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官笙
你说,他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就跟一去不复返,要彻底居家搬离一样?
嘿,他们还敢回来吗?孙阁老当政,这才是开始,我听说这次,朝廷要动真格了,四部门强力反贪,京城内外,不知道多数人忙着处理家产,洗白那些田亩,院子
在百姓议论的时候,龚鼎孳站在箭楼上,目送这些大人离京成群结队的离京。
张菉,楚江寒两人立在他身后,面色冷笑。
张菉道:大人,刑部抓了有五十,剩下,都在准备离京。这些人,一个个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妄想走关系留下来!
楚江寒道:大人,刑部抓的那些人,咱们是不是要接过来,不能让刑部抢了先,这可是抢功!
龚鼎孳神色从容,怀里抱着一只异域猫,慢慢的抚摸着毛发,道:不着急,朝廷只是开始,接下来,就是府一级的官员,咱们准备了这么久,功劳谁也抢不走。
大人,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楚江寒连忙道:咱们是皇上的人,不能老是听孙阁老的吧?
张菉立即接着道:是啊大人,孙阁老气势太盛,压的内阁六部抬不起头,皇上未必想看到这样吧?
龚鼎孳一笑,转头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真的认为,是孙阁老气势太盛?
楚江寒,张菉面面相觑,楚江寒道:现在内阁六部俯首听命,其他阁部只能顺从,这还不盛吗?当年的张太岳,也不过如此吧?
龚鼎孳摇了摇头,道:当能神宗年幼,这才给了张太岳机会,咱们的皇上有不年幼,再说了,咱们的皇上,何等强势的人,岂会出现张太岳这般权倾朝野的权臣?
楚江寒猛的惊醒,道:下官明白了,传言是真的,这是皇上在给孙阁老撑腰。
龚鼎孳道:那些流言未必都是假的,不用着急,我待会儿进宫,孙首辅有想法,我们廉政反贪局也有计划,只要不冲突,我有把握说服皇上,等我拿到圣旨,咱们,就该好好梳理一下咱们积累多年的档案了。
张菉大喜,抬手道是!下官回去之后,就让人将所有的档案翻出来,好好清理一番!
楚江寒道:下官这就调配人手,准备妥当。
龚鼎孳又看了一眼下面的车队,转身淡淡道:在此之前,先梳理下咱们内部。不能忙着外面,让人抓了我们的把柄。
楚江寒,张菉神情一凛,沉色道是,大人放心,我们会用最全面的手段核查,确保我们自身干净!
龚鼎孳转身离开了箭楼,如龚鼎孳一样,朝廷各部也在忙着自查,以免在这场大风暴中,立足不稳,掉下深潭。
朝廷各部忙的热火朝天,内阁进进出出都是高官,京城上下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紧绷,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
朱栩虽然关闭了内外廷的大门,但小门众多,还是有不少官员进进出出,比如内阁辅臣,六部尚书侍郎,相对独立的各局局长等。
初步清理了内阁六部,有了一定控制力后,孙传庭出现在乾清宫,偏殿,锦书院。
他站在朱栩身后,恭谨的立着。
朱栩正在督促几个小家伙做这样,听着孙传庭的话,随口道你想再增加一名阁臣?有人选了?
孙传庭道:六部之中,赵晗资历最深,能力也最强,臣打算让他入阁。
朱栩正盯着小慈煊写字,小家伙拿刀比拿笔顺畅,绷着小脸,颤抖着手,一笔一划,满意的点头,道你想控制吏部?
孙传庭躬身,道:治国先治吏,臣需要掌控吏部,还请皇上允准。
朱栩给小慈煊指了指错误,道嗯,说的不错。但你走的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赵晗资历也还不够,需要镀镀金。这件事朕来安排。
孙传庭抬手,道:谢皇上。
朱栩摆了摆手,道:你有点着急了,去见见毕自严,聊一聊。
孙传庭心里十分着急,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大明面对的问题堆积如山,他争分夺秒,恨不能一天完成所有事情。
孙传庭知道朱栩的意思,抬手道:是,臣会认真学学毕阁老的养气功夫,臣告退。
朱栩‘嗯’了声,目光始终看着小家伙的笔头。
小慈熠小脸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弱弱转头看向朱栩,道父皇,外面都说孙阁老是权臣,他真的是吗?
这个时候,小慈烨,小慈煊都抬头看向朱栩,小脸都不解。
他们是六七岁的年纪,很多事情是似懂非懂,稍微深一点他就想不透,因此很疑惑。
朱栩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三张渴求的小脸,道:所谓的权臣,是对懦弱之君的嘲讽,是不是权臣,得看那皇帝的能力,你们觉得,朕懦弱吗?
几个孩子从小是听着朱栩的传说长大的,灭金国,令大明周边一片臣服,万邦来朝。国内横扫一切朋党奸佞,朝臣顺服,更是进行轰轰烈烈的‘景正新政’,怎么会是懦弱之君?
几个小家伙还是似懂非懂,只能哦一声,继续做功课。
第1316章 政院系冒头
又过了一阵,快到二月的时候,朝廷内部的纷乱终于平息下来,新上任的官吏渐渐抗上责任,终于稳住了朝廷六部的局势。
孙传庭的政务算是顺畅起来,一系列计划推出,基本上都是吏治,忙着梳理阁部的关系,增强内阁的领导力,正在不断的积蓄能量。
京外或许是感受到了朝廷的变化,各巡抚都在加紧推进‘新政’,几乎天天有捷报飞入内阁。
但朝野间对于孙传庭的非议,日渐增多,对他的清名伤害极大。
孙传庭仿若未觉,整日忙于政务,通宵达旦,片刻不停。
其他阁臣,六部的大人们自然陪着,京城如同一个巨大的陀螺,激烈,飞速的旋转。
在这平静之下,一些暗中势力在集结,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中,谋取私利。
城西的一座院子,这原本属于天启年间的吏部尚书,**星,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大院。
后来锦衣卫抄家,资产变卖,卖给了一南方的一个大户,这大户便一直住在这里,经营者粮油生意,在京城以乐善好施出名,很有些名望。
在后院,这大户小心翼翼的拉开一个早就生锈,无用的的杂物房,轻手轻脚的打开暗道,举着灯走了进去。
七拐八折的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内,闻着浓郁的檀香,他极其不舒服,还是强压着,摆着笑脸,道骆大人。
烟雾缭绕中,骆养性松开怀里的少女,替她笼着缭乱的衣衫,遮掩光滑的肌肤,笑着道:有什么消息?
这个大户名叫赵彬成,他走进来,道大人,您说的没错,王家有一些神秘人介入,应该是您说的锦衣卫。
骆养性越发的富态,皮肤白皙,心宽体胖,不意外的拿出一串佛珠,笑着摇头道:只是一次小小试探就全漏了,这锦衣卫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赵彬成走到近前,看着骆养性,小心谨慎的道:大人,那,您查到谁出卖您了吗?
骆养性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怀疑谁,所以才只身来到这里,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出卖的我。
赵彬成看着骆养性,片刻道那,大人可有什么计划?
骆养性手里的佛珠缓缓转动,慢慢悠悠的道孙传庭这一次,几乎将所有在京城的势力重创,尤其是我的。皇上已经摸到我的边,在京中做什么事情都难以成功,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查出内贼,没有其他计划。
赵彬成看着骆养性平和的脸,心里一万个不信,嘴上道:大人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直说,小人会全力去做。
骆养性看着他,笑着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盯着京城的风向,过几天我就会走。
赵彬成满心不信,还是道:是,大人放心,小人告退。
骆养性看着赵彬成离开,手里的佛转转动的快了几分。
他的帘子掀开,一个女子走进来,她面色冷静,神色忧虑,道:大人,锦衣卫已经盯上王家了,那条线不能用了。
骆养性道王家的事不意外,我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出卖我的行踪,让皇上摸到了边,还知道我来了京城。
女子道:岛上没有任何动静,消息不像是从岛上传出来的。
骆养性手里的佛珠扔下,叹了口气,道:我这些都是皇上教的,皇上的手段我却不完全清楚。我本以为做的足够隐蔽,还是露出了马脚。我在军情处安排的人说,秦良玉在布置很多事情,或许要对军队进行清洗咱们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
女子面色凝重,道我们在军队的人本来就不多,聊胜于无。问题是孙传庭的动作,接下来会更大,尤其是神龙府,正在组建皇家商贸总行,外加税务总局,商务总局等,这口袋越扎越紧,我们的生意要不好做了。
骆养性站起来,浑身疲惫的伸展手臂,感慨道:皇上就是皇上,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按照既定计划走,就给了我这么大的重创
女子跟在骆养性身后,道:孙传庭当政,朝局混乱,但我们的身受重创,景正又查到的紧迫,咱们的计划,可能没办法继续了。
骆养性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袭来,顿时让他清爽了几分,道:自从在岛附近发现锦衣卫我就知道了,现在,我们除了自保,也不敢奢求其他了。
女子道:大人,海边是没法去了,那里查的紧,我们还能去哪里?
骆养性望着天际,目光悠远,道:能藏的地方很多,绝对的安全的一个也找不到,朱宗汉去自首,真是让我羡慕。
女子看着骆养性背影,没有说话。他们近来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锦衣卫如影随形,令他们寝食难安。
骆养性道:准备一下,换个地方。
女子知道,骆养性现在谁也不信,道:大人,我们去哪里?
骆养性深吸一口气,更觉五脏六腑都舒坦了,道他们不是想抓我去坐牢吗?我就去坐牢好了。
女子一怔,旋即道:孙传庭正在试图将大明所有的牢狱与官府,刑部分开,目前京城的天牢正在彻底切割,正是混乱的时候,我可以安排,只是,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会非常不方便,而且,若是孙传庭理顺了,可能有暴露的危险。
危险是有,但不大,骆养性转过头,道:尽快安排吧,然后改切断的的都切断,除了你,不允许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
女子抬手,道:是。
在骆养性暗中腾挪的时候,得到朱栩圣旨的龚鼎孳率先动手。
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工部已经致仕的前右侍郎陈记和。
原因是他在工部几年前的大规模工程中涉嫌贪污,并克扣工人钱粮,还有私相授受相关工程等中饱私囊。
这位是从老家被押赴京城的,已经六十六岁,满头白发,苍老的走不动路。
这个举动,让京城上下颇为震惊,陈记和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在朝多年,不结党,以公正著称,而今更是致仕,颐养天年,没想到,还是被廉政反贪局给抓了回来!
这是在破了规矩,要秋后算账,致仕也不例外啊!
以现今的朝局而言,一部侍郎绝对是高官,上面就只有六部尚书,内阁阁臣!
这是一颗深水炸弹,将京城搅和的七上八下,人人自危。
孙传庭这个时候,正在内阁班房召见几个人。
曹鼎蛟,魏学濂,孟兆祥,秦政益。
曹鼎蛟,魏学濂两人近几年一直在朝廷一些部门不停的转悠,品级是六品,几乎没有升过。反倒是孟兆祥,担任了凤阳府知府,这个地方是老朱家的祖坟所在,地位非同一般,秦政益更是担任了杭州府知府。
这四个人,基本上是政院系的代表,他们身后都有着一大群人翘首以盼。这四人不升,其他政院系的生员就更难有做为。
根据内阁新颁布的任命,这四人都要走上不同的官职。
曹鼎蛟,拟任吏部考功司选举郎,魏学濂调任工部工程司员外郎,孟兆祥调任礼部郎中,秦政益调任内阁行政司员外郎。
这些官位,权职都不可想象,是极其特殊的位置,可以说,四人都高升了,打破了毕自严时期的藩篱。
孙传庭看着四人,喝了口浓茶,掩饰脸上的疲惫,道:对新职位,有什么想法吗?
其他三人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曹鼎蛟,这个人,不仅学识,能力,品性出众,背景更不一般,政院系隐以他为首。
曹鼎蛟躬着身,道:下官等还未上任,当以内阁,部际政策,结合本职工作,尽心尽力,尽善尽美。
孙传庭自然也没有要求他们立即说出什么,打量四人一眼,道:嗯,你们能有这个想法很不错了。你们入仕途不算短,恪尽职守,一心为公,这是为官本分,能做的,不能碰的,你们心里有数,也有无数眼睛看着你们,莫要辜负皇上,辜负朝廷的殷切期望。
曹鼎蛟四人齐齐抬手,道:下官谢大人提点。
孙传庭点点头,道: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你们的上峰,也可以来找我与各位阁臣,朝廷不允许人浮于事,更不允许内部倾轧,彼此损耗。
下官等谢大人。四个人抬着手,面色一样的从容平静。
孙传庭暗自满意,道:去吧。
四人抬手,道下官告辞。
孙传庭目送着四人离去,轻吐口气,再次拿起身前的文书。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分毫耽搁不得。
这四个人的重新任命,预示着阻挡政院系进入朝廷的模糊的屏障消失了。
朝野很多人都能感觉到,孙传庭的这次变化,或许只是开始,真正的大变局,当是政院系登堂入室的那一刻!
快进入的三月的时候,联合反贪的四部门,在京城内外,缉捕的人数超过了六十人,一些案子甚至牵连到天启,万历年间的重臣,哪怕他们白发苍苍,行将就木,依旧被押入京城,受此牵累的豪门大户,士绅贵族更是数以十倍!
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开始在朝野出现,‘朝廷刻薄,秋后算账’,‘面为反腐,实为私产’,‘水清无鱼,反腐误国’,‘国朝养士三百年,恩德丧尽一日间’。
为此,朝报编辑发表署名文章,痛斥‘**’是误国误民之根本,天下最大害,无出其右,直言散播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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