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云舒解了对牌递给他,让程伯陪他去王府的库房自己挑,在这平都,哪怕是整个大靖,云家宝库都是数一数二的奢华,当年老王爷陪着先祖征战,攻城略地所得宝物数不胜数,后来云蔚横扫吐谷浑,又得皇室贵族各种奇珍,到了云舒这嘛,她经营私产,各行各业均有涉及,倒是积累下不少钱财,只是云家一向低调而已。
“渍…渍…渍…果然娶的是神仙妃子,看这几百箱的聘礼。”
“可不是,别的也就罢了,这十珍中的火蟾衣,犀辟毒箸、烧槽琵琶、九玉钦、琴瑟幕、文布巾,哪一样不是倾城难求,没想到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异变
这日云舒从官署出来,姜武给她披上披风,语气凝重:“郡王,昨日小公子用以前的那条线给那个人传了信。”
云舒接过信件瞥了一眼,眉头微皱。
“谁让你沾染这些的”
云舒把信扔在他面前,声音冷冽,云述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看也不看,仍笑着给云舒倒了杯茶。
“兄长何必动怒,我只是替你完成没做完的事儿罢了。”
云舒眯了眯眼,她知道弟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却没想到他会和司马昂沾染在一起。
“不要答应他的任何条件,还有,不要碰这些东西。”
多少腥风血雨她可以去面对,什么尔虞我诈她也不怕,只是把云述也搅和进来,是绝对不行的。
“兄长妇人之仁,这恶人还是我来做,云家,等这一天已经够久了,兄长莫要犯糊涂。”
她蹲下来握着云述的肩膀,与他对视,却发现根本看不透她这个弟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这样下去会害死云氏全族!”
“我不知道什么与虎谋皮,我只知道以牙还牙!我做错了吗我没错!”他神色微微激动,眼里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这样的云述无疑是陌生的。
云舒站了起来,平静了一下,司马昂此人,阴翳卑鄙,弟弟怎么会和他沾染在一起。
“以前你做过什么我不管,但从经往后,你休想和他再有来往,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
她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和弟弟说话,也没有接他的茶,转身就离开了。
出了园子,背后传来阵阵琴声,云舒不自觉停住脚步,声如呜咽,如泣如诉,是母妃的枯桐才有的悲凉清幽,云述竟然会琴!
他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枯桐上,轻轻抚弄,幽幽的琴音便流泄而出,闻者为悲。他当然会琴,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他都是在这琴声和仇恨中度过,没有谁,比他更能体会这滋味,阿姊,你为什么要停手……
云舒清楚,弟弟为人偏执,多年来肯定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若让有心人利用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云述被她禁足在后园,将骁骑卫都捋了一遍,又传言警告司马昂远离弟弟,只是各处都查不出纰漏,越是这样,越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她隐隐预感到,平都要变天了。
夜里,云舒坐在书房里抵着额头沉思,想起这几年来,云述行为多有古怪,可是自己都没有重视过,查到的蛛丝马迹也刻意去忽略,却没想到他竟入魔如此之深了,就连她当初南巷遇刺,只怕也是他为了挑起与武安侯府的争端设下的局,再到后来的一些细节,都有他暗中操纵,她就说嘛,皇帝怎么突然如此有底气起来,还有那日在瑞叶阁,恐怕他们也是有意夺她的兵权,那扶持的对象,自然是也有云家血统的云述了。
寒风透过窗户吹在她身上,一阵阵寒凉,却抵不过心里的悲凉,希望不是她猜测的这样。
张先和陆清漪的嘉礼在年末,好在天也没多冷,大街小巷的孩童们都染上了喜色,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刚刚捡到的金叶子,喜上眉梢,这般奢华,也就张先这样的贵公子能舍得。
作为张先的铁哥们,云舒自然是要到场的,她还受邀为张先缚雁,这货一身喜服,竟然也能穿出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有云王殿下亲自缚雁,也是颇有面子,宾客们看着青庐边的两位,不得不感慨一声时光飞逝啊,想当年,这两个浑球打过多少架,闹过多少事,如今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哗变
陆清漪不明就里:“啊!”
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时候那次,她踩坏他灯笼。
“呀!你胡说什么!”忍不住去捶他。
张先笑着把她拥在怀里,蹭了蹭她戴着凤冠的发顶:“阿琰,是云舒点醒了我,他骂我胆小,不敢承认喜欢你,当初你父亲逼你回晋陵的时候,我就该向陆家求娶的,可是我犹豫了,等到听说顾家要结亲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纵然你不那么喜欢我,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还好,我还来得及。”他闭上眼,庆幸的深吸一口气。
原来竟是这样,陆清漪笑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
“还有,听说你的钱都用来办聘礼了,我们以后要怎么过呢。”
张先笑了,才刚刚嫁给他,就操心这些了。
“你不必担心,我还是养得起你的,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怎么越听越像投名状!
“那夫人,我们可不可以…”
陆清漪见他眸色沉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可以!不可以…”
云舒赶回王府的时候,王绥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他一见云舒,开门见山的道:“晋西军哗变,白璇被杀了。”
云舒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哪儿出的事”
“他刚到庐江郡,那的守将就把驻军控制了,接下来就是寻阳郡,将士哗变,已经是快马加鞭一天前的消息,只怕现在局面更加不可控。”
云舒默念:“庐江,寻阳…这可紧挨着武安郡呢!”
“没错,军士哗变后,给朝廷的檄文就是皇帝听信小人谗言,苛待功臣,要朝廷诛杀奸逆江昌,还武安侯一个公道。”
是别人要这么做的,还是楮铭授意的,不可能,他绝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为自己讨公道,只是现在在别人看来,这明摆着就是武安侯心生不满,授意部将哗变的了,不然怎么他刚到封地,紧挨着的几个郡的驻军就反了。王绥望着她,“更糟的是,这次领兵的人,据说是武安侯亲信楮方旭,此人一直待在武安侯府,甚得楮铭重用,是以信服者众多。”
云舒想着,确实有个楮方旭,是楮铭颇为信任的人。
“朝廷的消息应该明日才进京,郡王,云家该如何做”
云舒摆摆手,眉头微锁。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到底是楮家出了事,还是有人栽赃,情况未明,我们再等等看。”
想起弟弟和司马昂通信的内容,就是要让事态不可收拾,那他们的目的,只怕是为了将楮铭推入谋逆的深渊,楮铭平稳的放弃了军政大权,就是为了保大靖安宁,如今这样不是逼他反吗!
云舒在案前写着给各地的信件,对王绥安排道:“你盯着军中,但凡有异动者,控制起来,府兵也不要掉以轻心。”她现在信不过任何人。
云家有五千府兵,也是不容小觑的精锐,多年来只是为了保障生意和护卫王府,她离京前是交给云述防身的,这些年来王府的生意大多是他在打理,自然统领着这些人。
不是她要做得如此决绝,而是绝不能让弟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云述
这私下嘛,自然是软禁控制起来了,若他抗旨不遵,就坐实了谋逆,到时候必然失了立场,天下可共击之,若他乖乖的回来了,晋西军就是想谋逆也群龙无首,不成气候,到了平都,那还不是任皇帝拿捏。
司马凌摸着下巴,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不错不错,这样一来,还可以试试楮铭的忠心。
江昌可算是恨死赵琅了。
“陛下不可啊!陛下如此是向逆贼妥协啊,陛下,臣做什么可都是为了陛下…”
“丞相不必惊慌,朕此举也是为了护你,等叛军点名要杀你,那时候朕也护不住你了。”
赵琅趁热打铁,特和善的道:“丞相大人!您是百官之首,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如今不过是委屈一下您作饵,又有什么所谓。”
江昌跳起来揪着他朝服的领子,目玼尽裂,往日种种算计皆浮上心头。
“你!都是你,赵琅,是你在公报私仇!”
赵琅不怒反笑,任他怒目圆睁,“丞相大人说的哪里话,您与赵家有何私仇呢”
司马凌早已经看不爽江昌渐渐坐大,还想要录尚求事痴人说梦!他才刚刚解决了一个楮家,如何又能再容一个,此番正好顺水推舟。
一脸同情的看看江昌:“也罢,这次就先委屈一下丞相。”
接着下旨:“丞相江昌构陷忠良,令武安侯蒙冤受屈,朕甚感痛心,传朕旨意,革除江昌丞相之位,禁足丞相府,召武安侯入京,着三司同审,务必令真相大白。”
“陛下!您不能这样对臣!陛下…”
江昌被执吾卫拖远了,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赵琅才缓缓站直,慢条斯理的理理自己微皱的衣领,眼睛闪过不易察觉的狠厉,当初父亲也是这般被他下手的,如今也算是报了仇。
江家的丞相之位也是荫袭来的,当年他老子尚且有些本事,到了江昌这里,也不是不够狠辣,只是朝中有了楮家,云家这样的门阀世家在,本来存在感就低,现在被皇帝找个由头就给撸了,到底令人唏嘘。
云舒回头看了一眼赵琅,不错,这招一石二鸟用得漂亮,和丞相一起挑拨皇帝猜忌楮家,先是除了武安侯,如今又整垮了丞相,楮铭皇帝是早容不了,哪怕回京也是难逃软禁,江昌再没有翻身的机会,追随他后面的那些世家,自此尽归赵琅所有,不久后,只怕这朝堂上,又一个大世家就崛起了。
司马凌毫无压力,站了起来,“赵琅,你和众阁臣先暂领政事,云王,率骁骑卫供卫京畿,你与武安侯私交甚好,希望你不要犯糊涂,不然朕不会放过你!”
这是警告她,呵。
云舒回到书房的时候,之桓正站在窗边等她,没错,他是能站起来的,只是不能远行,以前云舒劝过他,用木杖慢慢的走,可惜骄傲如他,宁愿一辈子坐在轮车上,也不愿被人耻笑是个跛子。
他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得紧,常年的药石让他有种病态的枯槁。
“兄长回来了。”
云舒看他今日既没有带木杖,也没有轮车,微微觑眉。
见云舒没有答他,又缓缓说:“今日,皇帝召楮铭回来了吧。”
云舒一边吩咐送木椅过来,一边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司马昂搅在一起的,还有赵琅,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兄长,就实话实说。”
“你生气了你从来就没有对我生过气,如今为了一个外人,你在质问你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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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遣散精锐
晋西军哗变愈演愈烈,甚至动摇了边境守卫,而派去武安郡的人杳无音讯,皇帝也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都有去无回,连个口信也传不回来。
庐江的事传来,京中开始人心惶惶,毕竟晋西军一向是大靖精锐,而皇帝却没有实际统领过,在军中毫无威信。
这日,快报传入平都,为朝廷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楮铭,反了。
“陛下,昨日庐江军中守将,公然斩杀了朝廷派去传旨的钦差,还放出话来,说…说…”
司马凌已经焦头烂额,更受不了他吞吞吐吐:“说什么!”
通报的小臣跪在地上,身如抖筛:“说帝命已尽,要…要另拥新主。”
“放肆!”
司马凌气急败坏,楮铭,当真反了
众臣头埋得更低,这种时候,要做的就是眼观鼻,鼻观心。楮氏盘踞朝中多年,势力已经达到顶盛,当初皇帝会放他离开,也是觉得武安侯向来不亲近弘农楮氏,没有家族的帮衬,他孤掌难鸣,可是他低估了武安侯,楮家的荣耀,从来都是他一个人挣来的,若他要反,谁拦得住。
“可看到那逆贼”
“回陛下,没有,军中并没有武安侯的身影,不知是不是没在庐江郡,倒是……倒是昨日有人说,楮大人曾出现,和楮方旭一起。”
没有出现到底为什么,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登高一呼,士气大涨吗这就蹊跷了。
“云王殿下请留步。”
云舒停了下来,回头见是赵琅,正缓步走上来,他微微敛服同云舒行礼。
“殿下近日来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在这紧要关头,云家可不能袖手旁观呐。”
云舒神色自若,“本王能做什么,如今出事儿的是晋西军,本王不通兵事,也就能握个骁骑卫替陛下供卫京畿罢了,至于其他的,还望赵大人费心了。”
他笑了一下:“殿下真是过谦了,如今晋西军哗变,这京城五军中,也就骁骑卫与龙武卫势均力敌,有了晋西军的前车之鉴,这龙武卫是信不得的,所以,放眼整个平都,最有话语权的,现在就是殿下您了。”
云舒眯了眯眼,危险的盯着他:“所以呢,赵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微微靠近云舒,在她的耳边道:“微臣只是想提醒殿下,云家,不止您一个人能做云王,若您不顾大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云舒站得笔直,清冷的面庞不为所动,回头看了一眼赵琅:“哦既然这样,那本王也回敬赵大人一句,只要云家还在本王手里一天,就不会成为某些人夺权的傀儡,不信的,大可一试。”
赵琅退开来,“哈哈…好,我们走着瞧。”
秦国的司马昂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怂恿秦帝趁大靖内乱,发兵南下,晋西军中,竟然有人联合秦军,大开城门引狼入室,一时边境紧张,司马凌怕得要死,不敢抵御外敌,竟然急调各地驻军进京勤王,各蕃王抵御北方,各地蕃王又岂是真心的,大靖偏安南方多年,平日里只知道笙歌燕舞,看到骁勇善战的秦军,吓得胆都破了,节节败退,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知道,朝中竟然无一人可领兵作战。
僵持几日,京中传来的尽是失守的消息。
百姓们慌了,如今大军压境,国破近在咫尺,没了武安侯,这大靖该怎么办!每日在阖定门前请愿赦免武安侯的人不计其数。
云家的车驾路过长街,便有百姓拥上来拦车,护卫们紧紧围着车驾,挡住上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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