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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为何那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爱寻桥奈




第二十六章 暗访
    叶府

    “张妈妈,这几天为了少爷你真是尽了不少心哪,”叶家的大厨房里,王厨子将刚出锅的糯米藕与银耳汤放到漆盘里,雪白的小食与乌木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格外漂亮。张妈妈是当家主母孟氏身边的老妈妈,是孟氏当年的奶妈,不仅一手将孟氏带大,还亲自跟着孟氏过到了叶府,在府里很有威望,不少人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怪不得夫人如此看重你,连这等小事都要亲自过来,办事实在是稳妥啊。”

    张妈妈示意身边的流翠接过漆盘,目光在吃食上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才慢悠悠开口,“老王啊,这可是送给少爷吃的,事关少爷,无论什么事都是大事,妈妈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夫人呢。”

    “是是是,您说的是。”王厨子身宽体胖,脸上的肉鼓鼓的,笑的脸颊凸起来。

    “好了,我走了,夫人吩咐的燕窝要仔细做,别出了什么岔子。”

    “妈妈放心,都是按夫人以往的口味来的。”

    ……

    姜泽静静地倚在树上,这是一棵百年的老榕树,枝干遒劲,茂叶浓荫,树顶直指云霄,比屋子还要高。

    他眯着狭长的凤眼,凝视着叶翊的房间。房间里进出的丫鬟仆从,皆是细声敛气,小心动作;院落外,数个小厮站着守卫,人数明显比平时多,像是看守一样。看来,叶翊的确出事了。

    不一会儿,姜泽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子,穿着墨松对襟褂,下穿石兰马面裙,领着一个拎着红木食盒的蓝衣丫鬟走了进来。那婆子虽说满脸皱纹,气色却很好,眼神有些锐利,看上去很有些地位,护院的小厮一见她就放行了。

    姜泽目光追随着她们,看到她们进了叶翊的房间。有了,他轻轻斜了一下嘴角,面容又邪气又俊美。

    屋内,叶翊披头散发,身着暗青团花锦绸亵衣,躺在朱金黄杨雕银杏拔步床上,面朝墙里,背对床外。

    张妈妈麻利的将糯米藕与银耳汤取出来,一样一样摆在床外侧的小几上,“少爷,这都是你爱吃的,夫人特地嘱咐我给您送来,快起来用些吧。”

    “……张妈妈,”叶翊纹丝不动,声音里有一丝疲倦,“我还是不能出去吗”

    “这……”张妈妈有点为难,顿了一下笑道,“瞧你说的,你是少爷,哪有能不能出去的,自然是想出去便能出去的。只是少爷你也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是要好好休养才对,免得出去受了风寒,又加重伤势就不好了。”

    叶翊的脸色有点苍白,他讥讽的笑了笑,“好好休养是我爹不让我出去吧,他说的话你们敢不听吗”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体内须细细调理,后背上有深深地伤痕没有长全,已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他几次要出去,皆有护院拦着,也没有办法。现在的身体,强来也不行。反抗无果后,他开始拒绝进食,不吃药,不吃饭,整整三天滴水未进。

    孟氏是阴沉着脸进来的,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里满是怒火与失望。接着,她叫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钳制住他,生生掰开了他的嘴,往里面灌汤药与流食。他的身体剧烈痉挛着,拼命抵制,喉咙里反倒被灌入得更多,那种被迫吞咽的感觉,让他胃液阵阵翻滚,恶心到想吐。

    “我是你的亲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孟氏的话言犹在耳,“无论怎么样,你且死了出去的心吧,不能再惹你爹生气了。就算是掰开你的嘴,也要给我灌下去吃饭。”

    算了算,从第一天灌流食到现在,大概有……半个多月了吧。孟氏几乎天天来看他,亲眼看着她儿子被压着,一碗碗汤水按时按点地往喉咙里灌。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就会派她最信任的婆子张妈妈来看着他,就像今天。

    原本答应了柳青十天后去看他,可是他失约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罢了,想这些做什么,徒增烦恼而已。叶翊自嘲的笑笑,突然听到一声声清越婉转的莺啼声,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笑意在嘴角凝固了。

    内心犹如排山倒海,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那个隐隐浮现出来的想法呼之欲出,他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但又多么希望那是真的。

    他呼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尽量不让张妈妈看出什么异样。接着,他猛地坐起身,大手一挥,将厨房精心做了三个时辰的小食扫落在地,“整天像一个犯人一样关在这里,我还吃什么吃!滚滚滚,都给我出去!”

    张妈妈连忙指挥流翠及几个小丫鬟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她看着叶翊激动的样子,连声安抚,“少爷呀,你这



第二十七章 你帮我照顾好他
    闻言,叶翊的嘴角僵了一下,他的睫羽微微颤抖,停了好半晌,才苦涩道,“怎么搞的或许是我自己太无能了吧。”

    姜泽扶住他的肩膀,语气很严肃,直直望着叶翊的眼睛,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叶翊顺着姜泽的力道抬起脸,他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声线依然不稳定,沙哑的厉害,“……上次我们一别后,我回到府中,一心想着要给柳青一个名分,就将我们的事对我爹说了,我爹他动了家法。”

    “什么!”姜泽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甚至拔高了声调,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翊,叶翊虽然和他一样玩世不恭,但做事还算是有分寸的,怎么会做出这等没有准备的事来但看着叶翊紧抿着唇,他又敏锐地觉察到其中的不对劲,他盯着叶翊,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你……是不是……”

    “是,”叶翊没有闪躲,直面姜泽的问题,“我已经与柳青有肌肤之亲了,就在那晚,我没有回叶府。”

    “你!”姜泽简直要气得吐血了,他恨铁不成刚道,“你怎么会如此糊涂!”

    “如此看来,你也是不赞成我成为一个断袖,爱上一个卑微低贱的小倌了是吗!”叶翊冷笑一声,头发披在肩头,眉头紧锁,眸中尽是冷意,浓浓的不悦萦绕在他四周。

    察觉到叶翊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姜泽急忙将自己的话解释清楚,“你我相知多年,我岂是那种人,你与柳青三年,我又说过什么,只是……现在,无论天时地利人和……种种迹象来看,现在都不是一个好时机,你太心急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叶翊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明白姜泽的意思,现在他事事还要依靠家里,无法独当一面——现在被关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有等到他当上叶家家主,有实力与地位之后,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最初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总想着要变得强大,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柳青在一起,不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出门连小厮也不敢带,生怕走漏一点风声,将柳青置于不利的境地。可是……上次董立来抢人他除了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后,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可自从经历了上次董立来抢人的事情,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古人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他发现自己与柳青其实没有多少相守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这份感情——谁能保证会没有第二个董立呢上一次是幸好有蓝钰解围,可要是有下次他又该怎么办看着柳青一次次的惊慌,犹豫,害怕,担忧……他不能不早作打算。

    看着叶翊明亮的双眸,甚至于熠熠生光,他内心已然十分坚定,既有此决心,便不会回头,姜泽沉默了。少顷,他认真道,“倘若你已经想好了,非要这么做,那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叶翊松了口气,他知道姜泽一定会这么说的,拍拍姜泽的肩膀,一个多月来他第一次笑得如此爽朗,“我就知道,不愧是好兄弟。”

    “好了,”姜泽也稍稍安下心来,在叶府了这么久,他一滴水还没有喝过,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姜泽四处望了一下,起身走到红木桌旁,倒了两杯茶,又折回来递给叶翊一杯。“喏,喝点吧,看看你的脸,哪里是当年那个英俊潇洒的叶家公子哥,啧啧,在八巷口混了几天的孙富贵也没你虚。”

    叶翊原本就口渴,原本在张妈妈面前死活不进食的样子荡然无存,一气儿喝了一大口,他润了喉咙之后才有空夫搭理姜泽,对着他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我。”

    孙富贵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小商人,四五十岁了,平生最大的兴趣就是挣钱然后醉倒在销金窟温柔乡里。他也算是坊间的传奇人物,闲人嘴里的饭后谈资。有钱人嘛,都喜欢养几个温柔小意的妾啊什么的,可孙富贵不,他觉得养妾还要管着她的吃喝拉撒睡,对于商人来说十分不划算,所以尽管他也算是一个有点



第二十八章 网织
    丞相府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黑鹰身着黑衣箭袖,暗暗的云锦纹上,几只巨鹰神色狰狞,好像下一秒就能从衣服上挣脱,振翅高飞一般。

    男人的书房很大,小叶紫檀的书架,多宝格上各色珍玩珍贵无比,书案上,白玉镇纸压着上好的宣纸,云轩阁所作,一百两银子一张,足可以见男人家的豪奢。

    男人坐在红木太师椅上,他的嘴唇紧抿,下巴很坚毅,显示主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意志。与此有些突兀的是,他的眼睛里流动着精明的光,明明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瞳孔不免有些混浊,但黑鹰知道,那混沌之后,是深藏的锐利。

    “是吗,”他的嘴唇动了动,混迹多年官场的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令人不自觉的畏惧,“具体点。”

    黑鹰在男人手下多年,明白他的意思,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少爷的训练已经快完成了,只等选合适的日子送过去就好了。”

    “倒也是,合适的日子,毕竟送礼物也要讨个好彩头,要有一个名目才是,”男人不紧不慢,好像他送出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略带新奇的玩意儿,“五天之后就是皇商竞标,是个好时候……”

    黑鹰心领神会,他试探着问,“那就……五天后的晚上”

    男人慢慢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鎏金螭龙纹四方炉鼎上,袅袅白烟,安静的飘浮在空气中。

    ……

    沈驰今日兴致颇高,他来到以往常去的南苑,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但今日他的心情并不如往日一般沉闷,看到南苑就心生厌恶——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诚不欺我。

    这般想着,沈驰踏入了董立的寝居,按理说见客是应在书房或者正厅的,但沈驰与董立这不是一般的关系,该避一下还是要避一下的,官商勾结,传出去也不好听。董立还想在南苑多逍遥逍遥,自然有些事情是要瞒一下公主的。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老辣奸诈如沈驰,也如很多人一样百思不得其解,安平公主尊贵无比,地位比皇后还要高,为什么会选了董立还一手将他推上了吏部尚书的高位他……确实看不起董立,胸无大志不说,才德一样没有,虽说样貌还算英俊,但也不是上上之选,何以会得到安平公主的青睐

    当然,也有流言说,董立尽管平庸无能,诸德欠佳,但有一条就够了……器大活好。男人们会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念及此,沈驰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见快到内室了,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露出一副谦恭的做派来。

    芙蓉帐暖度。屋子里一股子之气,混合着丝丝甜味,仿佛烟雾状的蛛网,尖叫着要钻进人的四肢百骸,鼻洞毛孔。

    董立睡眼惺忪的从黄花梨木暗八仙镶金嵌丝架子床上爬起来,看到帘幕外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哦,沈驰啊,你来了。”他的声音又低又沙哑,像是被烟熏过一样。“你来的挺早的。”

    沈驰:“……现在已是巳时了。”

    “哦,是吗……”

    董立话还没说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爷,不要嘛,人家还要睡觉……”余桃翻了个身,半梦半醒的嘟囔,他光洁的背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与指印。“昨晚玩了那么多花样,人家好累的嘛……困死了……”

    董立嘿嘿笑了两声,手伸进弹墨撒花丝绸被里,掐了几把,余桃像黄鳝一样扭动着身子,“嗯……不要嘛……爷好坏……”

    沈驰轻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又很快隐去了。

    “行了行了,”沈驰掀开被子下了床,那边余桃还在无意识的哼哼,又沉沉睡去了。沈驰张开双臂让婢女们替他穿衣,穿戴整齐后才对着沈驰说,“走吧,我们去议事。”

    沈驰习以为常,跟在董立的后面。董立一直走到床的对面,扭动一个青花瓷瓶,墙壁上多宝架徐徐推向两边,一个暗门显示出来。这里是董立的书房,不是正式的大书房,而是设立在寝居的小书房,专供私密议事会谈之用。

    步入正题,董立摩拳擦掌,“怎么样,是不是柳



第二十九章 吴仙镇
    江南水乡,不同于北方的宏伟壮观,这里风景秀丽,有着悠悠韵味,似行走在水墨山水绘中。远远望去,山是螺子黛一般的颜色,掩在云雾之中,山非连绵之景,却是似岛一般立在水里,有文人游江,饱览南风,极兴之至,立于船头,吟道,“白银盘里一青螺”。

    到处可见罗衫美人,吴侬软语,微凉的青石板,各式各样的小桥,小小的乌篷船黑白分明,像一只只燕子,轻巧的掠过流水。

    杏花烟雨江南。

    吴仙镇

    “快点,打酒去!”郑淮一身酒气,骂骂桑桑的,将一个酒壶扔到婢女绿屏身上,婢女一身粗布兰花布衣,在郑淮看不到的角度暗暗翻了个白眼,拖长了音调,显得很不情愿,“是。”

    郑淮自然注意到了,他虽然喝醉了,眼神却还没有不济到那个地步。他更燥了,伸手指着那个婢女,破口大骂道,“瞪什么瞪,你等着我去请你呢,啊!”

    眼看着郑淮摇摇晃晃,就要上来踢她一脚,婢女往旁边一躲,嘀嘀咕咕了一句,“是,老爷,我知道了。”就拎着酒壶下去了。

    绿屏没有直接出府打酒,而是一转身走进了郑府的后院深处,越往里走越显得枯木荒凉,渐渐人迹罕至,地面上是稀稀疏疏的草,没有任何的地砖,一个简陋的围栏粗粗一扎,就是一个破落的小院。

    这里显得与外面格格不入,似乎有无形的结界阻隔一样,夏绿朦胧,蝉音抖抖,都与这里无关。

    过于荒凉,倒显得分外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哗哗的水声,与棒槌捣练的声音。

    绿屏不屑的撇了撇嘴,扭着腰颇为嫌弃的走进了小院。

    院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在卖力的洗衣服。在她的身边,横七竖八的放着许多大大的木盆,里面有许多颜色的粗布缁衣,蓝花的,灰色的,褐色的……

    少女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衣,很不合身,领口有些大,露出纤瘦的脖颈与锁骨,衬的她有些弱不经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听到动静,少女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瓜子形状,皮肤白皙的过分,似乎可以看到白的透明的皮肤下面细细的血管。薄而小巧的嘴,没有什么血色,眉毛细而平,看上去很是清秀。但当你的目光扫到她的眼睛时,你就会忽略一切。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像猫儿一样,清澈透明,又微微透着平静,像是能看透一切一样。在这双眼睛面前,人们无处遁形。

    绿屏愣了两秒,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恼羞成怒,她恨恨地啐了一声,将手里的酒壶朝少女的方向一丢,“等会把衣服洗完去打酒去,一醉阁的,老规矩。”

    酒壶直直飞进离少女最近的大木盆里,那盆里还有脏污的皂角水,溅出水花来,湿了少女一身。少女的肩头完全湿透了。

    绿屏双手叉腰,冷嘲热讽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连一个酒壶也接不到,果真是下贱皮子,什么也不会。”

    少女沉默着将酒壶捞出来,半阖着双眸,长长的羽睫挡住了她的视线,绿屏没有看到她的眼神,依然趾高气扬,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喂,把我家阿全的衣服好好洗洗,洗干净点,听到了没有。”

    少女越过身子,伸出白藕一样脆生生的小臂,拿出离得稍微远些的木盆里的一件灰色的衣服,还没有洗,是干的。她静静地看着绿屏,“我不洗男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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