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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等到苏问落地时才看清已是口鼻出血,一缕淡淡的青光消散无踪,那一掌委实诡异,若非及时用青澜佛舍护住面门,只怕整张脸皮都要给撕了去。

    魏利争扭了扭脖子,脸上狰狞带笑,若是对方刚才反应稍慢些被自己追上一掌,定要这口出狂言的小畜生面门开花,不死也变废人一个。

    穆晴栀微微侧目,三招两式间也看出了端倪,虽然苏问招式灵活多变,可比起魏利争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眼下虽然拖住了三两招,可天底下那里有砸不破的墙,只要露出丝毫破绽,就是生死一线,虽然有些失望,可对方毕竟对小妹有恩,权当是换了这个人情,可就在她准备出手制止这场已经板上钉钉的闹剧时,一声微弱的出鞘声让她不由的收回动作。

    苏问拇指扣住龙舌剑柄,短剑出鞘半寸,即便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学府弟子都不由的被那把剑吸引住了目光。

    “这些时日光顾着练剑,想不到拳脚竟然生疏到这种地步,既然如此,你也亮个兵刃吧!不然等下就没机会了。”

    魏利争听的狂笑不止,死里偷生尚不知珍惜,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怒声道:“大言不惭,先过得了我的撼岳手再说。”

    “噌。”

    龙舌再出半寸,苏问一步迈出,五座灵宫轰然转起,一身气机好似奔流的大河滔滔不绝,每进一步气势都如同疯涨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三十八章 闲着就养膘
    酒楼的小二战战兢兢地伺候着楼上几位贵客,这年头在学府门前跪拜求学的人见的不少,唯独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竟是有人堵在门前把学府的弟子痛打了一顿,这种事无需多少人看见,过了今夜就能在整个平京传的沸沸扬扬。

    “客官您的菜齐了。”小二拘谨不已的说道,不敢抬头去看那位爷的相貌,却是冷不丁的偷偷瞥了眼对方腰间的短剑,心头羡慕不已,只知道方才大堂突然有人叫嚷,可等他探头出去看时只看到利刃归鞘,只见着那好似宗师渊渟岳峙的姿态,以及那名学府弟子面如土色坐倒在地,一眼望去高下立判,心中那个澎湃不已,感叹好男儿当是如此。

    苏问点头回应,桌上的人不多却都是金贵的很,一侧是北魏王爷陈茂川,一侧是西蜀名门穆家两位千金,反倒是他与七贵两人相形见绌,装模作样的强撑着身子,那小二心驰深意的宗师气度只等对方走后就立马破了相。

    这一次七贵倒是不显吝啬,齐齐整整一桌子好菜,殷勤的在穆巧巧的小碗中叠出了一座小山包,对方仅是礼貌一笑,并未言语,小仆人就已经跟吃了蜜饯似的还要欢喜。

    “你这剑术跟谁学的,当初你可是死活不学啊!。”陈茂川轻笑道,明眼人都瞧的出方才那气贯长虹的剑意好似水到渠成一般滚滚而出,可越是如此浑圆天成才越藏着诸多秘密,苏问前后练剑往大了也不过半年光景,可刚才那四剑的剑意那一剑都少不了十数年浸淫的造诣,若说苏问练剑半年就抵得过旁人十数年的辛苦,如此天赋,只怕连那位被誉为古往今来剑术第一人的枯剑冢初代家主都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骂娘不可。

    “我也感觉到那股磅礴的剑意不像从苏兄体内迸发的,倒像是从那把剑中出来的,不过存在剑中的剑意终究是死物,能用出多少力道来,仍是要凭借苏兄那四剑的感悟,七千四百里外从蜀道来的身影,三座不朽冰尊的执念,那道来自平原上有死无生的霸道,以及最后一剑敢问知否,无不透着剑道真意,想必苏兄的这位老师必然也是当世难得的剑道大师。”穆晴栀眯缝着眼睛注视苏文,即使一语点出关键,也同样给足了苏问赞誉,这番老辣的言谈多的是八面玲珑的交际手段,如果出自陈茂川的口中,苏问觉着是理所当然,但对于一位一心求学的学子来说未免太圆滑了许多。

    在一气宗这位西蜀女子可以让众星捧月的上官灵儿都显的黯淡无光,天赋奇佳自然算是一种惹人瞩目的要点,但想必关键之处还是在于她比上官灵儿更善于交际取舍,明明身份显赫却愿意礼贤下士,外表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又以亲和言语拉拢人心,哪怕是细致末微处都做得尽善尽美,只是在程涛一事上她所表现出莫名的容忍,只因为相较于死人而言,魏利争这些人对她更具价值而已。

    苏问可以肯定如果今日自己不敌魏利争,穆晴栀会出手相救,但也仅仅是还情而已,反而如果自己展现出足够的实力,甚至是拉上了陈茂川这艘大船,那么在对方心头无疑又要多出一重思量,哪怕是最后亲手扶起魏利争打着圆场看似理所当然,或许是连着最后些许的利用价值也不愿放过,如此功利实在让他反

    感的很。

    “穆姑娘观察果然细致入微,剑中曾有家师留下的一道剑意,本是用来保命的手段,现在反倒是一股脑的都亏空出去,若要此刻再与魏利争打过,败的人就是我了。”苏问故作谦虚的说到,只当与对方互有来往,当日陆行借剑刺伤付丹阳的时候,在龙舌中残留了半分剑意,苏问一直视若珍宝的留着品悟,便是在与黄家三老搏命的时候都不舍得用,今日连出四剑在没有富余,不过好在换到了三重意境,也算是有得有失,只是再想将沧然三尺三施展出一丝神韵就得等到他何时能孕养出属于自己的剑意。

    见对方不愿过多提及那位神秘的剑道宗师,穆晴栀也是识趣的没有追问,片刻后脸上又流露出些微难色,欲语还休道:“苏兄今日虽然大放异彩,只是做法未免有些失当,那魏利争再如合冒犯始终代表纵院的颜面,今日惨败,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也不打算进纵院。”苏问满不在意的喂饱肚中的馋虫,要说京都的百姓无不是处处透着享受二字,此前最看不惯南唐骄奢淫.逸的生活,如今就连那些士大夫都喜欢在嘴边挂着风花雪月。

    “你不进纵院吗”这一次惊愕开口的却是陈茂川,满脸的诧异,就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苏问嘴里叼着半拉猪头肉,满手油腻,这副模样要是被那位小二哥见着,只怕是要自毁双目来保留心头最后那点江湖念想,看着两人齐齐的正襟危坐,苏问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不由想起莫修缘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尽管纵横二字,纵字在前面,但横院也应该差不了多少才是。”

    “以前是不差,现在的话......”陈茂川没有继续说道,只是黯然的摇了摇头。

    “苏兄你当真不知道,当年佥都御史李在信查抄横院之后,这些年就再没招过学生,至于原因,民间大多传言与李首辅有关,我在学府这么久也只在春分时见过一名横院弟子到帐房领钱,其余时间那座大红门就再未开启过。”穆晴栀煞有其事的说道。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三十九章 考试开始
    昨日傍晚一场稀疏的阵雨将整个平京城从里到外洗刷了一遍,今早鸡鸣三声,初阳露出一抹白虹,预示着平京城的大日子终于到来,学府大红门前的道路被乌泱泱一片人头填满,两侧的金甲侍卫持枪站立威风凛然,将百姓隔开半米以外,延后了整整三个月的学府入试终于开始,往年参试的考生大多以北魏人为主,其次是东晋和西楚的遗民,也有随穆家入学府后慕名而来的西蜀子民,可说是天南海北,唯独少了漓江南侧的那片大国,当然今年终于来了一人,而且那一人就抵得上此地所有,让人不服不行。

    同样的今年也是第一次北魏三位王爷齐齐到场,岐王陈茂川,辽东王朱佑骋,北广王赵岚,后面两位异姓王都是先帝在位时的权柄老臣,更是多了层皇亲国戚的身份,当年陈茂川与辽东王朱佑骋的孙女是指腹为婚,虽然其后时局动荡,又远赴沧州就藩,可这份约定却未曾改变,北广王赵刚的女儿是先皇最宠幸的一位贵妃,也是这位赵贵妃陪同先帝走完最后的时光,最后随先帝而去,女子悲烈可歌可泣。

    然而在皇庭宫变时,这两位手握兵权的王爷竟然都选择了按兵不动,直到李居承掌权召集远在边关的义子还朝,剿灭巨宦恩重喜后,这两位王爷才负荆入京请罪,最终爵位虽然保住,封地却被李居承一通快刀斩乱麻剥离的干干净净,当时还引起了一阵骚动,可随着三位义子出京入京,带回两百多颗人头,两位王爷才彻底安心的在京都养老,这些年来安分守己的做个养花老汉,绝口不提当年之事。

    三位王爷身后所站的便是三省六部各级官员以及十二殿阁的学士,而有资格站在他们身前的除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有一位生意盎然的少年,他们既像君臣又似爷孙,先帝当年也是年幼登基,算起来比陈茂域还要小上半岁,只不过先帝身旁站的是淮文渊老太师,而李居承作为老太师的门生,如今也算是继承衣钵,所以时常有人拿二人比较,如若淮文渊当年有李居承那样的手腕,是否就不会出现之后的政乱,自然也有人拿先帝与当今圣上对比,只因一个险些断送了北魏江山,另一个则是让这北魏的姓从陈变成了李,只可惜世人总是看中眼前结果,却看不到那位在位三十年的皇帝是如何将北魏从一个边陲小国强盛到此刻的对分天下,圣人不会犯错,因为犯了错便不再是圣人,至于是否会看错此刻这位年轻的皇帝,也只有留给后辈去点评。

    礼部尚书受命做开考宣言,总体而言不过是呈上前几年的辉煌,以及感慨今朝鱼贯满堂的才子,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说辞,却也不得不每年都说上一遍,尽管看着文武群臣立于市前好生热闹,但平京的百姓都知道这些花架子全无看头,等待的都是每年学府的入试题目。

    苏问远远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的那些少男俊女们一个个争破了头想要站到个好位置,不禁发笑,“又不是你离那大红门越近就

    越有机会进去,技术活可不是那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嗯!这位兄台所言极是。”一道轻飘的声音从苏问身后传来,只见来人头顶宝玉,身着德盛居的衣裳,如此一身衣裳,就是那些躺在祖辈功劳簿上吃老本吃到不知柴米贵的官家子弟都要咬咬牙才舍得买,其上每一朵绣花都是特地从西蜀请来的绣娘,以长针隐锋的手法刺上数个时辰,在看那腰上还多着一条精雕的泸州暖玉连成的腰带,要知道单是雕出陈茂川腰上挂着的那枚鼻烟壶大小的玉佩,耗费的废玉就足有拳头大小,更别提整整一条暖玉腰带,分明是挂着几十斤重的金子在身上,走起路都要打颤吧!

    尽管这外在华丽的无比刺眼,可苏问还是一眼瞧出了对方内在,经脉松散,气息迟缓,丹田处并无气机浮动,说的通俗些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修行的普通人。

    “兄台也是来参加学府入试的”苏问好奇问道。

    那位华贵到连陈茂川都自愧不如的俊俏公子轻笑着,手中一把纯白的折扇见不到丁点的墨宝,却给苏问一种心口沉闷的感觉。

    “怎的,不像吗”

    苏问报之以李的笑着,心中暗自叹道:“有钱就是好啊!当初矮川跟我说进学府必须先修行,现在看来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位公子仿佛能够看穿苏问的心事一般突然开口说道:“兄台可不要以为学府也这般粗浅,就算你再有钱,没有资格仍然是没有资格。”

    “那你”

    就在苏问开口的瞬间,那位礼部尚书的言谈也终于快要接近尾声,但还好夹带着几句重要的话语,比如他总算讲到了学府入试的资格,正巧苏问也很想听一听。

    “学府入试分为两类,文试与武试,文试者须有进士及第功名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四十章 入试第一场
    两座玄境之门背后仿若有一座永远填不满的空间,只见着一个又一个考生鱼贯而入,短短一刻钟,方才还摩肩接踵人满为患的学府大道,此刻只剩下空荡荡。

    虽然守候在两侧楼宇中的百姓见不到那玄境之后的光景,但不时有持书简的小童从学府中跑出,钻入一间一间的茶社酒楼,今日几乎平京城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到的场中,只由手中零散几句言语,便能将其内的种种说的绘声绘色,只需要一碗茶钱便如亲身参与学府入试经过一般,可谓是普天同庆。

    苏问自然是进的武试,踏过玄境的瞬间那丝与穆长寿地宫中相似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想必这其中少不得阵法运作,否则在平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界,上哪挖出这么大一块地来考试。

    过了玄境,眼前的光景似是一处军校场,苏问瞥眼扫了一圈,周围不下四五百人,看来大部分人都是奔着武试来的,想想也应该如此,毕竟进士及第每年堪堪一百二十人,有官不做跑来这种地方,既然已经做了二十多年苦读的学生,便是那些寒门子弟都不愿再回首往日艰辛。

    不过学府向来讲究宁缺毋滥,哪怕你今年有千人考试,名额依旧只有五十人,而且是宁少不多,天兴五年,也就是李大首辅马踏江湖的第二年,整个北魏还在册的修行宗门屈指可数,而那些漏网之鱼更是人人心中生畏,生怕是去自投罗网,以至于那年的武试仅仅入选了七人,被称作最惨淡的一年,但其后事实证明,即便只有七人,却也都是武道之途不可多得的奇才。

    “好大的地方,必然是不在平京城中。”苏问打量着眼前的校场,正如他所想那扇玄境背后连通的地方乃是平京郊外的一座军镇校场,只不过如此规模的传送阵法启动一次费时费力,倒也只有学府这般势力才挥霍的起。

    莫修缘也在其中,只是少了七才在身旁,有身着一身麻衣的他谁人知他便是莫修缘,最多当个气质不俗的修士,毕竟有头有脸的宗门弟子那个不是身着宗派华服,只恨不得让旁人一眼就能瞧出他出身何处,生辰八字一般,莫修缘一人漫步许久也不见有人讨饶,倒是落得个清静,抬眼望去,正好看见苏问。

    见对方迈步走来,苏问也并非无理的视而不见,轻咳了一声说道:“好在你那日没有出现在御道上,否则今日有你忙的。”

    莫修缘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俊才天骄感慨道:“世人皆知我莫修缘的大名,但我此刻就站在这里却无人识,甚至就算我自报家门,单冲着这身粗鄙的麻衣,也未必会有人信,与其说是讽刺,倒不如说世事本是如此,一叶障目,过错之处终究是在那片子落错了地方。”

    “文绉绉的,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下考试内容。”苏问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现在确实方便,可惜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莫修缘轻笑着,却并非在说假话,学府入试每年的内容都大不相同,文试与武试更是如此,至于那年简单,那年难,完全要看学府里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家伙们心情如何。

    “连你也不知道,那群老家伙们不是天天惦记着你能来,万一你没考过,他们不是要后悔到姥

    姥家去了。”苏问一说一笑,这天底下若是还有莫修缘都过不了的考试,那他们这些庸人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过莫修缘却是当了个不错的提议,大笑了许久,“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想看看怎样的表情才叫后悔到姥姥家去了。”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场中心,没人知道他怎么来的,似乎在他开口的瞬间,人就已经站在了那里。

    “所有人列队站好,接下来经行的是武试第一场,往常第一场武试都会剔除掉五成左右的考生,但是这一次,我要看到这里只剩下三成。”

    “为什么”不知道是谁没长脑子的脱口而出,然而他只见到那名中年男子抬了抬手,下一瞬就莫名其妙的已经出现在了学府门前,望着眼前的玄境不知所措,一名小童连忙走来出声说道:“考试失败,请明年再来。”

    “为什么”那人又问了一声,只可惜这一次依旧没有人回应他,一队金甲枪士将其架出了场外。

    而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军校场的众人并不止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方才出声的那位考生人就不见,幸运的是他们这些剩下的人替那人听到答案。

    “因为第二场也是老子监考,他娘的,就是你们这些猪一样的东西,乌泱泱来了这么多,还有谁要问为什么,老子一并送他走,省的浪费时间,翠云楼的小巧儿还等着老子呐!。”中年男子满脸气急败坏的叫嚷道,丝毫没有学府高雅之士的风范,可谁人也不敢多嘴半句。

    “好霸道啊!”苏问不由的砸了咂嘴,这才意识到似乎除了莫修缘,学府从来不是求着谁来入学,反倒是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那座大红门前哀嚎着“放我进去”,画面虽然喜感,却是很有道理,当你的价值沦落到要由别人来度量的时候,你就不得不守规矩。

    学府外的茶楼里那些个说书先生才刚刚摆好吃饭的家伙,就听闻已经有人被淘汰了,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不过在得到学府侍童的书简之后方才长捋胡须,理所当然的说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四十一章 死在一块石头上,我不甘心
    整十枚石球一字摆开摆放在校场之上,每一石球旁都站着位青衣考官,场中四五百人大眼瞪小眼,却无一人冒失上前。

    终于还是有一人耐不住着压抑的氛围,走出人群,并没有急着去碰那枚石球,而是转了一圈细细打量着,尽管这人不如那名壮汉看上去健硕,但那双眼睛无不透着精明,缓缓抬手扣在石球上,只见一道淡淡的灵力萦绕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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