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她手指抹过桌面,果然一层黑灰:“服侍大郎君不尽心,还敢和主子顶嘴,此等刁奴也不能要了,男的重责五十,遣到别处去,女的发卖出府。”

    她笑了笑侧头对宋鹤轩说:“大哥你觉得如何”

    宋鹤轩面色无波,平静的道:“就这样办吧。”

    众人才慌了,重责五十,不残也得休养个半年,若能留在府里,也只能做些下等的苦活儿,女婢若被主人家发卖出府,以着这个年纪,那更是不敢想的,如今她们伺候着大郎君,在侯府里都是高人一等的丫鬟,月俸也能供家里过好日子的。

    众人才赶紧磕头求饶,刚刚那主事也松了脸色,他虽是夫人的陪嫁,可如今这位世子和侯府交好,夫人是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和云王府脸僵的。

    “你们平日里消极怠工也就罢了,竟然敢克扣大公子的用度,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嗯…”云舒一字一句鞭打在众人心头。

    “给郎君写字用的是穷书生都不用的黄麻纸,郎君只喝的款冬茶,用性苦寒老君眉来敷衍,还有,这蜡烛黑烟这么浓,想必也是香烛铺子里的普通货色。”她偏头看看案上的蜡烛。

    “真是好算计!想必这么多年,赚了不少吧。”

    主事腿微颤,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温和和的小世子会有如此毒辣的眼光,如今是真的要收拾他们了,只能求求大公子,他向来性子善的。

    “大公子,大公子饶过奴才一回,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公子看在夫人的面上,饶了我这一回…”

    云舒冷笑,还想搬出江夫人来,无耻。

    宋鹤轩避过身去:“没听到世子的话吗押下去。”

    旁边听着训话的赶紧来押了他下去,宋鹤轩平日里是不想撕破脸皮,如今,也没什么必要了。

    丫头们赶紧进




第二十六章 曾渠
    “青铜九醨百合大鼎、彩云贡盒、合欢缂丝屏风……”内宝库的库房里,鉴宝司的人正对内宝库的贡品一一查验,将赝品记录在册。

    太府寺卿张大人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左巡使的人,森森然立在旁边,手里按着剑,司库和几位掌事,跪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出。

    这么多皇家宝物,竟然,变成了以次充好的赝品,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随便一件都抵得过他们的身家性命,怎么着,也得有个监察不严的罪,汗沿着司库的帽檐滑落,他不敢抬手去擦。

    听到门口似有动静,偷偷抬眼瞧了一下,只见是个俊俏的郎君进来了,众人行礼,看那气度,官不小。

    老头子慢慢起来行了礼:“世子殿下。”

    “张大人。”

    她进来扫了一眼司库等人,坐到了另一边。

    “这么晚,殿下怎么过来了。”

    张大人准备打太极,事发突然,若明天能在朝堂上说,云家的对头们,也能大做文章,自然没人再盯着太府寺不放,却没想到云舒来得这么快。

    “晚辈听闻,这贡品被调包还和光禄寺有关,所以过来看看,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老头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哦,几位主事说,出问题的贡宝以前确实放在光禄寺,现在多少有问题,鉴宝司正在查,世子殿下来了正好,一起看看吧。”

    鉴宝司的录了名单,呈递上来,云舒一看,其中是赝品的四件,全部来自光禄寺,夹在光禄寺曾保管的十八件贡品中。

    张大人示意旁边的左巡使:“那现在,就请殿下传唤光禄寺的司库过来对证吧。”

    “慢着。”云舒突然发声,旁边的张大人愣了一下。

    “殿下莫非有异议。”

    云舒笑笑:“没有,顺便,把左寺卿曾大人也请过来,毕竟,贡品被换不是小事,对吧,张大人。”

    在她没上任之前,管着光禄寺宝库的可是左寺,如今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独自背锅呢。

    “殿下考虑得周到,你,速速去请了曾大人过来。”

    两个人又坐下来喝茶,各怀心事,下首跪着的众人更加大气都不敢出。

    一盏茶的功夫,库门口有库吏提了灯笼探路进来,后面跟了许多人,楮铭竟然也在!

    张大人赶紧过去见礼,云舒看着楮铭还穿着下午那套衣服,想必是直接过来的。

    不过,他过来凑什么热闹,似看出她的疑惑,他看了一眼云舒,道:“本侯正好和曾大人在文画馆,闲来无事,一起过来看看。”

    说完就坐到了云舒刚刚的位子上,真的像是顺便过来看场热闹而己,他旁边的男子,也是个年轻的。

    简单的常服,很随和的样子,竟有一双桃花眼,摇着一柄骨扇,似笑非笑的,不是左卿曾渠又是谁。

    他上朝不用天天应卯,以前也是外放在各地,云舒还没见过,只是听过,他乃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官选出身,未加冠,就到光禄寺任寺正,又连升几级,由寺丞做到寺卿不过五年,还把光禄寺那点实权,都牢牢的握在手里,让左寺一度形同虚设。

    重要的是,他不是出身勋贵,寒门中少有做到他这样的,在云舒印象里他只做好自己的事,滴水不漏,在士大夫中很受推崇。

    他和楮铭一起去文画馆如今看来,关系匪浅。

    “世子殿下,幸会幸会,在下曾渠,光禄左右寺,算得上是一家人。”

     



第二十七章 心存善念
    第二日在朝堂上,皇帝知道丢了更多的宝物,十分生气,这件事也成了一件严重的案子,只是内宫的事不宜移交廷尉。

    因为涉及光禄寺,查找贡品云舒也有份,丞相等人还奏请了卫尉府来协同。

    到内府寺刚审问,众人就异口同声的将嫌疑引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司务袁长生。

    他负责贡品的修缮保养,虽没有钥匙,却能记档入库,还能携带工具进入库房中,失窃的宝物都比较小件,他平日里背着个大木箱,完全能夹带贡品。

    重要的是,他师从鉴宝师,修理古物能以假乱真,所以才能在光禄寺贡职,若他做赝品替换,而司库主事们毕竟不是行家,没能辨别出来,也是可能的。

    还有人反应过来,就在前两天碰见袁长生去钱庄提银子,神色慌张……

    此人竟然还没有被传唤到内府寺来,张大人立刻命人去将他带来。

    胥吏去了半日才匆匆回来:“大人,那司务昨日就离开平都了。”

    “不好,怕是畏罪潜逃了,快带人去追。”

    又遣人去他的住处搜查,竟然还真的在床底下找到了两件贡品,鉴宝司的人看了,确是皇家遗失的贡品无疑,立刻增派人手去追查袁长生,众关隘守卫也传了画像。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傍晚那袁长生竟然在平都城门那被逮了个正着,他大摇大摆的进城,被守卫押下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押到内府寺来,他抬头看着云舒和张大人,还有这满屋的人,还是一脸茫然。

    张大人重重的放了茶碗:“大胆袁长生,区区司库,竟然敢偷换天家宝物,现在人赃并获,还不交代另两件贡品在哪”

    他听闻自己偷换了宝物,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呆愣了,反应过来立刻摇头,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张大人皱了眉头,光禄寺的主事立刻上前回禀:“袁长生自小就是个哑巴,是鉴宝司以前有个大人看他可怜,才收在门下学些打理宝物,后来那个大人致仕,便举荐他到光禄寺来贡个职糊口,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谁知道胆大包天。”那主事还一脸惋惜。

    张大人立刻能举一反三:“你在坊间做了赝品,再利用职务之便换走贡品,你屋内的是来不及销脏的,如今败露,你还有何话好说。”

    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审下去了。

    “来人啊,押下去,问出他其余的贡品到哪儿去了。”

    袁长生竭力想为自己辩解,想抽出手来打手势,却被胥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双手被踩在地上磨破了皮,却也只能“啊…啊”的摇头,被拖了下去。

    在这件事上,云舒不过是个旁观者,她觉得哪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可能是太过顺利了,好像怀疑什么,就立马出现了线索,将嫌疑引到他身上。也可能是那人的眼神太无辜,没有半分被人赃并获的慌乱,只是对这件事的茫然。

    晚上奶娘给云舒换伤药,已经快要愈合了,只是这几日痒得很,云舒总想着去挠,又怕破皮,只能趴到罗汉床上无奈的挠枕头,奶娘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

    世子在外面清冷持重,是云王府的天,回到自己的地方,却还像个小孩子,便去要了点薄荷膏来给她涂上,云舒趴着,背上凉凉的很舒服:“奶娘,我今天看一个人的眼神,觉得他不是坏人,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奶娘轻轻给她按摩肩膀,闻言笑了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年轻,没见过人心的丑恶,如何能凭一个人的相貌判定他是不是坏人,这凡事啊,还得讲证据……”

    &n



第二十八章 突然的示好
    死牢外,两匹马隐在门口的榆树下。

    “侯爷,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是裴越。

    楮铭收回目光,“不必了。”

    说罢轻提马绳走了,任马慢慢游荡在寂静无人的长街。

    他今日也看了张大人的奏折和那份供词,打算夜里再过来,没想到云舒还早一步,只是云舒的行为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哪管得着袁长生这种人的死活,以前对她的看法,真的是错了。

    “你回去查查卫尉府是谁审的袁长生,是否有屈打成招。”

    裴越看着楮铭笔直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浅陋了,侯爷日理万机,却还如此上心一个小吏的死活,一如当年他们在军中,立身不乱,而他只看见与云王府的恩怨,刚刚他还想着能利用这件事,泼云家一盆草菅人命的脏水,拘泥于朋党之争,当真惭愧,也有点懂侯爷为什么一再对云家忍让了,他是权侯没错,却不是排除异己的奸臣。

    云舒看那纸上那歪歪斜斜的笔迹,袁长生是城外善堂长大的,前不久官府收了那片地要发卖,将孩子老人们都赶了出来,他没办法,四处筹钱来买地,这时光禄寺的郑主事突然答应借给他一笔钱,他便拿着银子去城外安顿…

    这就是为何他会被怀疑潜逃,还在城门那被抓了,而在他家搜出的贡品,恐怕也是趁他出门被放入栽赃的。

    他言语不便,又证据确凿,那卫尉府的酷吏将他打得半死,又夹断他的手指,被按着手画了押。

    他无亲无故,无权无势,在这京中如同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所以他看到云舒,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袁长生看着云舒走了,觉得这个大人对自己的冤屈也没办法吧,毕竟他与郑峰借钱,没有其它人在场,连借据都没一张,他当时还感激郑峰仗义,却不知自己己是他的替罪羊。

    第二天在朝堂上,张大人果然将此事禀告,皇帝很生气,众人还奏请将那袁长生杖毙。

    云舒缓缓出列:“陛下,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请再宽限些时日。”

    “哦,云大人和我一起审的案子,那袁长生也供认不诲,不知道云大人觉得还有什么疑点莫不是人出在你光禄寺,云大人便想护短了。”

    是张大人,昨日云舒一言不发,今天却又说有疑点,不是打他脸吗

    云舒侧身:“若是袁长生盗买贡品,他本可以远走高飞,为何又回来自投罗网,还有,他是如何销赃如何仿造,都没有清楚,他因为言语不便,几乎没有为自己争辩过一句,这还算不上疑点重重吗”

    “他自恃不会查到他头上,所以回来,或是回来取物也是可能的,他常年接触这些宝物,会没有些渠道,在坊间销赃又有何难。”

    “袁长生屋内陈设没有大变动,值钱的东西也都还在,甚至于厨具都打理得有序,抓到他时也没有发现细软衣物等,不可能是打算亡命天涯的,最后一点,他曾向光禄寺的郑主事借钱去安顿善堂,这件事府尹能作证,是以,臣觉得,此事尚有隐情,请陛下宽限时日。”

    昨晚云舒潜入袁长生家,又传信询问府尹,袁长生确实赎回了城外的善堂。

    “云大人是如何知道那袁长生借钱安顿善堂的,还有…”

    “是本侯让她去查的,陛下,昨日臣看了张大人的奏表,觉得事情尚有蹊跷,恰巧云大人想夜探死牢,臣便准了。”楮铭打断张大人的话。私自夜探卫尉府,云舒是没这个资格的。

    众人都一头雾水,先是这一向低调的云世子和张大人为一个小吏当庭争执,再到势同水火的武安侯帮云世子说话,这朝堂的变化,真是莫测,就连云舒都震惊了,这楮铭,不会挖了什么坑吧,大哥,麻烦你走寻常路。

    “咳…既然还有问题,云舒,朕就再给你两日,若是不能查明,你监管不力,也要受罚的。”

    “谢陛下。”

    御道上,云舒追上他:“刚才多谢侯爷仗义执言,微臣感激不尽。”这句谢云舒是发自内心的。



第二十九章 抽丝剥茧
    出了郑府,云舒在马车上撕了那片衣角,递给姜武:“把药煮出来,找个大夫看看是什么。”

    原来她刚刚是故意扑到杌子上的,就为了拿走那碗药,果然多智近妖。

    “可那郑峰躺在床上那么久了,世子如何看出他有问题。”

    “久卧病床的人木椸上会放着外出才穿的袍子吗鞋跟下压,脚踏上有黄土,和郑峰鞋上沾的一模一样,还沾着新鲜的草。

    想必他是刚去过花园里,听说我们来了,才急忙躺上去的,身上又有疹子,既然能见风,就不会是麻疹,那又是什么病呢

    打算用过早饭再喝的药都还是热的,药是来不及伪装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从这入手。”

    云舒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几件真品和赝品,外观上真的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

    她也不能直接抓了郑峰来审,一切都还只是她的臆测,没有证据,搞不好还会被人倒打一耙,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郑峰是兵部侍郎的侄子,呵,在京中只混个主事的职,还是委屈他了。

    她拿起那件公主府中发现的假灵鼓细细摩擦,问旁边侍立的鉴宝师:“这两件东西有何不同”

    “这鼍龙皮细致紧密,纹理繁杂而不乱,做成鼓声音空灵悠远,而黄牛皮按之松弛,鼓声沉闷,但是鼍龙皮难得,一般人根本无法比较,无法判断。”
1...678910...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