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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漠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人初见

    白皑皑轻轻皱了一下眉毛,微嗔道:“奴家好好问你话,你却不肯好好答。奴家真心待将军,将军却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真是让人伤心。”

    杜元宝只低头闭着眼睛不说话,心中暗恨不能将耳朵和鼻子都塞住。可惜人的五感除了视觉和味觉两感之外,另三感听觉、嗅觉和触觉却都是无法根据个人的意愿来关闭的。此时白皑皑的声音、香味和那根不怎么安分,时不时在他肩膀上、脖子上轻轻滑过的手指,早已撩拨得他心神具乱。他还在用尽全力稳定心神,嘴巴却已经不受神智控制地动了起来:“是麟儿的金锁和半截手指。”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吓了一大跳,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下定决心不开口的,却这么轻易地就把秘密吐露了出来。

    当初他收到南安王的来信时的确是不大相信,杜麟儿虽然官阶不高,但毕竟是天子近臣,在他看来,南安王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天子近臣下手。可是当他看到南安王送给老夫人的信物后,他也不得不信了。那是杜麟儿自幼便贴身戴着的金锁和半截小手指。杜麟儿左手小指的第二关节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老夫人就是看到了那截长着朱砂痣的手指才痛不欲生,他也是看到了那截手指才相信杜麟儿是真的在南安王的手里。

    白皑皑满意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她站直身子,轻移莲步,绕着浴桶走了一圈,在杜元宝面前停下,面露同情,道:“杜将军,您被骗了呀!”

    杜元宝正在深悔自己没有管住嘴,被这个女子套去了重要的信息,见白皑皑过来,便紧闭双眼,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可惜他现在手脚都不能动弹,不然他大概会在自己嘴里塞一块木头。

    白皑皑却像没有看见他的挣扎抵抗,仍然用她那能甜酥人的骨头的声音说:“杜将军还不知道吧其实南安王早就杀了令郎,那根手指是从令郎的尸体上割下来的呀。”这样血腥的场景被白皑皑用甜软的声音说出,杜元宝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水面上的小白花都变成了无数白蚂蚁,顺着他的脊柱往上爬,一边爬还在一边啃噬着




第209章 ·白皑皑 - 7
    杜元宝眼见着儿子被抓进了南安王府,心急如焚。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旁边焦急痛苦地看着杜安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团团转。杜元宝朝着杜安喊:“南安王喜欢珊瑚!你去把府里那棵珊瑚树给他送去,换麟儿出来!”

    也不知道杜安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反正一转头,他就看见杜安手上正捧着自己的珠宝库中的那棵一尺高的珊瑚树,小心翼翼地捧着前往南安王府求见。

    王府的仆役引着杜安进了府门,把他带到一个屋子里坐着等。王府的仆役看不见杜元宝,他便跟着杜安一起进了王府。杜安手捧着珊瑚树,左等也不见南安王,右等也不见南安王,从早上一直等到日头西垂,南安王仍然没有出来见他。杜元宝正坐立不安,忽然听到窗外有下人们在窸窸窣窣地说些什么。他立刻凑到窗边去听,屋子外面围在一起的是几个王府侍卫,只听到一个人说:“他说他是镇西将军的儿子,谁相信啊兵部的军籍记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叫杜世衡,家里是开铁匠铺的。”

    另一个人接口道:“就是!人家镇西将军的公子叫杜麟儿,早年在成周公麾下当过参将,后来注销了军籍,在将军府做公子哥儿,逍遥快活呢!”

    第三个人问:“王爷为什么要抓他呢”

    第一个人说:“听说他在太华殿当差时挡了王爷的驾,还出言冒犯,王爷当然要教训教训他!”

    第二个人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那他可倒霉了,咱们王爷可是有仇必报,他只怕不能活着出王府了!”

    第一个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已经打了一百鞭子了,身上早就没有一块好肉了!”

    杜元宝听到这里,心疼如绞,跑出屋子对那几个侍卫问道:“几位壮士,我家麟儿被关在哪里求你们带我去见他啊!”

    侍卫们仍然是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就散了。

    杜元宝只得自己在南安王府里到处寻找。不多时就在一座假山后找到一座地牢。他钻进地牢往里走,走着走着就听到有惨叫声传来。他循着叫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进去,就看见杜麟儿被反绑着双手吊在半空中,一个精壮的汉子正手握皮鞭用全力在他身上一下下地抽着。而南安王却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旁边的几案上摆着那棵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进来的珊瑚树。可南安王一眼也没有看过那棵珊瑚树,而是冷漠地看着吊在半空血肉模糊的杜麟儿。

    杜元宝冲上前去想要把杜麟儿解下来,可他的手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他转过身想要拦住那个壮汉的皮鞭,可皮鞭竟然穿过他的身体,依旧一鞭不落地结结实实抽到了杜麟儿身上。

    看着儿子的惨叫声越来越低,杜元宝跌跌撞撞地跑到南安王的面前,跪在地上哀求。南安王似乎是听到了杜元宝的求告,竟然抬起眼睛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杜元宝激动万分,膝行向前哀求道:“求王爷高抬贵手!小儿年幼无知冲撞了王爷,末将替他向王爷请罪!王爷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只求王爷放了小儿……”

    他涕泪交零地求着,南安王却始终一言不发。杜元宝再抬头看



第210章 ·应对 - 1
    杜元宝颤抖着抬起头,眼前已不再是潮湿阴暗的地牢,而是他的军帐。他坐在浴桶里,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凉意透过皮肉一点点地渗进了骨头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脚又恢复了知觉,立刻手脚并用地在浴桶里转动了一下身子。白皑皑还站在那里,浅笑着望着他。

    “妖女!妖女!”他挣扎着起身,可手脚刚刚恢复知觉,还不十分听话,一个用力不稳,他整个身子都掉进了水里。他好不容易从水面里探出头来,却发现眼前白皑皑的身影正在慢慢地向后退。“妖女!你别走!我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白皑皑不回答,只是浅浅地笑着,身影也是越来越模糊。杜元宝连滚带爬地从浴桶里出来,伸手去抓,抓了几下都没有摸到白皑皑的裙角。他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也好像白皑皑的身影一样,开始模糊,渐渐地,他再也看不见白皑皑,脑子里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当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他已经换上柔软的寝衣,睡在温暖的被窝里。

    “小四!”他揉着眉心坐起身来,招呼亲兵进来伺候。昨天晚上的热水澡泡得真是舒服,一觉睡到天亮,竟然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小四应声进账来,一边服侍杜元宝洗漱更衣,一边小心地询问:“将军今天要去哪里是去成周公的大帐还是直接进姑臧城”

    “去把南安王的密信拿来!”杜元宝对着铜镜正了正发冠,吩咐道:“准备笔墨,本将要向皇上上书,弹劾南安王!”

    “哟!尉迟公子来啦”点绛唇的朱七娘满脸堆笑着迎了上来。这个朱七娘年轻时也曾挂过点绛唇的头牌,如今虽是年老色衰,可招呼人的功夫却比当年做姑娘时更胜了一筹,所以虽然她如今早已不接客了,可老鸨还是留着她在楼里,每日帮着在前厅里迎来送往。比起老鸨咋咋呼呼的吆喝,朱七娘迎送客人总还保留着七八分当初做姑娘时的温婉气质,所以熟客们进门出门时都喜欢和她聊聊天。不得不说,点绛唇的生意能这么好,朱七娘笼络熟客的本事也是功不可没的。

    “昨儿姑娘们还说起您来,说尉迟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大概是回于阗国当国主去了。几个姑娘想到以后公子不能再来了,都伤心得掉眼泪了呢!”朱七娘一边笑谈,一边把尉迟秋仁让进楼里。

    尉迟秋仁哈哈笑着,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身前扇着。虽然已是寒冬,可扇子对他来说本就不是用来扇风的而是用来耍帅的,所以自然也是无论冬夏都不离手。

    “朱大姐的消息可真灵通,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王叔病重的消息呢!”

    “这么说这消息是真的咯”

    “王叔病重是真的,可我能不能回去就不知道了。再说,就算我能回去也不可能当国主,王叔又不是没有儿子!我在大魏一呆十几年,估计于阗国里早就把我忘了。”

    朱七娘把尉迟秋仁引到楼上一间安静的雅室,招呼小丫头上茶。秋仁边往里走,边提鼻子吸了几口气,有些意外地问:“看来最近点绛唇的生意不错啊,这雅间里都用上何姑香了”

    朱七娘笑着说道:“尉迟公子的鼻子可真灵,一闻就认出是何姑香。早就听说崔太常查阅典籍,命人走遍八大神山仙岛采集了九十九种香料炮制了这款何姑香。因为材料难得,除了供给宫中的娘娘们,京中也只有极少的几位最有体面的诰命夫人



第211章 ·应对 - 2
    朱七娘说鸢尾姑娘和尉迟秋仁谈得来,倒也不是恭维。果然,鸢尾虽然仍是满心不乐意,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穿戴打扮了出来见秋仁。只是一路上都板着脸,看得朱七娘心里直打鼓,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劝着:“尉迟公子如今难得来一次,姑娘好歹给个笑脸啊!”

    鸢尾也不理她,在小丫头的搀扶下进了秋仁坐着的屋子。敷衍着向秋仁行了个礼,冷着脸在他旁边的软垫上坐下。

    朱七娘怕尉迟秋仁生气,命小丫头多上了些新鲜果品,又赠送了一壶上好的岩茶。抱歉地对尉迟秋仁赔礼,道:“今天鸢尾姑娘身上不大舒服,怠慢之处还请尉迟公子多包涵啊!”

    尉迟秋仁温和地笑道:“不妨事。朱大姐去忙吧,我陪鸢尾姑娘说说话。”

    朱七娘见秋仁果然不恼,才放下心来,笑呵呵地带着小丫头出去,掩了门。

    等朱七娘她们都走了,鸢尾才站起来,重新向尉迟秋仁行了个礼,道:“见过王子殿下!”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春光灿烂。

    “听说昨天老鸨逼你伺候了个公公”秋仁微笑着拉她在身边坐下,从果盘里挑了一个蜜橘,仔细地剥了皮,递给鸢尾,体贴地说:“若是心里觉得委屈难受,不必特地笑给我看。”

    鸢尾媚眼微橫,促狭地笑了一声,道:“自从有了皑皑姐姐的冷萃粉,鸢尾就再也不用伺候不想伺候的客人了。”

    秋仁听了微微一怔,随即哑然失笑:“皑皑的冷萃十分珍贵,你竟然拿来糊弄恩客真是暴殄天物!”

    鸢尾吃了一片橘子,唇角微翘,含笑道:“皑皑姐姐的冷萃我可用不起,不过是姐姐制药时的边角料,扔了可惜。我拿来磨成粉,融在酒水中,对付那些酒色之徒已是绰绰有余。”

    秋仁无奈地摇头笑道:“你倒是会捡便宜。只是可怜了那些客人,原以为花了重金可以一亲鸢尾姑娘芳泽,却没想到他们以为的旖旎风流其实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问道:“难道我每次来竟也是让你用那冷萃粉打发的”

    鸢尾立刻放下手里的橘子,一脸认真地说:“王子和那些腌臜货怎么一样王子殿下人品贵重,金玉之质,鸢尾日日都盼着王子来。王子不来,鸢尾都恨不得给自己下冷萃粉。怎么舍得用冷萃粉糊弄您”

    秋仁用手指点了点鸢尾,指尖从她脂光水腻的粉面上轻轻划过,笑而不语。

    鸢尾起身给秋仁斟了一杯茶,问道:“皑皑姐姐回来了吗”

    “嗯,两日前就已经回来了。不过于阗王庭中突发了变故,我让她先赶回去,亲自去探探虚实。”秋仁接过茶盏,嗅了嗅茶香,将茶盏端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便又放下,问道:“你这里怎么样有些什么消息”

    鸢尾放下茶壶,膝行挪至秋仁身后,替他按摩肩颈,借机凑在秋仁耳边低声说道:“昨天鸢尾伺候的那位公公是左昭仪娘娘宫里的贾周。”

    “竟然是他!”秋仁又惊又喜,感叹道:“难怪你肯屈尊陪个阉货。我原就想着要依你的性子,真要是不肯陪的客人,老鸨也是逼不动你的。”他有些兴奋地握住鸢尾的手,转过身,热切地望着她的眼睛,问道:“快说说,你都从他嘴里套出了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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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应对 - 3
    鸢尾依言穿好衣服,又给秋仁磕了一个头,道:“既然王子怀疑我是为了报仇才亲近您,那您一定已经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于阗人。我的父亲是王庭侍卫,母亲是四公主的乳母。他们都是死于当年的王庭屠杀。”

    秋仁缓缓地闭了一下眼睛,道:“不错,你的身世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说,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鸢尾答应了一声,道:“在遇见王子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报仇。于阗再小也是个国,尉迟定再不济也是一国之君。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又早已远离故国,想要找他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初见王子时,知道王子是于阗送来大魏的质子,父母也都死于王庭屠杀。便对王子有一种同命相连的亲切感,再加上王子气质非凡,更是让我想要亲近。他们都说,王子只是空生了一副好皮囊,却是心无大志,胸无点墨,便是这放荡的日子也是有今日没明日。可我却不信,我知道王子一定会回去报仇的。尤其是后来,王子开始让我帮着打探各种消息,也就更坚定了我的看法。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生出了要报仇的念头。王子说我是想借您的手报仇,倒也没说错。只是我还有一层想法,觉的我能帮您做的事越多,便越好像是我亲手为父母报了仇。从前我一直没有告诉您我的身世,只是因为我如今孑然一身,除了儿时的一些模糊记忆,再无一件身外之物可以证明我的身世。怕说了却不能证明,反而让王子觉得我是别有用心。”

    秋仁侧过身,将手枕在头下,看着鸢尾笑而不语。鸢尾顿了顿,也忽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倒是我糊涂了,夺回王位这样机密的事,王子既然敢让我知道,必是早就对我的身世了如指掌。”

    秋仁盯着鸢尾看了一会儿,问:“你是在于阗活不下去了,才跟着商队来了大魏。在大魏虽然不算过得很好,但至少不至于饿死。你做头牌这些年,多少也攒了一些养老的钱,若是运气好,遇到哪家的富贵公子肯为你赎身,从了良也能过上太平日子。何苦非要跟我回去”

    鸢尾紧抿了一下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踌躇着没有说出口,脸颊倒是越来越红。

    秋仁恍然大悟,探究地盯着鸢尾问道:“你不会是想一辈子跟着我吧你是不是以为我夺了王位,当上国主,你就可以做王妃甚至王后了”

    鸢尾连忙使劲摇头,脸更是涨得通红:“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娼妓,怎么敢有这样的妄想我知道,以我这样的身份,就连给王子做低等嫔妃都是没有资格的。我想回于阗,一来也是怀着落叶归根的情感,二来……二来……”她咬了咬嘴唇,道:“您要是回于阗去了,我留在大魏,只怕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了。”她强笑了一下,又说:“其实即便去了于阗,您是国君,我与您的地位更是云泥之别,也是无望再见的。只是觉得离得近些,做您的子民,总好过这样独处异乡,望眼欲穿。”

    秋仁沉默了片刻,复又笑起来,伸手拂过鸢尾的眼睛,将她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抹去,懒散地说:“我能不能回去,能不能活着进王庭都还是未知数。现在说这些事还为时尚早。”他握住鸢尾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将鸢尾重又拉着在身边躺下,



第213章 ·应对 - 4
    “我没注意时辰,他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估摸着总过了戌时了。”

    “宫门酉时二刻落锁,贾周是左昭仪宫里的太监,就算出宫办事,左右也应该都是京里的差事,当天就能回宫的。能在宫外过夜,想必是领了什么出城的差事,赶不及在宫门下钥前回宫。左昭仪能有什么需要出城办的差事肯定是和南安王有关了。”秋仁轻轻阖着眼皮,边想边喃喃自语。

    小丫头端着食案进来,案上两荤两素四碟精致小菜,配了一壶汾酒。鸢尾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道:“好像他说是去了临县刻什么图章。”说着为秋仁斟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片松蕈放在他面前的小碟中。奇怪地说:“京城有那么多家书画斋玉器行,哪里不能刻图章非要跑去临县。”

    秋仁的眼睛猛地睁开,定定地盯着前方,似是想到了什么。片刻后跳起身就往外走。

    鸢尾在后面叫:“王子,您还没吃饭呢!”

    “你自己吃吧!下次我再来陪你!”秋仁一面答着,一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鸢尾从垫上爬起来追出房门,趴在走廊的围栏上往下看时,秋仁花蝴蝶般的身影已经飘出了点绛唇的大门。

    鸢尾轻叹了一声,低着头走回屋子。拿起桌上的一锭银子,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

    出了点绛唇的大门,尉迟秋仁就快步朝着高阳王府的方向而去。可走到半路忽然停住脚,踌躇片刻,调转方向直奔成周公爵府。到了国公府,七月说这个时候阿依通常都在陪万夫人吃晚饭。秋仁也不等七月进去通报,便径直往里冲。万夫人看见秋仁此时前来,也是意外。刚想招呼他坐下一起吃饭,秋仁却只是急匆匆地向万夫人行了个礼,什么也来不及多说,一把抓起阿依的胳膊就把她从饭桌上拖了下来。剩下万夫人、嘉卉和玉丽吐孜握着筷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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