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她不屑的扫视一圈,“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除了会窝里斗还会什么,碾死你们还不像碾死蝼蚁一般,没人冲在前面,就你们还能这么蹦跶,嗯…”
她在江昌面前碾了碾的鞋履,他气得脸都绿了,“你…你!竖子!我们是奉陛下之命!”
云舒低头盯着他,“哦原来是奉陛下之命啊,怪不得,敢对本王动手,只是丞相大人,云家是武将世家,老爷子一向奉行兵权至上,如今看来,诚不欺我也,不然今日,本王也只能像你们一样,胸有鸿鹄大志,手无缚鸡之力!”
她拍拍手上的尘土,在屋子里慢慢的踱着步,高傲得紧,又继续说:“你们要对楮家做什么,那是你们的事,云家不参与,要是你们真的让楮铭乖乖的交了兵权,退了摄政之位,也算有本事,到那时,再来一洗今日之耻吧。”
守在门外的燕昭见云舒完好无损的缓缓走下阁楼来,上前单膝行礼。
“这次是卑职大意,幸好郡王无碍。”
云舒有意培养燕昭,让他负责云家死士的豢养,包括安排云舒出行的护卫。
“无事,你起来吧。”
她瞥见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那个少年,缓步走到他面前,“你送的茶不错。”
听到头顶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来,面上人姿容倾城,不怒自威,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传说中位高权重的云王殿下,看他越过重重护卫走了,他才回过神来,原来刚刚的那碗茶,竟是个信号!
云舒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就察觉到这条巷子不对,只怕她今日要有来无回了,正思索间,听到这少年介绍茶,心生一计。
她趁人不备在他耳边说:“你给我送一盏茶给门口榆树下那个汉子,泡两颗枣和一撮茴香。”
正是“早回”之意,她只能赌一把,门口的那人,是楮铭派来的,还好她赌对了。
云舒立在瑞叶阁门口,环视一周。
燕昭上前来询问:“殿下在找什么”
片刻云舒才
第一百零二章 恻隐之心
这次扳倒楮家是难得的机会,云舒很清楚,皇帝容她不得,迟早集权,到那时只怕腥风血雨,要剪去司马家羽翅,楮铭就留不得,她面上中立,实则之前的许多事都有推波助澜。
可想起那日在瑞叶阁,他为何还救自己,一时犹豫起来,她按下手里的东西。
“先这样吧,就给他说本王手里的证据也不足以造成威胁,再等些时日。”
“是。”
暗卫领命而去。
她是想打压楮家,却也不想正中了丞相等人的下怀,白白让世家得了便宜,要如何做,才能让楮铭不再效忠司马凌
夜里弟弟过来交账本,譬见那只漂亮的木盒,“这是什么”
云述拿起云舒按在纸下的木盒,却见里面竟是一只女子的簪子。
微微一愣,他何时会有这些东西。
云舒劈手夺了,不动声色的揣入长袍里:“好了,不是过来说账册的,这半年王府开销不少,还能挪点银子出来吗”
云述也不再追问,哪怕云舒不说,他也知道那是谁给的。
送走他,云舒才把簪子拿出来,在灯下细细的看,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这些东西,她不该留下的,却舍不得扔掉。
忽然发现上面好像刻了字,用手轻轻摩挲也有触感,云舒侧身放在灯下,却见果然是刻了字的。
‘丛云本无定,今为苍山留。’
蝇头小字,在玉簪下泛着光,感觉有什么击中了她的心,整个人都笼罩在眩晕里,她微微扶着案角才站稳,这是……那支签
与楮铭的种种过往袭来,自己是他的丛云吗他们之间的山海,真的可以跨越吗
只怕一望可相见,一步入重楼,情如荆棘,不动不伤,妄动则蚀骨钻心吧。
楮铭,你是怎样的悲哀,喜欢她这样的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楮铭通敌的证据越来越多,从狎政弄权到私蓄兵力,什么构陷忠良,排除异己反而是小罪了,怀恩侯还下了一剂猛药,弹劾武安侯涉及秦国内政,引兵入侵,伺机揽权……
云舒看着线报,冷笑一声,江昌这货别的不擅长,这些不三不四的构陷倒是做得精彩,从证人到证据一应俱全,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无耻奸臣做到他这份上的,云舒自愧不如。
朝会上,一位卫尉府驿口口声声说曾偷偷截获过楮铭递给秦国的私信,还颇为机智的调包了信件。
楮铭禁足府中,全凭他们拿捏,从他私通外国到意图谋逆,怎么严重怎么来,皇帝又默许,看样子是想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既然如此,先收押武安侯,听候发落吧!”
江昌为首的抓住机会添油加醋,“陛下圣明,武安侯积威犹在,确实不该继续放纵……”
楮家党臣使劲嚎,“陛下不可啊,武安侯劳苦功高,如此含冤受屈,天下寒心…”
“武安侯还有何冤屈,如此明明白白武安侯手书,难道还有假不成!”
众人争论不休,角落里的云舒突然开口:“就是有假。”
嗯……什么玩意儿。
众人一时没了头脑,云王,也想插一脚
云舒不管他们,径直拿过地上那府卫手中的信件看了一眼,她没记错的话,刚刚瞟到这信上,是有猫腻的。
云舒淡定的翻动那信件,时不时瞟一眼地上的人。
那府卫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坦然得很。
不一会儿,云舒停了下来,嘴角一挑,轻蔑的笑道:“你模仿武安侯手迹确实出神入化,可还是留下了漏洞。”
地上的人错鄂抬头,就这几下,云王就找到了漏洞
云舒指着一个地名问他:“这个地方读什么”
他微颤的接过,定了定神:“闽
第一百零三章 沦陷
云舒老脸一红,嚅嗫着说:“我难得糊涂一回,你权且当做我今日醉了吧。”
他温柔的笑了起来:“酒都还没喝,怎的就醉了。”
他放开云舒,提过刚刚挖出来的桂花酿,又吩咐备点酒菜来,两人就在廊下喝酒。
已经月上中天,微风送来阵阵荷香,云舒一饮而尽,这陈年佳酿,果真醉人,两人就这样倚在小几旁,静默无言,喝完了大半坛的酒,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又什么都变了,只是千言万语都不会说出口。
“云王这是可怜在下吗所以特来探望。”楮铭打趣道,现在他不可谓不可怜了,一朝失势,门庭冷落,众人群起而攻之,只怕现在,皇帝和丞相正罗列着他的条条罪状,等着置他于死地呢。
云舒放下酒杯颇为认真的道:“是啊,以前官位低微,在你面前做小伏低,十分憋屈,如今你落了难,可不就是报仇的时候嘛。”
他转过身来盯着她,兀自笑了。
“那郡王可得把握好机会,这次楮某,是真的能给你随意拿捏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云舒叹严了口气,“你若向卫家求救,不会如此困顿的,皇帝还忌惮卫家,武陵兵马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平安渡过这次难关,到时候与皇帝有了隔阂,再难掌大权,她们之间也避免了兵戎相见,这是最好的局面。
“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一次开口求人,就再不能洒脱拒绝,只怕以后都会受制于人了。”
云舒又探上前,“你好歹是卫家内定的姑爷,低一次头又有什么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继续笑着,只是云舒觉得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云王殿下有什么立场替我做决定,楮家是腹背受敌了,却也不容别人安排,莫非殿下觉得,现在武安侯府也得听云家指挥了。”
她一口一个卫家,处处替他着想的,却又何尝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凭什么觉得,他楮铭会为了一时的得失就会做巴结卫家的快婿。
云舒第一次被他这样不留情面的怼,一时脾气也上来了,站起来:“是我失礼了,楮家权倾朝野,又何需向别人卖笑求存,今日本王不该来这里的,告辞。”说罢头也不回的要走。
楮铭扔掉酒盏,起身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声声质问:“我以为你清楚,我对你的真情,却没想到你竟这般不在乎,任意践踏,为什么“
她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出口,让他去娶别人
“难道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你永远都只是那个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云王!”
云舒受不得他的目光,别过头去,只留给他清冷的侧颜。
“是,我这种人自小学的就是怎样成为人上人,只知道追名逐利,不信什么真情。”
“那你为何拦下给白兰昆莫的信,为何拒绝江昌的拉拢,现在又为何要过来!”
云舒被他吼得心烦意乱,“我做这些自有我的考量,不过是为云家谋求更大的利益!”
他怒极反笑:“这么说来,眼前倒是有个比巴结卫家更简便的法子,巴结手握重兵的云王爷不是更快吗”
云舒还想再说什么,他却忽然探过身来,捧起云舒的脸,堵住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唇齿交缠,口舌中全是浓烈的桂花酿,云舒觉得他已经生气了,用力可谓粗暴,想闭上嘴却被粗暴的咬开,瘦弱的云舒很快瘫软在他坚毅的怀里。
终于得逞,从红肿的唇到瓷白的颈子,密密的啃咬着,疯狂的意乱神迷,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扣住了两只手,动弹不得,她觉得今日楮铭与以往不同,他怎么了
“要求云王手下留情,是不是也得付出代价”他喘着气伏在云舒的颈边道。
“不如,我以身相许如何,反正坊间
第一百零四章 容不得
楮铭解下她的发髻,披散下来,果然柔美动人,又动手去除她的绢布,终于坦陈相对,云舒常年裹胸,雪白的肌肤已经被勒得紫青,她极瘦,肋下都已经根骨分明,一道道深色的痕迹遍布,楮铭盯着她看,眼里已经没有**,只余浓重的心疼,她背负得太多了。
到底是第一次被人瞧见自己这个样子,云舒脸红得能滴血,双手环住自己,她不想让楮铭看到她这样丑陋的身子。
密密的吻从耳垂蔓延,轻吻她圆润的肩头,再拂过她麻痒的脖子,她渐渐放下紧张来,双手被楮铭拿开,按在身侧,没了遮挡,云舒下意识的想往回缩。
“没事的,阿玉…”
渐渐动情起来,云舒的脸颊已经染上诱人的粉红,楮铭怕弄疼她,只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耳后,引得她一阵阵轻颤,忍不住环上他的脖子。
“阿玉…阿玉…”
他伏在云舒的耳边,声音粗重沙哑,十指相缠,再难分离。
窗外月亮已经隐到云层里去了,纱帐里人影朦胧,春色旖旎。
等一切结束,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了,园子里的芭蕉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屋里一片黑暗,云舒已经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楮铭拥在怀里,贴着她汗湿的背,用下巴轻柔的在摩挲着她被七叶镞伤到的疤痕,痒痒的,云舒动了动。
“醒了”
云舒鼻音嗯了一声,发现嗓子都是疼的。
“还疼吗”说罢就想探向她的脸,云舒羞涩的缩了缩,捉住了他的手,想起刚才的狼狈崩溃,云舒觉得脸又烧了起来。
楮铭也没有再为难她,拥着她叹了口气:“再睡一下吧。”
等天蒙蒙亮了,云舒就挣扎着起来,捡过地上的衣物,楮铭见她熟练的提气吸气裹胸,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环过她的身子,把头搁在她的肩上,云舒一顿。
“真不想放你离开了。”
到底是酒醒了,云舒有些慌乱,面上她淡淡的说:“你我昨晚,是醉后失礼了,不必多想。”
云舒又继续紧紧的缠着绢布,心中却酸涩难言,她们这种人,从不敢奢求平常人家的夫妻情爱,她们在一起,不过一时的你情我愿而已,若要深陷,只怕真的会万劫不复了,她一直很清楚,也一直很克制。
楮铭也不强求她,给她穿上中衣,又捡起外袍给她套上,俊朗的脸波澜不惊,一双唇紧抿着,看不出喜怒。
“你如何想没关系,我自己明白就好。”
他自己明白就好,从不会强求她为自己做什么,她能对自己有这一点的真情,已经是奢求了。
姜武已经被云舒逼着回家准备婚事,裴越一直守在院外,侯爷和云舒发生了什么,他大抵能猜到,没想到云舒在侯府如此困顿的时候还会过来,只是他与侯爷这般,当真是不该的,见侯爷送了云王出来,脸色也别扭。
回到王府,身体上的不适才一阵阵袭来,这个样子是不能去上朝了,遣人去报备,反正这时候皇帝正忙着抓楮家的小辫子,无瑕顾及她,云舒泡在木桶里,昏昏欲睡,王氏送了衣物进来。
“郡王昨夜在官署吗”
云舒很少有夜不归宿的。
云舒闭着眼答道:“嗯。”
抬眼却看见她雪白的脖子上点点梅红,耳朵后面也有,一直蔓延到胸前,甚至还有深深浅浅的牙印,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心下一惊。
“是武安侯”
云舒知道她在问什么,也没打算瞒她,继续点头:“嗯。”
王氏心里波涛汹涌,郡王是什么人她会不清楚,不是已经决裂了吗现在这个关头,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
第一百零五章 仁者之心
楮颖看着已经十六岁的皇帝,已经褪去稚气,知道帝王威严不容侵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她叹了口气,知道皇帝心意已决:“你舅舅这些年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靖为了你,鞠躬尽瘁,你不该这般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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