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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的逆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彼得二世

    于是,霍摇山很快便去四皇子的大帐,四皇子审讯了一晚上那个帖木儿迎亲使节,没问出个什么子丑寅卯,倒是古里古怪的名字听了一大堆,正刚刚睡下,霍摇山便径直走进戒备森严的大帐,叫醒了四皇子,展开了下面一场对话。

    “殿下,我想与你赌一把。”

    “摇山,我很累了,班师回朝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殿下姑且听一听,你会愿意陪我赌的。”

    “你要赌什么”

    “眼下咱们在天山能号令得动的力量,就是这么些人,等我爹的援军和补给到达以后,我要拿这些人的性命,包括殿下与我打平西疆的功业,全部的全部,就赌帖木儿的项上首级!”

    ……

    西疆大漠风雪未去,可这江南春已经悄然而至,清晨的阳光从格子窗镶嵌着的琉璃镜子中洒落,桂玉真慵懒地伸个腰肢,便慢腾腾的起床了。

    桂玉真已经在应天府的锦衣侯府住了好些时月,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用管府里糟七糟八的事情,身上的懒肉都长了不少。

    皇帝这时候还在北京料理事务,尤其是准备耗费巨资督办的铸炮厂,皇帝不亲眼看着不放心,实在是这座炮厂关系重大,不仅仅是铸炮厂本身,火药、钢铁等等一系列的作坊工厂罗列了一大堆,银子淌水似的花出去,幸好有新近任命的钦天监右监正、白番大匠安得臣的鼎力协助,差事总算是有条不紊的办下去。

    故因此,四皇子与霍摇山出征西疆的消息,始终局限在朝廷一小拨高官之内,应天府这边也只有监国的太子和极少几个大臣知道,除了不断调拨粮食和银子运去北京和长安,其他的消息都严密封锁着。

    再加上知情的霍百炼也没有来信说明情况,故而桂玉真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孩儿已经出征的消息,好在她不知道,否则定然要日夜忧心,哪能像现在这样,吃得香、睡得着,反倒是一种幸福。

    这时,霍老太君贴身的丫头,常被唤作春姑娘的大丫鬟在门外喊话,“奶奶起了吗,老太君请奶奶去她那儿用早饭。”

    霍老太君便是霍摇山那位传奇的奶奶,每逢过年




第二十九章 古怪
    葱岭并非是陡峭的山岭,虽然其中也遍布着许多高山,但地势并不险峻,放眼望去,山下是一派阔野,自古以来便有许许多多的民族栖息于此,此地也是往返中原与西域塞外的必经之地,那众多的行人车马踩出的道路中,有一条靠着高山密林蜿蜒前线的道路,便有着一条长长的车队在行进。

    那车队格外绵长,车子也很高大,车轮的高度都要盖过成年人的肩膀,比车子更多的是人,许多雄健的男人们刀不离身环绕在车队四周,打出了西关口,他们比谁都要谨慎,塞外的强盗比荒野里的狼还多,比沙漠里的蝎子还毒。

    那队伍中央的一辆大车上,有一对少年少女格外引人注目,在清水比金子贵重的地方,他们能一尘不染,在长途跋涉的艰苦旅程中,他们的衣物始终不见破损,别人是煎熬忍耐,他们却是仿佛在游山玩水。

    的确,他们就是在游山玩水,顺道去西域汇合黑龙教教主龙长威以及少年的母亲、少女称作圣母娘娘的存在。

    朱君海与龙婵自打那日动身,料理了一些俗务,便悠悠往西关口而去,赶巧遇到了范家往西域贩货的车队把西关口堵塞了个满满当当,又好巧不巧的,随队往西域去的范颗颗竟意外在人群中发现了朱君海,于是死缠烂打,格外热情,朱君海想着若能搭上范家商队的顺风车,一路上也能少些风餐露宿,便欣然同意了范颗颗的邀约,这便有了今日的光景。

    朱君海的原意是好的,可是身边的姑娘不领情,自从坐上范家的车,龙婵的小脸蛋便没见了好颜色,尤其是叫她讨厌的范家大小姐范颗颗,每天早中晚三次到访,嘘寒问暖,比谁都勤快,那张小嘴撅得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一对少年少女年纪轻轻便孤身上路,还是去的强盗遍地走的塞外大漠,两人自然是有所依仗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这么艺高人胆大,但是商队的主事人、范家大掌柜范老斗是能靠着老江湖的经验看得出来的,所以他对范颗颗的行径也就听之任之了。

    车队绕过前面的大石头,好不容易走出了林子,忽然前面传来了尖锐的哨子声,愈来愈响,愈来愈近,这哨子是特制,听起来是很寻常的哨子声,但蕴含着某种规律,这是一种简单但很实用的暗号。

    这暗号是散到商队四周探听消息的人发出的,这些人是范老斗从小训练起来的,长得很矮,但跑得很快,天生就是放出去戒备的耳目,商队在这险恶的地方行走,范老斗当然不仅仅只是招揽武力高强的刀客镖师,放些耳目出去提前预警,这点子谨慎智慧还是有的。

    暗号只有范老斗听得懂,所有人望向他,哨子先前也吹过许多次,有时候是狼群,有时候是马匪,但他们浩浩荡荡许多汉子在这儿,寻常的恶狼土匪是丝毫不惧的,只是此刻的范老斗脸色极为难看,铁青着脸色沉吟不到片刻,立刻命令撤退回林子里。

    这个命令很不好下,因为这是一条很窄的傍山小路,而且他们队伍前头才刚出林子,队伍的末尾还在林子里远远瞧不见,这时候下令掉头,车子不好调转方向,人又多、队伍又长的,很容易引发混乱,弄不好原本是一伙儿很轻松便能解决的敌人,趁着他们混乱之际,反而有可能趁机抢掠一些财货去。

    可范老斗依旧下令了,因为那哨子声传递的消息很是麻烦,有一大伙敌人,而且穿戴盔甲,装备齐全,像是一伙子军队。

    哨子声在山林中传得很远,而且那伙预警的敌人似乎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车队重新藏回林子里,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敌人的踪影,到了入夜的时候,大约有一伙儿五六十的士兵来了,他们不是从车队前方过来的,反而是从侧后方的林子里窜出来的。

    这真真是吓坏了众人,高山密林瞧着是挺美的,可真真生活在此地的人都知道这些林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别说是外面来的人,就算是打小生活在山脚的当地人,若是没有丝毫准备闯进林子里,说不准也要迷了路,走不出来,死在里头了。

    这伙儿意外从林子里出现的军队,士兵们大多是深目高额的西域样貌,叽里咕噜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他们看上去的样子,近况不是很好,丢盔弃甲,衣衫褴褛,若非是明显看上去就像是受过训练、有号令有军纪的样子,谁也不敢他们当做一支军队。

    当商队在夜晚准备修整的时候,这伙在林子深处还在瞎转悠找出路的军队,看到了商队点起的篝火,闻到了烧煮食物传来的香气,便循着火光和香味走出林子,这伙儿看得出是受到严格训练的军队,即便这般状况下依旧能鼓起勇气向明显人多势众的敌人进攻,或许是他们真的饿急了,付出了十几个人的死伤后,抢了两锅刚煮开的食物便匆匆忙撤离了。

    自汉唐以后,中原与西域的往来便渐渐隔绝,现在范家商队走得这条商道,千百年以前的汉唐盛世是常有汉家人走的,但现在已经很少了,范家能在范老斗手中壮大到如此财可倾国,便仰赖这条范老斗年轻时豁出性命趟出来的商道。

    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在西域是不愁买家的,对范老斗这种甘愿冒险把货物贩去的商人,西域的国主们都是欢迎之至,税是不少的,但绝不会杀鸡取卵,反而还会热情款待,范老斗唯独防备的只是艰难的道路和无所不在的盗匪。

    可这支忽如其来的军队的造访,虽然只是劫走了两锅不值钱的食物,但范老斗还是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心悸,军队是一国之本,他见多识广,看得出那伙军队像是战场上退下了的败兵,难道是西域打仗了吗可谁家吃饱了撑的,在这葱岭打仗

    于是,整个商队在林子里的营地,一晚上篝火未绝,所有人都睡不踏实,在这异国他乡,谁也不敢像朱君海和龙婵这样优哉游哉。哪怕是一直来嘘寒问暖的范颗颗,今天晚上也没有出现,老斗叔年纪毕竟大了,范颗颗要去检查营地的安全,关心安慰一下大家伙儿。

    直到天蒙蒙亮,始终不曾再见到有外人闯进来,可是大家明显感觉到身处危险之中,昨天吹哨子示警的人始终没有回来报信,多半已经遇到不测了。因此,为了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商队一大早就启程了,还特意绕了个远路。

    可是商队绕道而行,依旧不管用,愈往前走,竟是出现了许多丢弃的旗帜和兵器,但是商队不能轻易回头,这一趟出来花销很大,即便把货物完整无好带回中原,范家依旧会损失惨重。

    “老斗叔,怎么办”

    范颗颗捡起地上的旗帜,商队中有认得西域文字的向导指出,这些旗子是赫赫有名的帖木儿的军旗,这人是骑在西域无数国君和城主头上耀武扬威的人物,但谁也不知道他的旗帜怎么会在这茂密的葱岭,而且以如此败军丢弃的姿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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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侵刀撒马尔罕
    “帖木儿首级在此,开城投降,大军进城不杀一个无罪之人!”

    有数十骑在撒马尔罕城池外来回奔走呼喊,这些都是在葱岭一战中俘获的帖木儿军队士兵,能说一口流利的番话,此刻他们虽然没有为中原来的军队吓垮敌人开城投降,但看看城池上那些守卫的士兵们心慌意乱地彼此对视,便知这简单的攻心之计取得了意料的效果。

    “传首示级,招数是老了些,战国就已经用烂了,但招不怕老,敌人肯吃下去,就是成功好用的招。”

    说话的是霍摇山,那日他成功说动了四皇子与他赌下了这关乎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的一战,事实上说服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曲折,霍摇山甚至没把计划和盘托出,四皇子便已经决心要赌一把大的了,两个少年人,轻而易举便取得了一战灭天山的功绩,对胜利的渴望和盲目几乎蒙蔽了双眼,四皇子为了避免霍百炼和可能到来的朝廷犒赏颁旨天使的阻拦,干脆把长安镇派来的援军和辎重拿下后,以皇子之尊、总兵官之责的身份下令开拔,直接往西走,只是在走之前把他和霍摇山决定要去会猎帖木儿远征之军的事情写在奏章上,派去快马送给皇帝,等到皇帝接到奏折,再准备派人来阻止的时候,两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早已经在葱岭,或许已经与帖木儿交战了。

    某种意义上,这已经是一种独走,如果胜了,那么自然没有什么的,坏事也能变成好事,四皇子与霍摇山私自与敌国开战的枉顾朝廷法纪,也能变成独当一面、果断敢绝的正面形象。但如果战败了,那么朝廷的文官们可就要瞪大了眼睛把他们俩扒个干净,一点点的小错处也能变成刚愎自用的把柄。

    为此,四皇子写给皇帝的奏折中,故意写错了一些,他只说天山汗在西域的亲盟派出军队来援,为了免得这些人进入西疆汇合天山部落残孽壮大起来,四皇子决定率军西进,趁着军队大胜后士气旺盛,在敌人前进的道路上以逸待劳,趁其不备袭杀之。

    这其实也是霍摇山出的注意,他这个人一向是喜欢留些后手,以备不时之需的,虽然基本上用不到,包括这次也没用到。原本的打算是万一战败了,他们大不了丢弃军队逃回来便是,四皇子的王府侍卫是皇帝从大内拨出来的精兵,个个武艺高强,在混乱的战场上保护他们撤离并不困难,等回朝以后,皇帝与百官责难,他们也可以推说消息有误,误以为天山汗的亲盟只是一个小部落,谁知是帖木儿这样的虎狼。皇帝即便想责罚他们,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毕竟大军在外,不可能事事都请示朝廷,否则再多的军队也是去送死,在北京时,皇帝便已经把临机决断之权下放给四皇子了,何况这两个年轻人做得也不错,闪电般迅速地灭了天山部落,那时候谁也没料到远在天外的帖木儿会意外闯进西疆战事,便是当时在西疆的是皇帝本人,他自己未必就能比两个年轻人做得更好,甚至他或许会比霍摇山还要激进,打仗,本就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一切只为了胜利。

    不过这些后手布置,全作了无用功,因为霍摇山与四皇子又一次取得了胜利,在葱岭,他们潜伏了大半个月,趁着山间云雾弥漫的时候,他们趁机狂飙突进,直接打崩了敌人,真的是打崩,但快了,敌人仿佛失去了组织,像是一群惊慌失措的鸟兽,当打击降临时,顿时化作鸟兽散了。

    霍摇山当时真的糊涂极了,哪怕是天山部落这种松散的贵族头人的政治体系,面对他们忽然而至的攻击,也没有像帖木儿的军队这般速灭,即便帖木儿病重,但好歹是数十万人的大军,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甚至霍摇山预先设置好的波段次进攻还未完全展开,大军甚至还没有到达预设战场,在那里的敌人便已经提前崩溃了,不是有秩序的撤退,就是仿佛放了羊似的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溃逃的敌人。

    直到他们一路追击,将敌军主力包围在安集延的时候,才弄清楚了那一战的真相——原来他们真的走了狗屎运。

    帖木儿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了,从少年时便已经奔波在战场上,他的一条腿就是在某次战场中瘸的,这样的人,能侥幸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很难得了。可他自己知道,他的帝国是依靠武力强行捏合在一起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篡位者,帖木儿家族不是黄金汗的血裔,根本没有成为一国之主的资格。



第一章 谈笑破城
    四皇子始终记得那一天,他为霍摇山向他描绘的冒险激动得热血沸腾,只是尚且有些顾虑,他问:“父皇和你爹远在天边,我们可以欺瞒暂时,可是下面的士卒们,未必有胆量敢西进,万一知道了真相,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数十万敌人,我怕会发生营啸,到时不好收场。”

    然而,霍摇山想也没想便笑道:“殿下,人是盲从的,士兵们会思考,会害怕,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忘记思考,忘记害怕。”

    四皇子困惑道:“何解”

    于是,霍摇山立刻便向四皇子展现了兵书和史籍上永远也见不到的一幕,霍摇山下令吹响号角,召集全军,他就站在昔日天山汗的汗王大帐的废墟上,大声谈笑道:“在离开长城关口时,我对你们说过,河间王殿下要在长安摆宴给我过十六岁的生辰,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因为我要带你们来天山,醇酒美人,烤羊马奶,现在你们享受到了吗”

    众军山呼:“享受到了!”

    “你们满足了吗,可我没满足!”霍摇山大声说道,“现在又有敌人从西方来了,浩浩汤汤几十万人,你们害怕吗,天山部落也有几十万人,可如今他们又在哪儿殿下要在天山为我准备十六岁的生辰宴,我再次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要带你们去饮那紫红的葡萄酒,品那妖娆的胡儿歌姬,我再问你们一遍,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要!要!要!”

    那时的场面很是渲染人心,用笔墨难以详尽描述,唯有亲临现场,方才能够感受到那股狂热。霍摇山在言语之中偷换了概念,天山部落的几十万人与帖木儿即将带来的几十万人,是个绝不等同的概念,前者是亦牧亦兵的部落,而且过半都是没有力量的女人和孩子,后者则是全副武装的军队,有组织有指挥的军队。

    可霍摇山便仿佛一手握住了人心,把士兵们鼓动得嗷嗷叫,是呀,我们已经打败了天山部落的几十万人,又有什么好害怕那远道而来的敌人,这些番子一个比一个穷落,一整个天山部落才搜出多少把好钢刀,有枪有炮的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

    待热情渐渐退去,霍摇山走下阶梯,笑着对四皇子道:“方才为了鼓舞士气,言语之中对殿下略有不敬,请殿下见谅,不过效果不错,士气可鼓不可泻,再有两日,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

    何止是效果不错,四皇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在他幼年时,父皇带着他和太子去接受讲武堂毕业生参拜时,父皇不经意的说辞:“这些人,都是犬马的人物,可役不可依,孤何时能再得一员帅才。”

    四皇子坚信,就像是初代锦衣侯之于太祖,霍成钢之于父皇,霍家三代出将,霍摇山便是上天留给他的帅才,他一定也能成就太祖、父皇般的伟业。

    于是,他虚心求教道:“摇山,这是怎么回事,你真有神鬼莫测之能,让士兵们忘记恐惧。”

    霍摇山则是笑笑,“殿下,勇气是会传染的。一只羊带领一群狮子是打不过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羊,只要我们展现意志,夺去胜利,哪怕士兵们真的是一只羊,也会义无反顾地追随。感谢天山汗吧,他的人头和丰盛的战利品,让我能少些言语的苍白,多些实际的俘获。”

    ……

    “雨时,这撒马尔罕不愧是帖木儿的都城,营建得很是高大坚厚,不比咱们的南北二京逊色,你在撒马尔罕待了半年多,可有什么法子助孤从速攻下此城。”

    此刻刚刚清晨,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大军包围撒马尔罕已经半月有余,霍摇山始终拒绝强攻此城,即便四皇子提出贾雨时的建议,学着这西域蛮子这般拿降兵蚁附攻城,霍摇山依旧不愿。刚开始的那几日,四皇子欣然应允霍摇山,大军久经战事,又长途跋涉、远道而来,是该好好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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