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的逆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彼得二世
可是一连歇息了半月,四皇子终究有些按捺不住了,撒马尔罕里被包围的只是王子哈里,那在帖木儿军中颇有威望的沙兀鲁逃了出去,据探子的消息,此人在外面打着新大汗的旗号,收拢起了不少的势力,至少在兵力上已经有与他们一战的实力,若是继续顿兵坚城之下,放任沙兀鲁在外围坐大,到时候把他们反包围在这撒马尔罕,那就大事不妙了。
这不,一直忧心沙兀鲁忽然杀来的四皇子,今日天微微亮,便忙不迭走到前沿,拿着千里镜观察城头上的动态,虽然霍摇山不肯攻城,四皇子始终相信霍摇山,但他也很想靠自己证明一下,总不能仰赖霍摇山的聪明才智。
陪同四皇子来前沿观察的,是一个穿着红袍子的文官,名字叫做贾雨时,他的叔父通政司主官贾必被皇帝免官罢职,流放去了辽东,贾雨时人微言轻,故而便得到了这个人嫌狗眼的差事——出使西域大国帖木儿之邦,不料帖木儿狼子野心,他先是被禁足撒马尔罕,然后更是被扣押,被关在安集延的大狱里,原本帖木儿是准备找个时机送还去中原的,现在反倒被中原来的军队攻打下安集延后,从狱中救了出来,因为此人在西域待了快有一年,熟悉此地风俗人情,也会简单说一些番话,认得一些番字,四皇子便把他留在身边。
先前,贾雨时便已经提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击破帖木儿大军,河间军抓到了太多太多的俘虏,为了安置这些俘虏,在安集延修建了不知多少简陋的营寨,浪费了许多宝贵的兵力看押,贾雨时则建议把这些俘虏押来撒马尔罕,逼迫俘虏们攻城,即便打不下城池,也能消耗不少敌人的兵力,虽然因为霍摇山的反对而暂且作罢,但四皇子对贾雨时也有了不少的信任,至少这不是太子党的文官,或许能为我所用。
贾雨时看着清晨微光下的撒马尔罕坚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行,臣在撒马尔罕住了下半年,深知此城的坚厚,帖木儿不惜工本营建,这都是从山里拉出来一块块青石垒起来的。此城要强攻太难,只能不计伤亡,把敌人的数量消耗到一定程度。”
“大炮也不行吗孤已经拿下安集延,那里有维持几十万大军持续作战数年的粮草军械,更有鞑子为他们的回回炮准备的数不尽的火药,孤已经在安集延搜罗工匠,为我军打造铅子和铁弹,火药亦不缺,是否可以轰开此城”
这也是四皇子对霍摇山言听计从的原因所在,当时他们在葱岭一战击溃帖木儿大军之后,一路追击,敌军主力在哈里和沙兀鲁的带领下躲进了安集延。当时,众人面对着一个艰难的选择题,是继续围攻安集延,与城内困兽之敌苦战不休,还是轻兵猛进,趁着撒马尔罕兵微将寡、消息不至的难得机会,拿下这座敌人的都城,不仅仅是不世之功,更有帖木儿历年征战搜罗的无数金银财宝。
众将都倾向先易后难,拿下撒马尔罕这座最大的战利品,有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还怕有什么得不到,便是一直被压制而话语权很少的忽格尔忽,也跳起来诉说撒马尔罕的财富举世闻名,尤其是那五只金马和五只银羊的故事,更是说得众人直流口水。
唯独霍摇山力排众议,坚决要先攻打安集延,那时候四皇子虽然同意了霍摇山的主张,但还是很难理解,直到今日,他方才明白霍摇山的远见何等厉害,若是他撇下安集延于不顾,先去夺取撒马尔罕,那么眼下在撒马尔罕内坐守金山银海、可偏偏就是买不到一粒粮食的哈里,就是他的下场了。
占领了安集延,对他们这支远道而来的中原军队最大好处便是,可以省去了千里迢迢运输粮草辎重的灾难,撒马尔罕是帖木儿远征军的后勤基地,无数满仓的粮食,无数堆满兵器的库房,甚至在中原都很昂贵的火药也是应有尽有,便连四皇子为军队发放的军饷都有了着落,据有此城,他们可以在这西域大漠孤军奋战数年,不需要向中原讨要一颗粮、一锭银。
顺道儿,他们还得到了帖木儿的尸首,拿着此人的人头,便能威吓西域许多城市吓得开门迎接,顺利得不可想象。与他们这些外来敌人的舒舒服服相比,在自己国家作战的哈里王子与沙兀鲁,反倒是苦难多多。
哈里王子不必说,从安集延逃出来后,又藏进了撒马尔罕,原以为能依仗着城里的金银财宝招兵买马,然而河间军紧随而至,把城池一围困,哈里王子顿时傻了眼,金银财宝还没有一碗清水、一张麦饼管用。
潜逃在外面招揽势力的沙兀鲁好些,但他也遇到了地方上盗寇蜂起、纷纷自立的局面,同样弄得焦头烂额,好在河间军的主力被牵制在撒马尔罕,他还有些时间慢慢壮大。
“殿下的大炮威力绝伦,用来打野战是上上乘的利器,那些铁弹打在肉做的人和马上,擦着磕着便去了半条身子,臣生平仅见,比他们鞑子吹嘘的回回炮厉害无数倍。只是,这些铁弹用来轰开城墙,确实力有不逮,此诚非人力所能改。”
四皇子自然知道大炮对石头城墙的弱势,只是不甘心地问道:“难道这座城没有弱点,或许有些地方修建得淡薄了些,或许是……”
贾雨时摇摇头:“或许有吧,可敌人远比我们更清楚此城的底细,即便是有,这半个月,足以加固加厚了。”
“罢了。”四皇子叹口气,转身回了大营,路上问道:“对了,摇山起了吗”
有侍卫禀报道:“回殿下,霍大人起了,不过只是吩咐人把早饭送进帐内。”
“难道那个姓李的姑娘,就真得如此魅惑摇山向来自律,但每每与此女相处,总是天昏地暗的折腾,看来这胡儿歌姬,孤还是少碰为妙。”
那贾雨时跟着四皇子身后,把这番自言自语听了个真切,忍不住说道:“殿下,这西域歌姬确实有几分手段,据臣所知,历史上有不少英雄人物栽倒在她们的肚皮上。殿下眼下拨城取国,武功已胜过太子无数
第二章 皆杀
敲门声响起。
龙婵笑意盈盈地打开门,屋门外站着的是范颗颗,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依旧站在门口,不经意间把两扇门合拢些,神情尽是不耐。
“龙婵姑娘你好,我找君海公子。”
“海哥哥他不在,你走吧。”
“他去哪儿了,我骑马去找。”
“我不知道。”
啪!门合上了。
范颗颗站在门口良久,脸色复杂不知想些什么,转身离开,可才走出几步便又去而复返,站在门口说道:“龙婵姑娘,劳烦你跟君海公子说一声,我要去撒马尔罕了,待料理了这单买卖,我就要回应天,初步主持范家的生意了,自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面,若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就请去应天找我吧。”
静悄悄一片,范颗颗好像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呼一口气,一甩长发便踏着靴子嗒嗒嗒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望一眼。
屋内,龙婵掀开珠帘,主卧的小圆桌坐着两个人,一个坐着的是英俊潇洒的朱君海,君海旁边站着一个锦袍子的中年人。另一个坐着的是衣衫雪白的漂亮女人,女人身后站着一个衣着打扮漆黑如墨的少年,披头散发瞧不清模样,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子,怀里钻出一个小兽的脑袋,滴溜溜乱转。
“她是谁”衣衫雪白的漂亮女人问道。
朱君海说道:“回娘的话,那人是抚渠侯范家的大小姐范颗颗,如今正在锻炼学习,准备开始慢慢接管家里的生意了。我是在应天遇到她的,不知何故,对我纠缠不休,我在西关口的时候又碰见,就顺便搭上范家商队来西域了。”
“圣母娘娘,才不是呢,这个范颗颗几次三番接近我们,肯定不怀好意,而且他还……还把海哥哥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发动许多人找海哥哥,我觉得一定不简单,说不准发现了海哥哥的身份,或者察觉到了咱们圣教的秘密,干脆叫黑夜去杀了她,免除后患。”
“吱吱吱。”
那黑衣少年怀中的小兽吱吱乱叫起来,龙婵说要黑夜去杀人,它仿佛听到便兴奋莫名,黑衣少年、也就是名字叫做黑夜的少年,依旧静默不发,唯有他背着的那把比他身高还要高出两个头的大刀,一把很宽很重的大刀,刀柄仿佛微微出鞘。
“放肆,婵儿,尊上与少主在说话,你插什么嘴,快去倒茶!”锦袍中年人冷眉一竖,略有些怒道。
龙婵顿时讷讷道:“哦,知道了,爹爹,我去给大家倒茶。”
原来这锦袍中年人便是龙婵的父亲、也就是黑龙教总舵主龙长威,他离开黑龙教商洛山总舵已经快有一年了,杳无音信,若非知道他武功高强,暂管黑龙教事务的欧阳雷说不准便要发动教众去寻他了,不料他居然在这西域大漠的安集延。
雪白衣衫漂亮女人蹙眉凝神,朱君海心里一惊,忙说道:“娘,范颗颗只是单纯爱慕儿子罢了,何必徒造杀孽,何况范家财势雄厚,范颗颗也准备接管家里的生意,对我们圣教的事业会很有帮助。”
漂亮女人点点头,赞许道:“你终于明白为娘的苦心了,懂得为娘分忧了,我不会对那姑娘做什么。可是海儿,你劝我不要对那姑娘做什么,希望你的本心是为了圣教的事业,而非单纯动了恻隐之心,你从小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娘最担心的便是你太过善良,自古成大事者,不可拘泥善恶。”
朱君海点点头,说道:“儿子知道。”
“尊上,可是婵儿说,少主的画像被那范家大小姐张贴得到处都是,少主的天颜远胜于宋玉、潘安之流,恐怕已经有许多人见之难忘,这可如何是好”龙长威忽然问道。
漂亮女人说道:“无碍,应天院式在即,我已经准备让海儿去参加,以海儿的才华风流,迟早是要天下皆知的。”
“什么,海哥哥要去应天!这……这可如何是好,那范家大小姐一定会天天上门纠缠的,我要被她烦死了。”龙婵端着茶壶和杯子回来,立刻惊吓道。
“婵儿,我教训你的话怎么这会子功夫就忘记了。”龙长威一声怒喝,恭敬道:“尊上,婵儿这丫头不懂事,请尊上责罚。”
漂亮女人说道:“无妨,你为圣教在这西域奔波大半载,招揽那些部落势力,卓有成效,龙婵是你的女儿,天性烂漫童真,我为何要责罚。龙婵,你的海哥哥要去应天,如果你不放心,便也一起跟去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熟知海儿的生活习惯,你就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吧。”
龙婵立刻喜笑颜开,开心道:“谢谢圣母娘娘,我明天……不,今天就去学做菜,把海哥哥最喜欢的菜色都学会。”
朱君海无奈摇摇头,又转而问道:“娘,应天院式如期举行,紫金渠国子监,万岁山讲武堂,蓬莱岛剑神家,落霞坡虞山书院,不知你要儿子考取哪一座”
漂亮女人沉声道:“自然是讲武堂。海儿,咱们圣教为了大业准备了七百载有余,从宋朝方腊聚义开始算,大大小小的起义数不胜数,每一次被当权的朝廷镇压,圣教便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改头换面出现在世间,弥勒坛是如此,白莲教是如此,黑龙教亦是如此。圣教的力量很弱,但我是看出来了,弱小并非根由,而是圣教缺乏真正能统帅大军征战的战将,你今日进安集延,想必已经知道了,河间王府的兵将,外加长
第三章 霓裳落羽
年初,皇帝骑着骏马、坐着御辇,从应天往北京而去;回来的时候,他坐着龙船,并不是坐着帝国舰队的巨船走海路,而是顺着大运河南下,恰好大雪融化、河水暴涨,龙船迅捷轻快,地方上的官员清晨得知皇帝即将到来的消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在午时准备迎接,龙船早已经穿过辖境。
皇帝在北京巡阅边军,督促新任钦天监右监正安得臣督造铸炮厂,顺便也一直在等着天山西疆战场的消息,河间军一战平定天山,四皇子的报捷使者星夜赶至北京,皇帝得知战事顺利,而且没有像西南剿土司那样打没完没了的烂仗,反而迅猛得如同闪电,很是高兴,几年来难得这般高兴,对四皇子褒奖有加,还给霍摇山升了奉国将军的爵衔,这还仅仅是些许恩宠,待大军还朝,把战功仔细算个清楚,说不准国朝有史以来最最年轻的侯爷便要诞生了,而且还不是蒙荫祖先,是自个儿实打实打出来的功业。
自从得了天山报捷的文书,皇帝的一颗心便落了地,既然天山汗的老窝都被剿平了,天山汗一家子尽数杀尽,只留下个俘获的郡主,那么剩下的那些四散在西疆各地的牛毛小势力,自然就不在话下。皇帝就此便放心了,在坝上草原秋猎了几日,便坐船回应天。
在山东时,四皇子派来的第二拨报信使者追到,书信中的文字含糊不清,只说天山汗在西域有一支亲盟,藐视天朝,竟敢蝼蚁撼树要来西疆为天山汗报仇,未免此人在西疆勾结天山汗的余孽,让大军难以顿时间内平定西疆,四皇子决定率军西进,在葱岭埋伏,以逸待劳,趁其不备将之消灭。
当时皇帝见了书信,可他远在山东,又怎么知道万里之遥的西域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是个戎马皇帝,自然知道不能轻易干涉前线主将的决定,便批了个阅字。
不过皇帝始终不太放心,四皇子在奏章中只说对方是个劳什子亲盟,其余信息皆无,不知兵力多寡,不明敌人底细,料敌不明的,这如何能打胜仗,四皇子与霍摇山两个年轻人轻而易举消灭天山汗的大胜利,皇帝唯恐他们骄傲自大,被胜利晃花了眼,还没等明白敌人的情况,就糊里糊涂开拔了。
因此,皇帝特意吩咐锦衣卫指挥使胡国忠,去把西域的事情查一查,特别是这个劳什子亲盟,西疆最大势力的天山汗都被消灭,这个亲盟居然敢来西疆趟浑水,必然是有备而来。
为此,皇帝始终有些忧心忡忡,若非国事繁多,他不放心在应天监国的太子,说不准便直接下令返回北京等待消息了。龙船今夜抵达扬州,可皇帝没有心思去住那精致的园林,也不想吃别有特色的佳肴,依旧待在船上过夜。
此刻,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这些奏折都是应天派快马送来的,其实那些真正涉及到军国大事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到他面前,这些应天送来的奏折是太子批复的,重要性不太大,所以都是监国太子代行批阅的。皇帝对奏折的内容略略看过,唯独对太子在奏折上面的批复,很是仔细地阅读。
皇帝略有些头疼,他已经隐隐觉得有些问题,并非是奏折的问题,这些奏折上的批复都很准确,他挑不出多少毛病,可他知道这些批复并非是太子所写,而是他为了减轻自己的政务负担、设立的内阁的那些文臣写的。
他已经觉得苗头有些不对,他是勤劳有为之君,军国大事的决断处置,他是主子,文臣们不过是他的犬马,负责把他的决定执行下去,可等到太子即位,依照这些奏折的批复情况来看,谁是主子,谁是犬马,可就不好说了,皇帝绝不愿意太祖开创的江山、他倾注一生心血的王朝,就这样被后世子孙败坏了——叫那些文臣把帝王架空,尤其是这个内阁,朕能掌控自如,但朕的子孙未必就能控制。
正当皇帝为西疆天山的战事忧心,为想出一个能把文臣们世世代代压制在君权之下的制度而绞尽脑汁的时候,忽然蜡烛的火焰一阵摇曳,香风袭来,一个温软芳香的女子娇躯便躺在怀里,穿得很淡薄,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胸脯,两只细嫩修长的手臂搭在皇帝双肩,咯咯的笑着。
“陛下,您去北京好久,都不带着臣妾,嘻嘻,还好陛下记得臣妾,恩准臣妾在扬州迎驾,不然臣妾都要忧思成疾了。早一日再见到陛下,臣妾便早一日得欢喜。”
皇帝用力捏了捏怀中女子的下巴,哈哈笑道:“堇妃,朕就这么让你想念吗不会是故意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朕开心吧。你们拓跋家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太会说话了,你爹当年就很能说好听话,太祖钦封列侯里,就数他最会拍马屁,可惜呀,他明明是开国列侯里最年轻的,可偏偏天妒英才,又是最早死的。”
拓跋堇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落合,再睁眼,又笑吟吟地说道:“陛下这话可不对,我爹爹虽然会说话,可他绝不是靠着拍马屁当上踏白侯的,爹爹的才华可是太祖亲口称赞的,仅次于锦衣侯老大人,可惜爹爹福薄,早早去了,也只留了我一个孤女在世上楚楚可怜。”
说罢,拓跋堇做楚楚可怜状,皇帝搂进怀里哄道:“好了,朕知道你的难处,襄国公主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吧,她是你和宣文帝的女儿,但朕不会把她的名字录入皇籍金册,朕当年答应过你,让她继承踏白侯拓跋家,今年应天府的院式在即,天下的青年才俊都会来,你正好可以择其优者,为她物色夫婿了,朕为她赐婚,生下孩儿后就姓拓跋,继承你父亲挣下的踏白侯爵位。放心,朕不会食言,一定让你的女儿一生平安喜乐,让你们踏白侯拓跋家不至于断了传承。”
“臣妾谢谢陛下。”拓跋堇欢笑,轻轻挺了挺胸口,丰硕的白果肉把半镂空的衣衫撑开些微,欲遮还休地露出大片的雪白,“陛下的恩典,臣妾无以为报,就请让臣妾为陛下舞一曲霓裳落羽吧。”
皇帝怔了怔,抬头看去,御桌边不远处的地板上落满了衣裳,这些都是拓跋堇方才褪下了,现在虽然已经初春,船舱内烧着炭火,可空气中依旧有丝丝的凉意,拓跋堇已经穿得很稀少了,若是再舞曲,会把人冻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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