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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先吃点东西垫着肚子吧,其他事明日再说。”

    “不要,我要回去了。”她声音都是闷闷的,站了起来。

    “明日再回去吧。”张先递过热帕给她擦手。

    “女子不可外宿,我还是回去。”

    张先不再坚持,给她盛了碗粥,陆清漪也不推辞,小口小口的喝着。

    张先坐在旁边看着她,又像是在走神。

    “你怎么了”

    陆清漪放下碗,伸手晃了晃。

    他才反应过来,撇过头去。

    “没什么…我能问你件事吗”一向放荡不羁的他,第一次这样扭捏。

    “问啊。”她又端起碗。

    张先顿了顿,很认真的说:“你讨厌我吗”

    陆清漪边吃边说:“讨厌啊,小时候你不是把我推湖里去过嘛。”

    张先:………

    提起这件事,张先简直想狠狠抽自己一顿。

    在他连续几年骚扰兄长们几年后,他们终于没有人再愿意和他在元宵的时候提灯出去了,这时候,他就只能去赖云舒,那时候云舒还是云家的世子,话特别少,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身边整日围着老王爷给他请的各




第九十八章 风云已起
    又过了几日,暑热都散了,渐渐起了秋风。

    朝中气氛却微妙起来,云家的车驾周围护卫已经增至二十几人,郡王的威势才显露。

    云舒下了马车,随手将刚刚传到的信件揉碎了扔进玉带河里,款步往潜光殿走去。

    到了朝堂上,众臣见云王来了,止住窃窃私语声,但还是明里暗里的打量着她,云舒神色淡淡,目光平静,一步步走向群臣之首。

    司马凌看她还是这般淡定,心内不忿,“云王,昨日广阳叛军的审讯已经出来了,你知道吗”

    “回陛下,此事是廷尉在审,臣不知详情。”

    他声音一厉:“不知详情广阳劫粮可是你一手查办的,现在审出这样的结果来,你竟丝毫不知吗!”

    “陛下,云王自武安侯回京后就不再参与御台,自然不知广阳案。”有人在替云舒说话。

    司马凌不依不饶,继续说:“云王与武安侯向来交好,那武安侯勾结白兰的那些证据,云王也不知吗”

    云舒平静的说:“广阳劫粮的是赵家府兵,参与的是楮德韬父子,廷尉公审,臣如何能做手脚。”

    昨日在廷尉审的楮德韬等人,突然翻供,说与白兰勾结的是武安侯,他们都是受楮铭指使,周勋连夜进宫禀奏,不出半刻,风声就传遍了平都各大世家,弹劾楮铭的、帮他陈情的、甚至弹劾云舒陷害的,雪片般的奏折立刻便递入了内宫,如今皇帝有此一问,也不奇怪。

    怪不得前几日她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楮卫两家结亲确实没有多少人乐见其成,包括皇帝吧。

    云舒垂头,朗声道:“陛下,楮德韬等人供词真实与否尚且不说,就是武安侯为何通敌,何时通敌,这些事端倪还这么多,不过楮德韬片面之词和几封能随意捏造的书信,现在定论这些未免太早,不如先派人彻查,等掌握了证据,再来讨论如何定罪也不迟。”

    司马凌如何不知道那些证据成不了气候,只是太急需掌握主动权,等楮卫两家真的结了亲,武安侯的地位更加难以撼动。

    他不甘心的扫过众臣:“其他人呢通敌不是小事,你们如何看”

    江昌一贯只敢背后添油加醋,当面色厉内荏的,率先说:“云王所言有理,确实先等彻查后再定论吧。”

    “确如云王所见,还是慎重为好,武安侯劳苦功高,不应随意定罪…”

    其余大臣哪个不是门儿清,皇帝不满楮云两家专权,想动手又没理由,现在出头,不就成了皇帝的炮灰嘛,这一个权侯,一个郡王,岂是好惹的。

    司马凌想发难,不光是日益做大的楮家,还有卧榻之侧的云家,可惜楮铭和云舒都做得滴水不漏,昨日周勋来报,他甚至想好了今日就传召楮铭回京软禁起来,再不济也能申斥云王构陷,云舒如此轻描淡写,众人又鼠头蛇尾,让他一记闷拳打在了棉花上。

    强压下愤怒,司马凌咬牙切齿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丞相来彻查,廷尉辅助,好好的查,所有涉案人等,不论亲疏官位,一律严惩不怠!”

    “是。”众臣目送司马凌离开,各怀心事。

    云舒缓缓起身,目不斜视的越过众臣,款步走出大殿。

    楮铭不在,云舒就是这朝堂上权势最盛的,她没走,谁也不敢越过她去,这就是位极人臣的权势,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纨绔云世子,而是能在朝中指点江山,只手遮天的云王殿下了。

    “



第九十九章 犹豫
    太后楮颖去找了几次皇帝,都被拦了下来,现在孩子大了,终究是君王,她又能如何,只能在凤阙宫发火,又遣了人去催武安侯回来,与卫家的亲事,还是先搁下吧。

    姜武摸黑去了南巷,七拐八拐的到了那条不起眼的街道上,那家挂满花花绿绿饰品的货铺还开着门,老板正往墙上挂着新到的羯鼓。

    见姜武过来了,笑着擦擦手:“哟,这不是姜武护卫嘛,你家郎君呢,他今日怎么不过来,好些日子没见了。”

    “郎君有事,不会再过来了,给我们准备的东西呢”

    “哦,在这呢,早备着了。”他饶过柜台取出一个匣子,姜武接过,打开看了看,其实他并不识得这些药材,以往都是郡王亲自过来验的,如今只是打开装模作样的看看。

    他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封信件:“还有这个,你下次去的时侯把它送到指定的地方。”

    老板笑着接过,像云王府这样的大户,帮着做些事也没什么。

    “哦,没问题的。”

    等他出了街巷,隐在暗处的楮方旭才探出来,神色不明。

    对旁边人吩咐:“好好盯着这个人,等侯爷回来再作计较。”

    楮铭的事一交到世家手里,那还得了,有的添油加醋,没有的也能给你捏造出惊天阴谋来。

    从把持朝政到私结党羽,从以权谋私到通敌叛国,能扣的罪名见缝插针,哪怕不能一击即中,能挫挫锐气也是好的。

    皇帝也实在不会做人,私下将丞相叫去了几次,想必是授意他不余余力的抓把柄,他受楮家辅助的恩情,终于在这无尽的猜疑中磨灭殆尽,只是毫无谋划就草草动手,太沉不住气。

    云舒坐在案几后听李镔禀报着,冷笑一声,楮家岂是说倒就倒的,皇帝这般作为,想来是受了世家的刺激,也是身边人的怂恿,就凭那几个所谓亲信的造势,能成多大气候,楮铭手掌天下兵马,逼急了还讨不到好处。

    倒真是给了她下手的机会,司马凌做不到的,云家可以做,只看她愿不愿意而已。

    她不想楮铭再握重权,是怕他对自己不利,而丞相等人却是想斩草除根,这就不行了,楮铭还不能从朝堂上消失,他得还有利用价值,还能让众世家忌惮,这样她们这些门阀才能有存在的必要,不然等把楮铭收拾干净了,只怕他们的末日也不远了。

    楮铭是入秋回的平都,坊间传闻已经尘嚣世上,在街边围观他的只剩下迷恋的女郎,稀稀拉拉的没几个。

    他骑在马上看着阔别了几个月的平都,感慨良多,他离开时还是初夏,现在木叶都泛黄了,天高云淡,秋风瑟瑟的,当初因为和云舒的决裂暂避伤心地,现在心里对那个人的怨恨已经变成了酸涩和钝痛,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想这么快回来。

    “走吧,先回趟侯府,再去御台。”马鞭轻摇,缓缓走过街道,平都还是如此繁华热闹,只是心境不同,到底物是人非。

    接到楮铭进城消息的时候,云舒还在正德侯府的书房,她将探子传来的纸条递给宋渊。

    “可是楮铭回京了。”宋鹤轩问道。

    云舒点头:“是,他这次巡边回来,只带了楮家府兵,各处兵马未有异动。”

    按说,明知道这次是鸿门宴,摆在楮铭的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示弱表忠心,继续博取皇帝的信任,让他念着辅佐之功不好下重手。

    这是云舒想看到的局面,他没了权势,却又可以平安无事。

    第二,拥兵自重,楮铭手掌天下兵马大权,摄政多年,又在百姓心中颇有威望,几乎无人能撼动,这次司马凌出手仓促,根本不堪一击,他若拥兵走上真正的权侯之路,还不是一呼百应,皇帝不过是傀儡,取而代之都未为不可。

    选第二条,似乎才更明智,因为司马凌为君狭隘,已经不可能再容忍楮铭手握大权了,但是



第一百章 遇险
    旁边服侍的人对宋鹤轩说:“大公子,夫人说在花园备了筵席,请您过去呢。”

    他回过神来,面色淡淡:“叫她早点休息,我今日歇在书房。”就转身走了。

    曾媛听着婢女的禀报,叹了口气。

    看了看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酒菜,心里的酸涩蔓延开来,还是老样子。

    “都撤了吧。”

    她嫁入正德侯府已经小半年了,除了成亲那日见过宋鹤轩,他从未来过她住的园子,她们相识多年,婚事是早就定下的,可是她很清楚,宋鹤轩心里没有她,现在就这样了,以后漫长的一生又如何捱过。

    众臣上书要求皇帝先收回楮铭的兵权,楮家以交接未明拖延,卫将军不轻易设立,也不轻易黜免,否则军心动荡,极易生变,当年先祖就是手握重兵被皇室忌惮才会自立门户。

    皇帝也不敢冒进,狗逼急了还跳墙呢。

    阴沉的下午,云舒也被了瑞叶阁,这是达官贵人常常光临的雅阁,说白了就是比秦楼楚馆高档一点的烟花地,这条毗陵清溪的长巷,是许多贵族豢养外室或者议事的绝佳地点。

    云舒换乘一辆普通的马车,只带了姜武和几个暗卫就去了。

    下了马车,姜武趁给她披披风的空档,侧身在旁边说:“后面有人。”

    云舒自己系了带子,神色无波:“无妨。”

    抬步上楼,瞥了一眼街边停着的几辆马车,好家伙,来的还真不少。

    招呼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这样的地方,脂粉气的女子反而少见,这些年轻人,不仅容貌周正,更擅歌赋,也是为了附庸风雅。

    那少年见云舒衣着不凡,想必非富即贵,容貌更是惊尘绝艳,一时便挪不开眼,热情得紧。

    “郎君可是要包厢,南阁里还有上好的雅阁,风景是顶好的,要不要先用茶点,郎君喜欢信阳毛尖,还是凤凰单纵…”

    姜武将有意无意往云舒身上凑的少年隔开:“这里不要你伺候,你自去了!”

    他还想上前,却见姜武神色一厉,忙悻悻的靠边站了,云舒抬手止住姜武,笑着对那个少年道:“这样吧,你给我送碗茶给门口的车夫。”

    云舒到雅间的时候,人已经齐了,她扫了一眼,丞相江昌坐在上首,依次是廷尉周勋,紫衣侯秦闫,还有各大世家代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呢。

    众人见云舒竟然会赴约,皆有些意外,看来前段时间盛传武安侯和卫家结亲惹怒云王,二人情断的消息,也不全是无稽之谈嘛。

    云舒自顾自坐了:“众位大人继续吧,今日云舒只做个规矩的听客。”

    “殿下能赏光前来,我们已经深感荣幸,云家是贵族之首,这清贵门阀中,现在唯有郡王府能与楮家抗衡。

    楮氏弄权多年,藐视皇权,打压功臣,现在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能不负陛下所托,挽大厦之将倾啊!”说罢还朝北拱了拱手。

    云舒顿觉好笑,眼红别人就直说,还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平生最瞧不上这种人,她想要陷害谁,看谁不爽,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拐弯抹角。

    “现在周大人手里,已经掌握了广阳案郡众人的供词,还有武安侯和白兰昆莫的信件,只待拿下他,便能当朝数列他的罪状,届时陛下定会痛斥这些年来楮家干政乱权,我们就是扶持陛下亲政的有功之臣。”

    然后就能让世家重新崛起,成为下一个武安侯吗云舒只淡淡的喝着茶,听着这群老匹夫尔虞我诈,互相利用又互相猜忌。

    周勋低声说:“殿下,这里面有一个环节,非您不可为啊。”

    云舒放下茶杯:“此话怎讲”

    “这些年受楮家打压,各世家手里根本没有兵权,只有稀稀拉拉的几



第一百零一章 失势
    姜武护在云舒跟前,暗处的护卫冲出来与廊上的众人缠斗在一起,云家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终究寡不敌众,只能护在云舒身边且战且退。

    “不能让他出了这道门!”周勋站了起来。

    眼看就要将云舒逼到窗边,死士越发卖力凶狠,刀刀都下了死力,姜武身上挂了彩,却还死死护卫在云舒面前。

    形势危急间,忽而后面的死士倒下不少,一队人马闯将进来,狭窄的廊道痛呼声不断。

    只见王绥声如洪钟,一刀结果了一个,“骁骑卫在此,何人敢动云王!”

    战局瞬间被扭转,越来越多的兵士来到云舒的身边,将她团团护住,倒是在座的各世家,陆续被骁骑卫架住了。

    江昌刚想动,脖子上就多了两把明晃晃的大刀,其他人也纷纷被制住了,脸色铁青,情况发生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满屋都是身着云家护甲的兵士,不闻一声却蔓延着死亡的恐惧,从喧嚣杂乱到控制大局,不过顷刻之间,这就是骁骑卫,这就是云家军!

    众人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骁骑卫就清理了那些他们自认为精锐的死士。

    云舒缓缓拨开挡住她身前的护卫们,雪白的衣袍上虽然沾染了零星血迹,却不见丝毫狼狈,更衬她的狠厉桀骜。

    她来到主位,脚一抬踏在了江昌面前的茶几上,泛起淡淡的灰尘,这行为,不像温文尔雅的云王殿下,倒像街头的地痞流氓。

    江昌咽了咽口水,却动弹不得,云舒痞痞的笑道:“取代本王…嗯丞相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在座的众世家也是真的蠢!

    你们以为,弄掉了本王和楮铭,这天下就是你们的了,只怕到时候你们这些蠢货不过是秦国的刀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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