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为何那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爱寻桥奈
“老爷,”苏秀清哽咽道,“茹儿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可是,可是她偏偏被郑无双给打了,可怜我的儿啊……妾身……妾身怎么能受得了这般委屈……这简直是要打我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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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月夜
静静在窗边伫立了一会儿,月华倾泻而下,顺着姜泽的墨发流淌,他玄色的亵衣微微发着幽蓝的色泽。月夜里,又是这么静谧的时候,又是这么一轮无缺婵娟,很自然勾着人回忆些什么人什么事,这些日发生子的一些事情又浮在姜泽的心头,历历在目。
夙青来的很是频繁,隔三五天就登一次门,每每都是从正门进,带着蓝钰的书信,脸色一次比一次差。姜成将他带到书房里,密谈了许久。等出来时,又会吩咐姜泽去送夙青,还附带着又送了许多名贵的补品。站在大门口,姜泽跟夙青都是眉头紧锁,姜泽略微有些沉重道,“一定好好照顾蓝钰啊。”
夙青抿着唇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姜泽:……蓝钰那小子明明啥事儿没有非要这么演累不累啊。
夙青:……不劳姜少爷烦心。他把手放到腰间,鳞片发出细腻的光泽,却无端让人感到一股冷意。
姜泽摸了摸后颈。
呃,是秋天提前到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冷呢。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夙青翻身上马,对着姜泽略拱一拱手,还未等姜泽回答,就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姜泽耸耸肩,交叉双臂,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叹了口气,唉,夙青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啊。
不过……姜泽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蓝府
“主子,这是姜老爷差属下带回的补品。”夙青走到桌案前,跪坐下来,将那几个小叶紫檀的木盒摆到蓝钰面前,让他过目。
蓝钰身着月白色中衣,上面绣着暗银色的幽兰纹,一件白色滚银边缎袍披挂肩头。他没有放下手里的竹简,淡淡扫过一眼,正想让夙青拿下去的时候,一个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木盒形制与其他几个并无不同,边角饰以金纹,纹路之间镶嵌了红宝石。只是缝隙处多了一角白色在外面,倘若观察不细致很难察觉。
蓝钰伸手打开那个木盒,里面并没有什么补品,而是一张信笺,上面的龙飞凤舞的狂草很符合主人的性格——
暂时寄存,病愈即归。
蓝钰沉默了一会儿。
罢了,他的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吩咐夙青道,“妥善安置到库房吧。”
……
姜泽回过神来,晚间稍稍有些寒意,上次见过叶翊之后就再没去过,柳青那边他也派了人去打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叶翊的事情过后,他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个人——贺梓桐。
同叶翊一样,贺梓桐也是自那次清风馆一会后,再无音信,若放在平常,姜泽也不会注意,毕竟都是风流自在惯了的,出京游历也未可知,但是……叶翊如此,让他不得不怀疑现在贺梓桐的处境,巧合如果一连串的碰到了一处,就不是巧合两个字可以简单解释的了。
反正也睡不着,姜泽仿佛从月光的照耀下得到滋养,精力无穷,明明是半夜三更,他却越来越炯炯有神起来。嗯,果然还是出去转一下比较好。他素来不喜欢下人在脚踏上蜷缩着守夜,自懂事起晚上就将月书等人远远地打发走,这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那什么,当然不是为了方便晚上溜出去喝花酒。
愉快决定过后,姜泽穿戴好衣物,黑色滚火云纹短靴踩上窗边的桌案,他像一只黑色的鹰隼一跃而出,须臾消失在夜色里。
……
月上柳梢头。
清冷的圆月像是裹了雾气,玉盘上斑驳的黑影,像是月精,又像是桂枝,诱惑着浪漫的诗人真想一上蟾宫探个究竟,看看那翩翩广袖的嫦娥仙子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么美丽。
真是奇了怪了,姜泽蹲在墙头,眉目掩在夜色里。他皱起眉,他的夜视能力较之常人还是不错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贺梓桐的院子里没有一丝灯火。不,并不是没有一丝灯火那么简单,他的耳朵里,甚至没有一丝人的呼吸声。
整个院子里没有人的痕迹。
姜泽按捺住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他轻轻跃下墙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脚下也没有灰尘。
贺梓桐的院子里多柳,高大而浓密的柳树,树影投在地上,黑色的细长条状,像是女鬼的头发。姜泽一深一浅地踩过去,脚下的草地已经长得齐踝高了,像是
第三十九章 祸水
吴仙镇
等阿全踉踉跄跄的回到郑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去赌坊赌了一天一夜,赌到最后,眼睛里布满血丝,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总归一直赌就是了,停了他就是孬种——终于,在围着赌桌憋了第十四泡尿以后,他终于赢了一把,不,不仅是赢了,还把之前输的所有本儿都赚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他喝了点小酒,高兴嘛,还顺带着把绿屏一直念叨着想买的那根发钗儿给她买回去了,嘎,她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子,他阿全,也终于是长了一回脸儿。
刚一脚踏进角门,守在门口的两名小厮就刚忙迎上来,阿全正喜滋滋想着有什么好事情,就连这起伙计们都变得殷勤起来了,谁知下一秒,他却感觉双脚有点腾空,那两个小厮把他给架了起来。
“大安,小安,你们这是做什么,”阿全挣扎起来,只是他浑浑噩噩、日夜不休,现在精力不济,也没什么力气,还是没得挣脱得开,“你们架我做什么嘎”
“阿全,你不要乱动,”回答的是大安,他与小安是孪生兄弟,生的白白净净,健壮有力,两人只有一点不同,大安会点拳脚功夫,没事就练练,晒的一身古铜色,倒是比弟弟黑了不少。“是夫人叫你,我们哥俩儿也只是奉命行事。”
阿全咕咕哝哝:“我自己能走,真是的……”
到了清荷院,苏秀清早已在正厅里等着了,她坐在一张红酸枝木太师椅上,身着淡紫色广袖流仙裙,头上盘着花髻,上面压满珠翠,光彩夺目。
阿全到了苏秀清面前,头还是昏昏沉沉,他跪在苏氏脚踏前,“夫人好。”
谁知苏秀清并不答话,阿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得一直跪着,跪到心里火气都出来了,要死嘎,没得什么事儿在这里拿他开心嘎!他阿全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臭婆娘!
“阿全啊,”苏秀清幽幽开口,她的脸上挂着一种奇异的笑,好像一个女鬼刚吸食完精气一样神清气爽,“你见过绿屏吗”
“这个……”阿全的酒醒了大半,他抬头偷偷望望苏秀清,眼尖的看到她脖颈上掩盖不住的吻痕,甚至于青紫,又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得想起昨天……
把打酒的差事推给了郑无双,绿屏下午轻松得很,从后厨那里顺出来一块云片糕,便一边吃一边随意的在府中后院里逛逛,在游廊处俯身看看那廊下的游鱼,将最后一点云片糕掰碎了撒在池子里,许久没有人投喂,那红色的锦鲤纷纷浮上来,团团围在一起吃食,像极了水里开出一朵艳艳的红花。
“嗤——”绿瓶双手叉腰笑出声来,这样子做,感觉自己也跟那姨娘夫人差不多了,哪像郑无双,明明是元配所出,现在混的连一条鱼也不如。
突然,一双大手顺着她腋下的空隙猛地钻出来,熟门熟路的揉捏着胸前的高耸。绿屏惊讶的叫出声来,“啊啊——”
那手的主人便撤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浑圆的屁股,身后男人哑着嗓子道,“别叫,是我。”
绿屏一气,抓住那手转过身去,果然看到是她男人阿全的脸,她压低声音怒道,“侬作死的哦,也不怕被人发现啊。”郑府有规矩,不许下人们私自情爱,一经发现,女的就要被卖到勾栏院,男的则退回到牙婆子那里去。这可以说是十分重的处罚了——被退回牙婆子手里,就算是主人不满意的下等货了,当奴才的如果连本本分分的奴才也当不好,就不必做奴才了,降为下等货,直接沦为与牲畜一样的境地,与牛马一样,再次出手,直接就是长着人样子的牲口。
“怕啥嘎,”阿全嘿嘿一笑,一手搂着绿屏的腰,一手仍是不住揉捏着,“你我又不是不知道郑府如今变成了啥样子,下人们都遣散了一大半,这府里总共也就一二十个,没得以前老爷院子里的人多哩,他们不敢再遣我们了。”
绿屏也知道阿全说的话对,但还是有点担惊受怕,游廊这里平时人来人往,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她嘤咛了一声,被阿全挑逗的有点情动,不自觉的摩擦着双腿,水蛇腰一扭一扭,“嗯……怕有人嘛……轻点儿……”
见绿屏的小嘴儿有些松动,阿全知道有戏,又是重重一拍她的屁股,“晓得了晓得了,那我们换个地方。”
“嗯……我知道有个
第三十九章 祸起
吴仙镇
等阿全踉踉跄跄的回到郑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去赌坊赌了一天一夜,赌到最后,眼睛里布满血丝,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总归一直赌就是了,停了他就是孬种——终于,在围着赌桌憋了第十四泡尿以后,他终于赢了一把,不,不仅是赢了,还把之前输的所有本儿都赚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他喝了点小酒,高兴嘛,还顺带着把绿屏一直念叨着想买的那根发钗儿给她买回去了,嘎,她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子,他阿全,也终于是长了一回脸儿。
刚一脚踏进角门,守在门口的两名小厮就刚忙迎上来,阿全正喜滋滋想着有什么好事情,就连这起伙计们都变得殷勤起来了,谁知下一秒,他却感觉双脚有点腾空,那两个小厮把他给架了起来。
“大安,小安,你们这是做什么,”阿全挣扎起来,只是他浑浑噩噩、日夜不休,现在精力不济,也没什么力气,还是没得挣脱得开,“你们架我做什么嘎”
“阿全,你不要乱动,”回答的是大安,他与小安是孪生兄弟,生的白白净净,健壮有力,两人只有一点不同,大安会点拳脚功夫,没事就练练,晒的一身古铜色,倒是比弟弟黑了不少。“是夫人叫你,我们哥俩儿也只是奉命行事。”
阿全咕咕哝哝:“我自己能走,真是的……”
到了清荷院,苏秀清早已在正厅里等着了,她坐在一张红酸枝木太师椅上,身着淡紫色广袖流仙裙,头上盘着花髻,上面压满珠翠,光彩夺目。
阿全到了苏秀清面前,头还是昏昏沉沉,他跪在苏氏脚踏前,“夫人好。”
谁知苏秀清并不答话,阿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得一直跪着,跪到心里火气都出来了,要死嘎,没得什么事儿在这里逗他开心嘎!他阿全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臭婆娘!
“阿全啊,”苏秀清幽幽开口,她的脸上挂着一种奇异的笑,好像一个女鬼刚吸食完精气一样神清气爽,“你见过绿屏吗”
“这个……”阿全的酒醒了大半,他抬头偷偷望望苏秀清,眼尖的看到她脖颈上掩盖不住的吻痕,甚至于青紫,又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得想起昨天……
把打酒的差事推给了郑无双,绿屏下午轻松得很,从后厨那里顺出来一块云片糕,便一边吃一边随意的在府中后院里逛逛,在游廊处俯身看看那廊下的游鱼,将最后一点云片糕掰碎了撒在池子里,许久没有人投喂,那红色的锦鲤纷纷浮上来,团团围在一起吃食,像极了水里开出一朵偌大的红花。
“嗤——”绿双手叉腰笑出声来,这样子做,感觉自己也跟那姨娘夫人差不多了,哪像郑无双,明明是元配所出,现在混的连一条鱼也不如。
突然,一双大手顺着她腋下的空隙猛地钻出来,熟门熟路的揉捏着胸前的高耸。绿屏惊讶的叫出声来,“啊啊——”
那手的主人便撤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浑圆的屁股,身后男人哑着嗓子道,“别叫,是我。”
绿屏一气,抓住那手转过身去,果然看到是她男人阿全的脸,她压低声音怒道,“侬作死的哦,也不怕被人发现啊。”郑府有规矩,不许下人们私自情爱,一经发现,女的就要被卖到勾栏院,男的则退回到牙婆子那里去。这可以说是十分重的处罚了——被退回牙婆子手里,就算是主人不满意的下等货了,当奴才的如果连本本分分的奴才也当不好,就不必做奴才了,降为下等货,直接沦为与牲畜一样的境地,与牛马一样,再次出手,直接就是长着人样子的牲口。
“怕啥嘎,”阿全嘿嘿一笑,一手搂着绿屏的腰,一手仍是不住揉捏着,“你我又不是不知道郑府如今变成了啥样子,下人们都遣散了一大半,这府里总共也就一二十个,没得以前老爷院子里的人多哩,他们不敢再遣我们了。”
绿屏也知道阿全说的话对,但还是有点担惊受怕,游廊这里平时人来人往,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她嘤咛了一声,被阿全挑逗的有点情动,不自觉的摩擦着双腿,水蛇腰一扭一扭,“嗯……怕有人嘛……轻点儿……”
见绿屏的小嘴儿有些松动,阿全知道有戏,又是重重一拍她的屁股,“晓得了晓得了,那我们换个地方。”
“嗯……我知道有
第四十一章 捕蝉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郑无双站在院子里,按照私塾里听的文章一丝不苟的晨读,她七岁之前,娘亲给了她很好的教育,尽管娘亲常常是不快乐的,眉间像是笼罩了一层愁云,但还是教她读书、诗文、韵律……事事亲为。
现在,虽然她没有去私塾的资格,但还是想尽办法,帮教书的先生庭前洒扫,以此换来旁听的机会,有时候实在不方便,就站在窗户外,一字一句的在心里默念。
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谴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
“双儿,你要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是些凡夫俗子胡乱之言,不必理会。多读书,你就会懂很多,知道怎样去识人,怎样感知万物,怎样度过一生,‘仰观天地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佇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詠世德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游文章之林府,嘉丽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
“那……我会成为跟娘亲一样的人吗”
或文繁理富,而意不指适。极无两致,尽不可益。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虽众辞之有条,必待兹而效绩。亮功多而累寡,故取足而不易。
“为娘既希望你会,又希望你不会……千万,千万不要跟娘亲一样,尽管读了这么多书,却还是识人不清啊。”
或藻思綺合,清丽千眠。炳若缛绣,悽若繁絃。必所拟之不殊,乃闇合乎曩篇。虽杼轴于予怀,忧他人之我先。苟伤廉而愆义,亦虽爱而必捐。
……
一篇《文赋》还没有背完,就有不速之客打断了她。
郑无双望向来人,蓝色的粗布袄,下身是黑色的马面裙,一个大大的苏髻后面簪了一根木簪子,肤色有点蜡黄,面相和善,微微有点拘谨。
郑无双的表情很宁静,温柔而又平和,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李婆子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来,对着郑无双道,“大小姐。”
“李妈妈这声大小姐似乎是有些唐突了,无双担不起。”郑无双不欲与她多言,转身就想回房,李婆子急忙小碎步追上去,恳切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啊,我李婆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苏氏手里紧紧攥着我的卖身契,老婆子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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