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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之以若
    “姑娘你若是都看着不顺眼,不如列个详细我们写下来,回头叫王爷一一从库房找仆役搬给我们,高价跟典当行当了,当成白银,又是一笔不菲收入,王爷库里全是好东西,肯定值钱,我们还能发笔小财。”

    周围家将仆役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王爷要娶的王妃到底是个什么人。

    似乎只认钱,脾气还暴躁,动不动就又泼茶汤又砸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邵郁:“......”

    正丢的起劲,她被小月气得胸口疼,手里一个兰花琉璃盏不想直接松脱了手。

    邵郁心头一凛额头冒冷汗,赶紧用脚去接。

    方才砸了那许多都是烛台茶盘笔洗,不太值钱的,全是给外人看的,砸完胸里终于不那么气了。

    调理半晌,被小月三两句又堵住了胸口。

    三哥自小喜欢琉璃盏类雅致端方的器物,若真毁了,怕是要心疼好久。

    眼见着挽救不及,邵郁想都没想,直接用自己身子垫到那琉璃盏下头。

    小月瞪大眼睛,伸出手臂就要将人推开。地面密密麻麻一层满是碎片狼藉,若扎到了,那还得了。

    随着魅影飘过,几道白风闪过,快得如同错觉,众人反应过来时,丽色惊人的妙芃阁主已被湘安王抱到了怀里。

    男子周身气质如同明珠湛落凡尘,超脱决然,与眉若远黛的淡衫美人相得益彰,一时画面氤氲,美不胜收。

    二人头顶飘落的杏瓣,有三两不知是不是调皮,一瓣落到邵郁额头上流连不去,另一瓣则隐到女子柔滑玉腻的脖颈旁,领口边缘。

    楚岸一时看呆了。

    他如在梦中,伸出去的手,不知要去解怀中女子水蓝色细纱衫肩上的纽扣,还是去拂落领口的花瓣。

    邵郁脸早已红了大半,挣脱开楚岸将琉璃盏抛给他,不悦道:

    “王爷做的好事。还不放我走!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听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流言都能盖了我了!”

    “哦”

    楚岸将手里的琉璃盏递给左挚小心翼翼接过来的手,嘴角含笑。

    “王妃是闷了,想出去走走便想到用这个法子叫来本王着实不需要如此复杂,你一个招呼,叫仆役来传个话,本王便会迫不及待飞来。”

    邵郁:“......”

    小月捂着嘴,还要再迫不及待。

    此番就够迫不及待了。

    这个英雄救美,茬口拿捏精准,是王爷的手笔。怕是早躲在暗处看了许久憋着不出现。

    很是难为湘安王能沉得住气。

    “迫不及待飞来倒是不必了。”邵郁开始兴师问罪:“王爷难道打算一直关着小女子关到何日是个头关便关了,为何府外还不闲着流言传不停”

    “府外有何流言”楚岸装傻:“本王怎么没听说王妃还听到什么了与我说说”

    “说我,说你......你过分!”邵郁看看左右。

    再任凭流言传下去,恐怕明天就变成苍天被你我深情感动,赐我一子,便很快能生出一个了!

    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说那些流言么她开不了这个口。

    “诶,诶,那个,我冒死来插个话。”

    小月幽幽走来,踏过满地狼藉:“那个,王爷与我们姑娘呢,看来是有些误会,这误会呢,就该关上门来调解一二,那个,你们大家都散了,散了,散了,等下王爷来叫,你们再来收拾地上。”

    说着,小月将一王一“妃”朝屋里一推,顺势掩上门,将一众好奇的眼睛关在朱漆门外。

    而她自己,则好好充当卫兵,巧笑嫣然看向众人。

    众人:“......”

    再次面面相觑。

    “还看什么,都散了散了散了!”左挚接收众人问询眼神,不耐烦摆手道:“不走,难道等着听王爷墙角么都走,走走!”

    推开前不忘伸手隔空点小月两下:“你呀。”

    小月调皮吐舌:“你也走。遣走别人了,你也不许留下。”

    “我几时说要留下了。”左挚愤然往前。

    拐角时不忿堵回两句。没瞧仔细额边侧廊柱,当一下,左护卫撞头了。

    小月又得一乐,咯咯捂着嘴,肩膀都要笑抽。

    屋内,“王妃”徐徐后退,湘安王徐徐逼近,直到哐啷轻响,“王妃”的头纡尊降贵抵到了门板上,胸前结结实实压了一尊男子大佛,手腕被攥着扣到头两侧。

    四目相接。

    再顾不上质问。

    邵郁眼神有些闪躲,这绿油油的眼睛有些怕:“王,王爷......唔。”

    楚岸可不想听她讲什么废话。

    他轻轻碰着邵郁的唇,动作轻柔得如同安抚受惊不小的幼兽,又似唇下是多么了不得经不起磕碰极其易碎的宝贝,比初次吻时最温柔的时刻还有柔上三分,轻的如同羽毛滑过。

    察觉唇下的




第11章 往事朔风
    烛火愈发粗/壮,邵郁双眼迷离,思绪不自觉瓢回那段惊心动魄的争储洪流中。

    那场漩涡就是从落月镇悄然开始的,只是当时他们都太年幼,依稀总觉少年往昔懵然混沌,还有得蹉跎,寥寥时光,总不会恍惚一过一般。

    彼时邵郁还在军营中意气风发指挥守兵校场习射,三哥楚岸一纸飞书将她从千里惊起。

    素来她只知,楚先皇将三皇子楚岸宠得无法无天,怎料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朝震怒,一道敕令下来,三哥空得了个湘安王的亲王爵位,封地却给发配到了远嚣王城千里之外的凉锟城,路途忐忑,“落魄皇子”自是受尽百官白眼,人情冷暖。

    中间,便是要途径落月镇。

    十年前。

    “唉。”

    这已是亲随左挚,今日第五次长吁短叹,给那望着远处凝神之人覆上明黄大氅,悄然退下。

    黢黑斑驳的船头。

    楚岸身着白底团窠兰花卉锦袍,鸦发束着发带,尚未及冠,腰间束一美玉,绸布外衫倏尔被风撩起一角,露出里衣明黄色的辅袍,领口着白玉纽扣,衣摆上有描金流云,做工极佳。

    若是寻常百姓看见,只当是谁家的翩翩佳公子从富贵侯府高墙大院里溜出来到处敞玩。

    懂行的人却怕是要肃穆三分──此乃宫里头的皇子才穿得的。

    “前头便是落月镇。”亲随左挚奉上热茶:“少爷,站了这半晌,夜露渐重,该是进舱休息。”

    杯中茶汤甚为清亮,芳香,味醇。

    此茶淡黄不绿,叶茎淡白而厚,制成梗极少,入汤色柔白如玉露,味甘,芳香藏其中。

    皇亲国戚最爱,楚皇赏给楚岸的贡茶。

    “倒是难为你。”楚岸用杯盖撵开上下漂浮的浅绿茶叶:“仓皇狼狈中,竟还记得把这东西带在身边。也不怕香气将贼人招来”

    左挚大慌:“三殿下!属下失察。”

    楚岸点他脑袋:“失察之罪可大可小。你说怎么罚你倒挂金钟加官进爵”

    就是一层一层把润湿的纸贴在鼻孔那种惩罚,憋死人。若再身体倒挂,血液直冲脑顶,可比扛着裸背咬牙受鞭刑难熬很多。

    他们家少爷,就是用这种类似的办法将手下钻营掐尖的兵一个一个治的服帖,从小到大。

    左挚脸色都变了:“我,我──但凭公子责罚!”

    楚岸:“玩笑而已。辛苦你记得我的口味。金银珠宝没见你多挑拣带着,这东西倒是护的自在。”

    左挚这才宽心,摸摸鼻子:“少爷,这已是第十八家驿馆。”

    才喝了一口,楚岸推回茶盏:“是,第十八家,距离终点却还有许多路程。”

    “少爷,邵将军已经食言三日未出现,我们当真要继续等下去”

    船顶一圈暗卫窘窘点头,嗯,嗯,嗯。

    左挚更是皱眉,想挠头皮。

    保护三殿下自是义不容辞。

    但是那个谁,谁,谁!

    怎的还在成亲,新婚燕尔也不该这个堕落样子。

    害的我们三殿下罢黜之路躲着暗箭,原地滞留三日还不肯拔营继续。

    还得瞒着。

    这青黄不接的时节,暗卫也不好当。

    真是头都要大。

    “不等还要如何”楚岸回身:“纵使传世良驹,快马加鞭,原本十日的路程中间有耽搁也是可能。封疆大吏,擅自离开封地本就冒险,多番迂回躲避掩人耳目,迟到些也是自然。”

    哪里是路上耽搁。

    分明是香闺耽搁。

    暗卫们齐齐撇嘴。

    三殿下真是颠沛流离,单纯了脑子,以为他的好兄弟定北将军一样愁眉不展。

    撇嘴之后,左挚等众侍从却又齐齐开始担心,接下来的落月镇,别再是之前那般光景。

    落月镇驿馆内。

    “三皇子楚岸要来”县令徐惩之笑眯眯捏起紫砂壶,对着壶嘴闻茶香。

    癖好异常。

    师爷纳罕。

    是闻茶香还当他是要对着壶嘴嘬。

    但是眼前汇报情报给从天而降的新任知县,才是要紧。

    “没错。虽说只是路过,歇脚三天。您也知道。当今圣上的皇子中,三殿下原是最玩世不恭刁滑的一个,却是圣上眼里最受宠最为炙手可热的一个。金箔珠宝茶叶绫罗,赏赐起来累死小厮,清点账册都要四五个时辰,从红日东升搞到日暮迟落,手都要酸痛甩一甩才能提起竹筷。”

    “三殿下虽少时顽皮爱闹,如今却越发沉稳持重,读书并未荒废,四书五经诗句万篇,对答如流,偶有几次陪伴君侧,连奏折上的斟酌那都要秉烛讨论一番天子才会落笔。”

    “一时群臣,坊间对圣上立储之意都有猜测流传。怎知伴君如伴虎,中途横生指节。群臣轰然,三殿下的宫邸一日竟被御林军忽围的水泄不通,名为保驾,实为软禁。这还不算,不出五日,天子下了一道敕令,吩咐下去不许用皇子规格,只用一辆寻常灰黢黢的马车将三殿下送出了王城。”

    “且理由令人匪夷所思──三殿下于殿前失仪,失手打翻了天子心爱的墨砚,染了一帖刚写好的奏折。”

    “那奏折上的内容,定是大有文章。”

    徐惩之捻着嘴上的两瞥八字唇髭:“可有听内容流露出来”

    “哟您可问到点上了!真不愧落月镇的青天老爷!”

    师爷马屁拍的山响。

    “说的什么”徐惩之问。

    “那可是天子御览的奏折。”师爷大喘气道:“谁能清楚。只怕朝中大臣都未能得见一二。”

    “那你在这儿卖什么关子!”徐惩之哐一下跺了紫砂茶壶在枣红漆木桌上。

    “是,是......大家都在传,传。”

    那师爷吓的两腿发颤跪在地上,爬着过来:

    “墨染的是现任封疆王高贲的密折。个中细节却不得而知!但是坊间都有流传,漠北最近有异动,大幅集结粮草,寻衅滋扰生势。城中各个皇子都被拎到帝前献策,三殿下却无端消失许久,才回王城便墨染了天子的奏折。”

    “你是说,连老百姓都在传三殿下有异心,勾结番邦意图谋......唔。”

    师爷狠狠捂住县令肥肉大脸:“老爷此话可不敢乱说。连皇上都未给三殿下明着定罪。老爷莫要引火上身。”

    那徐惩之唯剩尖细的眼睛眨巴眨巴露在外头,那眼睛如同圆滑警惕的鼠眼。

    师爷道:“属下多嘴。老爷还是仔细伺候三日后的驿馆接待是正事。到底是王城里来的皇子。怠慢不得。”

    师爷松开手。

    “落魄皇子倒是真的。”徐惩之拿起牙签剔牙:“谁不知道那三殿下这一路自是糟尽百官白眼,连驿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天子的敕令说是将人放到蜀地凉锟城思过,实则为流放。你且看着,先前的荣宠定不复存在,甚至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啊”师爷一下傻眼:“那师爷,那我们,我们。”

    “我们你个头。”

    徐惩之掌心向外,五指并拢将人向外赶:“我自由分寸,该有的规格一分不许少。退下。”

    那师爷一时懵,踉跄后退还撞倒了椅子。

    一室静谧。

    徐惩之从衣袖拿出封空白密函,提笔寥寥数字之后,吹哨招来一只信鸽,绑好。

    撒手,放飞。

    ──禀四王爷,三皇子楚岸不日抵达落月镇。

    “将军!等等!驾!”

    被云骢良马轻松超越,后头的话便被呼呼风声极速掩盖。

    随从小月用马鞭捣了下马屁/股,追上了疾驰中的邵郁。

    邵郁今朝年方十五,平级袭其父路中侯爵,封定北大将军,少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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