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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嗯,而且这巫术残忍的很,初始还无反应,一旦催动灵力,便会发作,直到将所有气机吞噬殆尽,也就再无修为咯,你看,从刚才开始那个恶姐姐就只是以剑招抵抗,没有附加半点灵力。”

    苏问仔细去看,的确端倪重重,上官灵儿毕竟是开灵中境的练气士,没道理与黄霸元一招一式的对抗。

    “李叔。”

    “我听到了。”李诚然斜眼看去高台,正好与常清泉垂下的目光相碰,只是片刻,那双豆大的眼睛猛地一怔,胸口一股气息没能提起便压了下去,身形晃晃悠悠的重新坐回坐席。

    苏问没有观察到那瞬间的交流,但看出李诚然神色的变化,连忙问道:“真的被下了巫”

    李诚然紧绷着脸颊,目光没有看开口追问的苏问,而是掠向了一身白衣的孟良,对方冲他供身一揖,心头彻底惊凉,口中惴惴道:“你别管了,好好等着就是,已经不是为你登台那么简单,一气宗也要借此变天了。”

    苏问听的不明不白,可他在意的无非是自己能否登上观天台,至于上官灵儿为何被下了巫,是否与一气宗内的势力冲突有关,只要不影响自己,同样高兴作壁上观




第五十七章 只为执念
    剑气斐然的年少剑道士在一气宗内磨砺两年便有如此成就,吃苦耐燥虽然必备却不占主要,通明剑心在对阵懒人时无鄙念也无松懈,每一剑出手都力求心意无悔,这也是为何窘然师傅那句明面上胜,暗地中败,持剑者可以柔韧,但绝不能有所顾虑,一剑说斩你千相就绝无退却的可能。

    “师兄终于肯施展全力,宁臣画领教了。”

    只见懒人双手长展,亦如飞天大鸟,并出二指前行既无形意,也无内劲,徐徐在空中搅动,模样好似搅动浸泡的黄豆一般。

    苏问抓了抓头,回身看向仍未还神的李诚然,不满道:“李叔,你好歹也是一殿之主,就算散气道再落魄也不至于连本武学秘籍都拿不出手,懒人这手泡黄豆,我看着悬,不如宁臣画的剑招精彩。”

    李诚然没有答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反倒是一旁的陈茂川念了声白痴,一语道破玄机,“好看有什么用,越是登峰造极的武道大师,出手招式越平凡,那些练气士号称独掌天地三千道法,引动灵力加持,却不知这大道其实随处都是,就连平常扫地擦屋那个不是有道理可循,越平凡才越难让人品出精髓,懒人师兄无欲无求无所拘泥,才是以慧眼观真正世界。”

    苏问撅了撅嘴,不满对方一副老成模样的训诫,回了声就你懂得多。

    宁臣画的剑招起长歌对上懒人的无理手泡黄豆,两人都算不得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磨砺出的狠人,即便招式再精湛也都只顾形意气势,少了那种拳拳到肉的冲击感,但这也正是修行门派所独有的优势,刹那间平地再起龙卷声威,剑锋之下,两根白皙的手指亦如另一把剑逆行而上。

    “嘭。”

    血肉触玄铁,竟是意外的安静无声,少了第一剑的春雷炸响,半空中两道半圆光弧针锋相对,边缘处虹气渐白,直到数息之后才终于发出一丝扑哧的轻响,随即如同鞭炮点燃引线一般轰然炸响,荡漾的空气波纹终于将两道半圆光弧冲散凝作一处,一道半丈宽的裂纹将本就龟裂的大地连成一片一泻百里。

    剑断,喷血,宁臣画如一只断线风筝半空中坠下,面如白纸,一身灵气彻底枯竭,莫说驭气稳住身形,就是想要转动身形以免尴尬的面门触地都做不到。

    那只断了翅膀的鸟儿嘴角含笑,看不到任何的窘态,练剑两载,谈不上无敌,但只有今天这两剑最痛快,身形即将坠落地面时,忽而减速,最终稳稳落下。

    宁臣画艰难站立,冲着远处半跪在地的懒人弯腰及地,这位日后最有可能成为聚气道殿主,甚至是又一位剑侠成就的少年,今日不管是否只代表一人,都对那座破败的正统,以及沉默多年的真正修士表示出了全部的敬佩。

    “宁臣画输了还是输给了散气道的弟子。”有人轻声细语,只是声音似乎被急促的呼吸声掩盖。

    “那家伙还没有修行吧!究竟是怎么胜的。”

    “对了,我听说那天采气道去散气道讨说法,就连那位只在上官灵儿之下的何莲心似乎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真的说起来也怪,今天上官灵儿好像完全被黄蛮儿压制了,难道说采气道真的要走下坡路,如果今天那个和散气道有些联系的小子上了观天台,是不是预示着散气道要重新回到首席位置。”

    “一气宗要变天了,还好当初没有跟你们一起看人家笑话,现在叫两声好多少也能结下个善缘。”

    有人揣测着日后宗门内多变的风云,有人开始庆幸没有随大流的落井下石,更有人沉默不语思量万千,可若是让他们知晓高台之上不起波澜却暗藏惊雷的三言两语,只怕再难像此刻这般平静。

    “恭喜李师叔终于要在宗内扬眉吐气了。”孟良拱手朝李诚然祝贺道,如常清泉一般温润的面色被那股浓郁的书生气息所衬托的更加近人。

    李诚然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若说没有欣喜是假话,可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他,唾面自干虽是游刃有余,可即将压在肩头的重任实在让他这张胖脸高兴不起来,苦笑一声,说道:“同喜,同喜,日后散气殿还多需你照顾才是。”

    一殿之主对一名弟子青眼有佳,言辞之中甚至有些颠倒的尊敬意味,很是耐人寻味,苏问仰着头,对于这位仅见过两面的孟师兄异常亲近,也就开口问道:“喜在何处,孟师兄你不会要下场了吧!”

    “还要再等等



第五十八章 微薄情义换十年护道
    凤凰涅槃只为重生,此刻这只冰晶凤凰为的是秉承心意,常清泉曾说过这女子若是能败一次才能成长,可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折断过后是否还有勇气一往无前,不败未必是好,长胜绝非命门,上官灵儿自十四岁入宗修行,修行三年,从最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成长为弟子第一人,如果说这都无法让人骄傲,那么也没什么理由继续修行。

    略显古意的长剑在疾风中平稳而立,剑柄上的金黄剑穂已然埋入土中,被那双鞋底厚的夸张的锦鞋碾过,此刻的上官灵儿更像一个端着破烂木桶少女,桶中的水要倾泄却被一张薄膜封住了开口,可又能支撑多久。

    第一座灵宫虚影在她迈出第三步时溃散开来,第五步溃散第二座,之后一步一座,直到仅剩两座时,剑锋破开了黄蛮儿的霸体,没有去闪躲迎面而来的双拳,因为已经没有意义,只会让她最后的绽放湮灭。

    一点鲜红,就在薄膜破裂的瞬间,如江河决堤一般的潮水顺着剑锋倾泄而出,是否要选择散尽修为重新跌落凡尘,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三千青丝生白发,十七芳华,三年苦修,修道之辈上官灵儿,以一命换一剑,赴死之时我依然是开灵强者。

    黄蛮儿拳风贴近,最终只是吹散了上官灵儿的秀发,并非他怜香惜玉,只因从胸口充斥而开的狂躁气机封住了他所有动作,十四次交手,十四次战败,不会再有下一次,注定着自己此生都无法胜过这个女子,胜过她的骄傲。

    上官灵儿收剑负手,眼角清泪逐渐转红,没有意外的自己胜了,便会一直的胜下去,“孟师兄,请赐教。”

    她的时间无多,只等最后两座灵宫溃散,便也将随着所有的骄傲一同消散,她敬佩孟良,因为对方跌境重返,可她做不到,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唯有自己才知道这一路走来的心酸,冷若冰霜之下是一个小姑娘计较着零碎的一切,那年西蜀的小姐从她这里夺走了众人的目光,苏问又要夺走她登台的机会,除了生命她再没有愿意放弃的。

    以前那个躲在角落中无人问津的小姑娘,此刻这个终于成为万众瞩目的上官灵儿,不会回头,也不要回到那片黑暗中的默默无闻。

    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个总是冰冷着面孔和宋殿主一样古板的女子状态很差,却出奇的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黄蛮儿苦笑一声潇洒转身,原本他不会败,只要拖延片刻胜的一定是他,又或者最后一招他也拿出以命相搏的决意,前者他没有退,算是平手,后者他犹豫了,输的一败涂地。

    陈茂川说他不适合留在一气宗,他又何尝不知晓,只是不甘心,这一次尽管仍有遗憾,但心意通畅,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寻求更强的道路,今日他学会了置之死地,日后必将生的更加灿烂。

    孟良飞身入场,身后七座灵宫赫然挺立,与上官灵儿身后那两座已然虚幻的轮廓判若霄壤,即便是如此明显的差距,却没有人会认为这场注定不会长久的战斗将失去光彩,相反可能是丝毫不输与今日任何一战的品悟。

    尽管苏问觉得此刻入场的孟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他也不知道如果换做自己面对这样的挑战又该如何,与上官灵儿的第一次见面谈不上好感,甚至讨厌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此时此刻就连穆巧巧都目光敬然的看向那身已经被尘土沾染的白衣。

    “姐姐,你信里面的那个对手我见过了,很骄傲,比你还要骄傲。”

    白衣掀动,一柄长剑破空刺来,强弩之末尚有余力,剑锋两侧起惊雷,孟良宽松的长袍,亦如对方一样的白色,曾经见过仙人姿态,一落入凡尘,有一日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站在他的身前,艰难的望着高入云霄的观天台。

    “小姑娘,你想上去吗”

    “不想。”

    “为什么唐一白曾在那里入了神仙境界,你不想像他一样吗”

    “我不比他差,有没有他,有没有这座观天台,我都会成为世间最强的一人。”

    “哦,小姑娘你还没有修行吧!”

    “没有,但我就要修行了。”

    “是吗你叫什么”

    “上官灵儿。”

    孟良如青山一般巍峨不动,静待那身白衣而来,“那时是我最失意的时候,两年后你开八座灵宫入开灵时,可还记得人群中那个曾与你问话的废物师兄,从此我潜心悟道,你越发成长,我越发不解,直到又遇见一个和你一样的家伙,不懂修行,却身有大道。”

    “如今算不得大彻大悟,但总算不再迷途,一个你,一个他,孟某饱读诗书,自幼知晓滴水之恩当



第五十九章 这便是新生
    琴棋书画诗酒花 当年件件不离它 而今七字都变更 柴米油盐酱醋茶,七贵取了后面七字,算不上大俗却也绝对比不得前者七大才。

    西蜀唐一白独得两才,诗情才绝酒中仙,诗酒两样世间无出其右者,写诗意境盎然,恢弘雄阔,饮酒更似仙,醉来天子不能呼,不似人间酒中仙。

    棋圣吕登科,北魏元同二年进士及第,殿试之上拜十五棋局,一人独对十五,十四胜一败,唯文穆帝一人胜半子,但这其中耐人寻味之处,世人心知肚明。

    元同七年,吕登科被排挤出京,在沧州小郡任县令,虽然官场名声不限,可仍时有络绎不绝的棋坛圣手不远千里前来讨教,传闻南唐某位痴迷棋道的皇子也曾乔装打扮而来,两局手谈一胜一负。

    书法大家倒是争了几十年一直没能抬出一人,两个隔江挥毫的呆子已经记不起费尽了多少墨汁,仍然是互不相让。

    在这七才之中,琴才、花才自有巾帼不让须眉,东晋的抚琴大手,西楚的虞美人花娘天下闻名。

    唯有画一向与诗其名,也最受追捧,若无诗仙在前,也有一人可算是诗画双绝,号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只是这位大才已然封笔多年,观月楼上书生酒,明月高台宰相愁,说的正是那位独揽权柄的李宰相李居承。

    除开这位位极人臣的弄权者,南唐还有一位人人称道的画圣吴道子,最善山水人物,曾以一眼记忆画出宫廷一千两百余佳人画像,栩栩如生,细致入微,便是眼角的泪痣,脸庞的暗斑都分毫不差。

    苏问在木屋十五年,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靠在床头听着小仆人栩栩如生的说书,出了木屋,看了溪水,看了雪山,看了热闹的市集,做不出诗仙那般意境悠长的诗篇,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一幕幕保留下来,用手中的笔墨和那张纯白无杂的纸。

    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着装的上官灵儿,紧束腰身,干练的着装将不算丰满的身材勾勒出一番英姿飒爽,青丝中夹杂的白发亦正亦邪,一副长约百尺的卷轴被数名同门延展而开,横穿整座观天台下。

    即便不懂画的人也知晓,上了程度的画卷,超过百米都算得上绝品,更何况是这种横跨三百米的骇人之作,大图不比小画的精心雕琢,但仍有细微处巧笔勾描,同时又要顾及整张布局,留白太多亦显单调,又需在意每一处的布局相衬,此等天马行空的挥笔看的不仅的章法,更是超凡脱俗的眼界胸怀,其次画画也是件辛苦之事,篇幅越大,所耗精力几乎成倍增长。

    苏问看着眼前的阵势,不觉砸了咂嘴,心念着自己莫不是知了落在沾杆上————自投罗网,念念自语,“这疯女人想干什么,这么大张纸还不得画上个把月分去。”

    许是看腻了比斗的刀光剑影,本以为这样的比试格调不高,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大手笔,到底是宗内第一弟子,不但修为突破开灵上境,便是此等小趣都是如此的大气磅礴,顿时满堂喝彩。

    上官灵儿卷起一根堪比拖把大小的墨笔,脚踏地面,手腕轻甩,一道长虹墨迹浮现在百尺长卷之上,看似挥笔,可分明是以手持剑的架势,她所修的剑道与宁臣画不同,前者更多修行剑意再配合深厚灵力,以大气势迎敌,后者则是钻精剑招,目不暇接的剑术招式,俗气点说,实实在在的只为打架。

    苏问看的精彩,竟是忘记了比赛,退后数步得以看清整片画卷的全貌,初始只是觉得每一道挥洒的墨迹气势凌然,存韵味,直到五十笔之后突见山势,墨迹相连,赫然是一片高耸入云巅的山岳。

    “果真厉害,才是开篇启形便让人身临其境,古人云意在笔先,心中先有天地意,落笔才有莲花生。”陈茂川曾在王府里见过几位有名的画师,其中有一位便擅长做大图,有时为求一笔酣畅意境,独坐高山之上一看便是四五日。

    画的真正精髓在于如何给画中的东西赋予灵性,吴道子的美人图让人过目难忘



第六十章 这字真丑
    观天台由一气宗第七位宗主主持修建,与四座大殿成众星拱月之时,加之隐匿在宗内山水之间的阵法调转,将整座宗门的气运尽数凝结于那座高台之上。

    苏问第一次站在观天台下就感叹如此高楼是如何仅凭一根手腕粗细的老藤支撑起来的,今日终于再进一百步感叹更深,“他娘的,也没个梯子,我要怎么上去。”

    被众人看在眼中的天命之子此刻竟是不为所动的立于高台之下,果真不愧是连上官灵儿都甘心认输的能人,本也算不上交恶,无非是随大流的嘲讽几声,但既然连宗内第一人都认可了对方,他们自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

    “小胡子,少爷怎的站着不动。”七贵喃喃问道,这不该是少爷做梦都能笑醒的时刻吗怎的那张脸上没有多少欢喜。

    懒人出奇的搭了句话,“约莫是在想上去的门路,说到底他此刻还只是一个不知修行的凡人。”

    李诚然一拍脑门儿,显然是忘了这茬,只是就在他捉摸着该如何不留痕迹的助对方登台时,苏问终于有所行动,只见他手持生花笔,轻点虚空,一滴黑墨如同滴入水中立即化开,徐徐浮生成一朵黑莲,一步跃上,如履平地。

    梦笔生花,步步生莲,此等仙人手笔着实让在场众人眼中更加火热,相比起那些男弟子,多少女弟子满面痴容,险些娇喘出声,这不就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潇洒身姿,倚手相伴神仙眷侣。

    “嘿,真给这小子得意了一次。”陈茂川摇头轻笑,拱手与李诚然几人道别,不等苏问归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一气宗,分别总显矫情,日后自当有重逢之日。

    “今日之后你苏问的大名恐怕就要从澜沧郡传遍整个沧州,我也可以不要脸的跟人家说上一声,在下沧州苏问,礼尚往来,虚伪啊!虚伪。”

    百人的离场仅仅带走一瞬的目光,转眼重新看向高台,尽管只有两朵黑莲,但苏问身影已然离地百丈,伸手似要触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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