莲花瓣似的。今个穿着是天青色的旗袍,外头罩着一件暗红色的褂子,头上梳着两把刀,插着两根铜簪,又喜庆又稳重,不宽的腰板总挺得很直,亭亭玉立;在请蹲安的时候,直起直落,稳重而飘洒。又见到她待人接物很是稳妥,一点小家子都没有,不少家里头有儿子的人家,就看上了金秀,如此家教气派,可算是真的不错了。

    客人们来的频繁,幸好有金秀和图海还有父亲富祥招待着,总不至于失了礼数,桂大奶奶是不管这些事儿的,她只是高傲的和大舅妈说着话,说了几句又厌烦大舅妈老是咳嗽,于是闭上眼养神不愿意说话了。

    差不多到了中午,大家伙都等着吃饭,不免喝着茶水有些干烧肚子,图海来问可以摆酒席了没有,金秀摇摇头,“时候未到,贵客还没来,不能开席。”

    富祥这才恍如睡醒,“是了是了,我去请宁老爷,长贵说是必来的,我这就是去外头迎接。”

    他也不顾及什么天气寒冷,径直就出去巷子口等,图海是知道元家和纳兰家有些关系的,但却不知道关系如此的好,他想了想问金秀,“纳兰家老爷会来?”

    “答应了自然必来,”金秀笑道,“若是宁老爷不来,他们家大爷也是必来的。”

    刚说完,外头果然就响起了富祥激动的声音,“大姐和图海,快过来迎接宁老爷!”

    金秀忙到了门口,纳兰永宁果然是来了,身后还跟着长贵和纳兰信芳,纳兰信芳朝着金秀做鬼脸,纳兰永宁爽朗的笑道,“世兄这弄璋之喜,我是无论如何都该来的。”

    金秀朝着纳兰永宁行福礼,“宁老爷吉祥,宁老爷驾临,蓬荜生辉,元家家都是十分荣幸。”

    “好了这话就不必说了,”纳兰永宁笑道,“都是世交,何必客气?”

    纳兰永宁到了屋里头,众人大部分都不认识纳兰永宁,但见其穿着灰鼠皮的大氅,**帽上镶嵌着一块羊脂玉,就知道此人来历不凡,自动的都站了起来,富祥忙把金顺抱给纳兰永宁看,纳兰永宁看了一眼,说了声好,“好孩子,好孩子!”自己亲自拿了一个紫金锞子出来,放在金顺的襁褓里头,“给孩子添添喜气。”又让长贵把另外的贺礼送上,两方东阿阿胶,并一根新河参,“这是给弟妹补身子的。”

    纳兰永宁也不坐,也不喝茶,随即就出门走了,富祥请他留下用饭,“按理也该留下来的,只是你这里到底不便,再者我还要去户部的好友府上说话,故此不得空了,下次我再来世兄这是了。”

    他和长贵走了,又要纳兰信芳作为自己的代表留下,末了又和金秀说了一句话,“娘娘又传出话儿来,说想正旦的时候再请你入宫说话,金姑娘有空吗?”

    金秀完明白,今日纳兰永宁来,不是为了弟弟的洗三,而是为了这么一句话来的,可是舒妃为何还要找自己?金秀这就是有些不明白了,不过这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是,我明日再来讨教。”

    纳兰永宁离开了,纳兰信芳作为代表留下,“姐姐诶,这些日子你可真是忙坏了吧?”图海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怎么那些知识,你都不教了?”

    “年下忙,不得空,过了年就再教你吧。”

    纳兰信芳又缠着金秀,“今个阿玛给我面子愿意来,你阿玛也高兴了罢?”

    “自然,多谢你了,”金秀笑道,“有你的好处,我炖了好吃的,等着你来用些。”

    图海还真不知道纳兰家的人竟然和金秀如此关系密切,见到如此,不免若有所思,纳兰永宁来过了,想必也没什么别的人了,所以富祥就赶紧招呼图海,“图海,赶紧着,叫他们烧了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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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洗三之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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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信芳想着要说福康安的事儿,但想想,今日这么高兴的时候,没必要提起这么丧气的人和事儿,故此也就不说了,何况福康安上次冬至日的时候护驾有功又有伤,居家养了好些时候,这些日子是一概都没出门来找纳兰信芳,也曾经下帖子让纳兰信芳过府去,纳兰信芳如今和福康安也算是认识了,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只要是相熟了,那么就是缺乏畏惧之心,纳兰信芳现在对着福康安已经是胆子极大了,下帖子来请自己,他也是全然不顾,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说不去了。福康安如今正被一群太医丫鬟们围着呢,那里还有空里抓自己?

    “过了年,咱们也该学点别的了,”金秀笑道,“那个侯胖子把他有的东西写了册子送来,我看看,有些东西,倒是可以借给你用用,让你也学一学新的本事起来。”

    “侯胖子还以为您是我亲姐姐呢,一个劲儿的感激我,若是,”纳兰信芳笑嘻嘻的说道,“他知道今个您弟弟洗三,只怕是金山银山都要搬过来了。”

    金秀笑道,“他如今那里还有金山银山?有些银子,但若是这么胡乱送了,只怕是没几年,他就要都穷下去了,我现在就是想着就给他找门路赚银子呢。”

    “怎么,姐姐,这个侯胖子,您还预备着真心帮他呢?”纳兰信芳奇道,“我以为那一日不过是敷衍他罢了。”

    “怎么可能?”金秀笑道,“我这个人的脾气,还是知恩图报的,那一日在定兴县,若不是借了他的势,善保没那么快放出来,咱们的事儿也没有那么快就能办好,他那个时候不过是举手之劳,咱们也该回报他一番。”

    金秀不是白莲花,无缘无故的付出,除却家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不会这么做的,侯胖子帮了自己,那么金秀就要回报下;舒妃给了自己承诺,那么自己也就豁出去帮舒妃,这个是一个朴素的道理,或许有些时候会执着于报恩什么的,外人听起来太过于势利,但有些时候,这这个道理还是有用的。

    纳兰信芳嘀咕,“那咱们也不是帮了人家了?我那个发小,小四,他阿玛在通政司的,姐姐您还记得吗?他说那次被他阿玛教训了之后,两边屁股就不一样了。”

    金秀微微一笑,“说的这么可怕?别逗了,侯胖子这个人不错,另外脾气也算是合得来,再者,你日后想要周游天下,环游四海,请问纳兰大爷您的开销那里来?靠着你那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吗?还不是要找外头的人?”

    “姐姐昔日说过,那个什么西洋的麦哲伦哥伦布都是靠着王室资助才能够成行的!”纳兰信芳眼前一亮,“你是想着让侯胖子赚钱来了以后给我银子出发吗?这可是真好!”纳兰信芳高兴的直搓手,“刚才我还吃醋了,说姐姐就想着外头的人!我真是该死,该死啊!”

    “资助你自然是要的,再者,”金秀眨了眨眼睛,“也要赚点银子不是?”老是这么为了银子烦恼,可真不是什么事儿。

    金秀可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该有的享受,该有的好日子,还是想过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呢?只是她希望更依靠自己的才学才智得到金钱,而不是在于别人的怜悯和赏赐,怜悯和赏赐不可能一直存续下去,但才学发掘出来的财富,却是有根子木,有源之水,一直不会断绝。

    这边说了一下话,边上的图海听得很是迷糊,他为人处世很厉害,待人接物也热情大方,但他素日里头接触的,都是护军底层的这些人,所了解到的事儿,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事儿,图海只觉得自己这个表妹和纳兰家大爷说的话,一个个字儿他都知道是什么字儿,但这一起组合起来,可就是完全听不懂了,“表妹,你们说的是什么呢?”

    纳兰信芳对着金秀客气,其余的人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一瞪眼,“好生听着就是了,怎么还问起来了!”图海一缩脖子,金秀笑道,“没什么事儿,一个做生意的朋友,想着让我……让纳兰大爷给他出主意赚钱呢。”

    这时候富祥出来要图海赶紧着上菜上酒,“芳大爷!”富祥谄媚的对着纳兰信芳笑道,“咱们爷俩喝一盅?”

    “喝酒?”凡是少年人,总是对着越过规矩的事儿特别的感兴趣,听到喝酒,他就高兴了,“当然喝!咱们喝一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那个善保呢?怎么架子这么大,今个好日子都不来?”

    金秀笑道,“他又不是我家的什么世家关系,来做什么?”

    这话听了真让人舒服,纳兰信芳心里头暖意洋洋的,他摆摆手,“那也该去请,咱们也不能小气了,富叔,我把钮家的那个小子叫来,今个是好日子,也要请他来喝酒才是!”

    富祥目瞪口呆,看着纳兰信芳兴冲冲地的出门去了,他这时候才发觉,或许是自己在外头当值太久了,家里头许多事儿都不明白不知道了。

    图海于是也下去马上布菜了,女眷们就在炕上吃饭,其余的人在地上,摆了三张八仙桌,等到菜都上来了,众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菜极为丰盛!

    当头一大碗就是白肉炖酸菜粉条,这是关外流行到京中的菜,那白肉肥肉相间,肥滋滋,油汪汪的,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也不像是其余的地方一样,只是放两块薄如蝉翼的肉片,就算是有些荤腥,这一碗白肉看上去比那粉条酸菜还要多些。

    后头几碗是猪血豆腐烧卤煮,卤猪头肉,炒豆芽菜,这四碗菜满满当当摆满了桌子,那海碗比人脸还要大,还有两个凉菜,算是下酒菜,一个是花生米,一个是炸虾皮炸酥小鱼儿,“哟,”客人就笑道,“吃这个,没酒可不成!”

    “有酒,有酒!”图海和另外帮忙的人,一起提溜了一个大酒坛进来,那酒坛还冒着丝丝白烟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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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贵客降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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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沽了上好的绍兴酒来,又用姜丝加进烫热了来,”图海笑道,“足足是买了两坛来,就等着给各位喝呢,厨下那里还烫着一坛!”金秀要图海不必省钱,但图海如此周到的人,怎么会让金秀过于破费?若是太破费那就显示不出自己个的手段了,他就买了一坛酒,在酒铺又问掌柜的要了许多酒糟来,回到家里头,先是把那酒坛倒了三分之一的酒出来放在一边,剩余的部分掺了水,再加进了酒糟,如此一坛酒又可以变出两坛来。

    “哎哟,三哥!”一个年轻些瓜子脸的客人笑道,他就是那个和福祥一起赶出去的倒霉鬼,如今他也是在五城兵马司当差,“您这个洗三宴,可真是破费了!还招待咱们喝酒!这么多的硬菜,大家伙可不好意思了!”

    旗下穷苦人,逢年过节才能够吃些好的,所谓的好的,也不过是有一些荤腥罢了大家伙只能是在过年过节才吃上一些油的东西,今个的几个菜,肥猪肉和卤煮这些虽然不是很贵重的,但已经是很好了,更别说还有卤的猪头肉,这些菜里头,除却一个豆芽菜之外,其余的样样荤腥,尤其是那个炸花生米和小鱼儿,一口一颗嘎嘣脆,真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富祥虽然不管家,却也知道一些当家的艰难,见到如此饭菜,就知道这开销不小了,心里头自然是肉痛,但脸上还是不露,护军之人就是好面子,他咬咬牙,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儿,只管吃就是了。咱们不差钱。”

    这时候纳兰信芳拉着善保的手进来了,见到这边众人乱糟糟的,纳兰信芳就是不喜,桂大奶奶笑道,“芳哥儿,”她如此和颜悦色,真是叫人吃惊,“就在我这炕上用些是了,炕上暖和。”

    统共没有几个女眷,有几个左邻右舍的女眷本来是在里头的,见到纳兰永宁如此气势进来,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于是图海又在金秀二姐妹的屋里头给她们另外摆了一桌,这边炕上就只有大舅妈桂大奶奶和母亲玉芬三个人并一个二妞小孩子,纳兰信芳告了罪拉着善保上了炕,善保还有些不好意思,“别不好意思,”纳兰信芳笑道,“也让你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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