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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娘子
    徐晓雨失踪,衙差丧命的事儿直到送饭的婆子看到尸首,才发现的。

    消息传到德云书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儿早了。

    城门已经封了,只进不出,严密查看。

    少爷拿着送来的书信,只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来。除去担忧还带着气恼。

    衙差都死了一夜,这时候封锁城门定个什么用!

    这会儿了没有心思来写文章了,少爷烧了书信,转身儿就往父亲的书房去了。

    “爹,人昨晚就劫走了。”

    这会儿不出意外,一准儿出城了。

    少爷规规矩矩站着,等着父亲从桌案前的书文堆儿里抬起头。

    “怎么还没处决。”大先生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样子。

    “这…”少爷抿抿唇,眼睫闪了闪有些做错事的孩童样儿。

    道:“玉溪死得冤枉,老秦心里头一直过不去。总归不是主犯,留下来出口气。”

    大先生晃了晃脑袋,总觉着这人老了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这时候也不是说孩子们胡闹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徐晓雨。

    要是一般的犯人也就算了,徐晓雨参与了叛乱又和太师府紧密相连,断断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喽啰儿。如今太师府已经覆灭,居然还能有人进天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带走,这就意味着他们身边也不是真正的密不透风。

    “你传信给张鹤伦,让他秘密查一查天牢里的人。”先生敲着桌案,一字一句。

    能往天牢插手的,不是一般人。

    少爷自然明白其中要害,道:“我给老舅也传个信儿,让他当心些。”

    太师府的覆灭和徐晓雨入狱,这些事儿都和德云书院有关;但真要细细追究下去,二爷是头功也是头一个招人恨的。

    徐晓雨这一走,会生什么乱子先不说,二爷如今在天津城又没有精兵护卫,实在是难以叫人放心。

    “小辫儿那先不急。”

    “飞鸽传书给孟鹤堂,让他务必小心。”

    先生又加了一句,仿佛想到了什么忽地有些不安起来,食指与拇指指尖摩挲揉捻着,每每思量起一些棘手的事儿,他就是这副模样儿。

    徐晓雨帮着太师府,这才落网。太师府的人已经尽数被灭,她也重伤在身根本没有闲情逸致来寻仇。

    当务之急是查明白,什么人劫狱。

    “爹,老秦也去了。这徐晓雨会不会…”

    少爷的话没有说完,眉眼里的猜测如同父亲一样。

    &




第170章 再见不如怀念(一百七十)
    西北尚是安宁的,秦霄贤只比孟鹤堂晚了五天。

    两人走在邺城的街巷中,看着往来商贩听着贩卖叫喊声儿。

    几年前,这座城还在蛮人手里。原以为会沾着蛮族气息,不曾想,不过几年光景就没有半点儿曾被蛮族统领的痕迹。

    果然啊,骨血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

    走在街巷中的两人,有秦霄贤一位,另一个可不是咱们堂主大人。他作为钦使,暗下又是秘密领兵的主将,麻烦事儿一堆接着一堆,哪里有空闲出来。

    左不过是秦霄贤才到,没事儿好忙的,拉上刘筱亭就出来走走了。

    这里看着和其他城镇并无多大不同,只是北境气候干燥些,就算入了冬也是一沙漠苦寒的份儿,没有盛京隆冬大雪的潮湿。

    “你怎么就来了。”刘筱亭不是爱吵闹的人,平日也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背手慢行走在他身边。

    嬉皮笑脸这词儿从不沾边儿的。

    “师父怕我想不开呗。”秦霄贤拖了尾音儿,语气有些慵懒。

    他在一小摊前停下,抬手勾起横竹排上挂着的小布偶,这是哄孩子的玩意儿,他逗弄起来还觉得有趣。

    “你也想开些。”不知为何,听着他吊儿郎当的回答,刘筱亭就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怎么想的呢,心里头明明闷得很,说起话来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吊儿郎当的。可他要真是想通了,怎么会让人有一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道:“人,皆有一死。”

    早晚而已。

    “诶,你看。”秦霄贤打断了他的话,拿着玩偶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眉眼弯成半月。

    刘筱亭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接着往前走。

    道:“走吧,该回了。”

    他们也不是真的闲的发慌,这一趟来西北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蛮族有异,他们不能不上心;孟哥是明面儿上的钦使,多少人明里暗里地盯死了他,那些个儿只能埋在地底下的事儿可不就得他们去挖了。

    黄昏前,他们得领上一队人马扮作平民去秣陵城。

    当年二爷养伤就在那里,算是边境少有的热闹小城;往来北境的往来货贸交易就在那里,他们得去找几个隐秘的线人问一问当年的事,如果可以再找出当年被蛮族首领灭掉的亲王一党的知情人。

    他国内政,实难追查。

    从邺城去秣陵城倒也不远,只不过毕竟人多,再者边境一向鱼龙混杂,保不齐行家一瞧就能看出他们几个都是练家子,似敌非友地岂不是白白打草惊蛇。

    黄昏正是一帮贩货人回城的时候,也是他国商贩进城歇脚的时候,人多些倒也说得过去。

    二爷书信中提起得那个人就在秣陵城一家酒馆里当掌柜,是个机敏的人但可惜没有底线的人,是给钱就办事儿的墙头草。

    倒不是说人不好,只是这样的人知道得多也同时嘴巴太紧了,生怕一句话说错就引来杀身之祸,殃及全家。

    刘筱亭过来的路上就琢磨着怎么和人谈,咱德云书院走出来的人,要是让人在嘴皮子上给占便宜了,那也太没面儿了。

    两人进城时正赶上黄昏,人潮涌动。不多做拖延,按着事先知晓的酒楼名儿就寻了过去。

    伙计说掌柜的不在酒楼,回家去了。

    问明了地址几人就散在人群里,各自往那掌柜的私宅去了。

    地方不偏,就在闹市后边儿的民巷里,拐个角儿就到了。

    宅子看着挺不错,但再静也该有点儿人气儿才是。他们到时,敲了半天的门无人理会,几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大门不上锁,这小院子的屋门也是半掩着的,里头静的不像话。

    几人在院子里站定,都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来。护卫侧首抚上腰间刀剑,警惕四周。

    刘筱亭眉头一皱,眼眸轻扫打量着屋门,缓步靠近;屋门底有一不显眼的血迹!

    脚步一顿,未等及推门而入;秦霄贤一把推开了他,转身扫袍,背手拔剑!

    刀剑银光闪过,几声交错。

    黑衣人数名从屋内闪出,正与秦霄贤等人厮杀意欲逃走;黑衣人身上衣物皆有破损,看样子是在他们来之前就血战了一场,越发得没气力了。

    屋里的还没来得及解决,高墙处翻下了几名粗布衣蒙面人,领头的一看就是女子的身形。

    这女子倒不像来杀人的,越墙而来就与屋里的黑衣杀手对上了眼神,短暂挣扎时,一个收拾几人上前帮忙。

    混乱之中突围而出。

    秦霄贤挥剑追了出去,刘筱亭自然就是留下收拾残局了。

    调虎离山计可万万中不得。

    粗布衣的女子只带了四人,还带照顾着那两三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论腿脚实在是败而无愧。

    秦霄贤的人都是陪着二爷想过战场的精兵,几人没有受伤又都是健将,上了房顶几身翻转,就把他们堵死在巷口了。

    秦霄贤落地时,几名粗布衣蒙面人扛着黑衣杀手正从一旁的拐角处逃去。

    女子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不知是发愣,还是打算留下拖住他们,让那几名受伤的黑衣人有机会逃走。

    护卫追着那逃走的黑衣人去了。

    秦霄贤身边儿还有一个近身侍卫,拔刀侧身正欲擒人。

    女子身边儿还有两名素衣蒙面人护着,把她护在了中间儿,手上握着的剑紧了又紧,一副宁死也要护她周全的架



第171章 回家(一百七十一)
    秦霄贤醒时已经回到邺城了,头昏脑涨得不行,眼皮子闭了又睁,睁了又闭。

    剪窗外的夜色浓重,应该是深夜了。

    他坐起了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眶红得像头狼,咬紧了唇努力稳住呼吸。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在孟鹤堂的议事厅里夜谈;若不是十分棘手,他醒来时也不会一个人都没见到。

    议事厅灯火通明,里头气氛凝重;秦霄贤推门而入,木门被重力推开又无力地弹回了一点儿,挣扎不得。

    “老秦!”刘筱亭皱着眉,一看他那副苍白样儿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道:“你回去歇着!”

    他哪里能听得进去,重力推开屋门,冬日夜风扫入,穿袖入膛。黑袍衣摆后扬,他踩着尚是不稳的脚步,闯了进来。

    一把推开了拦在他身前的刘筱亭,从主位上攥住了堂主的衣领,右手一横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红着眼,几乎咬牙切齿的方式压住了嗓子眼里的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地质问:“你他妈的,当初干了些什么!”

    堂主看着他,咬唇闭眼再低头,似乎想不出什么话来面对他的质问。

    “当初玉府举家要迁出京城,玉溪是家独女,我只能让人带走她。”堂主说。

    书院后山,是她的衣冠冢。

    “孟鹤堂!”

    他这一声何止嘶哑破碎;眼眸几乎溢出血来!

    “徐晓雨在天牢被人劫走了!”刘筱亭在一旁握住了秦霄贤的肩,连忙说道:“辫儿哥的飞鸽传书也到了!徐家是蛮族人,其心必异!今儿的线人也死了,蛮族内乱未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阴谋!”

    他眼里满是血丝,咬紧了牙,死死盯着堂主,两人谁都不退让。

    “秦霄贤!”刘筱亭吼出了声儿来。

    今日他赶到巷子时就是看到她扬手挥起短匕向他眼角儿刺去!

    恨铁不成钢地:“她要杀你!要杀你懂吗!”

    秦霄贤松开了手,视线从孟鹤堂身上移开,盯着地面儿冷笑着。复而抬起头,看向刘筱亭,与他四目相对。

    “你只看到了她挥匕首,怎么不帮我把身后的杀手给宰了”

    他冷声低沉,叫人哑口无言。

    刘筱亭看着他,一时语塞;当时他急急赶到,只看了那一幕,跑近身时,杀手已经撒了迷药粉末逃去。前后根本来不及他做任何反应,只能先把秦霄贤带回来。

    秦霄贤当然知道他来不及,这一句反问也不是当真怪他不出手相救。

    只是告诉他,如果当时那把短匕首不刺向眼睛,他秦霄贤绝不会躲。可如果不躲,身后的那一柄剑就会刺进他的心口。

    生死一瞬,真亦假时假亦真。

    两人对视时,董九涵的脚步声儿传进来伴着身上的盔甲碰撞。

    进屋时看着对质的几人有些愣怔,随即回神儿,拱手行礼,道:“孟哥儿,人就在邺城躲着!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别打草惊蛇!”堂主道。

    “马上动手!”

    “是!”董九涵的尾音未落,身旁一阵衣摆扫风过。

    “你不能去!”刘筱亭快走两步,一把握住了秦霄贤的手腕儿,气息霎时乱了:“谁去都不能你去!”

    秦霄贤并没有马上挥开他的手,反而无比认真而清醒地对上他的目光。

    他看着刘筱亭的眼睛。

    道:“她姓秦,是我的妻子,你懂吗”

    今天那把短匕就算刺进了他的胸口,他也不会躲闪半步,会握紧她的手,把她拥进怀里。

    可是匕首刺向眼睛,他就看不到她了。于是他躲了,握着她的手转身,那一瞬是长剑挥下刺穿了她的手臂,鲜血淋漓。

    刘筱亭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手劲儿一松,他便转身走了。

    你只看到她要杀我,却没看到她为了救我而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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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下黑这个词儿是真的。

    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

    精兵暗卫派出去一批又一批,怎么都没能找到人,陛下交代的秘密任务一点进展都没有。直到徐晓雨被人劫狱,二爷和大林两相配合,查出徐家不是天津人士,是十几年前蛮族人派来的内应。

    这是一张底牌,一张助太师谋反的底牌。

    可惜太师事败,徐家不再辅佐。

    蛮族亲王首领之间的不和已经延续了上百年,几年前那一役,蛮




第172章 结发夫妻(一百七十二)
    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近黄昏了,昏迷了半天一夜,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的伤上了药,还喂了药汤。

    眼皮子重得很,拼命想睁开又忍不住闭上了眼,真正醒过来时,剪窗外头已经有黄昏的晖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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