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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长长的礼单念完,众人才起,又有十几个宫女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将宫里赏赐的吃食摆在宴席上,这是天家恩典,一般人还没有这待遇,瑞安谢了恩,又给了宫人红封打赏。

    “大人,武安侯到了。”管家进来向赵淮安禀报,门口一队人簇拥着楮铭进来。

    他竟然也着了一身月白袍,平日里见惯了他朝服加身,今日只是束冠白袍,真是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步履从容,颇有龙章凤姿的感觉,众人更加看得痴了。

    女郎们坐不住了。

    “是侯爷…侯爷!”

    “我在这儿呢!侯爷…”

    云舒扯扯自己身上的白袍,嘴角微抽,你丫的,就不能挑个别的色儿吗

    等武安侯入座,宴席才正式开始,舞姬们开始献舞。

    楮铭看她被众人簇拥着,如玉容颜映衬花间,傍晚的夕阳照着她的侧脸,拉出动人心魄的弧度,就算笑也是有些清冷的,让人看不透的,一如当年他第一次在酒楼上看他打马过街。

    那个云世子,玉面白衣,身骑骏马,肆意风流,众星捧月清秀妍丽如女子般,看着看着,心里就生出些异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有了那样的猜测,自己总是忍不住去印证它,心里忽然浮现起一句:“青裙玉面如相识,九月茶花开满路。”

    他若是个女子呢,又该是如何的惊艳。

    云舒对这些吵闹的歌舞不感兴趣,避到花园中来透气,张先那厮一看他老子也在,早溜之大吉了。

    武安侯一来,席上的贵女们更加激动,比起赵家儿媳,云世子妃,如今武安侯才是这京中手握重权,地位显赫的香馍馍,明里暗里的往这边瞄。

    长公主有点不高兴,今日本来是给她自己的儿子相看,结果风头都被这两位抢尽了。

    她附耳问旁边的嬷嬷:“公子呢”

    “一早出去了,还没回呢。”

    她气得将酒杯掷到桌上。

    “肯定又去找那个野丫头去了!”

    嬷嬷便遣了小厮去找赵琅。

    众人过来敬酒,都被楮铭身边的裴越挡掉了,他面上带着风轻云淡的笑,看看刚刚云舒坐过的空席,就这么讨厌他,溜得这么快。

    就在云舒准备回府的时候,一个侍卫打扮的过来请她,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我家郎君有请世子殿下。”

    侍卫带着她拐进后园,到了一个临水小榭,远远地只看到有个人立在窗前,会是谁要见她

    姜武不放心的守在门口,云舒进了亭子。

    “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他闻声缓缓转过来,云舒怔愣了一下,司马昂,竟然是他!

    当年他被贬黜出京的时候,云舒曾见过他一面,那时他穿着一身孝衣,抱着宋王妃的灵位,跪在乾元门外,求皇帝准他的母妃以王妃的名号葬入宋氏祖坟,当时他特别瘦,人也特别憔悴。

    云舒出宫的时候,他听说云家的车驾来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云舒至今记得那样的目光,仇恨,绝望…

    他见云舒怔住,轻笑一声,如今他的脸上没有了当年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温润平和,或者说,更深的伪装。




第二十三章 异动
    平都细柳营赵琅立在靶场边,温柔含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的人。

    只见玄色铠甲下,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骑着高大的骏马跑了两圈。

    一撩披风,拉弓搭箭,流矢飞射,正中靶心。

    场边的军土跑过去唱靶:“正中红心、正中红心、正中红心……”

    十个靶都是正中红心,箭无虚发。

    场外的军士们齐声叫好,他下了马背,走入场边的帐篷,解下头盔铠甲,露出里面的青色直裰来,如瀑长发简单盘了发髻,修长身量竟然凹凸有致,眉眼细腻可爱,竟是个不爱红妆爱武妆的女子。

    她也不看跟进来的赵琅,大马金刀的坐了,自己倒了桌上的茶喝,大口一饮而尽,再倒一杯,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按住了。

    “茶凉了,喝多了不好。”

    王婳微微皱眉,喝个凉茶怎么了,哪那么多讲究,拍开他的手继续喝。

    赵琅也不生气,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膏,拉过她的手,掀开衣袖,只见藕臂上交错着几道不浅的擦伤,己经结痂了,里面却夹杂着沙土,泛着黑。

    刚刚看她抽箭的时候缩了一下,果然是受伤了。

    王婳看着他用手帕轻柔的给自己擦去血迹,捧着她的手臂,就像捧着多贵重的珍宝般,一时竟忘记拍开他。

    “别动,伤口都裂开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醇厚的,这样的声音,是很温柔的。

    王婳觉得这种小伤算不得什么,她背上,腿上,刀伤箭伤,惨烈多少的伤那么多,又有什么的,都习惯了。

    他上完药,拉好衣袖:“婳婳,这几天别射箭了,也别碰水。”

    “我说赵琅,你还有完没完了!”

    赵琅看着她的眼睛,兀自笑了:“没完,一辈子都没完。”

    他这样的痴汉样子王婳已经不为所动。

    “今天不是你娘寿辰嘛,你不在跟前尽孝”

    他洗了手:“想巴结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的。”

    她笑得没心没肺:“听说,今天你娘在给你挑小媳妇呢,你就不想去看看”

    他顿了一下,觉得她的笑真刺眼:“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挑开帐子离开了。

    王婳无所谓的耸耸肩,赵琅是从小养尊处优的赵氏长孙,公主爱子,而她是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野丫头,云泥之别嘛,说错了吗

    “父亲呢”她一边解着护腕一边问副将。

    “将军在大公子那里。”

    王婳顿住:“兄长,他不是去夔州了吗”

    “应是有事提前回来了,有五六天了。”

    五六天,不正是云舒遇刺的时候嘛,竟然赶回来了,她心下了然,挥手让副将下去。

    王撼岳正在中军和王绥说话,巴凌亲自守在门口,一脸的生人勿近。

    “你是说,那里的屯兵人数有问题”王撼岳眉头一皱。

    “是,在编的军士人数浮动,可能不简单。”

    变动名册,就是隐藏兵力,这可不是小事,谁这么大胆。

    王撼岳将茶杯放下:“为何没有收到探子的消息”

    “夔州的暗桩被拔了许多,更何况是靖西军,不好安排,名册的事,做的十分隐秘,我也是潜入都尉府,才看到那份名册的,人数,却少很多。”

    “嗯,虚报人数,要么是私调兵士,要么,就是骗取军饷。”

    要是骗军饷,那么一大笔银子,都到哪去了,王撼岳磨着茶杯,若有所思。

    靖西军在各地都有驻军的,夔州,是人数最多的,如今靖西军握在武安侯手中,确实不好动手,得有十足的证据。

    “这件事不好办,你暗中留意,不要打草惊蛇,还有,给世子递个消息。”

    “是,父亲。”

    云舒回王府就进了书房,提笔写了几封信,唤了隐在暗处的近卫出来。

     



第二十四章 贡品被盗
    杨若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连手里的木梳滑落都没察觉。

    她想起今日在公主府中的那个人,翩翩公子,面肤如玉,行为举止完全是个男子,却和当年的那个人那么像,那样出众的眉眼,别人见过一次绝不会忘,更何况这么多年一直是她的梦魇,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看见香霏端了水盆在旁边,正瞪大眼睛看她。

    “女郎,你怎么了,从公主府回来就一直怪怪的,奴婢叫了你好几声呢。”

    她放了手里的珠钗,接过香霏的面巾:“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伺候就寝吧。”

    “对了,你近日悄悄去打听一下云世子,不要惊动任何人”

    “打听什么世子不准去!”

    门外一个妇人掀开门挡进来了,约摸四十几的人,满脸皱纹,唇薄额高,戴了个半旧抹额。

    “小蹄子,让你好好去侯爷跟前露脸,结果呢,去趟公主府面都没见着,你当请先生教你弹的琴是闹着玩的啊,还有,给张小姐的那些布料子,可花了不少钱。

    没出息的东西,现在又想勾搭什么世子,啐,就你这样的,还想做世子娘娘呢”

    她越骂越来劲,她娘的嘴一向是不饶人的,这时候杨若莺只得受着。

    “侯爷抬举你,才让你住在府里,我告诉你,你最好安安心心伺候侯爷,若是敢弄什么幺蛾子,老娘饶不了你,和你爹一路的赔钱货…没眼色儿的…”

    杨若莺早己习惯了,等她娘骂累了自然会消停。

    当年她无意间救了重伤的楮铭,她父亲是个赌徒,输得裤兜都给当了,家徒四壁,她和她娘给人没日没夜的洗衣挣钱,她爹还是想把她们卖了,一输钱回来就打她们。

    她救了楮铭后,侯府替她们还了赌债,还把她们接到侯府来住,她再也不用忍受整日的毒打,在侯府过上的,都是大小姐的日子,她不能回到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决不能……

    今日是朝会,众人起得早,秋高气爽的,众臣都站在堂上昏昏欲睡,就等司礼监那句退朝,好回去睡个回笼觉。

    突然有个言官站出来道:“臣有本启奏,臣要参太府寺胆大包天,监守自盗,偷换皇室贡品!”

    敢动皇家的东西!这可不是小事,激得众人瞌睡都醒了。

    小皇帝一听立马精神了,勉强能坐正胖胖的身躯:“哦,敢动内宝库的东西,这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太府寺卿何在”

    出列的陈寺卿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头,这种年岁的人,见惯官场沉浮,不会被这种突然发难乱阵脚。“臣在…不知道孙大人何出此言,太府寺掌皇家宝库,一直兢兢业业,大人为何出言污蔑。”

    “哼,没有十足的证据,微臣断不会污蔑好人,昨日应长公主之邀,与拙荆到公主府赴宴,真定徐氏舞坊的班子为公主祝寿还未归去,席间长公主请出陛下新赐的福禄寿灵鼓,与乐阵合奏。

    那击鼓的乐师正是徐氏舞坊的坊主,一曲未了,他便察觉出灵鼓不同,仔细察验后,才发现灵鼓根本不是御贡的鼍龙皮制成,而是以次充好的黄牛皮…”

    昨日长公主还办了小宴,延请她择定未来儿媳人选的大臣及家眷,这件事云舒是知道的,不想还发生了这样的插曲。

    “陈大人的意思,是太府寺调换了灵鼓,哼,太府寺掌内宝阁多年,从未出过纰漏,从御赐出库,到长公主府,经过那么多地方,那么多人经手,如今只凭你一面之词,如何就能判定是太府寺出了问题…”

    这个陈大人,可能也有女儿被长公主看上了,所以在此为公主府讨公道,也是想为女儿加码,果然十分卖力。

    “寺卿大人是说问题出在公主府吗且不说时间太短,光是公主府谁敢如此昨日事发,公主和驸马都尉都想息事宁人,觉得这是内官的疏露,不能有损皇家



第二十五章 立威
    宋鹤轩的院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小厮懒懒的守在门口,云舒来了也不招呼。

    他坐在窗边看书,烛火都没人进来点上,听到动静,才看到云舒,笑着过来点蜡烛。

    云舒把盒子递给他:“贺你升官的。”

    “不过是过场而己,有什么好贺的。”

    云舒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在收拾飘落的纸张。

    “这些事你不必做的,你是侯府公子,他们还敢如此怠慢你。”

    他将纸张在书案上放好,才转过身来看云舒,眼里还是那样温润的笑,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惹他发怒。

    不甚在意的道:“小事罢了,既然你过来了,也一起用晚饭吧…”

    云舒快步走到书案前,一伸手将案上的纸笔,笔洗等拂落在地。

    “来人,这院里的人都是死了吗!”

    小厮立马跑进来,看见云舒满脸愠色。

    “去把院子里当差的,跟前伺候的人,都给我叫来。”

    他也不敢耽搁,去唤了众人进来。

    等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云舒冷冷道:“跪下。”

    一个中年男子笑道:“云世子有什么话自说便是,何必动火气。”

    他是这院里的主事,现在宋府侯夫人江氏的陪嫁奴才,他是不太瞧得上云舒这等闲云世子的。

    有他出头,其余人面上也嚣张起来,觉得云舒也不会有什么事,最多训话而已。

    云舒笑着看看他们,很好,以前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对宋鹤轩的各种苛待,只是那时寄人篱下,不好替他出头。

    她缓缓走至窗,拿起茶碗。

    “啪!”茶碗被甩落那主事的脚边,瓷片飞溅,众人唬了一跳,才觉得云舒是真生气了,几个丫头立马就跪下了,瓷片刺了膝盖也不敢吭声。

    “姜武!”云舒唤了一声。

    姜武立马闪进来,压住了那中年男人,朝脚弯就是一踢,他登时便跪下了。

    云舒坐到椅子上,目光扫过众人:“黑灯瞎火,凉茶冷水,积灰散乱…很好,这就是你们伺候主子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大公子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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