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犇和木言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诣凡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阿妈也不记得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床边围了很多邻居,木言几被其中一个邻居抱着。后来木桑多吉告诉阿妈,说情况比较危险,幸好那天自己偷闲早回来了一会儿,否则可能就要出大事。木桑多吉大晚上跑到县城,找来了一个本地的藏族医生,医生检查了母子二人,说阿妈胎气有些不稳固,不能再劳累了,而木言几则咳起来声音沙哑,跟当时让人闻风丧胆的“肺痨”特别像。
木言几虽然从小没上过学,但是终究是在城里长大的。所以他听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的所谓“肺痨”,其实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肺结核”。在几十年前的中国,大家的生活水准都很低,也没有生病了立刻去大医院的习惯,于是在那些年头,许多现在看起来很寻常的病,往往害死了不少人。除了刚刚说的肺痨之外,什么孕妇胎位不正导致难产,甚至是重感冒没有及时医治,都有可能死人。
当时的木言几咳得非常厉害,几度都呕出那种胃酸来,请来的那个藏族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在当时的条件下,并不具备医治的条件,于是临走的时候医生跟木桑多吉说,让他提前有个思想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在藏族的信仰当中,如果人死在家里,是一件非常不吉祥的事。加上本身的愚昧无知,木桑多吉就认为木言几多半是保不住了。尽管母亲一直不肯放弃,可是在那之后没几天,父亲还是狠心带着木言几出门,谎称是去州府看病,但是在带着木言几坐车去了很远的地方,具体是哪里,阿妈却也说不上来,只是说到了车站下车后,木桑多吉就在木言几的小背包里,塞了一点钱,然后说自己要去上厕所,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去找他。
木言几打断了阿妈的话,此刻的他早已泪流满面,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一个结果,可是这个结果却又再将他伤害了一次。他问阿妈说:“后来把我捡回家的那个先生告诉我,是你在我的包里放了钱,怎么你却说是阿爸放的”阿妈苦笑着说:“你阿爸心里也很痛苦,可是没有办法,于是路上就一直在跟你说包里有钱,是阿妈放的,所以你才一直这么认为罢了。”阿妈接着告诉木言几,等到木桑多吉回到家后,却看不见木言几的踪影,阿妈当时就崩溃了,在木桑多吉身上抓扯撕咬,可是自己身子很虚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木桑多吉当时还跟她说,是把孩子放到了大城市的卫生院门口的,如果有
第一六七章.释怀过去
见状如此,三个孩子都伸手去想要将阿妈扶起来,包括木言几在内。虽然是藏人,但是木言几从小就在汉族地区长大,可是这么多年来,还是知道一些藏族人的习惯的。藏人只跪三种人,一种是父母,一种是菩萨,一种是法王。而无论在哪种文化当中,父母给儿女下跪,都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表现。
原本木言几只是在宣泄情绪,他固然是不痛快的,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压了三十多年。可是却忽略了母亲的感受,于是当阿妈这一跪,他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于是跟旦增和扎西一起扶起阿妈后,木言几有些内疚,于是说道:“阿妈,您不用这样,是知道您是不愿意丢下我的,我只是觉得事后你们至少应该找一找我。”
刚才阿妈那一跪,旦增和扎西两兄弟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扎西最年轻,于是有点生气地对木言几说道:“哥哥,阿妈找过你,每年我们去县城赶集,她都会到派出所去问消息。可是你丢掉的时候年纪太小,自己的名字父母的名字你都不记得,你这让人怎么找。阿妈在派出所登记的走失人口写的是你的名字达娃措姆。”这时候旦增也过来说道:“对呀哥哥,阿妈每次去派出所,都是瞒着阿爸去的,阿爸不让阿妈这么做,都是偷偷的!”
藏族人说汉语那种独特的口音,听上去虽然奇怪,但是却多了一份诚恳。于是木言几问道:“阿爸,呵呵,他当然不准阿妈这么做了,丢自己孩子都下得去手,做了丑事只能一错到底,无论怎么弥补,都是补不回来的。”
兄弟俩对望了一眼,扎西虽然有些气鼓鼓的,但是还是不敢对这个看起来有点凶的“大哥”发脾气。于是旦增说道:“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扎西十二岁的时候,阿爸就生病死了,所以你现在发脾气,其实也没什么用了。”
这件事木言几早就知道,说来奇怪,他竟然从未感受到一丝悲伤,甚至有些痛快,他是恨这个将自己丢弃的人的,无论他基于什么理由。想到这里,木言几也消气了,于是他叹息一口说道:“这些年压在我心里的一个愿望,就是重新找到自己的父母。我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无论是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件事它终归是发生了。怪我自己命不好,从小就失去了父爱母爱,这些年以来,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们的下落,没想到的是我还有两个兄弟。我今天既然选择来面对大家,说明某种程度上我是放下了许多的,过去的事,我也无力去改变了。”
旦增和扎西看木言几说得真切,于是一边认真的听,一边翻译给阿妈听。木言几接着说道:“我现在所有会的一切都是我的师父武先生教我的,她在我最需要有人来帮助我的时候把我救回了家,所以我的人生也因此被彻底改变。今天我回来,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要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阿妈刚才您已经给我了,我也知道了。这就够了。”
事实上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木言几都一直在思考,当见到母亲后应该说什么,他以为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如今平淡地说出来,
第一六八章.宿醉之后
第二天早上,宿醉后的木言几脑袋昏昏沉沉的,虽然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他却不愿意睁开眼睛。他还记得自己找到了家,找到了阿妈和兄弟,但是却害怕睁开眼睛后,发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直到一双粗糙但却很温暖的手摸到自己的脸上,木言几知道,那是阿妈的手,他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扎西跑过来对木言几说:“哥哥,我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你就住那里吧,我们知道你可能不会在这里长住,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将来你带着嫂嫂回来就有地方住了。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大清早被这样一番温暖的话感动到,木言几却只是回以一个微笑。扎西说得没错,自己已经跟这里的生活脱节了太久,心里的隔阂或许用时间就可以消除,但是几十年下来养成的习惯,却非朝夕能改的。
不过他很高兴在自己回家的第二天,就能够在家里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房间。于是他对扎西说道:“真的吗那你可得带哥哥去看看自己的房间了。”两兄弟搭着肩朝着里屋走去。扎西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位于二楼,而除了阿妈之外,两兄弟的房间都在上面。上楼后有一个不大的小平台,上面晒着玉米粒,平台的两侧分别有一个走廊,老二旦增的屋子在右手侧,而扎西在左手侧,木言几的房间,就在扎西房间的对面。
这是一个大约有四五个平米的小房间,虽然还是有些脏乱,但是看得出扎西是用心在收拾的。门口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就应当是从屋里挪出来的。屋里的那张小床和待客用的别无二致,只是在床头床尾,印了或者雕了许多精美的图案,仔细一看,仿佛都是那些佛经里的故事,或是一些被广大藏民们所认可的神明。或许睡在这样的床上,能够更加让他么感到平安喜乐,离佛更近吧。
对着门的那扇墙上,有一个比较大的雕花窗户,木言几推开窗,因为在二楼的关系,能够看得比较远,他可以看到远处起伏的山丘,还有翠绿的草原,以及草原上一朵朵好像棉花一般的牛羊。
这是一个木言几此前没有见过的景致。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方已经两三天了,他的心绪一直被别的事所羁绊着,还没来得及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身边的美景。于是眼前的景色让他有些沉醉,不知不觉站在窗前,眼神就不再挪开。
扎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哥哥,这个屋子你喜欢吗等你将来生了小孩,国家还给批一块土地给你,你就能自己在土地上修房子了。二哥和我的土地都批下来了,就在这栋楼背后。”说完他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一指,那意思是挨着这栋楼的徒弟,其实就是他们兄弟俩的。
木言几有些好奇,于是问道:“扎西,那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土地了,为什么还住在这里而不自己盖房子是因为需要花很多钱不够吗既然我是你哥哥,以后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啊。”木言几毕竟是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的人,他认为虽然
第一六九章.独自回家
关于脑瘤,木言几了解地并不多,身边也并没有认识的人患有这个病。但是曾经有一次在跟莫郎中斗嘴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起过关于脑瘤的一些情况。当年曹操头痛不已,就有可能是脑瘤引起的。所以木言几知道,思想压力大,精神焦虑,都是引发脑瘤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莫郎中也说过,瘤这种病,要分辨那是良性或是恶性,如果是恶性的话,那就成了癌。听扎西的意思,似乎阿妈的脑瘤,应当是恶性的。想到此处,木言几微微有些伤感,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口对扎西说道:“兄弟,我会经常回来的,你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家里任何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扎西也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此刻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不切实际,于是也没再说什么。等到大约中午的时候,朱老师开车将昨晚喝醉酒的马大犇带了过来,只不过马大犇好像宿醉比较严重,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当然知道昨晚木言几没有回旅馆,于是问他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木言几只是笑笑告诉他说,一切都好,自己的心结,解开了一大半。
所谓解开一大半,说明还有少许没能解开。这部分内容起初马大犇不懂,直到吃完午饭后,旦增和扎西带着木言几朝后山而去,马大犇也跟着随行,那是因为木言几在饭桌上提出,自己想要去看看父亲的坟墓。
马大犇很害怕木言几会想起自己被丢弃的事情,一怒之下无法克制,做出挖坟掘墓的傻事来,可是木言几在看到那个用石头块堆砌起来的小坟墓的时候,他默默地跪下,然后从包里掏出自己一贯使用的那些超度工具,也不管旦增和扎西两兄弟看不看得懂,给死去的父亲做了一场风光体面的超度。到最后插上香的时候,站在木言几身边的马大犇听见木言几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阿爸,你给了我命,今天我送你一程,咱们俩的恩怨,了结了。”
这大概就是木言几说的,自己还未能解开的心结的那一小半吧。
木言几告诉马大犇,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上几天,问马大犇愿不愿意留下来陪自己。马大犇当然是愿意的,但是他想到这家人久别重逢,自己一个外人确实也不好意思天天打扰到人家,于是他还是婉言拒绝了,正好朱老师要回成都,于是打算搭车到成都后,自己再转车回家。
木言几知道马大犇是个大人了,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也明白马大犇谢绝他的原因,无非是为了让他能有更多更纯粹的时间去陪伴家人,也为有这么个好兄弟而感到欣慰。临别之际,央宗阿妈让马大犇蹲下身子,自己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在马大犇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马大犇知道,这是阿妈在给自己祝福,祝福自己能够吉祥如意,平安喜乐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去的路上,马大犇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从高原刚刚回到平原的时候,他还因为空气中的氧气充足了,一度感觉有点吸氧过度,脑子犯晕。朱老师将马大犇送到了成都的火车站后,就跟马大犇道别了,说以后去莫家馆的时候,再找他出来聚聚。
离开家已经有好几天了,马大犇?
簿兔挥性诔啥级嘧鐾a簦皇窃诔嫡靖浇粤硕髦螅吐蛄俗钤缫惶嘶丶业牧谐灯薄5雀系郊业氖焙颍丫峭砩狭恕b矶揭丫急杆酰踊乩戳耍谑俏仕庖惶说募牛泶鬆
第一七零章.图书馆内
这吵闹的声响是从图书馆的另一侧传来的,学校的图书馆从建校的那年就已经存在了,在经过了近一个世纪的发展后,已经容纳了几乎所有学科知识的书籍,在课堂上老师教授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更深的解读。马大犇本不算个爱看书的人,可自从第一次抓周强之后,自己住院,褚洧洧送了他一本《巴黎圣母院》之后,他就开始觉得读书其实是一种非常好的习惯,而这些年也坚持了下来。
学校的图书馆,马大犇光顾的时间也的确不少,尤其是最近,他需要补充一些物理学科方面的知识,哪怕只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竞赛。可图书馆这种地方,一直都非常安静,大家都会很自觉地在这里不大声喧哗,这是一个大学生最基本的素养之一,可是当那喧闹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就显得特别刺耳。
于是在看书的学生们,都纷纷朝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马大犇也不例外。只见在图书馆书架区域,仿佛有几个人在吵架,从吵架的声音来听,应该是男生。从吵架的激烈程度来说,双方似乎都互不相让,这样发展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变成打架了。
马大犇心里有点生气,心想自己到图书馆来看书无非就图个安静,闹事的这些家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影响到这里全部的人。说不定是刚入学的新生不懂规矩,于是想到这里的时候,马大犇将自己的书合上,然后朝着争吵的地方走了过去。
只见在两行书架只见,一个比较矮的戴眼镜的男生,正在和一个个子比较高的男生争夺一本书。戴眼镜的那个男生马大犇是认识的,那是跟马大犇一个系但不是一个班的同学,这次学校选送的几个参加竞赛的同学里,其中一个就是他。马大犇只是脸熟,并不记得这个同学的名字,但是之前曾经听老师说过,这个同学家是农村的,考到这里来很不容易,所以虽然穿着比别的学生看起来要土气很多,但是成绩是非常优秀的,也一直都在暗中跟系里其他优秀的同学竞争,其中就有马大犇。
也就是说,马大犇其实这个小眼镜的“假想敌”和竞争对手,然而马大犇却没这么想过,他根本不认为这家伙有赢过自己的机会。不过既然是认识的人,又亲眼看到了,自己如果装作不管自己的事的话,显得还是有些刻意了。于是他走到这两个争执的人跟前,先前的吵闹已经让他们的身边围了一圈原本在图书馆看书的同学,此刻书也都不看了,全都来看热闹来了。
马大犇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得近了些,发现那个高个男生一脸骄傲,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较时髦,应该家里条件比较好,他们手上抓着一本译本的书,马大犇看了看封皮,上面写着《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这是牛顿写的书,作为一名物理系的学生,对牛顿的敬仰绝不亚于全人类对爱因斯坦的敬仰。这本书也是教授推荐物理系学生必读的书籍之一,于是
第一七一章.仗义相救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马大犇在校园里算是一个风云人物,知道他的人不在少数,眼看他凑上前仿佛是要动手揍人了,原本围观的人们纷纷挪开了一些,却并未离去,仿佛是想要继续看热闹,却又不希望等下真的打起来误伤到自己。
但是那个高个子似乎并没有示弱的意思,他仍旧流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表情,看上去和马大犇卯上了。他的个头比马大犇高一些,可能正因为身高的优势,让他觉得马大犇并不是自己的对手。马大犇一边逼近,一边问道:“问你话呢!你是哪个系的怎么,怕说出来丢人啊你还说别人土,我看你才土吧,就你这怂样子谁给你的优越感,还瞧不起农村同学,没农村人你只能吃屎你知道吗”
一边说,马大犇一边把双手背在身后,然后用自己的胸口去顶那个高个子。马大犇此举,成功地挑起了“民愤”,在这所大学里,农村同学不在少数,而且今天的事情大家自己也懂得分辨,很明显就是这个高个子在欺负人,于是大家在情绪上纷纷都站到了马大犇的一边。
这时候,这个高个子才第一次说话了,他操一口普通话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啊我就想今天看这本书,那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语气不屑,带着挑衅,马大犇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好让自己先动手,众目睽睽之下,谁先动手谁就理亏。于是马大犇也轻蔑地笑着说:“哦,你非得今天看是吧,那我也非得今天看,你有本事就来抢吧。”话音刚落,马大犇突然转身一把将书给夺了下来。马大犇的力气比较大,而且这一出来得突然,戴眼镜的同学和高个子都没来得及反应,书就被马大犇抢了过去。
这其实是一招“将计就计”,既然对方在激怒自己,那自己也用同样的方式去激怒对方就行了,泼皮话谁还不会说如果这家伙丢不起这个面子的话,肯定会对自己动手的,只要对方先动手,那自己的还击就合情合理了,反正这家伙看着也讨厌,揍他的时候也不用留情了。
抢下书之后,马大犇就伸手勾住那个戴眼镜的同学的肩膀,故意稍微有点大声地说道:“来来来同学,咱们俩一起看,现在我看谁还敢来跟你抢。”他刻意地将语调拖长,以达到讥讽的效果。
但是那个高个子却并没有追上来抢夺,而是站在身后冷笑着说道:“喂,小子,你哪个科系的,叫什么名字”马大犇站住脚步,转身冷眼看着他说道:“怎么,不服气啊,随时来找我啊,我物理系的,我叫马大犇。你又哪个系的”那高个子也冷笑着说:“我是江城大学物理系的,我叫皇甫明。”
马大犇笑道:“我说哪来的小混蛋这么横呢,原来是隔壁大学的,你说你不在你们学校找书看,来我们学校添什么乱啊你江城大学也算是名校了,不会连这种书都找不到吧,还好意思说,不怕丢了你们学校的脸。”此话一出,引起在场其他学生的一阵欢呼,马大犇的这一番回击,简直不能更过瘾了。
江城大学和马大犇的所在的大学同处一个区,建校时间相对短一些,可是这所大学这些年发展
第一七二章.嚣张对手
只见皇甫明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带着轻蔑,嘴角还有一种让人讨厌的微笑。他先是把书放在桌上,引起了马大犇的注意后,再慢吞吞地在马大犇同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无论从哪个角度理解,这家伙的举止,看上去都是在对自己的挑衅。之前的那次冲突,马大犇就一直看这家伙不顺眼,只是毕竟不在一个学校,平日里见不着,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他这次显然是专程过来的,而且偏偏选了这么一本书,这么大的图书馆他偏偏坐在了马大犇同一张桌子,这些举动很难让马大犇相信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