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苏问躺在床上,要说睡着也确实困难,心里同样高兴着,只不过不同于七贵,这几日每每察觉那口枯涸的井底徐徐生出的一片水洼便激动的莫名发笑,弄得七贵以为是雷劫之后的后遗症,当然他在清楚真相之后也是手舞足蹈的活脱脱一个长臂猿模样,但你要让他向莫修缘甚至是七才道声谢,他可没有苏问那么厚的脸皮,最多是这一路七才对他的冷嘲热讽,他都沉默不回。
人体九宫,起凡时开启泥丸宫,剩余八宫分别位于人体周身八处气窍,唯有打开灵宫才能真正做到与天地相通,在很早之前凌天宫对于修为的定义中并没有起凡境界,只有开灵,立尘,不惑,闻道四个阶段,但是随着大量的普通修士出现,以及武夫以力入道,开灵之前那段空白的境界才逐渐有了详细的区分。
起凡境界承上启下,将凡人与修士分隔开来,在这漫长的阶段中,修士所需要做的事情无非两个字——吐纳,直到将灵力运转娴熟且有足够的力量后,便要开始叩门,九座灵宫分为上中下三等,下三宫除了已经开启的泥丸外,还有明堂,洞房两宫,一般修士具备叩门实力之后首先便要打通这两座灵宫,每宫可叩门三次,千百年来前辈修士总结出剩余八座座灵宫的难易顺序,明堂、洞房、琉珠、玉帝、太皇、玄丹、极真、天庭,可以说是循序渐经,几乎不存在前一宫未能开启却开通了后一宫的现象。
苏问虽说已是一等起凡,却更像是半路出家,一身修为都是靠着许木子气运加持生灌而来,现在才开始一点一滴的积攒,可以说除了一等起凡的花架子,单单比拼灵力纯度,四等修士都要远胜于他。
然而通过这几日的切身体会,苏问倒是有了意外之喜,体内多出来的十四条经脉渐渐有了复苏之意,虽然微弱但苏问能够察觉到其中流通的精纯灵力,不过这些经脉没有灵宫相通,一半融入血肉之中,一半消失不见,只是血肉终究不如灵宫那般亲近灵力,吸收的速度也是
极慢,曾经有一群修士妄图依靠肉身强纳天地灵力,最终都是爆体而亡的凄惨下场,这群人被凌天宫称为魔教,是一批不尊天道的异教徒。
苏问此刻的景象便与其教法真意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目前经脉中流通的灵力很是微弱,正好与血肉吸纳的速度相平,如此一来,苏问倒是自娱自乐的很,至少这多出来的灵力完全不需要他耗费精力去疏导便自然而然的滋润起体魄来,那怕再微弱,蚊子再小也是肉,一日一日的积累也变得可观,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十年,二十年,老子就是慢慢爬又怎么样,世间最强起凡也是不错的称号。
第二日清晨,一阵刺耳的喧嚣声将苏问从梦境中惊醒,推开窗门看见一队步卒缓缓进镇,为首一人身披铠甲,苏问自从在青锋郡跟古大年等人打过交道之后,对于文官武职多少有些认识,那人应该是从七品的游牧副尉,哪怕是在郡府中都算是不小的官职,万万没可能出现在这种边陲小镇。
“难道这事本地县令都管不着,直接报给了郡里,吕登科还真是有够操心的。”苏问侧过头,正好看见莫修缘也从邻屋的窗口探头出来看。
“这些不是合阳郡的府兵,好像是三水郡的,按理说他们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才对。”莫修缘摇头说道,眉头不觉一皱。
“你怎么知道。”
“他们腰牌上写着的。”
“这么远你都看得到,厉害呀。”苏问瞪大了眼睛也只能依稀看见对方身上挂着一张四方的牌子,至于上面写着什么就不清楚了。
“我听吕登科说,沧州的马帮背后大多都是官府背景,尤其是这种上百人的规模的马帮都要在本地府衙记录在案,难道这些人是刘坡找来的,可他应该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才对。”
莫修缘眺望远处,几缕青烟燃起,满地狼藉,破损的帐篷和倒地的马匹随处可见,唯独没见着昨晚驻扎的马帮,“好像不是,昨天那些马帮的人都不见了,而且你看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势,只怕双方有过冲突。”
苏问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马帮的营地硝烟袅袅,帐篷燃烧着火焰,被撕扯的货物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奇怪的却没见着一个人影,猛然想起昨日掌柜的好像不禁
第一卷 沧州木屋 第一百零九章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清晨的祥和镇透着一丝不再祥和的气息,老镇长将自己关在屋中,口中碎碎念着只有他自己才听的见的话,街道两侧的居民们心照不宣的紧闭房门,回想着这些年可曾与那位真人不露相的慕夫人有什么过节,秋后算账说不得他们就是第二刀,或窃喜,或忧虑,却再无人去想过刘坡会怎样。
甚至曾经有嘲笑陈之同酸腐书生,读了几年的书却连个秀才功名都考不上的姑娘们,此刻无不是捶胸顿足的后悔失了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要真是穆长寿的私生子,别说是个秀才,就是换个县令也差着好几层意思呐!
明晃晃的刀枪围上了刘坡,纵然他一身武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一支三百人的队伍,莫说此刻只是他一人,就是整只马帮都只有被剿灭的分。
“人多欺负人少,可有点不讲道理啊!”
不知从那里飘来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骤然间在寂静的街道上掀起轩然大波,赵力猛然回头,只见到一个肤色黝黑的少年,左手提着一包烧肉,右手拿着两根从早市买来的糖葫芦。
“那里来的混小子,没看见官兵办事,滚远些。”赵力不想再生事端,怒骂一声便想将对方轰退。
谁知那少年快步走到街边将手中的烧肉和糖葫芦整齐放好,竟是迈开大步的朝这边走来,若说这世间真有见义勇为的侠客,苏问肯定会点头承认,再不济也要叫两声好,但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侠客行为有一天也会落在那个胆小怕事的小仆人身上。
就在七贵即将突破对方底线的刹那,一袭黑影闪来将他拦在原地。
“官爷,他睡糊涂了,还在说梦话!叫你出来买根糖葫芦,多管什么闲事,快跟我回去。”苏问一把拦住发疯的七贵,制着对方消失在街口。
赵力见着两人匆匆消失了踪影也不再关心,这件事还是越简单越好,不过镇上居民应该还没有胆气站出来搅局,饶是如此还是早便吩咐手下,可以下狠手,绝不能起杀心,只要不出人命,事情就总会有回旋的余地,也正是如此,他们才选择突袭马帮的营地,哪怕多费些功夫,力求以最小的伤亡结束此事。
刘坡以一敌众本就处在下风,又心系马帮众人安危,很快便是重伤倒地,刀口深浅不一的密集一片,穆夫人吹了吹指尖的残屑,迈开玉步走近,用食指轻轻抬起刘坡满是血污的脸颊,话语中满是恶毒的说道:“你们所谓的情深意重在我看来是蠢的不能再蠢的事情了,你刘坡再混,总有能拴住你的绳子,另外告诉你一件事,那丫头听说你回来了,竟然想要悔婚,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你们把我们陈家的脸面放在那里了,如果不是我那个傻儿子被她迷的死去活来,我倒是很乐意你们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
“臭婆娘,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我那些兄弟和清儿。”刘坡含着一口污血,含
糊不清的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逞英雄,你们这种天生卑贱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想要你那些兄弟活命,就给那丫头写封信,让她乖乖嫁入我们陈家,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刘坡神情骤然一振,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撑起身来,猛地一窜将对方压在身下,污血溅落在穆夫人身上,看着那张愈发狰狞的面孔,吓得她花容失色,失声惊叫起来,“赵力,快救我,给我杀了他。”
赵力显然没料到强弩之末的刘坡还能做出如此迅猛的举动,但他游牧副尉的官职可不是掏钱买来的,一身本事倒是丝毫不逊色那些在边境杀敌挣军功的悍将,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一个前冲,鞭腿扫在刘坡脖颈,一套.动作绝无拖泥带水,沉猛的力道直接将对方震飞出去,落地时已不知死活,穆夫人狼狈起身,快步冲到刘坡身前狠狠的踩上数脚以泄心头之恨。
街角的阴暗中,苏问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幕面无表情,相比离开木屋的第一天时的少年也发成熟,毕竟使人成长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经历,从生到死,从好到坏,从懵懵懂懂到细思恐极,这些本该与他毫不沾边的东西让他那张一尘不染的白纸浓墨重彩。
“少爷,你为什么拦着我。”七贵愤愤不平的说道,也许他在刘坡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身影,那份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但是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呢
“废话,对方有三百人,你以为你是谁,再说了,就算救了他,他能给我什么,钱,我并不缺。”苏问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他唯一在教育小仆人方面所谈及的规矩,利益这种东西虽然说起来很俗,可对于七贵这个不开窍的脑袋却是最直接的回答。
果然,七贵冷静了下来,但同样的那张本就黝黑的小脸愈发阴沉起来,第一次话语之中出现了失望的语气,“少爷,你变了,以前你
第一卷 沧州木屋 第一百一十章 蒙面之后又蒙面
寂静的街头没有因为七贵的出现而热闹许多,只有士兵们撑起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些许的悲壮也在这一瞬间被愚蠢淹没,万人敌古往今来不在少数,然而即便是当初号称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最终不也是个在寒江自刎的唏嘘下场。
赵力心情沉闷,本以为世间极简单的交情买卖,但总有让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只是这些事绝不会包括眼前这个瘦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到的少年,他根本无需怀疑手下士兵的能力,只需要一个冲刺,将不会再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阔步而来的七贵,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与怒冲而来的士兵对比鲜明,麻衣下隐藏的身躯伴随着呼吸缓缓苏醒,陈茂川说过对方曾经是见到过开灵风景的人,却不知什么原因跌落了,苏问一直以为是受自己拖累,但其实七贵所走的道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如果说孟良三入开灵开八座灵宫已是世人惊叹的神迹,那么如果此刻凌天宫的神官在场,一定会揪着胸口,失声怀疑这些年来所信奉的天道究竟是否存在,否则怎么会容忍这么多邪魔现身人间。
一名身披铠甲的步卒率先冲到七贵面前,手中的长枪刁钻狠辣的捅向对方心窝,七贵没有特别的反应动作,只是右腿微微抬起分毫,随即迅猛踏地,伴随着震响,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密布地面,枪尖之下已然没了身影,那名步卒惊容未改,只觉得一阵劲风拂面,整张脸颊深深凹陷,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也许是一切发生的太快,随后而至的士兵根本没有看到前者如此骇人的死状,甚至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七贵的身形出现了一阵晃动而已。
唯有纵观全局的赵力眉头猛然皱起,在那一刹一阵冰冷的感觉直击他的心房,脸上的阴沉缓缓被莫名的惊慌取代,身为武夫的他虽说仍在起凡境界摸爬滚打,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比任何一名修士都更明白以武入道的艰难,以及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力量。
“不可能,怎么会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单这种**爆发的力量,难不成他竟是一位超脱之人。”
赵力明显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以至于忍不住退后了数步,古往今来气宗与剑宗的争斗从未停止过,但是无论如何以凌天宫为主宰的九州大陆,修士便永远压过武者一头,那怕你枯剑冢技艺超群,可终究是一家之力,如今的九州,能够叫得出名号的武道大家屈指可数,可入宗师境界的更是寥寥无几,就更不要说宗师之上的超脱之人。
对于世人而言,立尘之后再无修行,乃寻觅超脱之法,脱离凡尘登临仙界,凡人修行由起凡入品,开灵小宗师、立尘宗师境界,唯有解世间一切困惑,上闻天道之才,方是超脱人,不拘凡尘世俗。
几百年间真正寻得超脱之人一双手也数得过来,但这其中以武入道的武夫却连一人都没有,对于武道而言立尘已是巅峰,但谁也不可否认立尘境界的武夫就一定比不得超脱的修士,正如武榜第三的官天晓以立尘上境的修为将一众超脱修士压在身下,连同诗仙唐一白都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绝对的实力,若是超脱,只怕是此间唯一一位有望超越凌天宫宫主的武者。
七贵那里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对方口中世间唯一一个超脱的武者,这顶头衔委实大的吓人,就算是赵力目光短浅也好,被震撼失神也好,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七贵真的能够一直走下去,超脱不置可否,但一定会被凌天宫以除魔手段诛杀,强纳天地灵力于体内,其心不正,其道不存,是为魔头也。
武者与修士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后者御灵在外,前者养力在内,天地无极,人体有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武者巅峰被定格在立尘上境,而那群被称做魔教的异教徒便是妄图迈过眼前雷池,不过究竟什么是魔,不过是一群不被常人认同的疯子罢了。
七贵入过开灵,那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连一座灵宫都没有开启就又跌落起凡,但这种跌落与孟良不同,并非消磨的意境,反而是一种沉淀,以求厚积薄发的冲势,早就不止一个人说过苏承运是个胆大妄为的疯子,既然能疯一次,又为什么不会疯第二次。
瘦弱的双臂犹如两条精铁打造的铁棍,不用朴刀的小仆人重新亮出了在青山中让所有野兽都见之色变的拳头,只剩下一阵粗暴,十余根长枪被他夹在腋下,手臂如刀长枪应声斩断,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下了二十人,无一例外皆是一招致命。
七贵一路横行无阻,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与其说他是一个没有灵宫的开灵小宗师,倒不如说他已然将九座灵宫融为一处,而他本身就是一座灵宫,那副柔弱的身体只怕早已经远胜精铁。
然而即便折损二十人,剩下的兵卒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是更加不畏死的冲杀上来,北魏尚武,沧州尚死,哪怕是常明手中的私家军仍有大批都是可死战不退的热血男儿,只可惜这块好钢没能用在刀刃上。
无人察觉之间,一根漆黑的钢针悄然穿行在士兵之间,就在七贵抬手的瞬间,刺中他左肋的肺俞穴,挥动的手臂猛然停滞,紧随而至的第二根钢针从脊柱没入,第三根刺中肩膀,志室、肩井两处大穴被封,原本奔流不息的灵力立即紊乱起来,就像被堵住的洪水,开始朝别处疯
第一卷 沧州木屋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雨中飞燕
祥和镇终于热闹起来,多的是哀怨连天,客栈的掌柜的眯了一眼赵力手中的画像,故作沉思后,肯定的说道:“没见过,许是外面来的人。”
官兵走后,老板娘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眼神中满满的迷惑,有些话在嘴里反复嚼了好几遍,到底还是没敢说出来。
掌柜的连忙去将大门紧闭,长舒一口气的瘫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道:“媳妇儿,咱家这都是小户人家,左右都惹不起,我听说这几个人都是了不得修者,愣是从几百人手里把刘坡给救走了,说真的,我还真是有些看好那泼驴儿,他要能给镇上带来一只马帮,咱家这客栈也能跟着救活不是,哎呀,想不到我老邓也有天能和修者坐在一个屋里唠家常,真他娘的过瘾。”
“你倒是想得美,那穆夫人可是都司大人的干女儿,招惹上这样的人家,刘坡有多大的能耐活命,他要是乖乖伏法还好,这么一闹,那不是给人家机会杀人,可怜了马帮几百口人命,只怕都得被架在砧板上人人宰杀。”这老板娘也是看得明白,正所谓民不和官斗,再能耐你能斗得过朝廷,当年北魏十大宗门那一个不是盛气凌人,霸道的熬熬叫,结果人家李宰相剿灭宦官之后,反手就是一记重板子,打的他们十几年抬不起头来,只能说这世间跟谁讲理都别跟当官的讲理。
谁知掌柜呵呵一笑,得意地说道:“媳妇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前几日我去郡里买货的时候,听说青锋郡守被抓了,好像就是这位穆都司指示的,谁不知道他们都是布政使手底下的狗,竟然疯咬在一起,布政使大人听了之后气的要杀人,咱也不管他是真的假的,肯定穆都司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闭嘴,你这个大嘴巴怎么啥事都敢往外说,这毛病可要不得,咱是开客栈的,人来人往的,当心祸从口出。”老板娘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愠怒的说道。
掌柜满不在乎,摆了摆手道:“啥人来人往,都多少日子没外人来过了,我呀!可是真心看好刘坡,那什么陈家父子根本就是两个窝囊废,成天被一个女人管手管脚的成何体统,哎呦,媳妇儿我可没有说你,你先歇着,我给你炒两个小菜去。”
挣脱开揪着耳朵的纤纤小手,掌柜满脸庆幸的朝厨房跑去,看着对方仓惶离开的背影,小妇人扑哧一笑,寻常夫妻既然求不得大富大贵,便也只剩下相互恩爱,这日子过的虽然平淡,却一点也不枯燥。
镇外的一处破庙中,莫修缘两指打在七贵的手腕处,眉头时而微皱时而延展,一旁的苏问大气不敢喘一下,约莫过了一刻钟,莫修缘才起身将七贵上身衣物褪去,只见身上的九处穴位皮肤呈现一团紫黑色。
“怎么样!”苏问焦急问道,回来的路上还好好的,突然就喷出一口污血昏迷不醒。
莫修缘从怀中取出数枚银针,顺着那些黑斑刺进去,也就半息光景,针尖也呈现出乌黑之色,“好恶毒的手段,这些大穴本就致命,现在又沾上毒,棘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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