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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云舒指着一件雕花漆器:“那这件呢”

    “这是件前朝的描彩漆,是古法漆木的集大成者,时间越久色泽越好,制作十分繁复,对匠人手艺要求也高,而这件赝品,是用了现在坊间十分流行的堆漆而己。”

    去请郎中验药的姜武踏进门,也拿起那件假漆器:“怪不得是假货,闻着都一股臭味。”

    云舒确实没闻到什么气味,她又拿起凑近闻了闻:“臭味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

    鉴宝师端着看了看:“会不会是椴木的臭味,这木料是椴木隼接的。”

    “不会,这是血腥味,和椴木不一样。”姜武刀也是饮过血的,他很确信这味道。

    云舒觉得,这件漆器不简单:“现在坊间流行的堆漆做法,你细细说来。”

    “先做好漆器灰胎,再取调好的漆灰先堆画于雕饰,晾晒后又取稠漆描画,晾晒,层层堆叠,如此反复,直至均匀即可。”

    “那可有加入血的情况”

    鉴宝师沉吟:“嘶…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但是有一种情况会用到血,调灰胎的时候,若没有熟漆,可用生漆来调,用的方法就是猪血点石灰调漆。”

    “生漆”云舒想了想,嘴角轻挑,这一团乱麻,好像有点头绪了。

    云舒示意姜武:“你那药,验出来是什么了吗”

    “哦,大夫说那是土麻黄,确实是治麻疹的。”

    “姜武,陪我出去一趟。”她站起来,还有些疑惑没解开。

    云舒她们往城外去了,直奔东郊,自己没记错的话,这里住着许多漆农。

    “你说啥大生意,嗯…”一个戴着草帽的汉子正坐在自己家门口翻晒割漆的工具,充斥着刺鼻的味道,闻言沉思起来。

    “嗯,漆是存不了的,都是当天夜里割了,早上就立马卖掉,漆这种东西,时间不同,成色不同,要说大生意,大概一个月前,确实有个官人,预定了五斤的漆,别看区区五斤,这俗话说,百里千刀一两漆,可难弄勒。”

    “那你知道,土麻黄是干啥用的吗”

    “土麻黄你说的是笔头草吧,这笔头草啊,用处可大了,它…”

    漆农再说什么她己经听不清了,心中已经明了,云舒觉得有点痒,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府衙,云舒让人去押了袁长生和郑峰来,他夫人哭天抢地的不让出门,卫尉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用块门板就把他抬到了




第三十章 不识抬举
    云舒才刚回府用过晚饭,便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拿了名帖来拜访,两个小厮抬着一只楠木箱子,看样子应该不轻。

    正坐在花厅喝茶的云舒,接过管家的名帖看了:“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那郑峰是老爷的内侄,在殿下的手下供职,他年轻不知轻重,犯在了殿下手里,还请殿下开恩呐。”

    他示意小厮将那箱子抬上来。

    管家笑着挥手,侍卫便将木箱打开了:“这是老爷的一点心意,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这分量之重,这颜色之深,差点闪瞎云舒的眼,一整箱银子啊!

    这么有钱,还犯得着去偷贡品!

    云舒放下茶碗,抬眼看那管家,换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管家是吧,来…来…来,请坐,喝茶,我府上就这劣茶,管家莫要嫌弃。”

    “殿下真是折煞老奴了,万望殿下能高抬贵手,郑公子,自小是家里老爷夫人的宝,若殿下能通融这次,阖府上下,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本官省得的。”云舒面上带着姨母笑。

    你家郑郎君是宝,那袁长生和城外善堂十几条人命就是草

    云舒虽算不得什么高风亮节的良人,却也看不惯他们这草菅人命的做派。

    那管家看云舒这么好说话,还在心理鄙夷,身负王爵又如何,不过是个破落户,几百两银子就给打发了,面上喜色更甚。

    “郑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如何判别,本官心里有数的,这银子,管家还是带回去吧,这不合规矩的。”

    管家以为云舒是不好意思:“那怎么行,这点小心意,殿下无论如何都得收下啊。”

    “诶!本官办案是应该的,如何能收郑大人的银子。”

    管家看云舒一脸正气的样子,心道这厮真是能装,也不好再坚持,便乐滋滋的回去复命了。

    第二天朝堂上,楮铭看着云舒红红的鼻子上,有几点红疹子,脖子上也有抓痕,她是个生得白的,红点十分明显,两只手拢在袖子里不安分的挠着,样子十分好笑。

    怎的查个案,还搞成这个样。

    直到张大人问了她,云舒才停下乱挠的爪子,站出来,她清了清嗓子,瞥见前头的郑待郎回头看了她一眼。

    云舒才朗声道:“回陛下,这贡品失窃一案已经水落石出,系光禄寺主事郑峰,偷换贡品在先,栽赃嫁祸在后,这是供词及案情提要。”司礼监将她的供词呈上。

    云舒见郑侍郎的脚准备迈出,接着又道:“陛下,郑峰任主事己多年,恐怕指染的贡品不只是这几件,贵人们碍于天家情面,也许有察觉,也许还不知,微臣深感兹事体大,所以己将此案移交廷尉来彻查。”

    云舒清楚的看到郑侍郎的脚默默的缩回去了。

    众人闻言都倒吸凉气,皇家贡品是价值连城的,这次的事,没想到牵连这么深。

    小皇帝特别生气,自己宝库的东西被换成了假货,搁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云舒不是傻子,一回来就得罪郑家,只是她现在若不将此事捅破,终有一日倒霉的还是她,余下的就交给廷尉来查吧,以后也能推脱得开。

    “云舒,这件事你办得好,但是你身为右寺卿,没有提前察觉,只能算将功赎罪,廷尉的人,好好的给朕查这件事,朕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云舒早习惯皇帝的偏心,反正她也没想邀功。

    散了朝,郑侍郎追上云舒,待到僻静出,他气得抖胡子:“云世子,你昨晚明明答应好的,为何出尔反尔”

    “郑大人,我昨晚确实答应贵府管家,会秉公办案,有问题吗”云舒笑答,谁让那管家曲解她的意思。

    看她这个欠抽的样子,郑侍郎再也忍不住:“你…你…你这个小人!竖子狂妄!

    好得很,云舒,好得很,我倒要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他指着云舒的鼻子,恨不得动手收拾云舒一顿。

    她邪魅一笑:“郑大人,云舒是不是小人不重要,廷尉彻查马上就到了,郑家是清清白白的就行,至于我,人生苦短,能嚣张到几时算几时~”

    郑侍郎气得牙痒痒,拂袖而去。

    姜武担心云舒逼人太甚,会有报复。

    “殿下对郑家如此绝情,以后怕是结仇了。”

    云舒慈爱的拍拍他的肩,转身向车舆走去。

    “傻姜武啊,不说这件事我们牵连不得,就说在这朝堂,他们该整你的时候,会手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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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解开心结
    日子过得快,渐渐起了秋风,云舒送弟弟到药庄去养病,那儿暖和些,回来的时候顺道去乾灵寺为父王母妃贡长明灯,入秋古木萧瑟,笼在茫茫的白雾中,山道上落满了梧桐的枯叶,踩来沙沙作响。

    云舒在这住的时候,云翦把她托付给安源禅师教导,师傅是真的严苛,除了每日的功课,还要和僧人们一起做早晚课。

    云舒那时候才七八岁啊,同龄的孩子都在父母跟前承欢膝下,她每日天还没亮便必须起床打扫这长长的山道,等从山脚一阶阶扫完,眼晕得走路都打摆子,若扫得晚了,误了寺中早饭的时辰,就只能饿肚子。

    那时候云舒边扫边哭,她觉得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现在想来,云舒依然觉得发自内心的悲凉。

    远远看见爬满薜荔的山门口立了一个人,林深雾浓,影影绰绰的不分明,但云舒觉得身影很熟悉。

    果然,不是楮铭那厮又是谁,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云舒,云舒见他额上的细发都沾了清晨的露珠,想必是在这站了很久。

    “侯爷为何清晨在此”

    云舒觉得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站在阶上看自己挺别扭,便上前行礼。

    “来探望人的,你呢,又来干什么”

    云舒觉得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落寞,和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武安侯一点也不像,看裴越手里确实提着个大包袱。

    “额,有些事要来。”

    “咚……咚……咚………”悠远的晨钟敲响,是早课的时间到了。

    云舒觉得这样的楮铭有点陌生,让她觉得不太自在:“那侯爷,请吧。”

    到了寺院中,云舒往宝相那边去了,楮铭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云舒以为他也要进香,却不想他全程在那看着云舒点灯,又像是在走神。

    云舒上前晃晃手:“侯爷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一起吃早饭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小沙弥给她们端来斋饭,云舒见有蒸得裂皮喷香的糖蒸酥烙,浸在樱桃蜜酿里,还有黍米糕,上面淋了炒香的芝麻酱,这味道只有乾灵寺能做得出来,香糯软口的,还有淡淡的香草味。

    云舒以前最爱这些,可是却没吃上几回,如今和楮铭一起,倒沾了他的光,她也顾不得楮铭,几筷子就把碗里的甜糕吃了。

    云舒有点梗到了:“今天有煮鸡枞汤吗”

    小沙弥点点头:“稍等。”

    楮铭有点意外她知道乾灵寺的斋饭。

    “你以前来过这里”

    “何止是来过,我在这住了两年多,每年秋天,寺里都会有美味的鸡枞汤,我还知道许多生鸡枞的地方呢!”云舒得意的说,顺便端过楮铭面前的黍米糕,这才是她的最爱。

    楮铭很惊讶,云家的世子竟然在这古寺中住了两年多,他一直以为云舒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千宠万爱的锦绣堆里长大。

    看她十分喜爱甜食,楮铭突然觉得有点……嗯…可笑,怎的像个女郎般,喜欢如此甜的东西。

    用完早饭,云舒摸着鼓鼓的肚子,觉得十分满足,也难得的对楮铭有好语气:“侯爷要看什么人,还不去吗”

    “嗯,现在就去。”

    云舒觉得,楮铭在逃避着什么,他说要去看人,却站着不动,楮铭会有什么人住在这里能让他百忙中来看的,想来也是很重要吧,云舒也不想打探别人的事,便告辞了。

    楮铭看着枣树下的妇人,一身单薄的青布衣,盘起来的头发己经长满根根银丝,不着任何发饰,翻着那本明度经,絮絮念着。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母亲。”

    妇人停下诵经,抬头看他,眼里却古井无波,

    楮铭觉得心口丝丝闷痛蔓延起来,但还是定了定,把话说完。

    “我给您带了秋衣来,渐渐冷了,多穿点。”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手紧紧握在袖子里。

    “嗯,放下吧。”

    像以前所有次一样,这个他的生身母亲,见到他没有表现出丝毫高兴的样子,只是淡淡的应了。

    楮铭放下包袱:“那…我回去了。”

    桓氏侧过身去不再看他:“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楮铭扭头就走,他没办法再待下去,母亲,到底为什么,狠心抛下他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见面更连陌生人不如,哪怕他权倾天下,位极人臣,依然连她正眼相看都得不到,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云舒去拜访了安源师傅出来,看见楮铭竟然还没走



第三十二章 加封云王
    筮卜云舒的加冠礼在秋尾,程伯近日也在府中操办起来,云家是郡王位,位列一品,冠礼和许多士族不同,加上还有云王和王妃的大祭一起,到底繁复。

    云舒请了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世伯做大宾,云王早逝,赞冠由正德侯宋渊来担任,当年孤儿寡母的云王府,又要出一位郡王了。

    夜里,程伯亲自到书房来见云舒,吞吐半日才试探着道:“可要打开西园来打扫”

    闻言正在写字的云舒停下笔,西园里的庭华阁是以前父王母妃的居所,当年云王逝后,那里便被云翦封了,只有人去打扫,云舒她们是不踏足的,庭华阁是王府的禁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天井中的流水潺潺,云舒走了一会儿神,轻轻的说:“打开吧。”

    云家,是大靖最后一个异姓加封的郡王,虽沉寂多年,但当年云翦和云蔚,两任王爷,都是手握重兵,功绩斐然,如今云舒也如此风华无双,恐怕王府振兴指日可待。

    许多世家应邀前来观礼,叶温如也来了,他虽然与云家不和,这等面子还是要揭过的,与王撼岳等人坐在堂上客套,楮铭到底是摄政的,他携了皇帝的加封来,也坐在一边,众人过来寒暄见礼。

    云舒着织锦的素衣出场,墨色长发只用一只碧玉轻轻簪了,飘然出尘,清瘦如竹,如岩上青松,如碧莲玉立,清俊不可方物,许多还没见过云舒的都暗暗赞叹,真乃玉人也。

    静静跪在下首,抬头望父王母妃冷冰冰的灵位。

    据说当年她出生的时候,被围困在一个叫均望的边镇小城,父王在城外血战,母妃在一个农家里挣扎了一天才生下她,云蔚满脸血污的抱着小小的她,喜极而泣,铁血大将哭得像个孩子,取了名字——云蓁,其叶蓁蓁,是妻女的名字…

    可惜,这个名字见不得天日,这些父母之爱她也不配拥有。

    云舒闭了闭眼,一滴薄泪没入衣袍中。

    宋渊解开她的束发,理顺,再绾好,一品郡王的冠礼是三加,由素衣到玄服,自此身份贵重。

    一进,加淄布冠,大宾唱礼:“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介尔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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