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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为何那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爱寻桥奈




第九十六章 诉衷情(下)
    蓝钰心里莫名其妙,面上却不显一丝波痕。姜泽明白过来,他看了看自己,只穿着黑色的中衣,明白过来:“我又晕了”

    “是,”蓝钰淡淡道,“你当街吐血晕了,方才贺梓桐有事回去,委托我照顾你。”他一出宫就被贺梓桐的人拦下,接着就去了姜府。

    看着蓝钰一下朝就冷着脸过来的时候,贺梓桐摸摸下巴,看来蓝大公子对姜泽倒不是全无感情,就是不知道这情有几分,是不是姜泽想的那种

    总之,有这么个冰雪冷情的人,姜泽受苦是一定的了。

    贺梓桐眯着眼睛,唇边溢出一丝坏笑。

    没到一盏茶的功夫,贺梓桐就打着“安平公主有事唤我”的旗号施施然离开了。

    蓝钰飘过去一个凉凉的眼神。

    贺梓桐笑得无比自然,出门前他看着还在床上躺着的姜泽,一个眼神寄托千言万语:兄弟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好好把握吧。

    “你没有回府”姜泽注意到蓝钰身上还是官服。他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一出宫就径直来这里,是不是说明,冷静淡漠如蓝钰,心里也有姜泽的一点位置——

    他也是会关心他的,是不是

    “是。”

    姜泽的心情很微妙,像有一片柔软的羽毛悄悄落在他的心里,他小心地把它包容起来。身着官服的蓝钰英姿逼人,在暖橘色的阳光下渲染得格外动人。半是英气半是静谧,他一时说不出话。

    “既然你醒了,”蓝钰起身,“那我就走了。”

    刚转身,一只手就拉住他的袖角,背后传来姜泽低而轻的声音:“别走。”

    蓝钰站着没动。

    “我……你走了,我一个人挺寂寞的,”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姜泽原想直截了当的告诉蓝钰他喜欢他,可临到说出口却又胆怯了。既然开了口,他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留下来陪我说会话,好吗”

    向来说话讥诮到不留情面的人,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这还是姜泽么,手边袖子被人软软地拉住,见他没有反对,便一点一点加重力气。但若是他想挣脱,也还是轻而易举,蓝钰一边思索一边顺着他的力道坐回去,想拂去姜泽的手,对方却貌似不经意地反握住他的。

    微凉,很舒服,又有一丝暖意。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像是暖玉做的笋。

    蓝钰微蹙眉头,想把手抽出来,姜泽却霸道地握紧不放,他常年习武,力气自然比蓝钰大上许多,但很多时候,只要蓝钰不想,他没办法拒绝,只好顺着蓝钰的意放开。

    可是,这次,他不想放手。

    虽然这么想,姜泽又小心控好力道,不让自己伤了蓝钰。

    “告诉我,”姜泽不敢看蓝钰,他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握着的那只手,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殷切。“你为什么一出宫就直接来了”

    蓝钰静静道:“受人之托。”这倒是实话,一出宫就被贺梓桐的人拦下了。

    “还有呢”姜泽一瞬间抬起头看着蓝钰,眼神变得深邃而执拗,他不依不挠,想听见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姜泽的动作过于祈求而小心,蓝钰放弃挣扎,随姜泽握着。

    罢了,对待病人,总归要耐心一些。

    他温声道:“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来看你。”

    朋友

    姜泽记起来了,最开始他以为自己被蓝钰的才能所折服,所以告诉蓝钰从今往后他们一行人就是朋友,可现在一想……早在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了,还自欺欺人,说是朋友,狗屁的朋友!他分明就是喜欢上蓝钰了!还拿朋友二字招风扯大旗。

    “不一样的,”姜泽叹了口气,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蓝钰,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他,柔声道:“蓝钰,那是不一样的。我对贺梓桐、叶翊只是兄弟之情,可我对你——”

    玄衣墨发的英俊少年眉梢眼角都是衷情,耳尖微红,面对眼前的人,他把浑身的凌厉不羁都安安静静地收敛,心甘情愿。他一字一顿道:“蓝钰,我心悦你。”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以前读到《越人歌》



第九十七章 失意
    “明宇,你说少爷是怎么了”明轩探头探脑,想瞧个究竟,“蓝公子一走,怎么少爷像是魂也跟着走了似的”

    透过雕花漏窗,姜泽一直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可不就是丢了魂一样

    明宇双手抱肩:“这我怎么知道。”

    “去,你就是在书房跟笔墨打惯交道了,不想关心少爷的生活,”明轩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人跟人怎么这么不一样,看他就是一等一的小厮,时刻关心主子的一举一动。明轩为自己骄傲。

    明宇无话可说。

    “不过……”明轩又疑惑了,还是问明宇,谁让明宇这厮看东西比自己透彻呢。“蓝公子原是想在外间等的,谁知道少爷死拽着人家不放,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蓝公子的名字,这实在是没办法,我们才出来,也是奇怪,少爷什么时候对蓝公子这么上心了”

    明宇的眼中划过一丝深意,感情跟少爷这么久了什么也没看出来,难怪少爷愿意带着明轩,只不过,看蓝公子的态度……他懒懒道:“这些都是主子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不必理会这么多,让小厨房做些调养的药膳才是正经……不早了,我回去了。”

    “你回去个鬼!”明轩恨恨道,真当他是傻子啊,明宇去的方向分明就是月棋住的地方,还回去!哼!

    明轩怒冲冲地走了,他带着的小厮们怯怯地跟上去:“轩哥,我们去哪儿啊”

    明轩没好气道:“去小厨房!”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没眼色明轩心里委实憋屈。

    房间里,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月书想进去点灯,门刚被推开一条缝,就被主人低声呵斥了一句:“出去。”

    门又关上了。

    姜泽还是维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不动,他看着自己的手,握住蓝钰手时的感觉好像还在,他多想自己沉浸其中,不再醒过来。

    为什么……

    因为他是断袖而蓝钰不是

    可是……他不是断袖啊,他所喜欢的,也就只有蓝钰一个而已。

    还异想天开地想,蓝钰是女子,可是相处这么久了,他不至于连男女也分不出来。

    他对蓝钰心心念念,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哪怕是蓝钰的一个微笑都能让他暗自傻乐半天。

    知道这样自己很傻,所以一直强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打趣他,捉弄他,期望在他清冷的面容之外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可是他失败了。一看到蓝钰皱眉他就难受,思想斗争了很久,还是放下自己的骄傲,小心翼翼地认错,有时连开始都没有就赶紧收住,生怕蓝钰露出厌恶的表情。

    如果蓝钰真的因此而厌恶他,觉得被一个男人喜欢是很恶心的事情——

    不!仅仅是想想,他就心痛的不能呼吸,像是有一只手揪住他的心,揪得他疼得厉害,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会受不住的,他真的会受不住的……

    姜泽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要哭不哭的,看了让人难受。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吗

    姜泽闷闷地想,完了,彻底完了,他已经沉沦了。

    他会像叶翊一样吗……

    姜泽的心杂乱如麻,他什么也不知道,想不住来一个答案。

    会死么,他不敢想。

    手变得麻木而冰冷,姜泽缓缓抱紧双臂,好像这样就可以安慰自己。

    他的右手顺着手臂缓慢向上游走,贴进自己的颈窝,紧紧地抚摸自己的皮肤,有些贪婪地摩挲,向更深处探去。这只手方才与蓝钰的手交握——

    好像,这样就像是那个冷清的少年公子在拥抱自己一样。

    你这个混蛋。

    姜泽咬住嘴唇,凤眸润泽,他屈服了,他连骂蓝钰一句也做不到,他只能恨恨地骂自己:“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可是,话一说完他就泄了气。他在这里为了那人黯然失意,根本就不是平日的自己。可那人呢,他知道吗

    “蓝钰。”姜泽轻声念着,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如珠如宝,怕念得太快,转瞬就念完了。他的嗓音像低哑的琴声,低沉,缱绻,磁性,如怨如慕,不知要引得京都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心碎。

    “蓝钰……”

    今夜冷月无声。

    夙青等了好久,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敲书房的门。“主子,是夙青。”

    “进来吧。”

    隔了许久,才传来这么一句。

    夙青眼里有些忧心:“主子,快到亥时了,您还未用膳。”

    真是奇怪,从姜府回来之后,主子就进了书房,直到现在也没出来。早就过了用膳的时辰了,但蓝钰不发话,谁也不敢贸然传膳。最后,厨房的人催了几次,蓝钰却淡淡拒绝了,厨房的人诚惶诚恐,还以为做的东西主子不爱吃了。

    眼看



第九十八章 败落
    “停停停停,都给我滚!唱的什么玩意儿!滚!”董立不耐烦地一摆手,戏台子上的小生们赶紧退下去,——上次温文不过晚了一秒就被董立打得半残,有前车之鉴,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姓命开玩笑。闪舞

    董立目光沉沉,随手把手里的哥窑描金瓷杯摔个稀碎。

    他近来很是烦躁。

    一个月前的芳林宴,他也扮演着驸马的角色,在该出席的时候出席,一切好端端地。

    但很快,管家告诉他,叶翊去找安平公主,看样子是要为柳青伸冤。

    董立不屑一顾,柳青不过是个供人玩弄的下贱玩意儿,而叶翊,他的老子叶正言他还不放在眼里,更别提叶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初出茅庐,涉世不深,以为去找安平就能伤到他董立一根汗毛吗!可笑!

    董立当即就让管家带人,去刑部问清楚,——这种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熟门熟路——然后去义庄,把柳青的尸体烧了。

    烧得连渣也不剩!

    这种羞辱死人又能狠狠地打叶翊脸的行为让他无比畅快!

    事后想来,董立还是感觉痛快得很,就好像把叶翊的脸踩在地上一样,还能带着碾磨几脚,爽!

    但是,董立没想到安平会把他软禁。

    可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安平突然派人软禁他!

    董立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安平不是说好只要做的隐晦从来不管他的!

    眼看柳青已经到手,他正春风得意,摩拳擦掌开始下一个,没成想来了这么一出,他恨得在心里骂娘。

    这就不爽了,董立有气说不出,他也不能出去到安平面前申辩,看着南苑外面清一色的金凤卫,就连暴雨如注也还是一动不动守着,只不过位置移到了廊下,更近了。董立咽了口吐沫,转身又回去了。

    这一个月,从南苑又抬出了十七架尸体。

    不过,听管家说,叶翊殉情了,董立弯弯嘴角,一个痴情的傻子,也挺好,省得他再动手,死了干净。

    这应该是这一个月来,他听到的最为欣慰的一个消息,连带着心里也舒坦了不好。

    “爷,您生什么气呀,”余桃人未至声先到,扭着杨柳细腰款款而来,他画着旦角的装扮,一身藕粉色长衫,蝴蝶盘花扣子一直扣到脖颈。这料子很讲究,水一样的滑顺,除了重要位置外,其他地方若隐若现,能看见他细腻的肩膀,诱人的锁骨。“余桃特意穿了新衣服来呢。”

    “你这个小,没看见爷心情不好吗,”话虽如此,董立的态度稍稍有些转变,他拉住余桃的手腕,另一只手重重地打上他的屁股,粗声道,“一天到晚就在这儿发骚!”

    能在董立身边活这么几年,余桃也是有手段有眼色的,最熟悉董立的性子不过,知道董立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人家不是看着爷不高兴,想变个花样讨爷的欢心嘛”

    董立点点头,撑出风范来,“不错,你还算是个可心人。”

    余桃紧贴着董立磨着,曼声道:“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董立冷笑一声,掐住余桃的大腿:“怎么,嫌跟着爷在这里憋得慌,想出去遛遛”

    余桃痛得有点变形,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的大腿肯定青了,但他强撑着,还是露出风情万种的笑:“瞧您说的,人家是瞧着爷老呆这里厌了人家,嫌人家没滋味了,不是想着爷出去尝尝鲜吗人家一片真心,可都是为了爷啊。”

    他知道董立变态的心理,人前人模狗样,背后喜欢折磨人,欣赏人痛苦崩溃的样子,又看不惯人求饶,如果求饶,会激发他的兽欲,不把人玩坏弄死不罢休。

    有时候神色不变,说不定他会高看一眼,放你一马。

    果然,董立停了手,狠狠地揉了揉余桃的大腿,余桃忍着不呼痛,还是笑着。

    董立哈哈一笑:“没事,安平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心里十分笃定。

    常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嚣张肆意,草菅人命,安平却对此不闻不问,他仗着安平的势,在京都横着走,那些被玩死的少年的家人血状无门,对他恨的咬牙切齿,但那又怎么样呢!

    董立不屑地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安平的秘密,所以这么多年,安平默认他的所作所为……他跟安平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相互利用,微妙得很。

    所以,这次也是,要不了多久,等到大家把这件事淡忘了,他就又可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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