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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的逆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彼得二世

    御辇停下,皇帝奇怪地看着他。

    胡国忠恭声道:“启禀陛下,关于火炮一事,其实臣早些时候也得到了一点消息,臣鲁钝,当时并未往心里去,今日陛下令臣去办搜罗白番工匠的差事,方知陛下远见卓识。”

    皇帝勃然色变,注视着胡国忠一字一顿道:“此事朕也是从郑宝奏折中所知,郑宝奏折一向是直接呈递给通政司,便连通政司的掌事官都没有翻开的资格,密匣直接递给朕的,奏折传递过程中从不假手于人,通政司耽搁了几日,朕便下旨斥责,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胡国忠忙跪倒在地,双掌和额头埋进积雪,恭声道:“陛下,臣的消息并非是从郑宝大人的奏折得来的,臣又怎敢窥伺此等军国大事。只是锦衣卫潜伏在通政司主事官贾大人府邸的探子上报,一日贾大人在家宴席间,酒酣脑热之际,说起了他白日查验的一封奏折,那奏折是陕西布政使司衙下推官铁河呈上的折子,其中提到了




第九章 去中原
    既然江南都被大雪染白了,长安地处西北,那冷暴的风雪自塞外吹来,首当其冲之下,自然要更加狂野,眼看着明明快要到年节了,有门有户的人家门前挂着红带子,缀着喜庆的颜色,然而大雪一来,雪颗子便夹杂在冷风里像是石子儿般砸得人脸上生疼,睁不开眼睛,宽阔的长安大街上合门闭户,走半天都找不到几个人影。

    然而这样的时节,锦衣侯府却是难得热闹了,门前摆着一排的香案,焚着香烛,霍百炼带着家里妻儿,并奴仆婢子无算,恭恭敬敬跪在已经清扫干净的地上,地面并不如何冷凉,因为铺着大红的毯子,厚实暖和,长长地铺在地上,一路漫延到了街口。

    早有人骑马先行告知,不久朝廷派来的传旨天使便要驾到,霍百炼忙从衙门奔回,桂玉真更是忙活开了,准备招待饭食,打点迎旨礼仪用具。不多时,街口便慢慢从雪雾中隐现出一队招摇的车马,来颁旨的是礼部员外郎,并非如霍摇山以为的那样是个太监,众人伏地恭迎,员外郎从锦绣匣子中请出圣旨,揭开便朗朗念起。

    员外郎的声音并不响亮,但隐隐蕴含着一种威严,仿佛从很遥远的山头传来般悠长,每个人都听得清晰。霍摇山暗忖道,看来这个人是练过的,把圣旨念得这般巧妙自然,公鸭嗓的太监如何比得了

    圣旨并不长,事实上朝廷的公文向来简洁明了,内容倒是叫霍家众人有些意料之外的欢喜,原来陛下对霍百炼未能剿灭干净沙子盗一事做了评判,贬了做长安大营军中检点,暂代长安参将一职,对霍百炼私自放走沙子盗俘虏换回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却是只字不提,看来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放过了。

    明明是贬了官,霍百炼与桂玉真却是相视而笑,说是什么暂代长安参将,但实际上权力半点没少,以前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等再有两年,没什么大过错,暂代二字可不又给去了,看来皇帝对霍家还是有恩典的。

    霍百炼收起圣旨,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道:“这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内子已经备下热茶热饭,温上好酒,请大人好好沐浴一番,洗去尘土疲乏,好好享用才是。”

    那员外郎做了个按压的姿势,笑呵呵道:“且慢,下官这儿还有一封旨意未宣,不敢耽误陛下的差事。”

    “还有一封”霍百炼与桂玉真面面相觑。

    当下又有一人捧着个细长的锦盒走上前来,那员外郎小心打开,从里面请出一卷绢黄圣旨,从面前的人群里略略扫了几眼,打量着霍百炼衬托下、那藏在后头的清瘦少年郎,点道:“想必这位就是霍大人的爱子了吧”

    “这……”夫妻两人愈发摸不着头脑,霍摇山上前几步,作揖道:“小子便是霍摇山,敢问大人有何赐教”

    员外郎赞许地点点头,颇感意外道:“倒是个知礼的,比长安好些个勋贵子弟强多了。”又转而对霍百炼与桂玉真道,“贵府祖上两代尽是武将,披坚执锐,勇猛善战,不曾想霍大人的爱子竟然这么温文儒雅,人俏花娇,不像个武人子孙,倒像是在国子监浸润了几年似的。霍大人,你可要多多谢谢夫人,生下这样的好孩子,前些年我随侍郎大人去辽东,席上见了辽泰总兵桂冲冠,以下官观之,霍公子形态举止,分外酷肖桂总兵,想必将来也是一代儒将。”

    虽然那员外郎话里话外恭维之意明显,谁都能听得出来,但霍百炼依然高兴极了,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这孩子将来能有他舅舅三五分本事,我就要烧香拜佛了。”

    “舅舅”员外郎怔住了,“不知夫人与桂总兵是……”

    桂玉真笑着道:“正是家兄。”

    “哎呀呀,对不住了,我真没想到……哈哈哈,真没想到,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夫人莫怪。桂总兵威镇辽东,上马治军、下马管民,天下难得的人物,我这才举桂总兵为例比喻霍公子,以为讨好奉承之意,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人家外甥的身上了,这外甥像舅舅,可不是天经地义麽,我还……哈哈哈,失礼,真是失礼了。”

    他愈这样说,霍百炼与桂玉真反倒更高兴。现如今,曾经号称年轻一代承前启后人物的霍成钢,已是老人,最新冉冉升起的将星就是辽东总兵桂冲冠。当然了,桂玉真嫁给霍百炼,并不埋没了桂家的武名,因为桂家父子两代人都先后出任辽泰总兵,但始终无真正的开国勋爵之荣。

    毕竟在国朝初起时,桂家并未跟随太祖打江山,没有从龙之功,便无从赶上那一波开国功臣大封赏,在国朝经略辽东时,桂玉真与桂冲冠的老父、霍摇山的外公,才因缘际会从了军,慢慢在辽东军中崛起,官至辽泰总兵,坐镇关内外进出口——天下第一大关隘,山海关。等桂老爷子退下了,桂冲冠积功累官继续做了辽泰总兵,算是接下来老爷子的位子。

    盖因此,桂家现如今已经是响当当的将门家族,其在辽东军中更是根深蒂固,门下走狗亲信无算,否则也不能父子两代人做同一个辽泰总兵的官,桂玉真是桂冲冠的亲妹妹,远远嫁给长安小小参将霍百炼,并不算辱没,因为桂家始终只有武将衔,没有爵尊第,在朝廷上的影响力要远逊于与国同休的锦衣侯霍家。

    “大人不必介怀,小妇人自从嫁来长安,多年未曾回应天去看一眼了,大人不知也不奇怪。本想生下孩子后,带着摇山去应天见见他祖奶奶、老外公,可这孩子生下来便体弱多病,我实在不敢走开,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桂玉真几句话便轻描淡写把此事揭过,又把目光落在那员外郎手中托举着的绢黄圣旨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怕又喜之余,心肝儿扑扑直跳,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只是轻笑道:“不知大人呼小儿上前,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那员外郎这才从寒暄中拔了出来,微微致歉道:“是下官唐突了,闲话再叙,险些这儿还有一份圣旨呢。”他清了清嗓子,又抬了抬声调,高喝道:“锦衣侯府霍氏子孙摇山郎接旨——”

    众人下跪听旨,原来这是一道封赏的旨意,铁河向朝廷举荐白番铸炮匠师安得臣有功,他在写给朝廷的奏折中又提到了霍摇山,正是霍摇山发现了安得臣的与众不同,又极力将其介绍给铁河,这才有了后来铁河向皇帝举荐安得臣的事体。

    虽然皇帝本人并不相信霍摇山一个毛头孩子能有什么见地,但既然铁河在奏章中都提到了,他也不打算去深究,且因霍摇山叔叔霍成钢的原因,便顺水推舟,赏了他一个奉国中尉的虚爵,这是最低等的爵位,每年能去当地府衙领一百多两银子加五六十石米粮,指着这点赏赐是富贵不了的,但养活一家数口人过得安逸确实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霍百炼和桂玉真却是高兴到了极点,比听到霍百炼保住参将官位还要高兴百倍,他们自然是瞧不上那一百多两银子的犒赏,而是深深知道即便是如此低微的爵位,在考讲武堂时都有极大的加分,总是不能光明正大考进去,做个旁听生也是极好的呀。

    霍摇山从员外郎手中接过圣旨,这圣旨的绢布自然是天下最上等的湖丝,摸上去光滑如玉、绵软舒适,还没等在手心焐热,桂玉真便欢喜地从儿子手中夺了去,摸着捧着如痴如醉,若非员外郎还在此,说不得当场展开要鉴一鉴那玉玺红印的真假,不是她没见识,而是真的太过惊喜意外,飘飘然似在云端。

    霍百炼还待请员外郎进府去坐坐,用饭吃茶饮酒,员外郎推说要去给铁河颁旨,匆匆去了。待传旨的车队尾巴消失在街头,霍百炼招来管家,大手一挥道:“今年过节要比去年热闹十倍,给我把府里装扮得红彤彤,要大红,上上下下的年节赏钱翻倍,立刻就去办。”

    府里的奴仆婢子们自然欢天喜地,那原本因大雪而渐渐冷却的人气,陡然间便像是点了三昧真火似的,红红旺旺得怕人,霍摇山无语,双手交叉靠在脑后,自顾自回了房间。

    ……

    年节过完,霍摇山又开始了求学问道的生涯,今天是施求活的课,这位老妇人虽然是个年迈女流,但英雄气概并不逊色男儿,至少她的医术武功远远胜过霍摇山,便连马术亦是天下绝色,老马也要愧惭蒙羞。

    长安大雪,尤其是城外,听今年往府里送年供的庄子上的人说起,车轮子陷在雪泥里十几个汉子都难推动,便是最浅的积雪,一脚踩进去都陷全了脚脖子,听来往长安的马队商贩说起,那黄河沿岸更是一景,冰雕无状,龙腾虎跃,纤夫们在两岸缀上铁链,吹鼓羊尿泡一个个串起,每日泼水,不消三五日,滴水成冰,在汹涌澎湃的黄河上生生筑起了一座冰桥,若非财力不济,大风又吹得冰桥直晃悠,说不得人与马便真能走在桥上,从天上一路跨过漫漫黄河。

    然而这样叫男子恐于外出的时节,施求活却是怡然自得,每两日便在长安城内外奔走一回,来锦衣侯府教霍摇山,从不间断,教的也都一直是医理,现如今百草已经学完,正在教人体经络图,这是针灸必备的基础。

    其实,霍摇山体内自从住进了三爷,体质便已经大大改善了,虽然与那些武学奇才比起来是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和普通人一样学几下子拳脚了,他自己也提过,但施求活全当没听见,还是按部就班,仿佛便把霍摇山当成了自己的衣钵传人,要把这身不知哪里学来的医术传承下去。

    霍摇山并没有不耐,始终虚心学习,他对施求活从来都是尊敬亲近的,不像另一个师父铁河,明明知道外面雪压满了街,还要自己每晚辛苦跋涉去他府上念书,半点不体谅人,哪像施求活



第十章 另一只野生少年
    黑龙教总舵,望日崖底。

    自从那一日霍摇山搅出的风波渐渐平息,原本生灵寂灭的望日崖底,亦是仿佛春风拂过,竟是悄然长出了连绵的绿植红花,幸得此处不准寻常教众出入,否则这般美丽的景象,恐要引得众人围而观之。因为望日崖的秘密通道暴露,甚至整座望日崖都被遗弃,其余各峰但凡有索桥与望日崖连接沟通者,俱被一一斩断,无一幸免。

    崖顶那片片幽雅清致的茅屋竹舍,也因久久无人打扫清理而藤蔓丛生,鸟兽虫豸栖居其中,唯一变了的,恐怕是欧阳雷命令各部各堂加派人手,日夜巡视,莫说是黑龙教自家的徒众,便是教主龙长威亲至,想要不惊动他人悄悄潜入,亦是万难做到的。

    然而这般森严的禁地,此刻却有两道身影在崖底走动。

    一人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白衣白靴白肤白发白脸儿,周身上下只有一对乌黑的眸子,其余尽是一片皆白,走到皑皑雪景里,隐隐绰绰,浑然天成,便像是从雪里脱胎而出的精灵般纯粹皎白。

    少女便已经让人见之忘俗,可再一打眼那走在前面不远处的少年,愈叫人惊住了。他一身朴素的衣着,长发散在背颊,全身上下除了一身寻常衣衫便再无外物,可他实在是美貌叫人不敢置信,若非有那精灵般的雪中少女衬托,险些叫人误以为是觑见了落凡尘的天仙。

    那少年不紧不慢地走着,似在雪中漫步,可身后那少女却是咬着牙向前踏步飞奔,一副奋力拳拳的样子,可两人间的距离,不仅仅没有因为少女向前奔跑而变短,反而愈发遥远了。这一幕,看上去很是奇怪,颇有点望山跑死马的意思儿。

    “海哥哥,你慢一点儿,我赶不及了!”

    少女忽然娇嗔着嗓子,声音清澈脆亮,初听起来有几分竹林积雪融了滴落在山间顽石的砸音,那前头悠悠然走着的少年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那踏雪而来的少女,若有心细的人见了,恐怕要大惊恐,那少年一路走来,雪地上半个印痕也无,像是缀着绳子荡然而至。

    这两人,一个叫做朱君海,一个唤作龙婵。

    朱君海等龙婵追到身边,摸摸她的头笑道:“叫你平时不用功,这下吃力了吧”

    “是海哥哥你的白莲真气愈发精纯了,纵使我不吃不喝地练功,也难以及得上你的万一,我可不是找借口偷懒,这可是圣母娘娘给我治病时告诉我的,白莲真气是天下第一的上乘武学,哪怕修炼此功的人再是惫懒,白莲真气也会自发游走三十六周天,一步步自我壮大,便像是这天空的雪絮,一缕缕往上叠加,每一片虽都不起眼,但时日渐久、厚积薄发,终会酿一场倾天的雪崩,埋了这青山虎坳。何况海哥哥你向来用功,早就已经不在圣母娘娘之下了。”

    朱君海在龙婵头顶抚摸的手掌顿住,屈起食指在额头轻轻敲了一记,无奈教训道:“总是你有理。”

    龙婵其实不并感到疼痛,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怪叫一声,朱君海摇头笑了笑,再次抚摸着少女的额头,龙婵顿生笑意,朱君海却是叹道:“可惜白莲真气这种武功太过奇特,每一代修习此功之人,都要从上一代白莲大成之人那儿传承一枚种子,若是没有种子而去修习这门武功,那自诩治愈天下顽疾、自夸神药无双的白莲真气,便会化作天下最最恶毒的毒物,修习之人不得好下场,可偏偏每一代白莲大成的修习者终其一生也只能凝结一枚这样的种子,我娘不肯把种子给你,否则你练了白莲真气,何须受这寒气侵蚀之苦。”

    “一点儿也不苦!”龙婵忽然扑进朱君海的胸膛,脸颊靠着心口仰望那张叫天下女子都要愧惭的俊俏相貌,眯着眼欢喜道:“不是还有海哥哥你吗婵儿跟在你身边,受不得冷了,你不总是用白莲真气替我化解吗圣母娘娘说这病天生天养,并不削减我的寿命,只是时不时冷起来很麻烦就是了,只要海哥哥不嫌弃婵儿就好了。”

    朱君海顺其而然搂着怀中的龙婵,笑着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这寒气确实厉害,看看你,头发白了,嘴唇白了,眉毛白了,除了眼睛还是黑亮,其他都白了,都不漂亮了。”

    龙婵双手推着朱君海的胸膛,整个身子微微抬起,嘟着嘴可怜道:“你是觉得我不好看了吗真可恶,是不是那个范家大小姐把你迷住了,她可是长得一袭好秀发的,又黑又亮,从江南追到中原,可好不容易才把她甩了。”

    “你又说得哪里话。”朱君海苦笑道,“抚渠侯范家虽然族里没人在朝为官,但他们家门下的生意做遍天下,像这等大商豪族世家,论起消息见闻的来源之广,某些层面上怕是皇帝的锦衣卫也未必及得上,我亲近范家大小姐,不过是想借机探知一些不耳闻的要秘,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又来吃醋”

    “我哪里吃醋!”龙婵不依道,虽然她的脸蛋依旧白皙,无看红霞漫天,但声音娇喘气急,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她自顾自走到一边,从一颗大石头上摘下一朵花,闻一闻花香,顿觉不同寻常,再抬头,远处山谷内一派春意盎然,不觉惊讶道:“咦,这儿怎么长花草了”

    的确是一件怪事、奇事,漫天飞白依旧在,青山绿意深隐雪,红花绿袄无人采,何人抬头问天开往前不远处的山谷,竟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说是百花齐放亦不为过,这样酷冷的时节,这样暖人的景致,竟有些光怪陆离的假象。

    朱君海走上前,收起方才的嬉戏笑容,凝视山谷许久,忽然肃然道:“是它走了。”

    “它”龙婵初有些困惑,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猛然想起一物,花容失色道:“怎么会圣母娘娘不是说,那东西天生灵性,除非有大气运加身,否则谁也压不住的麽怎么会……是谁带走了它!”

    朱君海望着那百花飘香的山谷,景是美不胜收的景,可在他眼里,那花团锦簇的景致扎根的土壤中,掩埋的是倾山倒海的尸骸,那东西是他娘都要退避的邪物,居然有人将它带走了,看来天下又要多事了,朱君海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他实在有些不忍看到世间起刀兵、动杀戮。

    可又在那转瞬之间,朱君海眸子一亮,捉着龙婵的双肩惊喜道:“婵儿,你的病有药医了!”

    龙婵怔怔得像是呆了,愕然道:“怎么会,海哥哥你糊涂了,圣母娘娘早说我的病无药可医,除非能找到比白莲真气更加滋补养人之物,可我们都知道的,世上再无比白莲真气更治愈的力量了,圣母娘娘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

    朱君海指着那一片山谷,笑着说道:“你看那繁花似锦山间如画,虽然那东西走了,没有邪物压制,这生机迟早便会返还此地。可你再看看这大雪,鸟兽绝灭,草黄树疏,我们一路进来,何曾见过花草盛开你想想,我娘曾提过的,那邪物灭绝生机是要做什么”

    龙婵的眼睛愈听愈明亮,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抓着朱君海胸前衣襟欢喜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花儿开得这般香了,看来带走那东西的人,并未发现他遗忘了一个大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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