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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二进,加三梁进贤冠,这是公侯才有的殊荣,“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永受胡福。”

    三进,加爵弁服,是一套外玄里赤的暗纹丝质玄衣,蓍草纹绣滚边,宽袖厚襟,华贵庄重,着碧玉带。

    云舒站起来,张开修长的双臂,宋渊给他着衣,少年郡王风姿出众,五官如画精致无双,眉如远山,任人伺候着装,目光平和,让人见之难忘,弟弟云述亲捧着华服,伺候云舒着衣。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爵德,黄老同寿。”

    云舒叩首,贵重的身份,出众的容貌,滔天的权势,她所拥有的,也将成为桎梏她的,至死方休……

    宋渊取过贡奉在案前的那枚象征云王身份的玉佩,给她戴上,这块玉,时隔七年,再次戴在了新一代云王身上,宋渊颤抖地将云舒扶起来,引她到云蔚的灵前:“好孩子,来,恩平,阿玹接过了云家的担子,你在那边,也放宽心吧。”

    云舒抬眸,云家,一门生死,都在她手里了。

    司礼监拿出陛下册封云舒的圣旨,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云氏嫡子讳舒,性资敏慧,端庄淑睿,率礼不越,有故乃翁云王之风,着即册封为云王,以彰潜德,望克令克礼,能袭云家忠烈,敬奉君王,钦此。”

    圣旨没有提到骁骑卫,在云舒的意料之中,给了她云王的位子,却不让她碰骁骑卫,而其他人,断不能越过她去动骁骑卫,等到需要谁卖命的时候,再给你兵权,既平衡了其他世家,也制约了云家,还能让云家为皇帝效命,楮铭,当真是耍得一手好计谋。

    楮铭见




第三十三章 情深不寿
    夜里,万籁俱寂,云舒推开庭华阁的门,姜武为她点好灯,便退了出去。

    云舒一步步越过精致的屏风,雕花的博古架,露台上放着小几,她以前也来过这里,这么多年了,陈设未变。

    奶娘说当年庭华阁是王府最华丽的阁楼,平都冬冷夏热,云蔚便耗巨资将暖阁建在高台之上给爱妃居住,又有凉亭露台点缀其间,遍植幽兰,王妃常常在其间抚琴。

    暖阁更是修得奢华,珠玉为饰尚且不论,竟用名贵砗磲来点缀窗杦,夜里不用点灯窗外也像夏夜繁星般,云王妃喜欢枫树,云蔚便派人千里寻来金贵的露沾衣,亲自悉心照料………

    云舒拂过圆润的案角,那是叶河清怀上云舒的时候,云蔚下令将王府所有的桌角磨圆,所有犄角包上棉絮,王妃出行一定如影随行。当时云王对王妃的宠爱让平都多少人艳羡。

    可是后来他们都死了,佳话不再,云家败落,越美好的东西,消失得越快,破碎得越彻底。

    情深却不寿。

    案上放的是母亲的琴,是那把千金难求的枯桐,云舒一直没有学琴,也不愿去碰和音律有关的东西。屏风上挂满了母亲的画像,还有书案前的一只大瓷缸,里面也是叶河清的画像,一颦一笑都画有,这是云蔚画的,母亲死后,他整日只在这屋子里画妻子的画像,直到最后。

    窗外露华渐浓,冷风浮动竹帘,她静静的坐在庭华阁里,思绪悠远,身上还是那身贵重的郡王爵弁服,这位子对她来说,是权势,更是枷锁,注定了她这辈子的喜怒哀乐。

    冬日总是阴沉,平都又是多雨的,凉气丝丝透入骨缝,云舒的厚底靴还是湿透了,从官署出来,正准备往王府赶。

    姜武挑开帘子,示意云舒,却见街旁那个身影又出现了,那女子今日穿了件杏色对袄,躲在廊柱后探头探脑。

    快小半月了,起先云舒以为是某个仰慕她的,这样的事不在少数,也没太在意,谁知道这样的冬日,她竟能日日守在御街旁等她。

    云舒进了车驾,姜武递给她汤婆子捂着,护卫才缓缓驾马,云舒捏了捏冻僵的手臂,淡淡的说:“去查查。”

    姜武笑道:“许是哪家小姐爱慕郡王。”毕竟云舒生了张倾国倾城的脸,打小起就容易招蜂引蝶。

    云舒拍拍他的肩:“姜武,这还是冬日里呢,怎地春心就萌动了昨天见你还收了隔壁王二花一双鞋呢。”

    姜武促狭的别过脸去。

    “什么二花,人家叫雯华。”

    云舒也没再取笑她。

    程伯等在门口,见云舒回来了,递给她一张帖子:“是侯府送过来的。”

    云舒边走边看,原是今日皇帝赐了楮铭些野味,请她去吃鹿肉锅子呢。

    近来她与楮铭关系缓和些,她也乐得如此,也邀他参加一些世家子弟的聚会,他上次主张取消荫袭和世家闹得很僵,云舒也做过和事佬,想必今日是谢她。

    奶娘打了热水来给云舒洗脚,看她一双玉足冻得紫青,心疼得不得了:“姜武那蛮子如何伺候的,竟让脚晤在湿鞋里,郡王身子弱,岂是受得寒的,孙大夫的药也不好好喝。”

    云舒喝着暖融融的姜汤,吐吐舌头,这事她也很郁闷。

    孙衍说她有宫寒的毛病,月事几个月没来是常事,每次一来她总是疼得脸色铁青,腹如刀狡,站都站不直,孙衍开了药方调理,云舒不喜欢吃苦,每次都推脱,在她浇死窗前第三盆矮子松后,王氏终于发现了,日日盯着她喝药,喝得她脸都绿了。

    诶,做女人真是麻烦。

    路滑车慢,云舒到时已经开席,在座的都是楮铭的好友和军中将领,见他竟邀请了云舒来,都挺意外,停下了酒杯,生硬的行了礼后坐下,有意无意的盯着她看。

    云舒披了件细绒大氅,身量修长,金冠束发,冷风吹得她肤色苍白如玉,宛如冰莲。

    还是曾渠先反应过来:“我说璟瑜怎么不让我们动鹿腿呢,原是等你,来来来,坐我边上来,他们都是舞刀弄枪的



第三十四章 卫氏
    落过两场雪,平都越发的冷,年关将至,光禄寺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祭祀还有封赏,云舒回到王府己经很晚。

    却见还有个小厮等在厅中,见云舒回来喜形于色,过来行礼:“小人见过郡王。”

    云舒把手放在炉子上烤,可冻死她了,待暖和些,才不紧不慢的问:“太傅大人有事吩咐”

    “哪里,是明日冬祭,太傅大人想邀郡王和小公子一起…”

    “不用了,叶家冬祭关王府何事。”

    对于叶家,云舒半分面子也不想给的。

    “太傅本也无意叨扰郡王,实是如夫人近来身子不爽,太傅也是好心,想让如夫人多见见外孙。”小厮说着瞥瞥云舒,只见他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明天本王会去的。”

    云舒站在弟弟房门前,阿景提着灯笼在旁边欲言又止。

    “这几日腿还疼吗”

    阿景愣了愣,只好照实回答:“连日阴雨,确实是疼的,刚刚服药躺下了。”

    云舒叹气,本想让云述待在药庄,那有地热温泉,可他死活不去,还说离了王府就没有家了,云舒也坳不过他,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才回去。

    第二天到太傅府,云舒与众人行过礼便坐在一边,她特意挑晚了去,冬祭早已结束。

    叶温如也没说什么,倒是叶家长孙叶伽和余乾实在是看不惯她的做派,奈何人家现在是一品郡王,看不惯也得忍着,待到席间,叶温如举杯共邀众人,却见云舒只是神色淡淡,依旧坐着不动。

    余乾搁了杯子忿忿道:“王爷虽位高,但太傅是你长辈,姗姗来迟也就算了,还如此拿乔,到底有没有将大人放在眼里。”

    云舒听着他义正言辞的说完,站起来不紧不慢的抖抖衣袍,才道:“余大人似乎对本王很不满”

    她环视一周,“可是余大人,此乃太傅家宴,你与本王都不过是外人,本王是做不到像余大人一般不见外,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还是说你己把太傅府当做自己家了”

    她笑了笑又道:“太傅大人见你在槛外卖力,才准你到屋里来,莫要还这么没眼力劲。”

    明里暗里都把他骂成看门狗,偏偏还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她云舒了。

    余乾都二十七八了,还认了差不多能当他阿翁的叶温如做义父,抱上了叶家这条大腿。

    一大把年纪还混进了御学里,整日跟在叶伽后面作威作福,到了吏部,也是叶氏的应声虫。

    如今被云舒这样讽刺,脸色青白交加,云舒也没空看他调色,招手姜武过来给她披上大氅。

    “太傅大人,今日云舒来,只是想探望外祖母,烦请方便。”

    叶温如见她如此不识抬举,也不想再做什么表面功夫,让管家带她去后园探望卫氏。

    卫氏依旧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坐在窗前看外边白茫茫的落雪,云舒站在隔扇前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柔的唤她:“外祖母”

    她缓缓转过身来,云舒又试探的说:“我是阿玹,以前和之桓来看您的。”

    卫氏依旧两眼无神,云舒上前一步,卫氏才慢慢的说:“阿玹我不认识。河清,你认识吗

    怎么她长得和你这么像

    嘻,不过都没有我们阿清好看…”她笑着,云舒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捏着个那个半旧布偶。

    云舒也没再说什么,服待的婢女说卫氏最近身体是有点不好,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内火旺,应到通风的地方多走动,可惜她不肯出房门。

    云舒转向婢女:“给夫人拿氅衣来,我陪她到园里走走。”

    “是。”

    卫氏倒也平和,随云舒牵着她瘦弱的手,颤巍巍的出了她住的内院,云舒虽是外男,可这太傅府又有谁正眼瞧卫氏的,哪管她失不失礼,云舒也不想顾及,稳稳的握着卫氏。

    府内小厮将小径上的落雪扫得很干净,在两旁安了喜庆的红灯笼,覆雪的青松一蓬蓬的,很是可爱,卫氏脸上一直带着笑,紧握着云舒暖融融的手,云舒在说着自己和弟弟的事,不管她是否能听得懂,难得的天伦之乐。

    山墙那边传来笑闹声,一群人簇拥着过来,原来是太傅夫人和她的儿孙儿媳们,见云舒陪着卫氏游园,不情不愿的过来见礼,云舒淡淡的应了,准备牵着卫氏走。

    “啊!是你,是你杀了我的阿清,是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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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算计
    年底骁骑卫查帐的时候,出了一件不平常的事儿,椽吏发现府库中少了两枚火牌。

    火牌是各军中用来传递紧急消息的重要凭证,凭它可以不受宵禁,关隘,甚至是各处禁地的限制,是以各军中的数量都有严格控制,如今突然丢了,能是小事嘛。

    立刻层层上报,前不久云王南巷遇刺,歹徒身上携带火牌躲过平都府搜查,这件事才过去不久,如今就在骁骑卫中出了这样的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块去,是以很快引起了王撼岳和几位参军的重视。

    军帐中,王撼岳问道:“负责调用斟别火牌的曹军可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年太平,根本用不到火牌!”

    曹军是个年纪稍长的,也没有慌乱,他拿起手里的记簿,翻动了几下后,指着一处给众人看:“六月廿一,杨副将领走了那两枚火牌,至今未还。”

    一个校尉似无意的看了看监军杨度:“杨副将吗他凭什么领走了火牌”

    曹军答道:“他当时手持杨监军手令。”

    这一下,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杨度,杨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微扬:“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当时有份紧急公文要送去边疆,对,边疆路途遥远,走官驿方便,就让杨副将去调了两枚火牌出来。”

    王撼岳侧身问道:“那几个月都过去了,为什么不及时归档!”

    杨度这些年有皇帝撑腰,作威作福的,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摆摆手道:“许是他忘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让他立刻还回来就是了。”

    “杨监军可知,前不久行刺云王殿下的歹徒正是手持火牌,现在杨副将最好能把火牌还回来,不然,卫尉府一直查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出在咱们骁骑卫!”

    杨度眯眯眼盯着那个说话的人:“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行刺云王的幕后主使”

    那人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副将,早就看不惯杨度和他那个表弟在军中的所作所为,不卑不亢的说:“那好啊,既然行得端坐得直,又有什么好怕的,来人,去把杨副将请来!”

    瓦楞间细雨绵绵,山岳雾霭沉沉,水雾渐渐晕染出彻骨的凉意来,云舒正在廊下修剪那几盆矮子松,姜武端着水在旁边,有探子过来,低声道:“殿下,那里动手了。”

    “咔!”

    斜枝被锋利的剪子拦腰剪断,修剪出云舒想要的样子来,她满意的端详了一下,接过姜武的手帕擦手,一边缓缓说:“嗯,打蛇要打七寸,不然就会被反咬一口,东西都准备好了”

    暗卫点点头:“张郎君都打好招呼了。”

    她扔了帕子,缓缓转过身:“去办吧。”

    第二日,忽然有几封折子投到了御史台,个个都是弹劾杨度的,桩桩件件都是大罪,楮铭拿着奏章,微微挑眉。

    杨度,身为骁骑卫监军,滥用职权,下属竟大摇大摆的用官驿供奉,还经营暗娼赌坊等腌臜产业,豢养爪牙买卖奴隶,传递加急件的火牌被他用来做躲过官府搜查的护身符……

    楮铭越往下看眉头越皱,这厮,干的真不是人事啊!

    楮铭问站在旁边的裴越:“这是怎么回事”

    昨日的事裴越也有耳闻,却没想到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据说是骁骑卫中查出丟了两枚火牌,是杨度授意副将调用的,一查那个副将,却发现他用火牌随意进入各郡官署,买卖…买卖抄没的官奴,还有一些受难的孩童,充为瘦马小倌。”

    大靖虽有官奴,干的却都是正经行业,私自买卖奴隶也就罢了,更何况堕入娼门,传出去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骁骑卫动作也快,顺藤摸瓜,发现他名下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众将一时愤慨难平,便押了他。”

    楮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既然他做了这么多天理难容的事,为何今日才揭发出来”

    “探子来报,是前不久云王殿下遇刺,匪徒身上有火牌,所以骁骑卫中才会深查下去,却意外发现了他的这些事儿。”

    楮铭顿时了然,嗤笑道:“意外只怕这一步步都在算计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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