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麻布换锦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叶华重楼
“好哇,原来你这小子想吃霸王餐,才给半锭银子,给我下车。”车夫不乐意,要赶人了。
“好商量好商量,怎么就霸王餐了,你这马的粮草无非就两个铜板,半锭银子不少了。
055 残剑
而先华昭一步进入屋宅的布吉,正站在那等候着华昭的到来。
华昭视若无睹,欲越他而去。
“少爷,我的好少爷。”布吉见华昭并不吃他这套,立马放软了态度,一簇眉头,惆怅又无奈道:“少爷,我们每月的银子是有数的,今天你打发打发这个,明天又打发打发那个,再这么下去就得喝西北风了,再说少爷你连媳妇儿还没娶呢。”
布吉说到最后一句时,撅着嘴,娇嗔的很。
华昭听了却没有半点打动,无奈笑了笑,又想离开。
“少爷,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华府再有钱,可华府这生意不都全落到你大哥手里了吗我们到手的钱都是有数的。”布吉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越说声音越小。
“他是我大哥,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安排。”在华昭看来,兄弟之情血浓于水,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布吉被华昭这句话怼的无言。
“布吉,再去买身衣裳,那姑娘能穿的男人衣裳。”华昭突然想到一身红衣的白芷。
方才,布吉领着白芷坐上马车走了不多久,华昭心中就已开始后悔,白芷回不回锦绣城都是绝路一条,若跟着自己或许还有一些生机,如此,华昭便骑马前行,追人去了。
而此刻,暂得稳妥的白芷先入了寝屋,只是那身红衣显眼,华昭便想着给她置办一身小厮的衣裳,当是带着两个随从了。
“少爷,那姑娘虽然比我高些,但比我瘦弱,不用买了,穿我的就行了,我还有身新的衣裳未穿。”布吉说道着。
华昭轻点脑袋,示意布吉去取。
“行嘞,我这就去。”,见这笔钱可省下,不用花出去,布吉高兴的很,立刻往自己屋里取东西去了。
华昭看着这个嘴碎的布吉暂且消失,终算是耳根能清静片刻了,正走向那白芷的屋门。
而白芷从华昭的府院离开,又被华昭追了回来,在回来的路上,白芷思前想后了不少,也不知华昭是否可怜于她无处去才勉强收留,白芷便守在寝屋,想着华昭必会来说明。
寝屋内,白芷正踟蹰。
“噹噹噹”几声轻缓敲门声。
是了,华昭来了,白芷走到门前,迟疑了小一会儿。
门一开,两人照了面,两人闪着身子,一个想进去,一个也让进去,却因步履出奇的一致,华昭愣是没进去成。
华昭最终站在门外,心中有话似是难开口,迟疑了会儿,终是动了嘴唇,“明日我便上疆场,可愿随我而去,虽不能保你衣食无忧,但可保你性命无忧,只是路途艰辛,不比在锦绣城的日子……”
白芷听了不惊反而高兴起来,未等华昭说完,立刻截了胡,道:“锦绣城我是不会再回去了,其他地方去哪都行。”
“那就准备好行囊,明日启程。”两人一拍即合,华昭接着又提醒道:“我让布吉给你拿了身衣裳,明日换上,这身红衣过于显眼。”
白芷也低头看了看已穿多日的红嫁衣,确也有些脏了,是该换了。
“少爷”又是那布吉,嘴碎归嘴碎,办事效率倒快得很,布吉一路跑来,见华昭与白芷都在,递出手中的新衣裳。
布吉手捧一袭白净的粗布衣裳,上面还有一条长形的白绸布,华昭与白芷都不知那为何用,都诧异的看了看布吉。
“这是给姐姐束胸用的。”
布吉说的好是轻松。
此话一出,华昭耳根竟有些泛红,即刻闪离了白芷的寝屋,白芷也夺过布吉手中的衣裳,速速关上了屋门。
唯剩这布吉,脸不红心不跳,或是还未情窦初开,这个十四岁的布吉不懂情爱,愣愣得立在
056 晚膳
一天一晃好几个时辰,此刻已是申时,阳光愈弱,天色渐暗,风起略微凉。
而布吉正在厨房准备今晚的伙食,这是去往战场前,留在京都的最后一顿饭。
厨房虽不大,但也不小,布吉一人掌勺,柴米油盐酱醋,比例拿捏的极好,色香味俱全,整个厨房炊烟腾腾,余香飘飘,勾起了华昭与白芷的食欲。
柴米油盐酱醋归布吉掌管,但这茶还是华昭享用合适,布吉每每喝起都觉得苦涩,甚至不如白水好喝。
而华昭却喜欢茶水回甘的香甜,久久聚于味蕾而不散,清心。
今日,华昭或是碰上知己了,白芷恰也喜欢这回甘的味道。
两人聚于一桌,边喝边等着布吉的好菜。
“明日启程,酒是喝不得了,只能以茶代之。”华昭端起一杯茶无奈的笑笑,响当当的一个文状元,却要以笔杆之力抵抗他人刀枪,即无奈又可笑。
华昭是空有一腔热血,却入错了行当。
“要不是那日游府的事,你也不会被人算计了去。”白芷心有歉疚,自责道。
“是我时运不济,与你无关。”华昭觉悲秋伤春的有些过了,收了收。
“菜来咯“,随着布吉一声喊,一份狮子头,一份酱卤五花肉,一只盐焗鸡,一碗淮山炖汤,当然还有华昭少爷最喜欢的菜饼,一一上桌。
“两位客观慢用,今日不吃,明日就吃不上咯。”布吉又拿出三副碗筷,散给了华昭与白芷,给自己留一份。
布吉走开了一会儿,一时还吃不上,只能先让华昭与白芷先品品。
望着布吉又离去的背影,华昭夹了几筷子,连连称赞,算是对布吉辛苦的嘉奖。
“这就是你最喜欢的菜饼”白芷看向那菜叶嵌入的面粉中,那饼不薄不厚,咬下一口,软糯而爽口,确实香。
“可不是吗,少爷最喜欢这个了,总说想华夫人的菜饼,可我又一直陪少爷在私塾,我也不知道菜饼什么样,就依葫芦画瓢,做出这样的来了。”布吉又回来上了桌,说起这道菜,滔滔不绝。
“这菜饼有过之而无不及。”华昭再一次肯定了布吉的厨艺。
“少爷,明日就要离开京都,去打仗去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要不要和爹娘说一声,你至少是个官,死了还有人收尸。我就一小厮,怕死了我爹娘也不知道。”布吉夹了几筷子,又开始啰嗦了。
这布吉说话没心没肺就算了,嘴也没个把门的,还好华昭这个主子并不放心上。
“我已通书信,托人寄了去,我也给你爹娘寄了一份。放心,你只是随从,不用上战场,不会有事的。”华昭安慰着布吉。
“反正我的小命是华昭少爷你的,我死了你是再也吃不上我的手艺咯,到时候就等着你每天坐在我坟头哭吧。”布吉又耍着嘴皮子,逗趣得很,竟还模仿了一番。
这一顿饭下来,因这布吉的活跃,三人吃的极为舒心。
但因明日清早就要启程,三人吃完饭,都早早上了床榻,养精蓄锐去了。
而那留在客栈的凡泰,欲要找白芷,可却总也脱不开身,这白霜拉扯的结实,凡泰又怕将她惊醒。
可时间不等人,凡泰这怜香惜玉的心渐减,一把扯过衣裳,却把白霜给扯醒了。
这凡泰刚从床榻起身,准备拿上短剑。
白霜便撑起半个身子,“去哪”二字,从凡泰身后传来,而白霜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
“饿吗,我去给你弄吃的。”凡泰回以一句,让白霜不禁注意到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的肠鸣声。
白霜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好意思道:“确实有些饿了。”
凡泰听罢,朝门外看了一眼,一缕黑烟渗入,凡泰欲要拿起短剑的手又收了回来,两手空空的出了屋。
在推门的刹那,凡泰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听见客栈里客人的说话声。
又是幻境,凡泰心中狐疑,那黑烟与那夜灰鼠精的气一般,怕是那灰鼠精又来找麻烦了。
就在凡泰猜忌之时,一
057 随军
一夜浅眠,天蒙蒙亮,白芷便先起了床,还未清洗漱口,便拿出布吉给拿来的那身衣裳。
白芷先抽出那条白绸布,比划了比划,将布条掖于胸前,卷了三四圈,再扯了扯,直至胸前几两肉不再那么显眼,这最难的一个步骤算是完成了。
接着白芷再套上那身粗布衣,所谓人靠衣裳佛靠金装,白芷穿上这身确实不再像个小姐,可也不像个小厮,像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屋内,一面铜镜落有灰尘,大概是平日里用的极少。
白芷拿巾布擦拭了一番,清亮多了,白芷对着铜镜,绑着和布吉一样的发髻,一个发团高居于头顶,只是绑的生疏,几缕发丝垂了下来。
突然,门外又是一阵车轱辘压地之声,不过这次有气势多了,几名士兵有节奏的踏地之声一并传来。
“少爷,白芷姑娘,该启程了。”布吉拎起收拾好的行囊,喊着两人。
华昭与白芷急忙也从各自的屋子里出来,两人清晨一照面,看着白芷穿一身小厮的衣裳,相视而笑。
三人聚而向门外的马车走去。
“状元郎,包袱先交与我看看”来者着一身重型盔甲,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人生畏。
布吉看了眼华昭,交出手中的包袱。
那人接过手,几番查看,只留下几身替换的衣服,其余的全让布吉搁回了屋子。
“只带这些就够了,其余根本用不上。”那身穿盔甲之人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连平日里最爱耍嘴皮子的布吉,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布吉怕是被那身盔甲给震慑住了,老老实实的听从吩咐,将那些多余的东西,专用的碗筷全都放了回去,除了一样东西,布吉将华昭送的弹弓偷偷塞进衣兜。
而后,布吉若无其事的前去报道。
华昭与白芷则早已坐进了马车,华昭毕竟是个状元,还是个文状元,朝廷派马车来接人,这点还算是想的周到,给了些体面。
那身穿盔甲之人未说一句,一个摆手,示意车子前行,自己则行步于地上。
布吉也跟着在地上走着,只是他们步子大,若想追上他们,布吉得多走个几步。
“勇士,我们少爷去了以后都干什么活。”布吉又想套话了。
那人看了一眼布吉,久不开口,冷冷一句,“将军说了,让状元郎当个火头军再说。”
“火头军我们家少爷,高中了状元去做饭”布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然圣旨封状元郎为参军,但你们家少爷即没打过仗也不懂排兵布阵,火头军也算好差事,饿不着,打战若军力不足时,不得已才从你们这要人。”那身穿重甲的人如是说。
“唉,得,不饿死也行。”布吉叹气一声,倒也满足这门差事。
华昭与白芷坐于车内,听闻布吉与将士的对话,白芷朝华昭看了一眼,华昭淡漠一笑,掀起布帘看向车棚之外。
所经之处,见一位老大爷和一位老大娘正架起一摊位,摆放着各种木制小玩意儿,老大爷先坐在摊位后边,拿起一刻刀静心的雕琢着手中的一木头,老大娘则将摊位铺平整,看上去利落很多。
这时一女子拉着一男子,跑至那摊位前,那女子看着喜欢,顺手拿起一木头人偶,还有一个波浪鼓,左右看了看,不禁摇晃起来,那波浪鼓的“哒哒”声,引起了华昭的注意。
华昭再往那细瞧了一眼,因马车前行未停留,距离稍远了些,华昭只当是一对夫妻在逛集市。
只是那女子眼熟,和白霜几分相似,而一旁的男子身形也好像在哪见过。
华昭未多想,压
058 杀妖
同样早早起身的凡泰与白霜,从客栈退了房,正要去找白芷。
可半路上的白霜却被路边的摊贩给吸引了注意力,对那木头雕刻的东西爱不释手。
就算白芷所坐马车途经凡泰与白霜,两人也浑然未察觉。
过后,凡泰与白霜继续按着原有的路线,去往城西,找那门前无石狮子的人家。
在京都城西寻找了一番,两人确实找到了这么一户,门前干净利落,屋里传出淡墨清香,房屋格局与周围的屋宅风格一般,却又因门前少了一对小石狮子而显得格外不同。
此刻,这户人家大门紧闭。
凡泰看了白霜一眼,跳进屋宅,几番查找,只发现东屋的一身红嫁衣,宅院里空无一人,最终凡泰悻悻而回。
客栈已退,若是留在京都,怕这灰鼠精又不知什么时候要来闹腾一番。
凡泰迟疑了会儿,突然心生一计,拉着白霜又住回了那家客栈,还是原来那一间客房。
一天一晃就过,一切仍如常,只是到了夜晚,白霜睡于床榻,凡泰却未入睡。
凡泰轻声拿起短剑在手心一划,滴了几滴血液在床沿处,而后便离开了客房,出了屋。
从戌时等到子时,夜已深,外头静悄悄,不见一个行人。
突然窗台处一阵邪风刮来,掐灭了茶几桌上的烛台。
白霜的客房内,莫名漆黑一片,只剩圆月的余光洒落在窗台处。
此刻,凡泰正守在客房外,透过漏光的门缝细看着屋里的一切。
只见那股邪风,卷成一小旋窝,在白霜床前斟酌了一番,最后落定成形,果然不出所料,这灰鼠精终是不罢休,又想来吸食这白霜的精元。
至阴的处子之身或对眼前的灰鼠精有莫大的吸引力,所以才对这白霜穷追不舍,千方百计的要夺得她的精元,以增长其妖力。
而白霜至阴的体质,该归结于她的八字,以及年幼时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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