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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金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小凉
    安芝走到陷下去的地方,火把凑近,这个踩下去有膝盖那么深的坑底,隐约有黄土,安芝探下去试了试,发现是紧实的。

    再看这个坑的大小,马车在这段路上跑过去的话,车轮下陷,翻车还是小事,很大可能连人带车都会翻下去,而这段路已经在高处,虽说路边的坡度看起来并不陡峭,可人摔下去,是伤是死都难说。

    安芝用力踩那坑,轻声嘟囔:“不像是塌陷的。”

    从坑中上来,安芝拿起火把往傍晚小叔指过的地方照去,想看看那塌出来的黄土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刚扶了路边的树准备探下去,迎面一股劲风,朝她袭来。

    刀撞到棍子上的闷声,火光跳跃,急促的脚步声在周遭响起,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一瞬陷入了喧杂。

    安芝朝后退去,手中的火把抵不住几下,翻上平地后看着冒出来的四个黑衣人,这才惊觉几个值夜的伙计不太对劲,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让他们醒过来。

    安芝倏地看向已经烧干的锅子,水有问题。

    “宝珠。”安芝到马车这儿,用力推了几下,里面的人这才有些反应。

    安芝从货箱内抽出刀子抵了几下后,那边箱子摔倒的声音终于将李管家他们惊醒,众人出马车,看到这情形来不及反应,那四个黑衣人就朝着装货的马车冲去,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毁这些货。

    安芝几乎是一瞬间断定了路上的坑也是同一帮人所为。

    “大小姐!”李管家被伙计护到后面,看火苗已经窜上了箱子,又气又急,计家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哪里是山贼来打劫,这分明是同行搞的鬼。

    “你们几个保护好李管家和宝珠。”安芝扭头找小梳子,“小叔人呢”

    小梳子摇头:“没看到三老爷。”

    安芝踹退了一个黑衣人后,发现不止是小叔不见了,还少了个常跟在李管家身边的小伙计。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丛边上传来一声痛喊,安芝奔过去,小伙计倒在地上,一个黑衣人正将匕首从小伙计胸口拔出来。

    “住手!”安芝刺向黑衣人的脖颈,却不想他根本没理会,匕首利落的在小伙计脖子上又是一刀。

    安芝提刀将他的匕首抵住,黑衣人反手朝她刺来,安芝心惊这个人的身手好过那四个,不敢小觑,两个过了数十招后,安芝发现了他左手的弱点。

    靠近他时快速的拿出匕首朝他左手臂刺去,他的手肘忽然抵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敲。

    安芝手腕刺痛,手中的匕首抓不牢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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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0.钥匙
    山林内一声山兽呼啸, 破晓后,天际渐渐露了灰白,黎明到来。

    火堆依旧烧的很旺, 担心那几个黑衣人会再偷袭,几个伙计拿着刀棍守在马车边上, 安芝面前是一个锅子, 里面的水还剩了一半, 这是昨天她让宝珠煮的, 用来给大家解渴,除了她之外, 全都喝了。

    “我没喝几口, 睡得不太安稳, 就起来去看看下山的路, 回来时有听到些动静,走的太急才崴了脚。”唐侬其余看了下小伙计的伤口, “是谁在水里下了药”

    李管家对这里的伙计都很熟悉:“这些人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他们从宣城跟我到金陵来,怎么会在水里动手脚。”

    唐侬温和道:“李管家, 这些人全都是你宣城带来的”

    李管家愣了下,摇头,六个人中有四个是从宣城带来的,其余两个是在金陵招的, 可也都跟了他一阵子, 怎么会在水里下药呢, 再说为何要怎么做。

    唐侬看向安芝:“丫头,你怎么看”

    安芝看向这些伙计,最后视线落在小伙计那儿:“小叔,我知道您的意思。”他们在这儿只有这么些人,总有人在水里下了药才会导致大家昏睡不醒,而如今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小伙计和还有一个。

    “我知道你不想怀疑任何一个人,当务之急先下山,到了庄子里再说也不迟,他们这回没有得手,不会那么快再动手的。”唐侬看着马车边上的一个伙计,“报官后还有官府的人,到时候再查也来得及。”

    话音刚落,李管家身后一个伙计忽然道:“大小姐,今天小马是有些奇怪,总是问我在山上过夜会不会出事,之前他跟着我们出去运货也有在外留宿过,那时都不见他这样。”

    他口中的小马就是出事的小伙计,安芝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大家都忙着搬箱子,也没听他说什么,神神叨叨的,好像在担心什么。”

    伙计这么说起来,别人也回忆起傍晚时小马在做什么,似乎是有那么点不正常,比平日里更为焦躁些,但因为大家都太忙了,谁也没有过多的去注意他,也不知道他后来做了什么,入夜后大家睡的很沉,更没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开何时被抓。

    安芝微皱了眉头:“谁看到他喝水了”

    众人摇头,谁也没留意这个。

    唐侬看向伙计小马出事的地方:“这么看来,被杀可能是因为对方不让想他开口。”

    安芝摇头,这么看似乎是对的,小马的情绪有异常,他有在水中下药的嫌疑,之后当着安芝的面遭杀人灭口,是为了防止他把下药的事说出去,是要掩饰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之人。

    可太说得通了,那个黑衣人脖子上的那一刀,更像是在挑衅她,当着面无能为力,她救不了他。

    “这就是代价。”

    耳畔传来五个字,安芝心中狠狠一震,抬起头对上小叔的目光,唐侬关切:“怎么了”

    这就是代价,什么代价她踏入这一行,夺回计家所付出的代价。

    “知知”

    安芝回神,垂眸:“小叔您说什么代价”

    唐侬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是他下药的代价,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到最后,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他。”

    安芝轻轻摇头,没再对此事说什么:“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下山,李管家,我留在这里等官府的人过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车轱辘声,站在一旁从头到尾没吱声的初七忽然道:“大少爷来了。”

    沈帧的马车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在安芝他们恰好要准备出发时。

    这个时候的天灰蒙蒙的,周遭已经能看的远一些,天边渐有露白,十几米开外也能看得清楚。

    安芝朝沈帧的马车走去,初五掀开帘子,沈帧坐在里面,温和问:“没事了”

    安芝看的出他一夜未睡,想必是守在山脚下,初七能够这么及时赶到,他的车马一直跟在他们后边:“昨日你不是与陆少爷回去了。”

    沈帧解释:“来了个客人,耽搁半日,他等不及先回去了。”“可报官了”

    “我让他们先下山了。”出了人命事情可大可小,断然是不能自行处理小伙计的尸首,被烧的马车和尸首都得留在这里。

    沈帧点点头未说什么,安芝前去与李管家交代事情,小叔扭伤了,得跟着李管家下山去庄子内找大夫才行,她这儿留下小梳子和两个伙计就成,其余人都先下山去。

    沈帧的马车在靠近山体的道上停着,他看着那边马车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转头问初七:“如何”

    “来的时候伙计已经死了。”初七话不多,直接道,“大少爷,那人是个练家子,有些身手。”但身手到底如何,初七暂且还看不出来,这得打过才知道。

    初七看的位置就是唐侬,背影看过去,扶着马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扭伤十分明显。

    沈帧对此没有很意外:“伤势是装的”

    初七皱眉:“是真的。”扭伤是真的,是习武之人也是真,夜里他去搀扶时就觉得他动作不对,寻常人不可能如此,唯有习武之人有些习惯在里面才会有这些特殊的动作,在应激状态下,平日里掩盖的这时容易暴露出来。

    沈帧若有



91.091.旧事
    安芝走到院子中, 站了会儿后转过身, 看着那紧闭的门, 眉头微锁。

    天已黑,庄子旁的山林投下阴影,更使得院落内昏沉沉, 刚刚屋子内有些暗, 安芝也没看仔细,如今回想起来, 那把铜钥匙上似乎还有字符。

    小叔那样爱干净一个人,将这带在身上,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安芝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往前屋走去,屋门口照出来的灯光里,有着个狭长的阴影,抬起头,沈帧坐在那儿。

    沈帧笑道:“这边的农家小食还不错。”

    屋子内的光照亮了安芝脚下, 背后的黑暗无处遁藏, 往前一步会更亮一些, 院内清风,安芝闻到了屋子内飘出来的米糕香气。

    “好像是。”安芝轻笑, “是有些饿了。”

    走入前屋,桌上摆了不少吃食, 都是庄子内的厨娘做的, 看着简单却让人颇有食欲, 安芝拿了筷子夹了块蒸米糕,才吃了两口,忽然闻到了一股药味。

    扭头看去,初七在桌上摆了个药箱,正从里面拿出瓶瓶罐罐。

    安芝正疑惑,沈帧指了指他身旁的凳子:“坐。”

    “我没事。”安芝轻甩了下左手腕,就是有些酸。

    沈帧看着她不说话,安芝还想再甩一下以表自己真的无恙,但有些用力过猛,面部表情没控制住皱了下眉,再与他视线交错,安芝将手摆在了桌上,努力挽尊:“修养几天就好了。”

    沈帧从初七手中拿了烫热的布巾敷在安芝的手腕上,热腾腾的水气往肌肤里钻,又烫又舒服,这样用热布巾敷过几回后,沈帧看了眼敞开的门,随后从罐子内取了药膏涂在了安芝的手腕上。

    药膏很快就渗入了皮肤中,微凉,十分的舒服。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好像曾做过许多次,安芝一下就想到了缘由:“大小姐以前是不是常受伤”

    沈帧点头,涂好后放下竹勺:“下人总有照看不利的时候。”

    说的轻描淡写,安芝在大小姐身边呆过一阵子,自然清楚那些下人的态度,慢吞吞的放下袖子后:“陆少爷家中出事了”

    “陆家族中有些乱。”陆庭烨离开时只提了两句,沈帧大致也猜着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当初没能如愿拿走的家产,见陆庭烨迟迟不成亲,这就又动了心思。

    提到了这个,安芝不免好奇陆家大少爷至今没有成婚的缘由。

    沈帧忖思了会儿:“你可知富田程氏”

    安芝点点头:“权叔与我说过,早年前也是很辉煌的一大家,但在程家老爷夫人出事后就不如从前了。”

    “程家大小姐比长姐小了两岁,程老爷夫妇出事时,程君小姐已有十五,正是待嫁的年纪,但因为这件事原本定下的夫家取消了婚约,还面临着了无人掌家的困境,因为程家的少爷才六岁。”

    “程家与沈家是旧识,与陆家的关系更好一些,程家出事后,沈家和陆家都为他们想了办法,但这些不能从根本是那啥个解决程家的困境,丧事过后,程家大小姐决定自己挑起程家的生意。”

    “程君小姐很聪明,程家的境况虽然不好,但在那三年里也撑下来了。”

    “庭烨一直喜欢程君小姐。”

    安芝一怔,沈帧轻笑:“他喜欢她许多年了,在程家出事,她的婚事取消后,他还高兴了好一阵,还去找她,说要娶她。”

    “程小姐答应了”

    “答应了,但在三年出孝后,庭烨准备要和他爹提起这件事时,吴家堡的少主派人前来,还让何大人保媒,想娶程君小姐为妻,用了半个吴家堡做聘礼。”

    不用听结果安芝就知道,程家大小姐肯定是答应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吴家堡少夫人。

    而知道这个消息后陆庭烨自然憋不住去问她了,程君小姐当时只回答了他,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那陆少爷……”岂不是伤心透了。

    沈帧摇头,他从没看到陆庭烨表现的多伤心,只是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提到她的名字他就会躲:“程君小姐出嫁时,他在画舫中连呆三日,陆家都没回。”

    自那以后,陆庭烨就是烟花之地的常客了,流连在那些地方,迟迟不愿成亲。

    听沈帧说这一段,安芝的确很难将这个故事与陆少爷重叠起来,他藏的太深,看起



92.092.及时
    进城时正中午, 西市喧杂。

    码头上这几日离岸的船很多,远远看过去还有不少新船,安芝这边,权叔已经将两艘船安排好, 就等他们回来。

    安芝只有半日的休息时间, 将权叔送来的账粗粗看过后, 林家那儿都来不及拜访, 第二天清早出发前往了杨子山。

    因为赶着时间, 小梳子又去了宣城, 安芝谁都没带,派人给沈帧送了口信后,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前去,七日后到的杨子山, 此时在淮安以北,靠近泉州的杨城显露着与金陵城不一样的景致。

    两面环山,远远看起来像是被嵌入了山脉中, 杨城之所以又名杨子山,便是源自于此。

    入城后绿荫环绕的街市驱散了安芝一路来提吊着的心,下午, 天不算太热, 安芝看着这街市, 隐隐又有了种似是来过了的错觉, 有些熟悉。

    迎面吆喝声近了, 有人推着单轮的推车疾步而来, 安芝牵马侧身,瞥见了推车上麻布袋子盖着的东西,那是用草绳捆扎起来的皮子,厚厚的叠着,再向附近的铺子看去,绿荫下,各家的铺子外或多或少都挂有皮子。

    安芝心中微动,问一旁摆摊的人:“老人家,杨城这儿怎么到处都是卖皮子的地方”

    “姑娘第一次来杨城罢,咱这儿就是猎皮子的好地方。”

    安芝自然知道杨子山盛产什么,刚刚那推车上压着的也是薄皮子,但计家送过来的可不是这种,安芝转头看城门口,环顾了四周后又问:“老人家,杨城内最大的茶楼在哪儿您可知道”

    半刻钟后安芝就到了老人家说的茶楼,就在入城门后的大道上,这时辰,里面满是喝茶的客人。

    安芝对杨城并不熟悉,过去做生意也未曾有涉及这里,短时间内想要打听什么,茶楼是最好的消息集中处。

    做好了决定,在附近的客栈安顿下来后,安芝在茶楼内一连呆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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