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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两人就在月下的巷子里说话,善保倒是说了好一些掏心窝子的话,说自己母亲那边的岳丈家也对着自己不甚待见,金秀倒是觉得这是情有可原,“这倒是不能怪那边,您那姥老爷许是以为钮大爷和寻常护军的纨绔一样,就是想着花银子,自然是也不愿意的,只怕是钮大爷去姥老爷那边府上,要银子的次数不少了吧”

    善保点点头,“确实要了不少。”

    “这就是了,读书素来是最费银子的,您家里头两位都要读书上进,开销甚大,而且就算是亲眷之家,也不能说是什么银子都问着他们要,自己个不想法子还的道理,我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钮大爷您这么到处筹借,到底不是长久之计,除却要节约些开支外,只怕是还要想想,从何处赚点银子来。”

    善保点头如捣蒜,“你这话说的极是,”他的眼中露出了极为欣赏之色,又忍不住拍手,“金姑娘这话抵过不知道多少人的话儿!几句词里头就是有运筹帷幄之心!”

    善保长得极为标致,这样的美男子对自己露出如此神色,饶是金秀算是见惯了日后各式各样大屏幕下的明星,都忍不住低下头红了脸。

    “我这心里头原本有一个法子,只是却不知道如何成不成,再者我家人,哦,就是那一日你见过的全叔,我只怕




七、月下美人(三)
    就好像是处于人流之中,却逆向而行,独来独往,无人陪伴的孤独感。

    这种无人可诉说的压力,简直可以将人压得崩溃,今日这独行出来,与其说看月亮,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出来透透气,家里头那刁难和责备,白日出行的挫折,还有无计可施的财务都不由得让人憋得喘不过气来。

    今日这出来,原本是无意之行,居然让人觉得有了意外之喜!

    善保只觉得脚步都松快了许多,他脸上带着的笑意,一直回到屋里头刘全端了铁盆来伺候善保洗漱,他脸上的笑意还没隐去,刘全惊奇问道,“大爷今晚,似乎高兴得很”

    善保脱了靴子,对着刘全笑道:“今个日子不错!我这出门就遇到贵人了!”

    “白日里头还有什么贵人,”刘全嘟囔着说道,“去福满园受了一肚子气,回来又给太太排揎了一顿,今个这日子是倒霉极了,还说什么好日子呢,大爷您可真会说笑。”

    “白天的不算,”善保伸出脚来,放进了铁盆里,温热的水洗去了日间四处奔波的辛劳,善保舒服的呻吟了一下,“晚上我出去见月亮,却不曾想真的遇到贵人了。”

    “大晚上的,还有什么贵人,”刘全只是不信,但也不和善保较真,毕竟他还是很恪守主仆之间的本分的,他麻利的伺候着善保洗漱好,准备退下去的时候,善保又问,“全叔,你可知道这巷子里头的元家”

    “就是咱们早间在福满园遇到的金大姑娘家里头的元家”刘全问道,“自然是知道的,算起来,这都是街坊邻居呢,只是他们是正红旗,咱们是镶红旗的,离着有些远。”刘全似有所悟,“大爷,您说的贵人,该不会是元家的人吧”他看到了善保脸上那莫名的笑容,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爷晚上出去遇到了谁是金大姑娘”

    善保躲进了被窝,也不理会刘全,想到了刚才那说话的场景,掩在被子中的脸上,不禁又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带着许多的期翼,“明个咱们就去外祖家请安,”他打定了主意,原本是不想去外祖父家中求一些施舍,但今夜和金秀一谈,只觉得心胸好像是万里晴空照耀之圆月,开阔了许多,故此就算是去受一些刁难也是无妨,“无论是能不能要银子来,多少咱们这礼数不能亏了。”

    “是,”刘全高兴的说道,“姥老爷见到大爷过去问好,必然是高兴极了。”

    ——

    金秀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家里头,玉芬那边还是点着灯,桂大奶奶的屋里头也还是漆黑一片,看上去和自己出去的时候一般无二,金秀放心下来,预备着回到自己屋里头去睡觉,这个时候倒是又响起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你去那里了”

    金秀听到背后有这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后颈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她“呀”了一声,转过身子,见到这黑黢黢的围墙阴影之中走出来了一个惨白脸的女人,金秀还好认得是刚才自己伺候着睡下的桂大奶奶,不然的话只怕吓得都要吓死。

    “姑爸,”金秀的心脏扑通扑通差点就要跳出嗓子眼了,连



八、世交纳兰(一)
    金秀原本以为桂大奶奶昨夜这样轻松愉快的放过了自己一马,想必是对着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了,以后对着自己不至于说太过于苛刻了,可她马上就发现自己个实在是太年轻了。

    到了第二日,就是中秋节,这中秋节也没有说是要和腊月一般,要打扫卫生来迎接春节的规矩,可桂大奶奶偏偏不,她先是颐指气使得,指挥着金秀两姐妹将前院后园都打扫了一边,扫地洒水再扫地,“兔儿爷若是瞧见脏东西不愿意来咱们家吃月饼,可都是你俩姐妹的罪过。”吓得二妞差点要掘地三尺,把地都扫出一个窟窿来,如此折腾了一番,这才略带着挑剔的检查验收完毕。

    金秀还想睡个午觉偷偷懒,但桂大奶奶岂容你放松去,她马上安排了任务,随即又让两姐妹给自己打扫房间,这倒是罢了,她也不知道那里的脑筋不对劲,又要把房间里头的陈设改一改,“昨晚不知道噩梦到了什么,竟然还听到一阵子的鬼哭声,吓得我惊醒了,估摸着大概是这屋里头柜子椅子摆放的不妥当,冲撞了什么!恩……今个晚上要好生祭拜祭拜兔儿爷!”

    金秀暗暗吐舌头,也不敢多说话,于是又吭哧吭哧搬了好一会东西,桂大奶奶原本只是为了折腾人而来的,不准备真的有什么改变,等到金秀两姐妹换了位置,又嫌弃说改了的位置乱糟糟的,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又命令两人搬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可是实在折腾人!这么一番忙碌也到了午后三四点太阳微颓,这个时候富祥才施施然的从外头回来,玉芬心里头担心他为何一夜不归,富祥不以为意的说道,“昨夜在金四哥那里遇到了几个好朋友,于是被金四哥留下来,喝了几杯酒,醉了就留在那边歇息了。”

    这晌午才醒了回来,也不会只是喝了几杯而已,必然是酩酊大醉,玉芬担忧的说道,“金四爷那边咱们可还是欠着肉钱呢,他大度,让咱们到了年下再还,可您这又去喝酒,只怕是不合适吧”

    “没事儿!没事儿!”富祥不以为然的说道,“四哥说清楚了: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这是两码事儿!喝几杯酒算不得什么,四哥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知道我这些日子不舒坦,从宫里头被赶了出来,还直为我说可惜,他说什么时候若是有福气给宫里头送肉,说不得也要跟着我进去看看世面呢,没想到我这么快着就出来了!”

    夫妻两个说着闲话,金秀在外头累的差些瘫了,进了来喝口茶水喘口气,对着富祥略微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阿玛外头高兴,倒是让奶奶在家里头担心了半夜。”

    富祥性子软和,听到女儿说自己的不是,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笑道,“是,是我的不是,今个我就不出去了,好生在家里头陪陪你们几个。”

    这话也就是刚刚说完落地,外头又响起桂大奶奶那高亢嘹亮的喊叫声,宛如狮子吼,“富祥!富祥!死哪儿去了!”

    富祥才歪在炕上没多久,听到自己最惧怕的姐姐喊自己,身子哆嗦一下,马上起身胡乱穿了靴子飞奔出去,嘴里头还应着,“哎,哎!姐姐诶,我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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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世交纳兰(二)
    这一位怎么会和自己家发生什么关系可真是有些奇怪了。

    不过这所谓的世交,想必也是福祥自己个在自己脸上贴金,这纳兰家算起来乃是一等一的门阀,昔日在康宁朝,权倾朝野,文武百官要和纳兰家结交的简直多如过江之鲫,和他纳兰家算得上、称得上世交的,也就是大玄八大家那么几家而已,自己算是什么姓氏

    根据父母亲的描述,估计也就是昔日自己的祖父跟着纳兰家的大爷,算是长随,或者是以帮佣的身份出去干了几年差事儿,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还算不错,这才算是有了来往,故此舔着脸说“世交”,倒也不算错。

    贵人来访,自然要大动干戈,好好打扫一番卫生,这个时候桂大奶奶又得意洋洋起来,“瞧见没有!若不是我提早做好了准备,你们这会子我看着要怎么办才好!”

    还真的是所幸桂大奶奶今早折腾家里人,这么打扫出来,虽然崭新是做不到了,但是素净整洁,还是做得到的,帖子下来,言明半个时辰后会来拜访,贵人们素来都是如此,确定好了时间再来拜访,不会做不速之客,故此家里头也忙开了,虽然是打扫的干净,可众人也不能穿太朴素的衣裳不是素日里头这些穿补丁衣服的自然就是不能再穿了。

    金秀两姐妹倒是无妨,横竖是小孩子,也有夹袄儿半新不旧的还可以穿着待客,但是玉芬就没有了,她作为家庭主妇,平时里头只会穿居家打着补丁的衣裳,出门会客不多,自然是没有什么整洁体面的衣裳,于



八、世交纳兰(三)
    一家人收拾妥当,又换了衣裳,严阵以待,富祥乃是一家的主人,当然这个主人,桂大奶奶眼睛一瞪,他就要做缩头乌龟的,不过明面上自然是男子当家,家里头也没有男性小孩可以驱策当做门童,不然的话,就让门童出去迎接是最好的,可家里头除却富祥,倒是一个男丁都不曾有了,于是富祥作为唯一适合在正式场合抛头露面的,也就只能是他出去迎接了。

    玉芬和两个女儿在院子里头屋檐下台阶处等候,桂大奶奶自然是不会这样做的,她自持是元家最尊贵的身份,自然待遇也是不同,她坐在屋里头喝茶,又吩咐金秀:“等到客人来了,你勤快些喊一喊,警醒些,我就马上再出来!”

    贵人们一般都是比较准时的,约定好的时候差不多到了的时候,外头马车辚辚声响起,富祥亲自扶着一辆青蓬油布红顶大马车从巷子外头过来,停在了家门口,金秀咳嗽一声,提醒桂大奶奶,自己跟着母亲和妹妹一起上前,车把式利索地跳下车来,将踩脚的小凳子拿下来,又掀开了门帘,里头有一个穿着绛红色长袍,套着天水青绸布褂子,头戴**帽的男子从车里头钻了出来。

    富祥上前要让他搭自己的手,那男子摆摆手,笑道,“这可是不成!”就着车把式的手慢慢的下了车,他对着富祥又说道,“你适才扶车,兄就已经很是过意不去,咱们原本就是世交,你何须要行如此仆役之事哉”

    富祥忙道不敢,又迎着那人进了院子,他双手微微拎起袍服的下摆,低着头跨步进了院子门,进了院子这才抬起头来,金秀瞧见是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五柳长须,文质彬彬,眼神淡然又富有洞察力,衣着华贵又不张扬,只是在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羊脂白玉扳指表明了自己的富贵身份,他进了院子里头,玉芬带着两女上前行福礼,那男子微微避让,“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咱们原本是世交。”

    那男子也没有对着金秀二姐妹如何,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金秀可没有什么主角的气质,别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此女非同凡响的,于是又迎进了屋里头,桂大奶奶珍而重之尊敬之极地行了一个蹲礼,那人被穿红戴绿的桂大奶奶吓了一大跳,忙用眼神询问富祥,富祥忙解释:“这是家姐。”

    一家人迎着这位纳兰家的老爷入内,上了座,全家子又一起请安问好,这个时候桂大奶奶躲在一边就不行礼了,她自诩身份和玉芬等人不一样,不应该行礼。

    富祥刚才已经介绍过,纳兰家来的这一位,乃是昔日那位当过山西省高官的老太爷之子,如今纳兰府的老爷,纳兰永宁,叫全家都称呼为:“宁老爷”。

    纳兰永宁捻须点点头,受了众人的礼,亲自拉起了富祥,对着他笑道,“世兄何必如此多礼咱们原本是世交,虽然过去少来往,可咱们这到底还是老相识的。”

    这纳兰永宁为何今日来此地,说起来倒是还有些缘分在的,昨日富祥出门去拜访亲朋等人,第一个就是去这纳兰府上,但是人家门槛高,虽然待人客气,却也不是随便进的,



八、世交纳兰(四)
    “虽然圣旨说是用皇贵妃的规制下葬,但实际上不是用皇贵妃的规制,而只是用了妃的规制下葬的,世兄,你这一件事儿,可是知道”

    富祥刚才还在叨叨自己个悲惨遭遇,倒是一时间猝不及防被纳兰永宁突然抛出来的问题给困惑住了,“啊这个”富祥不免有些云里雾里,“这个,规制……下葬”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干系怎么突然倒是来问我了我自己个家里头的事儿都还没料理清楚诶!

    纳兰永宁问出来这话后,也不禁哑然失笑,他来之前也问清楚了富祥这元家的来路,家里头只怕是一个出仕的当官儿都没有,如何知道这些朝廷的秘辛如何明白这旨意和实际上操作发生不同区别的时候,意味着什么自己也可以说是问道于盲了。

    富祥此人不过是恰逢其会,才遇到了南氏一事,这也是今日来的特别收获,自己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这不是自己家的内书房,纳兰永宁心里头哑然失笑,起身预备着走人,“世兄且安坐,我这也就回去了。”

    富祥忙起身,“宁老爷怎么才来,就又走了不多坐会吗”

    “不必了,”纳兰永宁笑道,“我府上还有事儿,日后再见罢。”

    纳兰永宁越过了金秀,预备着出门去,但是就要跨出去的时候,后头响起了一个悄悄的声音。

    “未真正用皇贵妃的规制下葬,说明,万岁爷对着南氏,厌弃极深。”

    纳兰永宁一下子顿足,朝着门口站立不动,过了一会,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和富祥一起转过身来



九、草堂闲谈(一)
    说句实话,富祥实在是听不懂纳兰永宁说的话,这么什么南氏,什么皇贵妃,什么丧仪葬礼的,完全是一窍不通,他虽然见过一些世面,但也只是在宫里头当差而已,世面见过不少,可这见识到底还是不够的,一个底层的侍卫,如何知道这些宫中秘辛如果知道这些表面上露出来的阳奉阴违是什么意思,富祥也不至于说浑浑噩噩在宫里头被赶了出来,一个求情帮忙的大人都没有了。

    所以纳兰永宁问了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他自己个也觉得,实在是问道于盲,可没想到,这草堂陋室之中,竟然有人还真的能答出来!

    纳兰永宁转过身来,认真的注视着自己到元家后一直忽视的富祥女儿,原本以为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是随心之言,可后头又听到了那句话,才明白这绝对不是随口说说的话,而是她真的对这件事儿,有自己的看法!

    “继后南氏所出的十二皇子,永基,和太子之位,基本已经无望。”

    这话又十分的刺激直接,纳兰永宁正视金秀,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这个被忽视的富祥女儿,只见到她鹅蛋脸,皮肤白皙,两道眉毛未曾修剪,长而粗,颇有英气,眼睛大而有神,落落大方,饶是自己这么注视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只是双眼微微下垂,目视前方地上,以表示不和尊上者对视的礼貌。

    富祥听懂了金秀部分的话儿,吓得魂飞魄散,“金秀你说的什么浑话儿!这些事儿,是你应该说的吗!”

    又



九、草堂闲谈(二)
    金秀当然知道,因为她清楚了解后世历史的进程,南氏虽然没有被明确下诏废后,但已经当然失去了皇后的所有待遇和所有特权,可以说,南氏如何得罪永盛皇帝,历史上众说纷纭,但是南氏被废之后的日子过得如何,明档存着的资料大家伙都可以随便在网上下载的,故此这一点不用废话,但是金秀也不能直接说自己个从网上看到的。

    网上只怕是纳兰永宁还以为金秀是蜘蛛精变的,说什么网,马上抓了拿去焚了,金秀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样知道结果翻过来朝着前头去推断,很多话儿就有凭证了,就算是有些话儿是胡诌的,但人家也分辨不出来,“回宁老爷,这就要从万岁爷的性子说起来了。”

    “万岁爷少年登基,意气奋发,励精图治三十年,承袭两代帝业余烈,如今天下太平,可谓之盛世,这是时势如此,国大民骄,皇城根下的老百姓都是只觉得大玄朝天下第一,更何况万岁爷呢宁老爷,我说的可对否”

    纳兰永宁点点头,“这话不假。”

    “万岁爷乃是世宗皇帝第四子,正大光明牌匾后头的金匮之中御笔诏书写的清楚,天下再无此名正言顺之事,可对否”

    “极是。”纳兰永宁继续赞同,“得位之正,今上,的确是极。”

    大玄朝建立以来,在皇位传承上一直在不断地探索,前朝的经验固然可以借鉴,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嫡长制虽可避免兄弟之争,但不能保证选优;太子制则容易引起皇室内部倾轧,骨肉相残。因此,怎样立储、怎样传位,也是皇帝深感伤脑筋的一件事情。任何时候都无法避免为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而争斗,大玄朝昔日刚刚定鼎中原,百废待兴,但皇权斗争也始终没有停止过,即使像康宁这样英明的皇帝,也被皇子之间你死我活的竞争弄得心力交瘁,其在位的后期,九龙夺嫡,纷争一日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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