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为何那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爱寻桥奈
董立眯眯眼,丝毫不担心:“你放心,很快,爷就又能出去风光了。”
他的手不停地揉捏,余桃配合的呻吟起来,叫的一声比一声婉转,踮脚翘着臀部,扭得让人口干舌燥。
“哎呦……爷……轻一点嘛……”
突然,一声冷硬的声音传来——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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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倾颓之势
听鹂馆
安平在听戏。
她向来喜欢听戏,尤其是越剧,戏子的一颦一动都十分有韵味,公主府钱多,养了一个唱戏世家,小孩子们打生下来就开始学唱戏,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名动四方的名伶。嗓音地道自然非一般戏子可比。
贺梓桐依偎在安平身边,和她一起坐在鸾凤刻金祥云纹漆制莲花宝座上,尖尖的下巴贴着安平的手臂,安平的广袖似水一般流淌,金银线错织成繁密的花纹,星星点点,衬得少年美目顾盼,更加动人。
未央心下暗忖:公主对这个面首未免过于宠爱,之前的男子如过江之鲫,也没见有哪个敢与公主同席而坐。
看来,这个面首不一般,要另眼相待才是。
不知道贺梓桐说了什么,安平笑起来,笑声如银铃,娇俏动人,明媚得很,和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般。
一个粉衣宫婢走过来,对着未央耳语几句。
未央走到安平身边,低声道:“公主,琉璃来了”
闻言,安平拍拍贺梓桐的手,贺梓桐了然地起身,笑吟吟道:“我去给公主拿点心来好不好”
安平托腮,只是一个微微的点头,她却做得风情万种。
“公主,锦衣卫传信,”琉璃贴近安平,弯腰附耳道,“董立跑了,要来找您,一切按计划进行。”
安平还是淡淡微笑着,目光看着台上的戏子,表情丝毫未变。
她的眼角流露出属于上位者的冷静与威严,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乾国最尊贵的长公主的风范,无人可以冒犯。
须臾,安平又恢复了妩媚的样子,她轻轻摆了摆手,红唇勾起,“本宫不想看见他——”
董立已经没用了。
安平笑靥如花,一股子娇慵的味道,“告诉余桃,让他去死。”
贺梓桐静静地站在隔间,右手托着带镂空拉丝笼盖的银碟,桃花酥的香气丝丝溢出,清甜不腻。
“锦衣卫一出,董立在劫难逃,公主也不会救他,”隐藏在暗处的女子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原本就是公主的一粒棋子,公主通过他吏部尚书的职位,卖了不少官爵,现在他已经是废棋。大人的意思,让你通过公主的手,把之前名单上的人全部安插在朝中。”
那副名单,她亲手交给贺梓桐,又亲眼看着他烧掉。
“我知道了,”贺梓桐语气平静,夹杂着丝丝玩世不恭,“锦绣姑姑。”
……
“陛下,这万万不能啊!”一个官员苦口婆心,“董尚书数年如一日为朝廷兢兢业业,怎么会做出如此贪赃枉法的事望陛下明鉴!”
“是啊,董尚书怕不是被人冤枉的!”
“怎么可能一下子搜出这么多证据!分明是有人故意造谣诽谤!”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朝上呼啦啦跪了将近一半大臣。——今晨一上朝,叶正言就直接列出四十八条大罪,弹劾吏部尚书董立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南方洪灾爆发区域的各州郡的官员,有一大半都是董立任命的。
董立就是间接引起南方水患的罪魁祸首!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武帝神色不明,他看向堂上直挺挺跪在中间的中年男子,“叶卿,你有什么话申辩”
是时候了。
叶正言严肃道:“陛下,臣身为谏官,自然知道言不符实的后果,臣敢这么说,就一定有确凿证据!”
说罢,他示意太监们呈上卷宗奏折。
武帝一页页翻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大手一挥:“把这些拿给众卿看!”
白纸黑字,先前跪着的官员头上冒着汗,这!这简直是板上钉钉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叶正言,这个谏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董立玩死了几个人都能查出来!
叶正言一动不动,跪在中间的背影看上去格外高大,正气凌然。
这时候,他们才感受到这个四品言官钢铁般的意志。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半个月前叶家嫡长子无故殇世,说是无故,但众官员心里还是约莫知道那么一点,有几个跟叶正言交好,知道内幕,颇为感叹——
叶正言这是铁了心要扳倒董立呀。
一瞬间形势大变,有些低品级的官员见势不妙,从跪着为董立求饶的队伍中悄悄站了起来。
“胡相,你怎么看”武帝问起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胡光羲。
胡光羲一直是保持中立的态度,闻言站出来,“臣以为,有些罪目不太成立,”他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神态自若,像是丝毫没有受到舆论的影响,他接着说,“毕竟董立不光是吏部尚书,还是安平公主的驸马。”
此言一出,百官皆默。
的确,想想武帝对安平的态度,而安平一向是对董立做的混账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保这次不会像从前一样。董立究竟会不会有事还两说。
不少人暗暗腹诽:胡光羲这个老狐狸,于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难怪这么多年身居高位,无人可出其右。
第一百章 刑场
董立身着囚衣,跪在刑场上,五花大绑,眼睛上缠着黑色的布条。
新秋入序,暑气渐消。
刑场四周被黑压压的人群团团围绕,人声鼎沸,看着董立骂不绝口。不少人拿着臭鸡蛋、烂菜叶扔到董立身上,若不是冷峻如冰的锦衣卫维持着秩序,大家早就恨不得上去将董立剥皮抽筋,啖肉饮血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周围的谩骂如潮水般涌来,不堪入耳,董立的太阳穴上勃起青筋,该死的贱民!
要不是他被铁索捆着,腿弯的铁索牢牢定在身下的铁板上,动弹不得,他一定起来撕了他们的嘴!
董立猛然发力想要起身,铁链呼啦作响,他气喘吁吁,还是起不来。
该死!
如芒刺背的感觉,逼得董立难受,好像那些目光化作实质,刺进血肉,大脑滋滋生疼。
只是——
可惜了余桃。
或许是死到临头,董立回想往事,难得有了一丝良心。
他们中途逃走,还没找到安平,就被快马加鞭的锦衣卫团团包围,已是穷途末路。
董立在诏狱受了炮烙灼鞭之刑,他嘶吼着要见安平,被狱卒不耐烦地塞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炭在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董立自那再也没有见过余桃,余桃本就生的动人,要不然也不会入他的眼,又经过他这几年的调教,堪称名器,落入虎狼一样的锦衣卫中,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突然,一双素手摘掉董立的眼罩。
一天一夜没有见阳光,这一下刺得他眼睛止不住的流泪。
光影之中的人渐渐清晰。
一袭粉色长衫,扣子扣的规规矩矩,一直扣到喉咙的突起,全身没有任何若隐若现挑逗的装饰;他的面容清淡,和煦轻柔得像二月杨柳风,不施粉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丽。
董立不可思议,失声道:“余……桃”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铁漆摩擦一样。
董立按捺不住激动,余桃这是来看他的没想到,婊子也是有情的!他没白疼他!
快说啊,是安平来放他走了,快说啊!
他的眼中的催促太过浓烈,余桃想要忽视也难。
呵。
余桃弯腰看着董立,他的一双细目蕴含着春风:“董驸马,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你……”董立费力地吐出这个字,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看上去,余桃并不像是来见他的样子。
董立的脸一点点变色,余桃好整以暇,他微启粉唇:“你还记得八年前的李渔吗”
李渔!
四年前,他伴驾南行到云梦泽,四处游玩时,偶遇一个世外桃源,李源村。溪边有一个捕鱼的少年,颜色极好,唇不点而赤,眸中游着灵动,鲤鱼滑溜溜的,在他的手中却怎么也挣不脱。
董立看得直了眼。当即命人将其抓回去,当前,玩了一夜。
李渔就这么玩死了,他让随从把李渔找个坑埋了,以免武帝安平他们发现。
但因为李源村民发现了,不依不挠,董立怕走漏风声,就在夜里命侍卫屠村。
李源村就此化为灰烬。
也许,董立刻意使自己忽略的,那一夜,临死的少年眼中似有红莲业火,绽放着灼灼幽花——
“我李渔对天发誓,终有李姓人替我报仇,将千刀万剐,你挫骨扬灰!”
董立气疯了,拿着刀雷点一样戳进李渔的皮肉,千疮百孔。
不是说会有李姓人来报仇吗好,本驸马就干脆屠村,斩了李源村的根,断了李姓人的子孙!
看还有谁给你报仇!
事后,皇家很快就要启程去下一个州郡,董立便把这事抛在脑后,新的少年源源不断,他又安稳惬意得很,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凶灾,也就不再把李渔泣血毒誓当回事。
但是,直到今天余桃说出李渔的名字,董立惊出一声冷汗,这才发现他原来根本就没有忘记——
那个绝色少年临死前愤恨而决绝的眼神,一直隐藏在他的脑海里,像他养的那些黑环蛇,静静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窥伺时机。
董立的脸色剧变,他终于发现为什么心里觉得那么不对劲了,余桃现在的样子,跟李渔有五分像,不过李渔灵动而余桃清和。
只是因为余桃一直画着浓妆,所以他从来没有留意过。他嘴唇颤抖着:“你……你是……”
余桃的眼角微垂,说不出的韵味,他淡淡道:“对,我是李渔的哥哥,李言蹊。”
他的面容十分温和,淡淡的表情,却意外地令人如沐春风:“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中途逃跑,坐实了你的四十八条大罪,今日,就要行刑了。”
董立一瞬间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喉咙像是破窗子漏风,听上去不异于对耳朵的酷刑:“贱、人!”
他尽他的全力在嘶吼:“贱人!”
血块簌簌在口齿间碎成渣末,他赤红着眼睛——
“贱人!是你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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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凌迟之刑
锦衣卫总指挥使站起来,手持圣旨,朗声道:“陛下有旨:恶徒董立,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恶贯满盈,足以千刀万剐;十恶不赦,其罪罄竹难书。罪不容诛,判凌迟之刑,现已午时,即刻行刑!”
“杀得好!”
众人高声叫喊,看着董立一片片被割下肉,他们连头发丝儿都是快意!
“苍天有眼啊,董贼终于死了!”
“是啊是啊,我们买鞭炮庆祝!”
“一定买!”
“今上真是明君,就应该把董立这样的臭虫杀个干干净净!”
“是啊是啊……”
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相互搀扶,旁边认识他们的人,主动分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老头子连声说:“好,好,没想到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能有活着看着董贼下场的一天,杀得好啊!杀得好啊!”
老婆子想起自己的儿子,他们老来得子,一直放在手心里疼爱,哪知儿子才不过十四岁,就在大街上被董立的爪牙掳了去,后来,在乱坟岗的死人堆里刨了一个晚上,才把自家儿子的尸体找到,被豺狼咬得残缺不全,七拼八凑,还是没有凑完整。
居然已经是尸块了!
老婆子忍不住流泪,她擦擦脸,恶狠狠地盯着董立,满是皱纹的嘴翕动着:“杀得好!”
刑场已经没什么事了,贺梓桐和姜泽准备离开。闪舞
临走的时候,贺梓桐问姜泽:“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聚聚”
“聚什么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少腻歪了,”姜泽对此很无感,他远望东北方向的琅山,语气有一丝复杂,“我还有事,先走了。”
贺梓桐双手抱臂,耸耸肩,他知道姜泽要去做什么,无所谓道地扯扯嘴角:“随便你吧。”
蓝府
“姜少爷,不好意思,最近主子不见客,连上朝也推了。”青茗暗自叫苦,这姜少爷隔三差五的来,一尊大佛似的,一点儿泄气的念头也没有,再这么下去,他可真的有点儿撑不住了。
“是么,”姜泽的语气寡淡,蓝钰就是不想见他罢了。他眯着眼看着蓝府的高墙,青茗警惕的看着他。姜泽的眉眼舒展开,凤眸七分戏谑,三分薄怒,“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看一眼,怎么,还能少一块砖一片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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