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道不同在一旁掏着耳屎,斜眼看着第二名考生,嘴角微翘道:“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猪脑子,可惜程度还不够,若是前几年兴许能走到第三场,不过今年规矩是我定的,学府那些老东西们也是,这都什么年月了,一等起凡境界早就该拦在门外,现如今就算是好一些的宗门都不会要这些废物,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入试的时候也不过一等起凡的修为,最终不还是连过三场入的学府中来,可即便想到这里,也仍是嗤之以鼻的收回目光,嘴里念叨着,“像本大爷这样的天纵奇才能有几个,天纵奇才,嘿嘿,看来老子命中注定是该进纵院的人。”
果然只在道不同闭目过后不到三息,那枚石球突然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刹那,其后那名考生突然猛地一阵抽搐,紧贴石球的手掌好似被吸住一般,一身灵力尽数散去,昏厥在地。
“呼。”
场中众人忍不住惊呼,分明还什么都没有看清便结束了,这下再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道不同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骂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等着老子去推吗午时之前还没有通过的人一律视为淘汰。”
此言一出,莫说是在场的考生,就是同行的考官都止不住侧目,一名考官快步走到对方身前轻声道:“师叔,这么做好像不合规矩。”
道不同鼻子一横,全然不给对方面子,当着上百人的面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你他娘的是主考官吗老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要是不高兴,去院长,府主那里说老子闲话,有本事就让老子滚蛋,再废话,捶你狗日的。”
道不同满口的糙话骂的那名年轻考官面红耳赤,却也只是低着头不敢反驳半句,毕竟眼前这位在纵院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可人家有那个本事和资格,不过三十出头就做了纵院的教习,立尘巅峰的修为在这里摆着,更何况他说打人那可真的敢动手,记得当年一位讲文的老教习就因为念了他一声淫贼,可怜了六十多岁的老先生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被扒光了衣服倒吊在教舍前的树上,若非最后府主出面安抚,这位整日讲着斯文体面的老儒生只怕当场就要羞愤自尽。
“看什么看,就是你,给老子出来推。”道不同嫌骂的不够过瘾,抬手从人群中指出一人来,吓得那名少年当场就瘫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他们这些人里有多少是走野路子出身的江湖人,大半都是还没见过江湖长什么样的宗门子弟,一个个在宗门内可都是娇生惯养,长辈师长别说打骂了,连重些的话都不曾说过,此刻被这么凶神恶煞的瞪着,只怕连魂儿都吓飞半条。
这可真是刀口架在脖子上,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那名出身二流宗门的少年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好不容易走到石球面前,脑子里就只剩下一团浆糊,只能是拼死搏一搏,随即将全身的灵力尽数凝聚在掌心之中,猛然拍击在石球之上,那石球竟是
颤颤巍巍的朝前滚了出去,只可惜滚了没多远便停了下来,再看那少年已经是筋疲力竭,走路都打颤,更别说迈步了。
道不同看的两眼直冒火星子,可就在旁边那名考官准备宣布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道:“通过,下一个。”
考官听的满脸迷茫,那石球顶多滚出去不到十米,这样也算通过,道不同不跟他啰嗦,只是瞪了一眼,对方连忙抬手说道:“王冉亮,通过,下一个。”
如此人群可炸开了锅,连姓名都未通报就知道是谁,这偏袒未免太多了吧!摆明是以权谋私啊!然而场中的躁动之意仅仅是燃起了一个苗头,一道恐怖的气息便从道不同体内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压得众人喘气都费力,整座校场都显得死寂沉沉。
“他娘的,马大头你这弟子是怎么混到开灵初境去的,心性更是差到极点,不行,这买卖得重新找他算算,翠云楼一晚上哪够,怎么也得十晚上。”道不同小声嘀咕着,脸上的淫.邪之意越发的不受拘束。
苏问无奈的摊开手手,想起方才还有位探花郎跟自己说着学府的人如何如何,敢情也不怎么靠谱。
“好了,人各有命,与其在这羡慕,倒不如自己去争取。”莫修缘轻声说道。
只可惜这话说给苏问听无疑是对牛弹琴,更何况开口的人还是这位天底下公认命最好的家伙,苏问只是回了他一个白眼,比起浪费唇舌,这可简单明了多了。
就在他们三言两语之时,已经有十人走出了队伍各自寻上了一枚石球,似乎他们也都看明白了,这石球如果只用蛮力除非你是天生神力的怪胎,否则就算累死也抬不动,这武试的第一场并非如苏问所想比的是力气,比拼的还是灵力的雄厚。
“喝。”
只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喊声,一枚石球就像是窜了劲的兔子飞奔出去,再看回来,一名身着劲装女子轻轻拍了拍鞋面,其上仍有尚未散尽的灵力。
“这一脚怎么也得有开灵中境的实力吧!她才多大啊!二十不到吧!”有人骇然出声,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见着女子抬脚的瞬间,那枚石球便笔直飞了出去,说有二百米都算少了。
“姓名。”考官手持花名册问道,脸上的惊骇之情并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四十二章 入试第二场
从太师椅上坐直身子的道不同眼中泛着的神采好似在青楼里见着那些俊俏的淸倌儿一样欣喜,对身旁的那位青衣弟子招手说道:“去问问,那小子叫什么。”
“考官,这算不算通过了。”苏问惨笑着,脸色却是白的吓人。
“这。”那名考官愣神站立,只等那名青衣弟子走来才赶忙低声问道:“莫师兄,这个该怎么判。”
被叫做莫师兄的青衣弟子扫了眼碾过红线的石球,并未有太多犹豫说道:“既然够了距离,那自然算通过,小兄弟,你叫什么。”
“苏问。”苏问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脸上看不到太多的惊喜,毕竟第一场就如此狼狈,后面两场只会更难才是。
“苏问,你就是苏问。”莫师兄听到这个姓名猛然念出了声。
苏问被对方的突兀惊得退了半步,连声问道:“有什么问题”
面对对方的疑问,那位莫师兄连忙卸去了脸上的惊愕,摇头说道:“没什么,只觉得是个好名字,苏兄弟先到那边休息,下午还有第二场。”
苏问不置可否的看了对方一眼,却没能从那笑意中看出太多的意思,本以为对方要为那日之事找回些颜面,许久不见动作,这才自言自语的朝着休息区走去,那里已有二十几人早早等候,一个个都显得气定神闲,相比之下,就是第一个通过的王冉亮都要比他体面许多。
青衣男子不敢怠慢快步回到了道不同身旁,轻声道:“老师,他叫苏问。”
“苏问。”道不同险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见着不少目光被吸引过来,又才缓缓伸了个懒腰,故作悠然的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就是那个在学府门前连出四剑的小子。”
“不过那人说过要入学府,想必该在这五百人之内,只是同名同姓的人不少,我也不敢肯定。”莫师兄犹豫片刻后说道。
道不同抬起手掐在嘴边的半撇胡子上,眼睛灰溜溜的直打转,看的那名青衣弟子浑身的不自在,往常见着对方露出这副神情准没有好事。
“这样,你去告诉杜老怪,叫他今晚来翠云楼找我。”
“老师,杜老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青衣弟子满脸汗然失色,恐怕整个学府里也就只有自己这位不着调的老师会将翠云楼那等风月之地挂在嘴边。
道不同满脸奸笑,抬手招了招对方,示意其贴近身来,青衣弟子附耳过来,只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就去告诉杜老鬼,跟他说莫修缘就别想了,若是还想在临死之前找个传人,今晚就来翠云楼找我,过时不候。”
“可是。”男子有些迟疑,那位杜老可是学府中德高望重的一位大贤,即便道不同在纵院的地位颇高,寻常弟子见到都要尊称一声师叔,可比起前者无论威望还是本事无疑是学府里面含着纵院的区别,却偏偏一口一个杜老鬼叫的自在,再者如此近乎于威逼利诱的话语,只怕是想瞎了心才有胆子在对方面前说起。
“你只管去说,出了事有我。”道不同满口应道,见着对方仍然犹豫,气的抬
手便要打,“你当老子是害你,这些年师父对你咋样,是不是有啥好处先想到你,你心里没数吗”
青衣弟子哭丧着脸说道:“师父,你上次喝花酒的钱都是我出的,你还在院长面前诬赖给我,害我活生生被师兄弟嘲笑了大半年,这次要是再把杜老惹恼了,这学府可就真没我立足之地了。”
“少他娘的废话,你小子就是一身贱骨头欠收拾,不去信不信我捶你。”
“得得得,我要是被赶出了学府,看你以后还能使唤谁。”青衣弟子长叹口气,甩着袖子离去。
道不同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嘴里哼着小调,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多此一举”竟是挖出这么个宝贝,轻笑道:“聚念凝神整整百米的距离,嘿嘿,这要是让杜老鬼知道了,别说一个翠云楼,就是让他给老子把整个京都的青楼都包下来,他还不得跑得屁颠屁颠的,傻徒弟,这功劳总抵得过一顿花酒钱吧!师父可是最爱你的。”
日头一寸一寸的顶到天灵盖,苏问沉默寡言的坐在一角,一气化三清的造化在体内飞速运转,那泽干涸的池子三路蓄水,成效斐然,缸小水瓢大,不多时就满溢而出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苏问才能感觉到满满的成就感,睁眼看过身旁的人,已经不下百人,却没能见着莫修缘的身影。
等他抬眼去看时就听到场中突然山呼海啸一般的惊叫声,十枚石球齐齐整整的在红线处一字排开,莫修缘负手而立,不等考官宣布便迈步离去了,道不同丧着脸本不想去看,可还是看到了对方脸上平静如水的神情,沉声说道:“又给那南唐的小子出尽了风头,丢人呐!”
“考试结束,剩下的人全部淘汰。”道不同站直了身子厉声喝道,似是要把所有怨气都撒出来。
“午时还没到怎么就算结束了。”尚未考试的众人叫嚷着,更有甚者还叫嚣着要联名去礼部投状子。
道不同冷笑一声,场间众人直觉的一阵阴风拂面不寒而栗,“人家已经给你们留足颜面,难道还要继续丢人现眼吗有那个不服的可以出来试试,不说百米,只要石球能动一下,后面两场也不用你考了,老子直接让你
第四十三章平步生青莲,走马可观花
学府中的一座青山上,居于山腰上有一座竹屋,两位老人盘膝对坐,面前一方棋盘黑白交错,杀得难解难分,棋又称方圆,盘为方,棋为圆,而那棋盘上纵横而列的的线便是规矩,古来就有将棋局比作天下只说,上等之才做国手,中等之列为棋盘,下等之人当棋子,而眼下这盘棋似是已经到了收官时刻。
“杜老鬼,你又输了。”其中那位白衣老者在棋盅里不停摸索着为数不多的棋子,正是清晨时站立在大红门之下的那位老神仙,白衣持黑棋,着实有一番韵味。
杜老一身并不显眼的纯色长衫,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濯濯的盯着面前黑白之象连做一片的棋局,表面看去互有来回,实则白棋已经输了一手,最多再有十步,便要露出败迹。
“不下了,你堂堂纵横府主就知道欺负自己人,有本事去凌天宫找那人下棋去。”
白衣老人捻动长须哈哈大笑,须发皆白却不显老意,故意不接对方的话,轻敲着棋盘说道:“你输了我三局,咱们可说好了,那莫修缘你就别惦记了。”
“哼,赵老头,我不管你想跟凌天宫耍什么把戏,我杜长河都已经是一只脚迈进土里的人了,本就没什么好怕的,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塑之才,你三盘棋就想断了我的念头,做梦。”杜长河站起了身子,面色通红的喝到,竟是丝毫不给这位学府之主颜面。
白衣老人不以为然的将棋盘上一枚棋子收入棋盅,轻声说道:“都是上了岁数的人,嚷嚷什么,让那些晚辈听见了成何体统。”
“体统,我脸都不要了,你跟我提屁个体统。”杜长河一把抓起棋盘上五颗棋子,发泄一般的丢在地上,几乎是同时,那片清池之上五张莲叶悄无声息的沉入水中。
“你这么个抓法,那些孩子可撑不了多久。”白衣老人皱着眉头,随手又在棋盘上填下两颗。
杜长河得势不饶人,大手一挥,棋盘上便又少了十枚,“我管你那么多,你要敢抢我徒弟,我就让你今年一个人都收不到。”
两个岁数加起来低上整座学府年岁的老人在那间简陋的竹屋中对着一盘棋较劲,一人撤棋,一人补棋,看似轻松随意,却是害苦了百里外不明所以的苏问他们。
“又来。”一名考生惊呼跃起,只见脚下的莲叶迅速没入水中,连带着旁侧十余片莲叶也都没了踪影,就在身形下坠的刹那脚尖猛然轻点水面,一记燕子抄水再次浮空,可周遭已无落脚之处,眼见就要落水,空缺之处突然又浮生出一张莲叶来,这才得以幸免。
只可惜旁边人就无他这般运气,那莲叶消失的诡异,毫无章法可言,犹如一只虚无大手全凭心情喜好在田中采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下已经空出大片,即便靠着身法可在水面借力二三,但似乎是老天在与他做对一般,每每将要落脚之处,便是连同周围的莲叶一同沉入水中,即便这一关要考验身法不假,但就算是佛门传闻中的一苇渡江,终归还有一丝立足之处,比不得此刻溅起好大一泼水花。
苏问紧绷着神经,悻悻然的看着四周,短短半息的功夫就少了三四十张莲叶,尽管也有如那人脚下再生的莲叶,但就像是往一个漏茶壶里倒水入不敷出,早晚会有漏完的时候。
水花飞溅,有一有二就有三,溅起的水花洒落在莲叶上,若说雨后春笋是一根接着一根的长,那这些莲叶正好倒过来,甚至是三五张接着三五张的沉,道不同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道:“杜老鬼疯了不成,怎的比我还狠,照这个速度,别说两个时辰,半个时辰就没人了。”
一刻钟不到,方才还布满清池的黑白莲叶,已然少了半边江山,差不多六十人落水淘汰,然而如此疯狂的势头非但没有减退,反而由之前一次下沉十张莲叶变成了十五张,稍有不慎就可能沦为一叶孤舟。
就在莲叶骤减到只剩一百七十张的时候,水面却忽然平静了下来,整整过了五十息,莲叶一张未少,反而多生了三张,众人紧绷的神总算得以喘息片刻。
在那座山腰竹屋中,杜长河身旁多出一位青衣弟子,正是因为对方在其耳边轻语了几句,老者才猛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怔怔的望向对方,惊声问道:“此话当真。”
青衣弟子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师是这么告诉我的。”
白衣老者看着老友方才还怒不可遏的嘴脸此刻整个上扬了几分,过半百的岁数却像个稚嫩的孩童一般手舞足蹈的欢笑起来,不过片刻后又突然冷眼看向那名青衣弟子厉声说到,“回去告诉那淫贼,他要是敢骗我,我让他后半辈子见到女人一条腿都抬不起来。”
青衣弟子连忙拱手应道,回想起方才进屋时见到学府中最德高望重的两人吹胡子瞪眼一般的厮打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再看向那位府主
第四十四章北魏的天元
三道气息踩叶而至,尽管是武试,却并不携带兵刃,刚猛迅捷的拳风直奔苏问后心,连同脚下的水面炸起半尺水花,一张莲叶微动,那人嘴角带笑,对方痴愣愣的站在原地,对于将至危机尚不知晓。
“古通拳。”男子沉喝一声,拳者气力淳厚,力由地起,奈何此刻脚踏虚浮,十成力道最多还有四成的效用,可终究不为杀人,四成力道已是足够。
苏问站立不动,耳畔听风,只待那枚拳头点在他的后心的刹那,一层淡青色的光晕顺势炸起,两力碰撞激荡而出的力道,以脚下的莲叶为圆心掀开层层涟漪,拳风瞬间溃散,好似一柄大锤砸在了铜墙铁壁之上。
苏问顺势向前迈开一步,分明是三股气息,却只有一人出手,警惕也好,另有所图也罢,论武学招式,苏问那里比得过这些背靠金山望山吃山的宗门弟子,可要论逃命的本事,那还是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第一拳未有建树,就在苏问落脚的刹那,一袭黑影掠向他身侧,角度刁钻的一指冲着他的左眼而去,身后那人也是踩叶追来,一前一后,配合默契有佳。苏问并出双指自下而上点去,看似迅捷十分,其实外强中干,毕竟他从未学过指法,只是当初见识过南追星的檀溪一指,此刻有样学样,外带着一丝习剑凝成的锐利,好似一柄利剑刺破气流气势如虹,让偷袭之人心生怯意,出指不觉慢了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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