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之以若
都道那三殿下整人很是有一套,才与三殿下相处两日,怕是将军也学了些整人的法子
“还有”邵郁依然春风和煦,“再想想。好好想想。慢慢想。”
“还有”小月抬头,瞪大眼睛,“将军,没有了吧”
“还有就是不许忤逆我的任何决定。”
包括嫁你,都只看本将心情而已,这句邵郁没提。
小月憋屈脸:“喏。”
紫契难得嘴角一扬,被邵郁恶霸一般的行径逗笑。
心满意足,邵郁拍拍衣襟站起,“还要多久这老人家才能醒”
“很快。”紫契拿起银针,“你需要马上审我可以一针下去就让他睁开眼睛。”
邵郁第一反应是转头看鱼篓,“好像没鱼了。此时人若是醒来只能饿着,没东西吃。”
“前头像是有人家!”小月如蒙大赦,马上站起跑着飞身上马,“将军且等下!小月这就去找吃的来!很快回来。”
只求少听两句张员外,那中间秃的中年形象,想想都要头皮发麻。简直要对秃头产生阴影。
“你看人让你给欺负的。跑的飞快。”紫契哭笑不得摇头:“那么一个机灵丫头,你也忍心欺负她。”
“就是因为机灵,才不要她得寸进尺。”邵郁拍拍手,很轻松摸出一个馒头继续嚼:“你都没看见,她把邵冼欺负到不行。不狠狠打压下,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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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消云散
探子伏于左挚耳边,耳语了一阵子,听罢,左挚微微挥手示意人退下。
楚岸闻声问了一句,“怎么”
左岸附去楚岸身侧小声报:“王爷,潇九儿已被人秘密救走。我们的人已按王爷吩咐尾随。侍卫报还发现了──”
永王楚芮恰好这时看过来,左挚马上噤声,只消狠狠瞪一眼,楚芮已经转头。
楚岸眼睛并没有动,视线平视前方虚空处,声音极低:“还发现什么”
左挚声音够小,即使从近处看,也只是上下唇貌似阖动而已:“六宝。”
六宝
六宝因何去而复返,并不难猜,自是邵郁有所吩咐。楚岸只怔了一下,随后,左挚仿佛余光看见,他们家王爷,嘴角极不可察上扬了下。
“知道了。继续盯人即可,六宝在暗中帮忙,无碍,叫他跟着,必要时求救六宝。”
“是。”左挚退后两步。
左挚稍稍抬了右手,轻微点头。伏于那个方向的隐卫会意,也点了下头作为回应,趁所有人不注意,悄然溜走。
“不论谁来,都不可如此轻易敷衍就带走湘安王。”祝恤纬看看左右,周围一圈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
这无数双眼睛里震惊有,赞许无;惶愕有,欣悦无;仇恨有,戴德无。
祝恤纬心道,真是苍天无眼,竟有如此多的人,打算看落难王爷如何被落井下石,肆意诽谤。
祝恤纬平视前方,自动忽视这无数双眼睛,直直瞅着刘大豪,气势叫刘大豪避无可避,“落月镇虽算不得天子脚下,却亦是人杰地灵,讲理的地方。怎可光天化日就能徒增污蔑诽谤”
“这位兄台,听口音似不是青刍城人士。你倒是说说,你道湘安王吩咐你做这件衣服,请仔仔细细讲,是如何吩咐的,又是哪天哪时哪刻找上的你,原话是什么,王爷当时随从几人,都长什么样子,倒是一个字都不许漏。在场证人又是谁,其他物证又是何物金银结算又是如何商定”
“另外龙袍只是寻常百姓对圣上所穿衣服的统称,实际,咱们圣上的龙袍却有朝服、衮服、吉服、常服、行袍之分,有些为圣上日常所穿,有些却为行大典或者圣上接受朝拜时候才会穿。既是所穿场合不同,每种袍服花纹、阵法随之变化,你倒是说说,你箱内的袍服,又属于哪种”
“另外,龙袍保存有些困难,又如此珍贵,做好之后,箱内必放定量避虫丸,以防蛇虫数蚁蛀之。你这箱内,因何一点避虫丸的味道都没有若真是湘安王嘱咐你去做的,极重皇家礼仪的皇子,自是知道这点的,必不会忘记嘱咐你这点。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还请你一一解释,立刻解释,叫周围人都听听听。”祝恤维道:“不可叫他人帮忙,若是帮了,便有替你串供之嫌。”
薄玉漠躺着中枪,瞪了祝恤纬一眼。
永王双目圆瞪,正对上楚岸微微得意的一双黑瞳。
周围顿时一阵议论纷纷,众人不住交头接耳,那便是说什么的都有了。
那刘大豪只知先前台词,却没人嘱咐还有这一糟,这一长串的问题,答案为几何现编现演有些难度,刘大豪说起话来便磕磕巴巴,可信度都降了七八分。
“......我手底下的绣娘都有活计,没人可以抽时间做如此精细的女红。湘安王是一月,呃不,三个月前找的我,说急要,我只提了没有空余绣娘......湘安王便说可以多付十倍工钱。”
祝恤纬趁机道:“惯常如此大银两挤单,商家都会事先要些保证金名曰定金,否则完工时候买家临时反悔不要,费事费工又费力,还可能因交货不及时得罪原有绣活买家。既如此,湘安王可有付定金给你”
这与对簿公堂诱供有异曲同工之妙意,薄玉漠听出问话门道,刚要插话,才张开嘴,便被刘大豪快生抢话:“有的有的有的!”
薄玉漠白眼险些翻到天上,揣着手站好,对着永王摇头。
永王看去冯惩之的眼神,带着森冷狠意。
县令极速低头。饶是平时色厉作威惯了,此时亦满脸纠结烦乱。
那刘大豪如同摸到救命稻草,顺着这杆子狠爬:“真的有!湘安王付了我万两定金,还许诺我事成之后除却商定工钱,可加倍奖励。”
“当初绣娘按照衣服绣样雏形跟我报告是龙袍,我中途还找到湘安王说会被砍头不做不绣了,王爷又给了我万两黄金做安抚,我明白,那气势就是封口费。”
周围有些反应快的住客,虽单衣绵薄瑟瑟发抖,都忍不住开始摇头。一开始磕磕绊绊也就罢了,越说越离谱。
楚岸眼有笑意。
个白痴。
薄玉漠无奈闭眼。
个棒槌!
楚芮已经拔刀,眼睛狠狠戳向冯惩之。
个蠢货!
还找了个更蠢的蠢货!
楚芮左顾右看,果不其然他人都在摇头。狠狠踹了冯惩之一脚,想想不解恨,又踹过两脚,三脚,逐渐便成惩罚之势。
“王爷息怒喜怒啊!”虽然不明白为何挨了这许多脚。
“我再问一遍,你可确认所言非虚”踢打声中,祝恤纬问道。
“自然,自,然。”刘大豪有些底气不足。周围人是怎的在笑在讽刺看他他哪里说错了凡遇此种事情,不都是拿银子来堵口的么
“是么”祝恤纬胸有成竹:“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湘安王没银子。”
“不可能!”
刘大豪压根不给薄玉漠说话的机会,蠢头蠢脑还在为自己临时机动、沾沾自喜而辩驳:“湘安王可是亲王!别说万两,就是小金山恐怕都拿的出的。”
“你说的小金山倒可能有。全是皇上赏赐,却都在王爷出宫前,被锁在王城宫中库房!”祝恤纬忽然换上严厉声色。
“王爷此次南行,个中有多艰难,恐怕官宦之间早有微词!圣上更是为锻炼王爷勤俭持官,只许了两成银两供给。”
“王爷出宫已走了数月,虽不致潦倒,却也怕是囊中羞涩。若是有钱,如何不能叫自己途中再安逸三分又该如何却如何能再三再四阔绰给你黄金万两留下把柄,等着你来诬陷”
刘大豪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求救之色转向薄玉漠,却只落得个后脑勺,薄玉漠不理他,又看向冯惩之。
冯大人的目光却比薄幕僚直接得多,却更狠,像是要吃了他。
刘大豪脚都要吓软。
祝恤纬仍在不依不饶:“别说有无这龙袍,便是这万两黄金,若是你被有心人利用,倒打一耙诬告王爷贪墨银两,又该如何”
“我能想到,王爷自是也能想到,便更不可能再三再四许你银两供你留着如此显眼的把柄。”
“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明显的蠢事。你的话前后矛盾,根本不可采信!”
“这,这,这......”刘大豪已经无法自圆其说。
“还有一处破绽却是更明显。”祝恤纬道:“便是这龙袍所用的时间。龙袍技艺极为复杂,光针法,便是有平针、套针等数十余种针法,面料又极其昂贵,容不得绣娘出一丝差错,不容绣错、绣反、绣走样,做工、颜色搭配亦无可挑剔,所谓慢工出细活,便是这个道理。”
“光是技艺最顶尖的织工艺人,仅凭一人之力都无法完成,怕是要数人合力,花上一两年的时间方能绣成。”
“拥有这样绣工的人,恐怕全大楚都找不到几个,难不成都窝在了兄台的绣坊里那些人又何德何能,做便做了,竟还能如此神速,在三月之内,便赶出一件龙袍简直天方夜谭!”
现场众人可谓人生百态,薄玉漠再次不住朝永王摇头。刘大豪、冯惩之如浑身爬满了毒虫般骇惧。
人群中,一人眼尖,忽然大叫出声:“这龙袍恐怕有些问题!”
一言激起四浪。
周围全是唏嘘议论。
楚芮大变脸色,套路反转:“来人,来人,快,抖开这衣服!”
永王身后精锐侍卫自发上前,一左一右早已拉开那宽大的衣襟。
“这,这不是戏台上所用的戏服么搞什么”
人群中议论越来越多,便也就顾不得还有大人物在场,全部窃窃私语起来。
“是,是。的确没错。”
“真正皇袍料子也不该如此。”
那人道:“我虽不识圣上所穿龙袍到底何样,有多金贵,可你瞧瞧这料子,这光亮下的反影,连两个王爷身上穿的料子都不及,莫说提龙袍了。”
冯惩之早已气的七窍生烟。这个竟然是冒牌货到底何处出了错
五宝在树上拍拍脑袋瓜,好说好说。本人腿快,顺手又掉了个包而已。任你有多少袍子,都能掉着玩。邵将军给了足够银两──横竖戏袍又不贵。
要多少可以买多少。
你有戏袍,我便有银子。你没有戏袍,我还是有银子。
眼看大势已去,楚芮反应极快,抽了精卫配刀,便横在冯惩之圆到几乎不易分辨清楚的脖子上,“冯惩之你还有什么话说,闹了这半晌,原是在污蔑我二弟,说!谁给你的胆子!”
“还不快快招来!拿了个戏袍假充龙袍,居心何在!污蔑亲王,脑袋不想要了”
冯惩之哆哆嗦嗦伸手指着刘大豪,“王爷,都都都怪那个人啊!跟跟跟我没有关系!本官也是被蒙蔽了,被蒙在鼓里。原就是接到线报,来来来捉反贼的,王爷明察啊。他,他是反贼!”
刘大豪早吓的屁滚尿流,跌倒着后退,“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我原是被人陷害,被人逼着做的。大人救我。救我啊。我不是反贼。我不是反贼。”
“反你个头。我看你就是反贼。”永王狠道:“都拿下!”
薄玉漠刚要张嘴,依然没有机会说话,便也安静如斯,不再试图开口。楚芮都认了,他着什么急。
祝恤纬回头,空中与楚岸对视两眼。
 
第35章 奇毒再现
永王带着一众精卫,一如来时那般浩浩荡荡威气十足扬长而去,楚岸身后跟着大批随从进了客栈,瞧着这些人的背影,宣统领抬袖擦汗。
“这番好险。”宣统领道:“我还当要武力镇压,刀剑相向,血染长街。这永王竟如此就罢休了。真不可思议。”
“且等着吧。”肖一岚将刀利落收进刀鞘:“王爷既未下令,守备不可松懈。”
宣壹才放下袖子,手臂僵住:“啊莫非栽赃还分两茬”
“──今夜守备不可松懈。”客栈屋内,祝恤纬也在道:“不止如此,还要加防三道。万不可掉以轻心。”
“那是自然。”楚岸着左挚安排好祝恤纬住处,又叫了夜宵送进来。他本没有吃夜食习惯,忙乎这半宿,倒是怕小棉絮饿着。
方才祝恤纬那番长篇,着实惊艳了一番。
掌柜亲自领着众伙计,各自手中端着托盘,上头全是便于携带,油纸包好的各式卤货,隔着纸包便能嗅到香味。
掌柜满脸堆笑立于门外:“此番多谢王爷。被人压榨着交重税上去,家里连添件衣裳银子都要算计着花,满月酒都不敢办。现下可好了,终于翻身了,我们小老百姓终于见到光亮了,这点心意虽为寒酸,还请王爷莫要推辞。”
这是趁着送宵夜来溜须拍马,祝恤纬看进眼里,吃茶不语。
“多谢掌柜。”楚岸再次坦然笑纳:“左挚。”
来收东西。
祝恤纬:“......”
这湘安王竟和其他养尊处优傲气十足的王爷不同。
往优雅了说与百姓无距离无纨绔子弟惯有的虚架子,往粗鄙了说,便是脸皮够厚。
永王送过银子一脸吃亏相,这帮平头百姓倒是实打实要送,送都不送一次,少说也来敲三次门了,迎客来掌柜送完了,近次的客栈掌柜又来送,竟一时送不完。
送完还不算,个个都要感叹一番王爷真是皇家风范,与百姓没有丝毫架子。
湘安王接了这个接那个,满目和煦温雅,端的贤王仪态,谦虚无比。
左挚送走众人,顺道替楚岸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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