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金秀心里头暗笑,桂大奶奶明显是拿着新买的八月红月饼就着茶水,自得其乐的吃的舒坦了,不愿意出来吃元家这边极差的饮食,而且也怕两个侄女馋嘴,若是问自己要月饼吃,那可如何是好
再者估计也不想看到弟弟一家人哭丧着脸吧,她不来更好,免得挑三拣四的不说,若是知道是花了她买月饼回来的钱买菜加餐的话,只怕是更要把那容长的脸蛋拉的和驴脸一样长了。
金秀把碗筷端到了屋里头,富祥见到有小葱拌豆腐,滴了几滴油的韭菜,并一小碟子猪肝,三样菜把饭桌也放满了,还十分的清爽可口样子,奇道,“今个又不是中秋,怎吃的如此好”
金秀又从背后变魔术般的拿出了一碗酒来,笑道,“姑爸刚才叫女儿和妹妹出去买月饼,剩下了几个钱,她也不问我要回去,应该是就给我了,许是姑爸特意赏给咱们今个吃饭的。”
富祥忙不迭的接过了那碗酒,“有酒就是过年!”他忙喝了一口,美滋滋的喜笑颜开,一下子倒是把因为要在丰台大营效力,去平定缅甸上战场的恐惧也给忘了,“今个可是好日子啊。”
金秀又劝慰母亲多吃一些,又夹了一块猪肝片给二妞,二妞虽然馋的很,但还是摇摇头,用筷子将那片炒的香喷喷的猪肝夹给了玉芬,“额娘肚子里有小宝宝,额娘吃。”
玉芬满心安慰,又把碗里头为数不多的猪肝片夹了一块给二妞,“二妞你也吃。”玉芬又要给金秀夹,金秀笑道,“奶奶,你还是自己个吃,咱们这一家人,何必还这样推来推去的,若是再推托着,只怕是猪肝都老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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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前困境(一)
初来乍到没多久,金秀倒是觉得这一家人,贫寒之中过的苦日子是不假,可寒门虽小,到底也有自己个的品格在里头,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清净贫寒,却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金秀想到这里,自动的把桂大奶奶这个人从自己家里头忽略了……),若是父亲这样出征去,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有不忍之事,这一家子的天,可真的就是塌下来了。
金秀不是不信奉女子独立自主的主儿,但是如今自己还是独立不起来的,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代。
如果用狄更斯《双城记》的开篇来形容永盛王朝时代,真真是再也贴切不过了:“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
一个光明又带着些许颓废的帝国最辉煌时代,马上就要迎来夕阳西下的局面,可这个时代的人,都恍然不知,都以为这样的荣华,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些话都扯远了,关键是如今这个时代,女人出头是不容易的,虽然从桂大奶奶的例子看得出来,护军人家对着女性十分看重,出嫁后回来都尊为上宾,素日里也没有南边汉女缠脚的规矩,但这个尊敬也只是在娘家人面前而已,在夫家女性有没有地位看着玉芬就够了,被桂大奶奶呼来喝去当奴婢一样使唤着呢。
为今之计,看来父亲的这个事情虽然不能着急,但还需要提上议程了,金秀慢慢理着丝线,又半带着闲谈的意思,套母亲的话儿,家里头上几代有没有如今得势或者是有头脸的叔伯等这些人物当要紧的差事儿的母亲玉芬的娘家,还有这祖母或者是其余人家的关系,有没有派的上用场的这么细细的问下来,还真的有些令金秀失望,令人不好意思的是,元尔济吉特氏的家庭成分非常的单纯,单纯到可怕的地步,最近这几代亲戚里头,一个算有出息的都没有。
玉芬叹道,“这当差能养活家里头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别的指望想着那钮家以前是显赫的很,好几代都是有出息的,咱们这些街坊邻居都是羡慕极了,可没想到,钮家老爷这一下子在南边得病过了身,家里头又一下子如此艰难了,你老子以前还想着说要不要托着街坊的情面,也跟着钮家老爷去南边当差混口饭吃,如今看看,幸好是没去,不然的话,可不好开交呢。”
这可是不一定,若是跟着去福建,说不定还能躲了现在这要命的差事儿呢,金秀默默的想道,这时屋外响起了桂大奶奶不耐烦的叫唤声,二妞原本依偎在炕边靠在玉芬打盹,听到外头的叫唤声,打了个激灵,“二妞!二妞!”桂大奶奶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屋里头回荡,“你这个懒虫,赶紧着烧壶热水来!我要泡茶呢!”
二妞一下子就被吓醒了,揉揉眼,即刻就出去预备着烧水伺候桂大奶奶去,金秀听了这么一耳朵的话儿,倒是一点也没听见桂大奶奶嫁出去的姑丈家里头人的事儿,“奶奶,
四、眼前困境(二)
护军人家重脸面,重礼数,这不知道算陋习还是优良传统,等闲不和外头的人喊冤抱屈的,所以不可能存在着求了一次人,又求别人一次,这样蹬鼻子上脸一点颜面都没有的事情,金秀有些无语,她是有些不能理解的,“这有什么呢如今阿玛要派这么坏的差事儿,若是躲过去了,只怕是万事太平了,何必为了这个面子而说的如此难呢。”
“大妞你说的不错,可咱们也不能都是求着人家,”玉芬纳着鞋底,摇摇头,“前头你阿玛得了那个差事儿,也想着要拿些东西去谢人家,奈何送到人家府里头,人家也不愿意收,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顿,这样的客气,叫咱们如何再去求人家,那岂不是也没有眼力价了吗”
这倒也是的,金秀点点头,而且这世交,也还是要看人的,而且听着母亲说这个世交的纳兰家,如今当家的老爷也只是赋闲在家,并没有当差,官场上有句话说人走茶凉,不当差没有职权,只怕很多事情上很难说的上话,这又是一条走不通的路,金秀苦恼的挠了挠额角,玉芬还絮絮叨叨的说道,“你阿玛又是一个面嫩的人,上门过几次,回来就是摇头,我问他什么事儿,他只是说人家门槛高的很,咱们只怕是搭不上话儿,三节两庆去拜访也是见不到人的,无非就是喝杯茶出来了,人家门第高,等闲东西咱们也拿不出手呀,所以这些年你阿玛倒是也去的少了。”
母女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二妞又跑了进来,手上都是炭灰,“奶奶,大姐,外头来了人!了不得,好像是……”
“好像是要债的!”
玉芬虽然发愁,但也不是特别的惊讶,“今天是八月十四,原本就是要债的时候了,”护军之人,开国到现在,铁杆儿庄稼虽然依然存在,可是逐渐有点歉收了,分量不足,成色不高,这和护军人丁繁衍多起来,而国家的财政物力又没有多余的增加投入是有关系的。所以护军人家的赊欠已成了一种制度,说起来,谁家都是这样了。卖烧饼的、卖炭的、倒水的都在我们的,和许多人家的门垛子上画上白道道,五道儿一组,颇象鸡爪子,一道表示十文钱。
一家子先吃先用,钱粮俸禄到手,按照鸡爪子多少还钱,寅吃卯粮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是一种因为之前奢侈过而现在迫于经济压力而收缩的过日子办法。母亲玉芬是会过日子的人,她只许卖烧饼的、卖炭的、倒水的在我们门外画白道道,这些是生活必需品,少不了,只能是用着去,而绝对不许和卖酥糖的,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这些寻常家里头的人都觉得是奢侈品等等发生“鸡爪子”关系。“还好我预备着了一些,”玉芬从炕桌下头拿了一个小木盒子出来,告诉二妞,“你和姐姐出去,若是有过来的,一个个的好生招待进屋里头来。”
于是这个下午有些忙得不可开交,金秀送了好几家的伙计进来,又跑进跑出,核对外头的鸡爪子道数,告诉母亲到底有多少道,然
四、眼前困境(三)
“端进来!”屋里头响起了桂大奶奶颇具威严的声音,屋里头看上去灯火通明的样子,有人影微微晃动,桂大奶奶随即又加了一句,“都这个时辰了,才送过来!”
金秀暗暗的吐了个舌头,听起来桂大奶奶的心绪不佳,自己个还是小心谨慎的才好,问好了桂大奶奶的意思,金秀这才打开门,跨步进了里头去,光线照耀的有些耀眼,金秀有些睁不开眼,站住稍微适应了些,只见到里头灯火通明的,桂大奶奶真是奢侈极了,这么屋里头,点了三盏用玻璃罩着的油灯,到处明晃晃的,和自己那边屋里头黑灯瞎火的,可真是天壤之别。
桂大奶奶侧躺在炕上,悠哉悠哉的抽着一袋水烟,屋里头烟雾缭绕,倒是像极了离家不远的玉皇庙里头大家伙点香祷告的样子,金秀咳嗽了一下,桂大奶奶原本是惬意的歪在炕上吞云吐雾,听到了金秀咳嗽,她微微皱眉,这个时候她正是心里头痛快舒服的时候,虽然要骂人,但也还是轻描淡写的呵斥了金秀一句,眼睛微微睁开,“怎么回事!你若是得了风寒,赶紧着退出去,别让我也受风寒了!”
金秀把碗筷饭食等物放在了炕桌上,笑道,“没有的事儿,我这身子好的很呢。”
桂大奶奶冷哼一声,“好的很”她慢悠悠的直起身,“我看你这丫头的身子最弱,若是身子好,怎么就晕了这么多天还害的我给你掏了不知道多少银子!”
这一节倒是还要谢桂大奶奶的,金秀也听父亲说过,之前不管是桂大奶奶是否真心是否自动的掏钱,富祥总是拿了不少钱从她这里掏出来,于是忙笑道,“是,都是姑爸心疼我,以前的确是身子不好,如今一定是好了,以后就请姑爸好生在家里头享福,我以后一定是孝敬您老的!”
“你这丫头,”桂大奶奶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以前没觉得,如今倒是真的觉得,你这小嘴吧嗒吧嗒的,还真够会说的,”她起身见到那几样吃食,“又是吃这些东西”桂大奶奶拿起筷子,见到这些东西没有什么食欲,有些恼火生气,吧嗒一下把筷子放在了炕桌上,“没法吃!我自从回到你们家,”桂大奶奶冷冷的说道,“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什么好茶好吃的都一概没有!”
“您别生气,”金秀忧伤的说道,“今个家里头来了催债的人,奶奶把钱都使出去了,实在是没钱买什么好的了。”
说到这个催债的事儿,桂大奶奶到底是有些心虚,咳嗽一声,把水烟壶放了下来,“也不至于说艰难如此,我瞧着就是你们一家子准备饿死我呢!”说了这么一句到底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东西,和我以前吃的,那真是半点比都没法比!”
金秀正是好奇的时候,于是不留痕迹的问:“姑爸,你以前吃的很好吗”
“何止是好!”桂大奶奶兴致勃勃,似乎金秀这话一下子就让她高兴起来了,桂大奶奶最喜欢就是和这些不懂事的小姑娘摆资格说幸福往事了,她的眼睛似乎在灯光的照耀下,冒出了火焰,“那一顿饭,如果没有四凉四热八个菜,再来两个锅子,根本就不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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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母以子贵(一)
桂大奶奶住的屋,分里外两间,外头是靠山炕和两张红木椅子并一个八仙桌,还有一个大柜子,里头还有一间,当然是桂大奶奶住的地方了,用一张花开富贵的大红色门帘给遮住了,虽然可能比不上大户人家,可也远远比富祥和玉芬那边富丽堂皇多了,金秀到这个世界来,还真的不算见过好东西,见到桂大奶奶屋里头的陈设,倒是心里头有些惊叹,别的不说,起码桂大奶奶应该算是小富婆。
不过这个小富婆不算是好人,应该算是为富不仁的典型,桂大奶奶吃完了饭,又要金秀给她捶腿,“今个出门走了好些路,腿不得劲,你给我捶捶,”桂大奶奶毫不见外的命令金秀,“仔细点按。”
金秀干笑,“姑爸,我这还没吃过晚饭呢。”
“小孩子家家的,”桂大奶奶可不在乎金秀有没有吃饭过,“饿一两顿有什么打紧”她复又躺了下来,美滋滋的开始抽水烟,倒是苦了金秀,到了晚上了,还不得吃饭,只能是先伺候桂大奶奶,“你如今学着伺候人,以后到了婆家,才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给恶婆婆教训的不能吃饭不能睡觉,”桂大奶奶吃吃的笑了起来,“咱们护军人家的姑娘,在家的时候都是尊贵的很呢,可到了婆家当了小媳妇,可就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金秀暗暗吐槽,想想自己若是受的下桂大奶奶的折磨,那么日后嫁到任何一个难伺候的婆婆家里,都不是什么难事,再者说了如果实在不行,也这样回到娘家里当尊贵的姑奶奶,瞧瞧桂大奶奶的日子,简直舒服的不的了。
金秀是善于交谈的,她也不想这么真真正正的低头一味的给桂大奶奶按腿,老实巴交可不是她的风格,“姑爸,”金秀亲亲热热的说道,“我这外头的事儿,不懂规矩的时候太多了,奶奶都说了,姑爸是见过世面的人,凡事儿要我多请姑爸的主意,好多教导教导我。”
“你这话倒是说的还算中听,”桂大奶奶显然是顺毛驴,喜欢听好话,也喜欢听人奉承,她对着玉芬和两个侄女儿的态度可是不相同,“你奶奶算是勤快的,只是到底还不够,如今就这么几号人,算不得大家,若是别的地方大户人家,你嫁过去,就是一定要晨昏请安问好,又要奉养公婆,又要和睦妯娌,更要主持家务,迎来送往的,那里够开交一个不小心,一个不谨慎,只怕是什么不好听的话,都要出来了。”
桂大奶奶果然在和金秀教导一些些人生的经验,今个算是兴致不错,许是因为金秀的奉承,也许是今个玉芬没有来问桂大奶奶筹措还债的银子,没有出钱,那就是意味着赚了一大笔,桂大奶奶心情极好,东说西说,似乎说了一大堆大宅门的规矩和事儿,末了又对金秀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儿,“大妞,我可是和你说句实话,咱们这护军人家为什么看重姑奶奶可就是因为什么缘故”
金秀想了想,这肯定是不是男女平等的缘故,于是回道:“我不知道,许是因为护军女子也有禄米”
“所以我说你就是小家子气!眼皮子浅!”桂大奶奶毫不留情的呵斥金秀,她又把水烟壶朝着炕桌上的小铜盆磕了磕里头的烟灰,“就想
五、母以子贵(二)
京城就有谚语称:“鸡不啼,狗不咬,十八岁的大姑娘满街跑”,说的就是这些护军人家的女孩儿,即使在自己的家中,晚辈们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姑奶奶,有些时候嫁出去的姑奶奶,回家串门的时候,父母亲都是要尊称为姑奶奶。但这样的尊敬不是白给的,姑奶奶是有她特殊责任的。
在日常生活中普通护军家庭的姑奶奶由于可以抛头露面,所以承担了很多家庭的劳动,每日家中的采买都需要她们去,男人则在此时当起甩手掌柜的不闻不问。而在买东西的时候,那些熟悉的店铺老板,多半会和这些姑奶奶开开玩笑,占占便宜,然后再用手指去夹一下她们的鼻子,老北京俗称“拉骆驼”,以示友好。
另外说句实在话,护军人家的男丁们,承平多年,天下无事,原本还有一些的武备,渐渐的松弛下去,又有固定的钱粮发放,谁还要上进谁还乐意上进每天就混吃等死玩一些别人玩不起的东西,岂不是更好
这些人就像是后世的富二代一样,就想着如何玩乐如何花银子,这样一来,家里头一概的事儿,更是不会管了,每日就是翘着脚,养鸟种花听戏或者是喜欢一些古玩的,有钱的人真讲究,没钱的人呢穷讲究,本来开立大玄王朝的时候护军人人都还算过的不错,只是多年挥霍下来,金山银山也就掏空了,但是讲究还要讲究,这下怎么办呢那也就是要看着女主内,而且是不仅仅是主内,外头的事儿更多的要接下来,这样一来,有事权自然就有了话语权,女性的地位就提高起来了。
这些当然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桂大奶奶要说的另外一件大事,“有没有听说过母以子贵,这句话啊”
这话当然是听说过的,再怎么说,金秀也是看过好多宫斗剧的,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来也会吟。母以子贵这句台词真的听得不要再熟悉了,她忙点头,“听说过这句话。”
“听说过就好,看来也不是睁眼瞎,”桂大奶奶永远是这么一副讽刺人的腔调。“若是和你奶奶那样没见识的话,就算是伺候人伺候到老,都不中用,一辈子都是劳碌命!”桂大奶奶顺带着还讽刺了一下玉芬,金秀有些无语,这当着别人女儿的面指摘母亲,也只有是这样最亲近的人说出来才不会见怪了,不然若是别人的话说这个,身为孝顺孩子早就要跳起来了。
“正经儿这话的意思,以前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桂大奶奶得意的分析给金秀听,前朝历朝历代的意思,当然是说女子入选后宫嫔妃,然后若是诞下龙子,那就有机会争一争将来皇帝的机会。
本朝当然把这个意思给扩大了,不仅仅是后宫的意思,而是更多的要将这家里头的女儿作为嫁出去的一个巨大的筹码,这个筹码的意思不是要为了说要多少钱的彩礼作为补贴家用,而是要将女儿嫁到好地方,然后借此来加强两家的关系,并且有不同的所需。
“咱们大玄朝呀,最要紧的就是一句话
六、既见君子(一)
母亲虽然不敢反抗桂大奶奶,但是对着自己的女儿,还是心疼极了,见到金秀如此,不免有些担忧。
“不打紧,”金秀揉了揉肩膀,笑道,“奶奶有着身子,不能够去做那事儿,姑爸那边事儿多,她又是爱挑刺的,奶奶去就太累了,我这年轻些,有劲儿,也该是我来做,”她左右看了看,没见到父亲福祥,“阿玛呢”
“出门去了,今个空,去几个好朋友那里串门,”玉芬说着话,手里头的针线活是一点也不停,“到了九月你阿玛出门去丰台大营后,咱们这家里头都是女人家,若是没人时常来帮衬帮衬,只怕是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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