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他那惊人的记忆连莫修缘都不止一次的赞叹,过目不忘的本领完全取决于他是否愿意去记,破字剑诀他仅看过起手势,何况其本身便是剑术与剑意相持的至高剑招,丝毫不逊色枯剑冢任何一本不传剑招,以苏问此刻的剑道造诣想要施展出那犹如奔雷一般无可抵挡的气势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毕竟程涛整整用了三年时间,以及七千四百里路的感悟才勉强刺出那一剑,相比之下宁臣画的起长歌无疑是走的剑术极端,虽然只有出剑和上挑两个最是简单的招式,却无不透着返璞归真的真意,少了剑意依托,所以这一剑真正的杀机就在于那二指间的集势,而这正是苏问唯一拿得出手的剑道造诣。
苏问体迅飞凫,脚下三点地面便以欺身付丹阳面前,看的禁锢中的隋半语心惊胆颤,付丹阳的剑道不同于凌天宫传统剑术的恢宏浩荡,更喜好近身的剑术碰撞,然而许多与他敌手之人都会被他一番炫丽威猛的神术所迷惑,误以为对方不敢近身,而这正中下怀,付丹阳能够从开灵起便越境杀人,行至今日杀出一番凶名,除了天赋,心性算计同样不少。
付丹阳并不隐藏嘴角的讥笑,因为当苏问起身的刹那便已经是具尸体,尽管好奇方才那诡谲的一剑,但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他的剑道无须羡慕旁人,纵然是陆行也只
第十五章 以大欺小
苏问并不贪功,察觉到气机波动的刹那就已抽身退去,付丹阳双目阴鹜,手中的剑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杀局之中脱身,而对方更像是连同着他一起戏耍,那么就绝对没有让他活下去的理由,开灵境界败了又如何,我本就是立尘,至于其后的说词,那本是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评述的。
“今日,你必死。”
古剑追着苏问退后的身影,既然已经展露修为,那付丹阳便也不再做作,立尘巅峰展露无遗,纵然苏问已经将走马观花催动到极限,可这一次轮到他被那剑锋如影随形。
“小苏问。”牛霸天算是在场众人中修为最高的,可他本身不已速度见长,此刻又相距甚远,等他有所作为,只怕苏问十条命都死得干干净净。
隋半语只剩的一颗脑袋在金绳中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不脱那束缚之力,由凌天宫万千信徒念力凝聚而成的金绳,若是隋半语还在巅峰想要脱身倒是不困难,只是如今不得不是虎落平阳,眼睁睁的看着付丹阳的剑刺入苏问胸口。
苏问退无可退,只能勉强扭动腰身,将那致命一剑移到肩头,痛楚钻心,鲜血从伤口迸出,溅射在付丹阳的脸颊上,亦正亦魔,侵染入那身白衣,初生的骄阳被血红淹没,再无光泽映照那尊石门。
“出剑。”
忽然苏问耳边响起一道轻语,可就算此刻他手中拿的是莫修缘的众生剑也难以弥补开灵初境与立尘巅峰只见宛如天地之隔的差距,但耳边的轻语却是异常笃定,让人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于是他跟着出剑,就在他抬手的刹那,一股柔力从龙舌中游走,犹如万花齐放喷涌而出,随即在付丹阳眼中化作万千剑意,将他的护体气机摧枯拉朽一般击垮,绣着锦蜀的白衫被撕的粉碎,剑气入体瞬间激起汹涌血气,尽管他死命忍住,仍是在嘴角显出一抹殷红。
半空中百丈金佛消散,只剩下一衣衫褴褛满身尘土的和尚双手诵经,神色黯淡,陆行身躯依旧挺拔,如他的剑宁折不屈,屈指挥舞之间,龙舌剑端迸出的剑意尽数被其收入手中,不仅是仗剑与六神通的功德和尚斗的难解难分,还能分心借剑苏问,真应了他出冢时所说的那句话,天地之大,无不是我陆行手中之剑。
“陆行,你就不怕别人笑你以大欺小何况两次偷袭于我,这便是枯剑冢的剑魁的所为,我凌天宫受教了。”付丹阳抹去嘴角的血迹,体内的经脉被毁的七七八八,需快寻一处寂静之处疗养,否则一旦留下隐患,就是凌天宫神术也回天无力。
陆行弹指一挥间,长剑紧贴对方脸颊而去,随着一声闷响没入石山没了踪影,收了剑便意味着一切都已终了,这是他该有的自信,哪怕如此普通的面貌下,其所具备的傲气比起付丹阳只多不少,尤其是这股傲气之中还有着帝王剑道所独有的霸道之意。
“你是在拿凌天宫压我吗你伤我徒儿便不是以大欺小,强提修为就不算偷袭,若是你不服气,收起你的狗命滚回凌天宫去,找你师傅吕仙官来,我当着他的面刺你十剑,看他敢是不敢说半句话。”放下剑的陆行虽然少了那股凌厉和霸道,可就是这副文弱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才更让人感到后怕,敢直呼除魔大神官名姓的人,九州之上扳着手指都查得清楚。
付丹阳虽然怒不可遏,却真是不敢再答复,一是此刻他不得不凝神调息体内伤势,二是对方这番话所言非虚,本以为找来了功德和尚已是手到擒来,可对方依旧云淡风轻,仅仅是逼出一记百步飞剑,而这其中.功德已经占了莫大优势,自陆行出冢以来虽然一路比剑,却从未杀过一人,杀与不杀之间便够差一个付丹阳的境界,若是对方当真动了杀意,功德和尚绝不只是此刻的狼狈而已。
“和尚,你自取寻你的佛道去,佛教六神通我知你以贯通四种,可是今日有我在,你谁也带不走。”
“阿弥陀佛,多谢陆施主手下留情,规矩如此,既然三佛寺已尽本分,那便是传到宫主耳中也能有所交代了,既然如此,贫僧去也。”功德和尚心知肚明低语一声,再露端庄之容,佛家三修,修心,修命,修皮相,无论何时或慈悲雍容或严肃脱俗,哪怕一身破袈裟,依旧不改音容,双手合十向前行进无可挡,遇水过水,遇山翻山。
和尚退走,付丹阳怎敢再停留,越身腾空,脚踏古剑而行,留下一语在空中回荡。
“小子,留下姓名。”
苏问冷笑一声昂首相对,中气十足的朗声喝道:“沧州,苏问。”
声浪回转,连连转了三次才彻底平息,苏问吃痛的抖动着脸颊笑道:“也不知他记住了没有。”
陆行疾步走来抬指点在对方伤口上,原本血流如注的剑伤立刻止住,随后不急不缓的说道:“被除魔司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问好奇的摸了摸肩膀,又奋力甩动了几下,果真是止住了血,神奇的紧,这才故作愁姿的问道:“师傅,你放才何故不一剑杀了他。”
“我不杀人。”陆行并未多做思索,脱口而出。
“不杀人练什么剑。”苏问小声嘀咕着,本以为对方听不见,却看到对方眉头微微一挑,连忙错开话题道,“师傅,你看我这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利索了,你那一指是不是再延后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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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要算利息
“跑起来,别跟个娘们似的。”
一大清早,山涧中便传来牛霸天得意满满的吼叫声,远远的可也看到两道削瘦的身形绕着山道筋疲力竭的前行着。
“少爷,你师傅找你的不自在,何苦拉着我一起遭罪。”七贵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早已记不清跑了多少,只晓得从天刚刚放亮开始,此刻周遭已然大白。
苏问喘着粗气,小脸红白变换多次,分不清眼角滴出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若是以前对方胆敢说出这种不敬的话来,必然是得到一个沉闷的脑瓜蹦作为赏赐,只是此刻连抬脚都吃紧,那还有心思答话。
牛霸天得了陆行的默许出奇的卖力,到底是出身两界山的家伙,身体素质只可用妖孽二字来形容,总之就是不曾停歇的不断从两人身旁冲过,回转,口中的言语更是不重样的劈头盖脸般砸来。
七贵还算不错,以前时常就要入山打猎,虽然看着瘦弱,但底子打的扎实,口头上叫嚷着吃不消,脚下却是不曾打颤停顿,一路上嘴里说的倒是不比牛霸天少,转眼再看苏问,那可就是八十岁学吹打——上气不接下气,本以为肩上的伤势多少能多休养几日,这几日,反倒是把手上的功夫都加到了腿上,这一圈一圈跟着下来,那里还分的清迈的是左腿还是右腿。
“差不多了。”胡仙草看了看时辰,轻声说道,陆行点了点头,朝着牛霸天一挥手,对方分明还意犹未尽,又带着两人跑了百里才不情不愿的说道:“行了,今儿就到这吧!”
几乎就是对方开口的瞬间,苏问直觉两条腿跑丢了似的,身子一软,一头栽进草茏里,口中微弱的呻吟着,“水,给我水。”
然而来的不只有水,还带着胡仙草生硬的冷嘲热讽,一泼凉水迎面而过,苏问猛地一个激灵挺起身来,脸上早已不是愤怒,而是已经麻木的屈服。
“谁许你躺下的,还想跑是不是。”
苏问如同丢了魂似的的只顾拼命摇头,小仙芝悄悄扯动着胡仙草的袖笼,乖巧的小声说道:“胡姐姐,是不是有点太凶了,苏哥哥已经很累了。”
“乖妹妹,姐姐这可不是凶,你瞧瞧他这个样子,文不成武不就得,再不上点心,以后可怎么办,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好,站直了,是不是又想被银针刺穴。”胡仙草半句温柔,半句严厉,小丫头听的连连点头,苏问可就是欲哭无泪,只恨当初这张嘴,非要可怜对方,现在谁又来可怜他。
自从那日陆行见识过胡仙草的医术后,苏问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毕竟最让陆行皱眉的就是苏问那近乎残废的体魄,管你是练剑也好,修道也好,除非你登得上超脱之境,做得到神魄畅游天地,否则这身皮囊都决定着你日后的下限。
陆行只懂如何练剑,可就像一块玉璞无论你如何解说都无法让一块石头明白什么叫做高雅,他只能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眼界,可依旧看不到苏问的身影,因为苏承运扔给他的根本连个剑胚都算不上,实打实就是一通煤砟子,与胡仙草争论了近半日之后,苏问便看到后者脸上洋溢的诡异笑容,腿间条件反射的隐隐作痛,血都凉了半截。
胡仙草只说了一句话,想要在最短时间内让苏问达到陆行的最低要求,便只能是练,而且是要练到突破极限的地步,只是这极限何在,只怕你去让苏问自己说,他没有立刻倒地不起都算是还要些脸皮,胡仙草曾经治疗过苏问经脉和灵宫的伤势,再加上她常年行医的眼力,能推个**不离十,陆行也是心大,一听有七成把握,立马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任其安排。
“胡姑娘说的不错,去给我练两百次飞剑,离地十丈。”陆行双手插在袖笼里,像极了在村口等着媳妇回家烧饭的汉子。
这几日的负重已经上苏问彻底放空了脑子,只顾着耳边的声音,连思索都觉得疲惫,踉踉跄跄的又跑去练剑。
小仙芝噘这个嘴巴,恍然大悟的说道:“果然胡姐姐才不凶,陆大叔才凶。”
“你就不怕他练傻了。”胡仙草看着对方的背影也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当身体到达极限,六感麻木之际,念力反而是最为敏感和脆弱的,此刻修炼念力无疑是事半功倍,苏小子如果不来跟我练剑,单是那股念力都足够让那些快要养出腐朽气味的道法大家们争破头,学个符阵,炼个丹药都比他学剑有造诣。”陆行随手扯下一根草茎含在口中,想不通苏承运为何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你就教他符阵之术不行吗”胡仙草轻语道。
陆行听的直翻白眼,忽而想起对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眼中的讥笑转瞬即逝,摇头道:“我只会用剑。”
“哦。”胡仙草虽然只是应了一声,可她却没有陆行那样收敛的心思,语气中的轻蔑,就差没有说出口来,敢情除了剑以外你也未必胜的过我,小女子的心思虽说不够缜密,可记仇却是真的,那一声女人,真是麻烦,记到此刻不为过。
陆行脸色微变,还是第一次有人嘲讽他除了剑道一无是处,偏偏他也寻不到言语反驳,只是这世间又不是各个都是莫修缘,一通百通,剑道之巅已经是莫大的荣耀,怎的落在这女子口中不用便是无用。
可他还是舒展了眉头,轻声道:“胡姑娘,我看你行针的手法很是灵动,不如跟我学剑,我这里倒是有不少适合女子修行的剑谱。”
“免了,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我看
第十七章 主仆二人,兄弟练剑
自此那日之后,便再没听到过苏问叫喊一声累,陆行有意无意的提及到莫修缘,总算是让苏问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心中满不是滋味,因为他两人很像,一样的人生,一样有个总用笔墨的家伙来告诉他该做什么,一样身边跟着个小仆人,一样要进学府,然而唯一不一样的,莫修缘是天下公认的天道继承人,而自己,默默无闻而已。
学府可以为了莫修缘延后三月初试,但这绝不会为了他苏问,至少他的名字出了沧州能有几人提及,这样的感觉并不好,明明是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对待,苏问并非嫉妒到红眼,因为他从不觉得自己差什么,十五年的卧床让他在别人已经攀上山腰时才刚刚起步,但是却给了他一双发现沿途风光的眼睛,山顶终究在那里,谁又能否认后来居上的成就。
“胡姑娘,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那徒儿。”陆行轻笑着,苏问这几日的进步算不上青云直上,毕竟体魄这东西一口吃不成胖子,但从那每日都在增加的程度,还是有迹可循,所谓极限,此一时彼一时,只在追逐而非回望,一点点积攒起来倒是相当可观。
胡仙草被这句话臊的面红耳赤,垂下的青丝正好挡住她有些慌乱的目光,冷声道:“这,这算什么了解,用看的也知道。”
陆行笑而不语,尽管他尚未成亲,却不代表身边少了红颜知己,单是枯剑冢剑魁这顶帽子就够他讨惹来无数桃花运气,这其中的男女好比那隔夜的米汤,虽然看的很清楚,可气味都被那汤面上的一层膜遮盖,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要是让人点破了,委实又是大煞风景,瓜熟蒂落虽说难熬,可人生的精髓不就是在品悟过程二字。
“胡姐姐,你脸红了。”不通摇头晃脑的说道,一本正经的青稚面目似乎就是那最懵懂无知的年岁,可是一个整日拉着姑娘的手叫嚷着帮对方看手相的小家伙,你敢猜他真不懂什么,手中放下,口中放下,心中放下,他说放下,便是放下。
胡仙草愠怒的挥了下袖笼,沉声道:“那里脸红,是热的,小和尚,念你的经去。”
不通心明眼亮,只是嬉笑一阵,也非要刨根问底,至于念经,在孤心寺他都未必真心念过,此刻更是不会,佛意不会因为你念几本经书就能有所顿悟,既然世间一切都有佛祖恩德启悟,可有比这天地更壮阔丰富的经书欢喜着跟在小仙芝身后追逐蝴蝶去了。
苏问每行十步便要挥剑一次,挥剑百次又会停顿数息,究竟什么是剑术,拿着剑,任你如何摆弄,只要出剑就是剑术,这句话听着耳糙的紧,可说这话的人却是不可置疑的存在,那便是枯剑冢第一任家主,如此一来这话反倒让之后百年来无数惊艳后背嚼在嘴里反复品味,出剑便是剑术,老前辈之前无人知何为剑,之后剑道鼎盛了足足三百年之久,老前辈之后无人知如何出剑,只因前人出剑太多,将剑道一途从一条通天大路走成了羊肠小道,后来者纵然有迹可循,可路子已定,再走下去也无非第二人罢了,说不得好坏,因为亦有惊艳之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南墙之后是否有路,撞破了再说,说到底剑是拿来用的,不是用来学的。
苏问虽然是半路出家,可被生拉硬灌了许多上乘剑术,这些都是前人的剑,看多了自然不会差,而相比之下更难能可贵的还是他在客栈微光之间感悟的那道剑意自当知,所以陆行并没有教给苏问任何一招剑术,反而是让对方不断的钻精最基本的剑招,刺、劈、撩、挂、点、抹、托、架、扫、截、扎、推、化,一来是苏问根基不足,任何上乘剑术看似华丽绚烂,其实都需要这十三字精髓此呼彼应才能相得益彰,二来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剑招越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效用,前人便是由这些出手便是剑术的剑招钻研出之后流传百世的绝学,而后人拿着这些前人呕心之作,却始终难以超越,不知从何时起,剑非古剑不佩,剑术非古籍不学,尽管并无崇古抑今,却实实在在展现出眼下整座江湖的死寂。
一剑挥出,或轻或重,心意不同,所想不同,出手的刹那也就不同,看似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实际上每一剑都像是全新的一剑,每隔百剑,苏问便要停下数息,闭目回想,取其精华推其糟粕,尽管以他现在的造诣依旧是糟粕胜过精华,但胜在这个过程,陆行要的不是一个只会出剑的剑士,而是真正的用剑之人。
“少爷,快喝口水。”七贵递上一碗水,此前犹豫了许久生怕打扰到了,终于是看到对方有了停顿之意才快步走上来。
苏问端过碗来一饮而尽,畅快的喊了一嗓子,总算知晓为何那些人独爱翠涛,比起水的甘甜,翠涛的辛辣更容易将心头挤压的东西一股脑的抛出去。
“七贵,少爷我的剑如何。”
“没啥用,也不好看。”七贵耸着鼻子说道,似乎是忘记了脑袋上的痛楚,于是乎某位睚眦必报的主子又让他重温了那番感觉。
“你懂个蛋,剑舞的再好看有啥用,最后伤人的还不就是刺那一下,或是劈那一下,还能生出花来,我这练得可是最上乘的剑术,要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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