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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云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映川

    紫衣中年人点点头,淡淡说道:“中气足,功底还是不错的。”

    “好”白衣少年伸手入怀,掏出一锭足足有十两的银子来,往他盘子里一抛,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他伸手一指,笑道:“这是我家大爷赏的。”

    满场的人都是一惊,就有人议论纷纷起来。跑堂的喜出望外,激动得颤声问道:“多谢大爷赏赐,请问大爷贵姓”

    白衣少年淡淡道:“姓尚”。

    跑堂的又朝着他们连连鞠躬,陪笑道:“多谢尚大爷捧我们姑娘的场子,请大爷点个曲子吧。”

    白衣少年犹豫道:“大哥,要点曲子吗”

    紫衣中年人皱了皱眉:“以我们的身份,怎能搅入这样的混水。。。”

    他一句话未完,那晓霞姑娘已轻轻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屈膝请了个安。她从小混迹乐场,是何等聪明,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遇到了贵人,自然更是一眼看出,旁人都是陪衬,这坐在正中的紫衣中年人才是真正说了算数的人。

    她柔声浅笑道:“小女子多谢大爷们抬举,只是我刚唱了一支曲子,还有好些曲子都没献上,就得到了这样的厚赏,叫我怎么敢当呢”

    她眼波盈盈看了紫衣中年人一眼,随即便低下头去,脸上现出了红晕:“我。。。我只恨不能多唱几曲,以报答大爷对我的知遇之恩,但愿不要让大爷觉得讨厌。”

    她越说下去语声便越低,露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来。她低着头,只见疏疏的刘海下睫毛轻颤、两颊微红,纤细的双肩与腰肢似乎因紧张而微微发抖,更显出一种弱不经风的美来,让人心生怜惜。

    那紫衣中年人心中一动,冰封似的脸上也不禁起了一丝变化,目光也变得温柔了些。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姑娘误会了,我家大爷其实并不常听曲子,你还是去别处问问吧,抱歉。”

    晓霞姑娘吃惊地抬起头来,满脸都是失望与恐惧,不知为何眼睛里突然汪起了泪水,身子越发像一片飘零的落叶一般抖了起来,颤声道:“大爷别这么说,我是个可怜人,全指望着有人抬举呢。像大爷这样的好心人要是能常常遇得到,我、我也就。。。”

    她说不下去了,紧紧咬着血色若有若无的嘴唇,泪珠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叫了一声“大爷”,挽起了一段袖子。只见白玉般的手臂上横七竖八布满了几十条又青又紫的伤痕,有的几乎有指头粗,旧伤新伤夹杂在一起,令人不忍直视。

    紫衣中年人的眼睛突然射出了尖刀一般的寒光,厉声轻喝道:“是谁打你的”

    晓霞姑娘放下了袖子,摇摇头,身子却抖得更厉害。

    白衣少年叹道:“大哥,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管得了一时管




第六十一章 白衣神功
    晓霞姑娘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施施然走了过去。她并不如何慌张,显然这种情形也见得多了。

    她走到面前,轻轻行了个礼,嫣然笑道:“这位爷,实在对不住,你要的曲子我没有听过,的确是不会,还请大爷多多包涵。”

    锦衣大汉只觉鼻尖一阵如兰的馨香飘过,这如花儿一般的笑靥近在眼前,不由得骨头都苏了。不独是他,他另外几个同伴也一个个都看直了眼睛,站起身就围了上来。

    晓霞姑娘有些吃惊,一步步往后退。一个最高大、脸上横肉最多的锦衣大汉嘻嘻笑道:“不会唱也没关系,我这弟弟是个浑人,姑娘不必理他,只要陪我们兄弟喝几杯酒,银子还是照给的。”

    说着,他便把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伸了过去。

    晓霞姑娘被他拉住了手腕,挣脱不得,吓得脸色都白了,但面上还是勉强镇定着,笑道:“大爷,我是个唱曲儿为生的,喝了酒就坏了嗓子,这可怎么好要不我给大爷们斟几杯酒,就当是赔罪了。”

    几个锦衣大汉都哄笑起来,一个说“不行不行”,一个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见大哥已抢先拉住了她的手,又仗着都有了七八分酒意,就围上来推推搡搡,趁机在她身上摸弄一把。

    晓霞姑娘哪里推得过几个大汉,急得眼泪直流,回头喊道“阿公。。。”

    那拉胡琴的小老头急得跺了跺脚,忙一溜小跑过来,也不敢和那几个大汉冲突,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只是喊着:“求大爷饶了我们吧,求大爷饶了我们吧。。。”

    一个锦衣大汉不耐烦地喝了一声:“滚开”,就一脚向他踹过去。这小老头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哀哀叫着:“求大爷行行好,饶了我们吧,这是我侄孙女。”

    被他抱住腿的锦衣大汉更是暴怒,一把抓住衣襟,把他像提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大喝一声“滚”就往桌上一扔。小老头从半空中掉到了桌上,又随着如雨点般洒落的杯盘碗盏,在一片叮叮当当的破碎声中狠狠摔到了地上。

    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紧闭着双眼躺在碎片中,身下流出一汪鲜血来。

    大堂里起了一阵躁动,有几个女子吓得尖叫。

    晓霞姑娘喃喃叫了一声“阿公”,满脸都是恐惧,愣愣的似是吓呆了。

    一个锦衣大汉“呛”地一声抽出刀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向四周喝道:“叫什么叫莫说大爷们伤了人,就是杀了人又怎样谁要是不服,大爷就头一个宰了他。”

    他话未说完,忽觉眼前一花,一个小小的黑影如流星般急速飞来。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前神封穴上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生出一阵剧痛。他粗壮的身躯被这一击之力竟震得后退了两步,片刻后上半身从胸至腹就变得痛楚难忍,如同被千万根银针扎着般难受。

    他惊骇地低下头,发现有一只小小的酒杯挂在了腰带上,杯中还留着半杯残酒。

    几个锦衣大汉都被这种手法吓呆了,怔怔地向那酒杯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却见那坐在贵宾席上的白衣少年缓缓站了起来。

    白衣少年面沉如水,一字字说道:“欺凌弱小,诸位不觉得可耻么”

    一个锦衣大汉咬了咬牙:“你是谁报上名来。”

    白衣少年冷冷说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也不



第六十二章 恐婚
    荀二先生拱了拱手,笑道:“如此,便多谢尚公子赏脸了。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是我大师兄门下武功最差的几个弟子,还请尚公子高抬贵手饶了他们,我带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

    白衣少年“哦”了一声,淡淡说道:“原来是荣大先生门下弟子,那就依先生所说,请带回去吧。我相信以荣大先生的为人,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给酒楼一个交代。”

    荀二先生又笑了笑:“尚公子尽管放心。”接着转身对着那几个锦衣大汉厉声喝道:“不成器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尚公子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名头,你们有几个脑袋敢和他叫板尚公子手下留情,没有和你们过招,实在是你们的福气。还不快快磕了头,夹着尾巴滚下去吧。”

    一个锦衣大汉一时被喝懵了,听见他说“也不打听打听”,也没有多想,一边跪下磕头,一边糊里糊涂问道:“是,是,请问尚公子是何方神圣”

    荀二先生见他如此不开窍,怒了,沉下脸喝道:“不长脑子的东西,尚公子的名号也是你问得的仔细震聋了你的耳朵。”

    几个锦衣大汉当下再不敢说话,齐齐磕了几个头,爬起来争先恐后地就奔下了楼。

    荀二先生这里又向白衣少年道谢,笑道:“这次大爷、二爷也和尚公子同行,倒很难得,不知是要到哪里去”停了一下,又道:“能惊动大爷、二爷的,想来事出机密,不说也罢。”

    白衣少年笑道:“瞒别人可以,岂可瞒荀二先生也不是什么机密事,我兄弟不过是要去南方给一位世交的老先生祝寿,路过长安暂作停留。”

    荀二先生道:“如此就祝贤兄弟一路顺风,老朽年老体弱,请恕我不能相送了。”

    说完,白衣少年陪着他来到白玉栏杆前,向两个中年人寒暄了几句,那两人也点头致意。荀二先生就带了随他同来的几个下人告辞而去。

    岳天霖目不转睛地瞧着这一切,连酒也忘了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无羡慕地对凌远说道:“这位尚公子少年英武,做人要像这样才叫不枉此生。”

    凌远笑了笑,不说话。

    “但是”岳天霖话锋一转,笑道:“正如魏王床头捉刀人之典故,尚公子虽风采出众,但他身旁那位紫衫大哥目光如炬,深藏不露,才是真英雄。”

    凌远面色一动,心想读书人的眼光果然好毒,淡淡道:“岳兄说的是。”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心里却存下了一个疑问。

    他看出来就在那锦衣大汉伸腿踢向拉胡琴的小老头时,小老头顺势抱住了他的腿,时间、分寸都拿捏得刚好不差,这小老头也是有些功夫的,绝不是不堪一击,那么他为什么会被摔得那么惨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但他并没有想下去,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苦闷,解不开的心结,眼下唯有酒才是他的知己。

    夜色,越见深沉,大堂里的客人们在渐渐散去,那白衣少年兄弟和他们带来的一行人也走了很久了,火盆里的火苗越来越小,只剩下零星几点在闪闪烁烁,冰冷的寒气笼罩着寂静的厅堂。

    凌远仍没有放下酒杯,他似乎连话都不想说了,但眸子却依然清亮。

    当他又连续喝下三杯时,岳天霖终于担心地按住了他的手:“凌兄,别喝了,你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不能喝”凌远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只有酒才能解除烦恼。”

    岳天霖道:“凌兄有什么烦恼”

    凌远挥了挥手,喃喃道:“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岳天霖叹了口气:“好,我不懂,但是天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回家”凌远也长叹一声,直直地望着他的脸:“回家做什么”

    岳天霖很无奈,他知道要说服一个



第六十三章 跟随
    白衣少年一行人走下酒楼,童大官人已经亲自领人带来了他们寄存在马厩中、已吃饱了草料清水的马匹,站在寒风中相候。

    他又说了很多极尽奉承的话,白衣少年只是微笑着,却不说话。

    那紫衣中年人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了过去。

    白衣少年打发走了童大官人,就跟了过来,低声说道:“大哥,这姓童的虽是个生意人,但财大气粗,在江湖中结交甚广,倒是不容小觑。我看大哥却似乎对他很不满。”

    紫衣中年人说道:“要做生意,就该好好做生意,逼迫良家女子,这必是他的所作所为了。”

    白衣少年笑道:“原来大哥是为了那小姑娘打抱不平。据我所知,这种酒楼里就是这样的风气,那小姑娘也并不是老童找来唱曲的第一个。这种事太多了,又何必管他”

    紫衣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今天做的很好,我辈学武,就该以锄尽不平之事为己任。”

    白衣少年含笑看着他,眼圈忽然有点红了:“大哥又夸奖我,我从小失去生母,是大娘将你和我一同抚养长大,对我视为己出,我一身武功都是大哥传授的。若没有大哥的教导,怎会有小弟的今日我今生今世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大娘和大哥。”

    紫衣中年人本就喜欢他这个英俊过人的弟弟,此时听他一番话情辞恳切,也有些动容:“自家亲兄弟,不必说这些。”

    他又低声对白衣少年说道:“四弟,你交游广泛,这一路上处处都有人招呼,切不可对旁人泄露了我们的目的。”

    白衣少年笑道:“这一路横跨千里,除了上前打招呼的,那些默不作声却能认出你我兄弟的人,只怕还有不少。但大哥放心,我对外只说是去南方替人祝寿,就算是有人怀疑,以大哥的声威,也绝没有人敢刨根问底。”

    紫衣中年人道:“虽然如此,也该小心些,从明天起收敛些排场,不要再往热闹的地方去了。”

    白衣少年应了一声“是”,正要上马,忽听一个轻柔的声音喊道:“公子请留步。”

    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跑过来,怯生生地望着这一行人,正是那位方才在酒楼唱曲的晓霞姑娘。

    白衣少年看了大哥一眼,诧异地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晓霞愣了一下,盈盈拜倒:“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白衣少年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停了一下,又说道:“快起来吧,地上冷。”

    晓霞站起身来,低着头,脸胀得通红,却只是站着不走。

    白衣少年更奇怪了:“姑娘还有什么事”

    晓霞抬起头,一双忧伤的大眼睛看看他,又看了看站在几步开外凝视着她的那位紫衣大哥,犹豫着欲言又止,又把头低了下去,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良久,她终于像是下了决心,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我想求大爷们收留我。”

    白衣少年大吃一惊:“什么你想跟着我们走这怎么行”他定了定神,柔声劝道:“姑娘,别这么说,我方才救你只是为了公道二字,并没有其他想法。你该回到你阿公身边去,他现在受了伤需要你的照顾,快回去吧。”

    晓霞仍是咬了咬嘴唇:“他。。。童老板不会不管他的。”她突然“嘤”地一声哭了起来,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他、他不是我的阿公,我也不是他的侄孙女,我是从小被他拐来的,打我的人他也有份。只要每天赚不到东家说的那么多钱,他们。。。他们就打我。”

    她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满脸都是梨花带雨般的泪珠:“我知道几位大爷都是好心人,我不想被人打死,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她哭得是那么凄苦,就连那八个跟班的少年都禁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白衣少年的心肠自然也不是铁打的,他愣了一会儿,为难地看了大哥一眼,摇头叹道:“姑娘你的确身世可怜,可是若要带你走,也实



第六十四章 密谋
    白衣少年飞身上马,奔回客栈,恭敬地向两位兄长道过晚安,便快步走回他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门,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屋子里有人,他会意地笑了笑,关上门,走向桌边燃起了烛台。

    一个五十多岁老者正坐在灯下,杏黄色绣花锦袍,满面富态,正是那位荀二先生。

    荀二先生笑吟吟地拱手说道:“四公子,属下已等候多时了。”

    白衣少年看着他,脸上并无笑意,却皱起了眉头:“那四个人,你都解决了没有”

    荀二先生道:“四公子放心,这几个废物,属下怕他们事后多嘴多舌,已经料理好了。”

    白衣少年点点头:“你办的事,我一向都很放心。”停了一下,他眉头皱得更深:“四川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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