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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之以若

    不曾想,竟是真的。

    邵郁轻轻阖闭朱漆门,与左挚一起站在屋外长廊中,左挚一个眼色,侍女、兵卫都识相避得远远的。

    “十年不曾夜眠超过一个时辰”邵郁深呼一口气,语调此时含了一丝颤音,“夜瞪到天明”

    左挚苦了一张脸,“可不是,我当真一句虚言都没有。王爷很长一段时日都是生不如死的模样。我就与您说实话吧。”

    “十年前,王爷不知道怎的就知道邵将军是女儿身了,当时高兴的什么都顾不得了,立马就要禀呈先皇赐婚下来。”

    邵郁捂住嘴,难以置信,一双好看昳丽的杏目噙满泪海,“赐婚”

    “三......王爷当时就要娶......”我

    那个“哥”字,和“我”字被邵郁硬生生吞了进去。

    此“三”一个字一出,左挚心头一块巨石轰然落了地。

    哎哟我的娘,您老可算吐了一句真心了。

    总算认了这个三哥。

    虽只叫了一个“三”字,可那也是认了的意思罢

    天可怜见,先莫提是何缘由,这阵子硬装不熟装的真是,连他都累。

    月姑娘都默认了,这邵将军,哦,不,如今已不是邵将军了。

    妙芃阁主似也不对。

    且说为何改名叫妙芃左护卫想问又忍住了,现今这个称呼不是重点。

    且王爷也不让那么叫。

    左挚心里有点乱,心一横,张嘴就干脆──

    “王妃您听小的接着讲。”

    邵郁脸色一窒,到底没再拦这个称呼,很是着急左挚后头要讲什么,“你快说。”

    “我还真得长话短说,客人还等着。”左挚正色道:“

    别人不知道王爷为何着急娶发小。小的一直跟着王爷,那可是能瞧明白的。多年间感情深藏,真的倾慕谁,那是藏也藏不住的。”

    “似是王爷自小就怀疑邵将军是女儿身,至于为何后来确认了。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清楚也不能讲,左护卫很是晓得这些男女之间的弯绕。

    这个嘛,似是王爷亲自来说更妥。

    说一说,再拉个小手,再亲来亲去,许是就能提高一大截进展。

    左挚恨不得推他们家王爷一把。搁这儿耗什么耗

    左护卫心想那还是自己帮王爷推波助澜下。

    邵郁目不转睛盯着左挚,“后来呢”

    “结果天不遂人愿,永王之事当晚就发生了,王爷都来不及禀明先皇叫赐婚,永王之事便将邵将军卷了进去。此时已然不能再提赐婚了。”

    左挚叹了一口气,“再之后便是胡宝儿之兄胡轧起兵造反,变故一件接着一件,邵将军便去自请卫战戍边安定,军中猝然传出邵将军中箭死讯,王爷寻了许久却是连个尸身都找不到。”

    “自那以后王爷便如同变了一个人。说是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左挚半张脸在廊灯下,端的是替主子殚精竭虑的忠仆相,“不怪王爷与王妃相见后就着急求娶,这中间可是有这许多曲折的。这下王妃总该明白为何了吧”

    邵郁答不出来,低头不说话。

    左挚瞧着这副深思极虑的王妃,心头那个急啊。

    “那什么,我说了这许多,您倒是表个态啊。”

    表态,能表什么态

    邵郁心头怆然,似有数把刀同一时刻捅进心肺中。

    邵郁虽不知凤觞阁背后真正的靠山为谁,每次遇事求见,却都是那个该死的侍御史覆着面纱隔着屏风出来见她。

    她如何能听不出薄玉漠的声音当初能被搅绕进永王之事,薄玉漠可是立了头功的。

    化成灰邵郁都认识他,更能识得他的声音。

    不管薄玉漠背后的主顾是谁,邵郁清楚,都不可能是襄助于三哥的。

    她除了装不熟,十年远离,还能做什么

    难道真要等到那主顾何时按/耐不住跳出来了,届时以她为饵,甚至横生许多曲折,叫她失了三哥的信任,以此胁迫湘安王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么

    除了彼时以死谢罪,邵郁难以忍受心头敬仰的那个三哥对她信任全无的一日。

    “王妃”左挚纵是再急,想催又不敢催,只能试探了一句,“那个,要不,先去解决厅里之事真就叫康平王和小世子一直坐下去等下去”

    邵郁抬起头,理了下本就不怎么乱的衣摆,“带我去中厅。”

    左挚巴不得,笑意立刻挂上,“得嘞。那您随我




第50章 虚与委蛇
    “我不!父亲,我就要说。”

    楚焺不知为何楚淞见到妙芃如何瞻前顾后语焉不详,跳出来为自己辩驳。

    “我骤然脸伤,去哪里都遭人白眼,谁都来问。反正皇兄已知晓此事,大发雷霆,要不是我拦着,恐怕皇兄的什么旨意早下到湘安王府了!再不济,也能换一顿训斥!”

    邵郁厉色睨过来。

    这楚焺玩先发制人对湘安王就如此大的恨意先前要杀,现下更是极尽折腾之能搞事情。

    皇兄,此处的皇兄便是指的少年天子了。

    状都告到御前了

    这幸在是没个长辈,若是还有上头的祖宗,恐怕楚焺还会上告,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邵郁回头,与左挚对了下眼色。路上左挚告与湘安王早有准备,是时候请出物证了。

    左挚做了个手势,一内侍端了一个托盘上前。

    “你这个孩子怎的如此不知分寸!”

    康平王此时训斥之意倒是实实在在挂在面上,楚焺猝然抬头,似是有些不理解父亲为何胳膊肘向外拐起来。

    “做事情如何不先与为父商量下!闹到宫里去做什么!竟还惊动了皇上。多大点事”

    康平王此行带楚焺来的目的就是为给湘安王一个马威,如今事情走向太过偏移。

    楚焺豁出去了,自己为自己分辩。

    “多大点事”楚焺指指自己的脸,“父亲,我都要无法见人了,难道事情还不够大么皇兄召见,难道我拒见皇兄么皇兄当面问起来,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楚焺伸手指向邵郁,“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么就叫我抽她一鞭,一还一报,不然此事没完!”

    “不行。”康平王冷脸。

    “恐怕这件事情本末有些倒置。”

    邵郁有些听不得这磨磨蹭蹭的试探,想速战速决,拿起托盘上的瓷瓶,“世子,你口口声声讲自己失了公道,不如我们先从源头理一理,世子既是告到了御前,妙芃也不怕在御前与世子来一番对峙。到时候妙芃是领什么罚,悉听君便。”

    “且你是不是还忘了这个干嘛不一起带进宫里给皇上看看”

    楚焺一阵头皮发麻,血色褪得极干净,一张脸煞白煞白,似是猜到了瓶中为何物。

    康平王扭头,从楚焺脸色中似也能猜测一二,眼神骤然转厉。

    “父亲,我──”

    妙芃道:“想来世子对此物不会陌生。这里头的东西与世子下给湘安王的毒为同一物。”

    “听说只一滴便可叫人身体无力,却可加速血液逆流,若有伤口,直到让人血流而亡。”

    “王爷不妨叫让你的卫兵取出佩剑,刮一刮世子靴底是否沾染了同样含毒的血迹,妙芃清清楚楚记得湘安王当时有吐血。宫里不缺识毒的太医,到时候我们大可请圣上一并对质。”

    “不,我不!”楚焺一步步后退。

    “楚焺!”康平王此时已接无可接,亦无话可接,厉喝:“你给我回来!”

    “我不!我不!”楚焺喊叫着,捂着脸就这么跑了出去。

    康平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焦头烂额摆手吩咐始终等候在侧的亲随,“还不跟上去仔细盯着世子。”

    “是!”那人恭身,立马出了中厅。

    “王爷可还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妙芃的”邵郁将那瓶子放回托盘,从上首位走了下来。

    她一直未在上首位就座,只是静立。

    那是给王府里主子坐的,她目前还坐不得。

    左挚看在眼里,心头为他们家王爷点了一根蜡。

    哎。

    王爷任重而道远啊。

    康平王拿眼扫了扫周围仆从。

    妙芃登时明白了,与左挚点头。

    左挚不是很放心他们家“王妃”与康平王独处,却只能领着众人退下。

    一时王府中厅内只剩邵郁与楚淞。

    楚淞瞧了瞧左右:“你这是,成了女主子了”

    “王爷还是直接提问题比较好。”邵郁懒得与楚淞虚与委蛇。

    “那好。我便直接问了。”楚淞道:“这



第51章 小心试探
    康平王忍了这半晌,旁敲侧击的,如此就是脸皮都要豁出去了,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妙芃,你知不知道我......”

    “王爷若是说完就先回罢。”

    邵郁已没有再与楚淞周旋的精神,直接截断了楚淞余下的话,“夜已深,您也该担心担心跑出去的小世子了。”

    康平王脸色更差了。

    堂堂摄政王,整个大楚,连小皇帝都算于内,还没人能给他逐客令吃。

    这邵郁是当真不怕死。

    谁给她的底气

    难不成是湘安王

    康平王冷冷拂袖,“你真以为你背后的人,能护你至此”

    竟敢直接赶人。

    口出狂言。不过湘安王议娶而已,圣上赐婚的旨意还未下。

    “背后的人能不能护妙芃,我不清楚。”邵郁抬头,对上楚淞的眼神,“但我清楚,他一定掌握着王爷的某些把柄,王爷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你!”

    楚淞险些肠子要被气出来,“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谁给你的底气如此与摄政王答对”

    邵郁不动声色观察着楚淞眉眼。

    方才提了掌握把柄,纯粹乃有意试探,她存了心思要去推敲康平王到底是否为凤觞阁背后之主。

    楚淞如此气愤,倒是叫人心生三分瞿疑,疑心他与凤觞阁并无关系。

    但若无丝毫关系,堂堂摄政王,没道理如此觊觎一个江湖门派贫瘠地皮。

    那里又不是蓬莱仙山,长不出灵芝,亦种不出鲜果。

    邵郁此时存疑,莫非康平王想要凤觞阁背后的势力

    藉此以她为跳板诱饵,想要与凤觞阁背后的主子过过招

    似是这个可能更为大些。

    “讲话!”楚淞本就不多的耐心所剩无几。

    “你这么敢做敢说,锋芒毕露,凤觞阁还是屈才了。”康平王冷笑,“想没想过脱离凤觞阁,入他人高门府下那么个声名狼藉的破阁子,有什么好待的”

    “的确没甚好待的。”邵郁接着康平王这个话茬了。

    楚淞脸色才稍稍好。

    “起码是个容身之所。”

    邵郁下了一级台阶,下一句话险些叫康平王一个趔趄,“如今这容身之所也要叫王爷收了去。妙芃又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王爷府门门槛太高,妙芃入不得康平王府邸。”

    康平王本还在酝酿着如何帮邵郁脱身凤觞阁,一言被邵郁堵死后头未尽之言。

    一再被堵被噎,楚淞所有耐心消耗殆尽,只恨恨留了几句,“入不入得府邸恐怕由不得你。本王一定会查明的。一个容身之所而已,他给得,本王给不得你等着。”

    便拂袖而去。

    邵郁盯着康平王很快消失于倚角处的衣袂背影,微微蹙眉。

    康平王在她眼里算不得一个废物,相反是有几分脑子的,永王之事中康平王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不乏有幕僚在背后出谋划策筹谋一二,且能哄着先皇叫先皇指定自己为监国亲王而不是成了权利被架空的纨绔亲王,康平王御前陈言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邵郁有些疑惑,少年天子自来只亲厚湘安王,疏冷康平王,到底是真的在搬弄帝王之术意图离间两王,还是在怨怪康平王在永王之事中的态度

    从喜客来客栈听到的对话入手查探下去,打算以一个名为妙仚的女子为突破口撕下去,邵郁却并未发现康平王与秋漫国小世子过往甚密。

    重臣亲王私下邦交过甚,视同谋反。

    是来往痕迹被康平王擦得过于干净还是背后策划戮杀小世子的人,在故意留下这个破绽等着刑部、大理寺自己去发现

    甫一沾上戮杀的嫌疑便不是善事,邵郁怀疑,背后策划的人,还会有后招。目前却如同路入死胡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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