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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娘子

    一听这话头,后边儿一通讲理就要来了。九良推开他,坐到另一边儿去。

    嫌弃着:“别挡道儿!”

    整个孟家都他周九良说了算,还看不住个人儿了越想是越气,爱上哪上哪去。

    “筱亭当时跟我去过天津,太师叛案我受了伤,他一路安排得十分好。”堂主跟着过来,搬过凳子坐下,正儿八经地不像平常:“他有能力也有资历,是最合适。这一回本来就不是明面上出使那么简单,带上你,陛下一定会疑心的。”

    “行了行了!”周九良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回回都这样,说着说着就让人心软;尽是一副不听他的就是造孽的架势。

    “不是让你去了吗。”这回声儿低了些,像是喃喃自语的嘟囔。

    “那你还这副脸色,吓人一跳!”堂主一笑,又恢复了风趣幽默的不正经。

    陛下哪里会不知道两人的交情,他当时领兵勤王,收缴叛党时就在那殿门外,生死一线时的那一句“绝不后退”,人就知道他孟鹤堂的脾性了。

    他可以死,任何人都可以,但家国不可忘,大义不可失。

    周九良和他这么些年的交情了,两人不是亲人更胜亲人,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从年少轻狂到从容不迫,早就亲如一家。

    这一趟去西北,一旦有事儿,陛下鞭长莫及而他若自救不得必定会连累周九良。所以,他不愿。

    九良从文,越学理也是上乘但就是没动过刀;刘筱亭不同,他自幼学武,人也聪明机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带上他去,既是多一个帮手也是多一条退路,如果堂主真出了事儿,还能指望刘筱亭守住最后一线,




第167章 少年时(一百六十七)
    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挑一个儿出来也都能独当一面儿。

    这样的时候,多是感叹流年似水指缝间的时候,毕竟这翠竹也长了二十年,霜头一层白了又一层。

    大先生却不见闲着;这几个娃儿能独当一面了,那不得接着拉拔拉拔那几个娃吗。

    人总有摔到的时候,都在成长的道路上;避开了一处坑儿还有下一道沟,总得自个去走去摔才是。

    大先生也没别的本事,总说自个才疏学浅,就是心软而已。哪儿天门口蹲个小子,穿着破烂看着寒碜得不行了啊,那就进来吧。

    别的也没有,只能给你一吃饭的手艺;教你做人,盼你不忘初心守得月明。

    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他只想尽力多教教。在家里骂透了,总好过外头的人来骂,以后的日子他就好过了。

    想想当年的他,那样的不容易也熬了过来。这世上比苦难更可怕得就是熬,熬不过自个儿可不就废那了吗他的苦难和经历造就了如今的刀枪不入,以及足够的能力护着他的孩子们。

    郭齐麟,小辫儿,张鹤伦,孟鹤堂…都数不完了。看看如今一个个长大了也都成了角儿,大伙说起人来也都竖起大拇哥儿夸赞两句。

    他们啊,大先生是不管了;放心放手也放下了,剩下的时候就拿来拉拔其他那几个还缺些历练的孩子。

    今年眼看又要到年底了,大先生定下了设教的日子,消息一放出去,日子没到呢那地儿的坐席就让人给订满了。

    今年文案先生亲自督促了一番儿,生怕孩子们心里头惶恐,耐着性子一句一句讲下来的。

    从前都是和孩子大爷于先生一块儿讲,前年带上了烧饼,去年就是孟鹤堂,今儿后半场于先生却没上,换成了张九龄和王九龙。

    这俩皮蛋子,平日里打起架来横得不行,一看到师父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规矩得连气息都压得低低的。

    一听跟着师父同台讲教就慌得不行了,从前最多也就是接在师父前头开个场,这一回和师父同台真是把人紧张得不行。

    九字辈大师哥,张九龄,字仲元。

    先生徒弟今有八科,张九龄可是第三科的九字辈正正经经的大师哥,才学能力自不必说,正经不玩闹时那也是迷过盛京不少姑娘的,除了和王九龙没个正形儿地打过架之外,那可是从没怂过。

    这一回和师父同场,看着巧舌如簧、冷静从容,仔细那么一听这字眼儿里透着颤音儿,正儿八经地嘴瓢了几次,愣是也没敢笑场来。

    换做往日,王九龙也必定得笑话几句,再过分点儿上手就打两下子过过瘾,这一回也是规规矩矩地站着,大点儿的动作都没敢动,张口与师父配合着应答时看着谈笑风生,其实留意瞧那眼里的紧绷可没比张九龄少半点儿。

    虽说年轻,终归不负所望。

    先生事后指点了两句也没挑出大错来,只说以后多跟着一块儿出来走走。

    自家孩子还得自个儿照顾不是

    今儿结得早,一直到晚饭后天儿也不算晚;先生看了看外头清冷的残月,往两个孩子的书房去了。

    这会儿八成还在备文,明儿还有一场呢,估计得忙到半夜给困得不行了。

    正是好时候,他得空就多指点两下子;赶上太平盛世,京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得忙,进来也闲了些空,多教教以后能早些放出去摔两下子。

    一路月光清冷,大先生走着走着就多想了些事儿来。

    记得秦霄贤是第四科的孩子,生得好看。他从前总说,这书院里除了小辫儿就老秦最招姑娘了。

    孟鹤堂那几个都是靠实力一场一场地讲了下来,越来越多人认识,越来越多人喜爱。

    倒不是说咱秦小爷没本事,先生的徒弟哪有没本事的个个挑出来都是人中龙凤国之栋梁,非常人可比。

    但你再有能耐也得让人知道才是,往深山老林一躲谁能知道你有能耐陛下能上山里找云磊练兵能上山里找孟鹤堂领兵勤王这都没有的事儿。

    小辫儿打小就俊郎聪慧招人喜爱,这秦霄贤就更是如此了。先生总是眉眼含笑骄傲,口中却十分嫌弃地说这两人往外头一站,能把道儿给堵半天。

    好家伙,那些个女流氓啊。

    不是,那些个大家闺秀,佳人才女们是一个个喜欢得不行了。这样好的场面儿哪里还怕没人知道他们本事学子们上赶着来听学也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样儿,能学得就多学学。

    旁的人学个五年八年都为准能自个儿领人带班儿地去开一场教坛,张九龄王九龙,秦霄贤这几个也就才二十初的少年郎就做到了。

    这都是好孩子也都是可造之材。

    先生有心栽培,原本这一回也是想带着他的,可孩子是个什么心性他那里能不知道。

    从前看着嬉笑怒骂,潇洒自在,先生只觉着他能过活就好,过两年长大了娶亲生子定下心来也就成了。偏偏造化弄人,愣是给栽在了这娶亲的份儿上。

    失了魂丢了心,说笑起来像梦话。

    大先生叹了口气,当年了真不知道膝下这么多孩子都是痴情种儿啊。

    书房廊下灯影重。

    大先生晃了晃脑袋,把刚涌上心头的那股子酸味儿给压了下去,径直走进了屋儿。

    原本想好的,两人桌案前奋笔疾书的勤奋样儿可是没见着。

    “张黑子你给我站那儿!”

    “我就不!略”

    幼稚的吵闹和围着桌子追赶躲避的玩闹倒是印在了眼前。

    “干嘛你们!”先生一声呵斥。

    “师父…”两人惊得一愣,站定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师父。

    先生抿着嘴偷摸笑了笑,只觉着好玩罢了。谁还不能有个童心了,看这两臭小子多好吓唬,一句话就给吓傻咯。

    “吵什么,今儿太轻松了”

    大先生道。

    “舅舅,他穿我褂子!”王九龙站出来,委屈巴巴地告状着。

    师父是师父,下了教坛可不就是自家舅舅了吗,赶紧抓着空撒个娇。

    大先生眼眸一扫,也就是一见黑褂子。穿在张九龄身上还挺合身儿。

    “我怎么没见过你穿啊。”随口一句话罢了,这褂子也不是他一个老人家相得上眼的,只觉得孩子们虽然可爱但实在无聊得紧。

    “家里多得是。”王九龙扬起了得意又明媚的笑容:“回头送一件给您。”

    误以为是舅舅看上了。

    “哎呦,可别。”大先生挥了挥手退了一步,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

    看着也太磕碜了。

    “穿人褂子干嘛。”转过头来冲着张九龄说着,就王九龙这脾气不把衣裳拿回来哪儿肯罢休啊。

    “赶紧换给人家。”

    “师父!”张九龄凑到先生身边儿,像个讨糖吃的小孩,语气里还带着得意:“您看,这褂子我穿着多立整儿!多好看!”

    “给我脱下来!”王九龙听不下去,伸手就要打起来了。

    “好了好了!”先生又是一声训斥。

    这俩大块头把他往中间儿一围,那还能不能说话了!

    “舅舅!”王九龙一跺脚,急得语无伦次:“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看着我一点一点长个头的,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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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花落成诗(一百六十八)
    九月底,难得清闲两日给陶阳过了生辰,再接着就又得开始忙了起来。

    大先生去了清宵阁,见谁自不必说。

    其实他很少来,数一数也没有几次;孩子们有什么学问上的话要问尽管去书房,再不然课堂上就问了,他也从不来孩子们院儿里,生怕给这几个小子吓着了。

    今儿来了清宵阁,阁楼收拾得挺好,一看就是孩子们的住处;干净立整还摆着些有趣好玩的小玩意儿。

    从阁楼上跑下来一只小狗儿,看着可爱,眼珠子滴溜溜地透着一股子灵动。

    球球绕着先生转了几圈,在他衣摆处嗅了嗅,哼哼咽咽了几声又跑上楼去。

    已经深秋,去年还早在十月中就落雪了。

    秦霄贤坐在窗边儿,认真地书写着什么,像专注又像孤独。

    秋风打从剪窗外卷了一圈又一圈,他的发丝儿,他的衣角儿,统统都被翻起了波澜来。

    球球挑上了竹椅,腻歪他怀里撒娇,像是吵闹着什么。

    秦霄贤一抬头,就看见师父正在身边儿看着他;师父鬓角儿生了一根白发,窗边明亮,这么一照他才觉着自己已经不是个小娃娃了。

    “师父。”

    他赶忙放下了球球,撩袍起身,拱手做礼。

    “在干嘛呢”师父顺手扶起他,绕过这人儿径直就坐在了对面儿的椅榻儿上,伸手拿过他写过的宣纸。

    他一动肩头,这手还未抬起就在衣袖里一顿,随即默默握紧。

    道:“写着玩儿的。”

    “写的不错。”先生一笑,带着为师为父的慈爱与宽容。

    放下宣纸,手一指:“坐啊,发什么愣”

    “是。”他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原先临窗的竹椅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敬而爱的师父总是话少了些,还有些惶恐。

    只是这一回,先生只看出了他的话少,却不见眼底情绪了;他一直低着头,仿佛只能看见自个脚尖儿。

    “身子好些没”

    大先生问道。

    “好多了。”他轻抬臂,手腕儿一转给先生敬了杯茶;道:“让您挂心了。”

    “你看。”不知是累了还是老了,先生这一声声一句句都透着语重心长的无奈。

    “再有一个多月就该要下雪了。”

    “是吧。”秦霄贤笑了笑,虽然有些瘦弱苍白但好歹是露出了些暖意来。

    道:“您一向忙,记着多添衣裳,”

    “你出去玩儿也记着添衣裳。”大先生看着他,神色柔和眉心微蹙。

    “嗯。”他说:“会记着的。”

    “孩子。”大先生喝了茶,道:“今年的春不寒,夏不燥,这冬…等你去看了再来和我说说吧。”

    暖春盛夏又悲秋,七堂四季过三季,这清宵阁你



第169章 人心难测(一百六十九)
    徐晓雨被人救走了。

    太师一党尽数被除,陛下亲自下旨斩草除根;徐晓雨因为不是主犯也不是亲眷,二爷当时把她交给秦霄贤时就私自在上报的奏折里除去了她的名字。

    每三日打断一次肋骨,再接上再断。

    不入药,只续命,生不如死。

    天牢的护卫一向是严密的,能把人带走的必定和朝中权贵有关。

    二爷回了天津,董九涵跟着孟鹤堂带兵去了西北,再加上所有人都以为太师一党余孽尽除,谁又会把这么一个女犯放心上。

    直到每三日负责打断肋骨的两名衙差在行刑时,徐晓雨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匕首,趁其不备时翻转手腕儿,刺穿了两人脖颈。

    已经好几个月了,早就失了防心。这一处死牢看管得并不紧,衙差早把行刑这样的事儿当做是家常便饭。天一黑,吃饱喝足了打着哈欠就过来一棍一棍地打断徐晓雨的肋骨,这一回却没能回去了。

    混进天牢的几名假衙差把给了徐晓雨一身衣裳,几人假扮成行刑后的衙差走出了天牢。

    一出天牢,徐晓雨就支撑不住地晕倒在地;天牢外早有马车接人,车马不停半个时辰后就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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