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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栖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淇霏

    天边淡染一抹斜阳,柳无垠不便久留,收了第一幅画卷,便由婢女引着出府。

    慕容音看着留下的那幅画,越看越爱,吩咐人收回房中铺好,径自去游玩不提。

    是夜,溶溶月光透过窗棂,慕容音站在一张巨大的书桌前,不停往画卷上落着笔。

    宛儿凑过头一看,忍不住便笑出声来,整幅画卷笔致萧萧,赫然是白天柳无垠帮她画的那幅,只是原先右侧留白的地方,被慕容音添了个执箫在手的人,眉目间依稀能辨出是薛简。

    慕容音专心落着笔,一皱眉道:“你笑甚有甚好笑”

    宛儿闭嘴摇头,心中却是一阵怅惘,她如此倾心薛简,倾心的近乎痴迷,只可惜……云无意,怎奈风起

    且不说薛简本人到底愿不愿意,光是燕帝和睿王,便不可能将她许配给薛家的人。

    思虑这些,宛儿忍不住一声轻叹,慕容音又不明白,便问:“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宛儿自知失态,只得赶紧找话搪塞:“没什么,只是我瞧这一幅画卷,您画的这一半,可差柳画师的差好些。到底人家是宫廷画师,御笔就是不一样。”

    慕容音却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当真以为他是个画师”

    “不然呢”宛儿仍假装比较着两人的工笔,不时摇头,不时轻叹。

    慕容音又是一声冷哼:“我若没瞧错,那狗屁柳画师,定是柳国公家的小公子。柳三柳三,不就是柳家三公子柳无垠么皇上喊他来睿王府给我画像,定是想让我嫁给他,让他来和我先见见面,日后好相认罢了!”

    她倒是没有忘记,前世柳国公府力顶怀王,结果偏偏没料到宁王会逼宫篡位,事后柳国公府虽伏低做小苟全自身,可还是没有逃过最后被秋后算账的命。

    柳氏一族连连遭到打压排挤,也只有这个叫柳无垠的,算是柳国公府在朝堂上仅存的硕果,慕容音死的那年,柳无垠已经爬到户部做了侍郎,只是虽有耳闻,却从未见过柳无垠的面罢了。

    她一直觉得,柳无垠在前世那风云诡谲,人人都如履薄冰的朝堂上,还能有立足之地,想来必然是个城府极深之人,怎么如今一见,这人倒是一身磊落的模样

    宛儿眉尖一挑:“您又是怎么瞧出来的我瞧那柳公子也不错啊,看他今日对您那副模样,您若是嫁了他,岂不比嫁给薛大人好得多”

    “谁要嫁他了”慕容音脸色一变,啪一声便将画笔拍在桌上,“区区




第二十七章 倒霉挨揍
    慕容音又是一惊,但有了灯光,她也不如方才那般害怕,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通道,身后是推不开的石门,慕容音又一心想窥破密室的秘密,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还是一成不变的景象,既没有预料中的秘密档案,也没有她猜想那价值连城的珍宝,前后左右都是石壁,却也不知着密道到底通向何方。

    约莫又走了数百步,前方忽而开阔起来,左侧也出现了一条不怎么惹眼的岔道,慕容音思索片刻,提步往岔道行去。

    不如预想中的那么长,只是片刻功夫,岔道便已到了头,尽头处只是一间石屋子,四围墙壁上挂着些鞭子铁链,地上还有个烧尽了的炭盆,隐约像是刑讯的地方。

    慕容音顿觉无聊,转身便要离开,面前却突然落下一道石门,将她的来路封死。

    慕容音急得用手去推,却是徒做无用功,石室中一灯如豆,再加上周围那些刑具,更是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焦灼害怕之下,慕容音扯嗓大喊起来。借着火光一看,显然这间石室已很久都无人踏足,心头一时绝望,蹲身抱膝坐下大哭起来。

    她只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求救声传不出去,爹爹也不知道自己在此处,没人来救,她定要渴死饿死在这……说不定有人发现她的时候,她早已变成一堆白骨。

    想到这些,慕容音哭得更伤心,眼泪也流得更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音只觉得自己嗓中干渴,又渴又乏,再也支撑不住,渐渐倒在稻草堆上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睡了片刻,黑暗中好似有机括声传来,慕容音陡然惊醒,睁大眼向石门看去。

    可片刻后,那机括声又停了。慕容音瑟缩着退到墙角,又是害怕、又是后悔,她若不多事,此时说不定在华音阁中睡得多舒服。

    瞎想之际,机括声再次传来,可同先前一般,未响多久,那声音便停了下来,周围复归于寂静。

    如此重复了三五次,机括声响也越来越近,慕容音突然感觉到刺眼,石门已悄无声息打开,两人持着火把在外,一手还按着剑柄,中间拱卫着一人,正是睿王!

    “爹爹!”慕容音猛然从暗中扑到睿王怀中,方才受了好大惊吓,现在又突然得救,一时间,慕容音又是哭又是笑。

    两名护卫一惊,差些便要拔剑,看清楚是小王爷,几人又惊又疑,心下也暗松了口气,庆幸这总算是虚惊一场。

    原来睿王深夜出宫,从来不走宫门,都是往这条密道走捷径,方才他刚刚步入,便见密道中灯火齐明,已然是有人闯入,当即启动总消息机括,将密道中所有石门全部落下,又召来护卫逐一排查,慕容音方才听到的一阵阵机括声,便是护卫一道道开门的声音。

    睿王虽有一腔怒气,可毕竟当着属下,不便发作,只拉着慕容音的手,将她连拖带拽带回书房中,临出密道之际,慕容音有心去看他如何开门,睿王却要她背过身去,语调严肃,全然不见平日的宠溺。

    遣退两名护卫,慕容泽径自坐下,面目严肃,慕容音只觉得爹爹看自己的眼神锐利至极,也不敢撒娇打诨,只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

    父女二人谁都不说话,过了良久,慕容音实在忍不住,才小心翼翼开口:“爹爹……”

    睿王仍不说话,又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可语声中,沉肃之余却含了疲累:“阿音,我是不是把你娇纵坏了你可知你方才去的是什么地方”

    慕容音默然摇头,听这口气,慕容音发现,同自己从前翻墙出府相比,今夜的祸似乎是闯大了……直觉告诉她,今晚要遭殃!

    “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睿王捏了捏拳,面色仍不



第二十八章 再见冤家
    子时早已过,可华音阁却是灯火流漫,所有婢女都忙进忙出,面上甚是焦灼。

    慕容音无力伏在床上,痛到脸色惨白发灰,二十板子虽光响不重,但她身子娇嫩,哪受得了这份苦,只不过挨了十多下,便痛晕过去,打人的护卫也有心放水,见她一闭眼,赶紧喊等候在旁的大夫将她送回阁中,又赶着去向睿王复命。

    宛儿焦灼之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小王爷怎么会偷溜出去,再回来时就伤成这样虽明知她定是闯了大祸,但心疼还是盖过了埋怨。

    医女小心剪去她伤处衣裙,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处理完所有伤口。

    慕容音又是委屈又是生气,伤处上了药虽觉得舒服些,但她伸手一碰,伤处顿时又像被火烧了般,疼得她不住痛嘶。

    宛儿端着刚煎好的药过来,见她将脸埋入枕头,泪水早已将枕头沾湿,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主子,起来喝药吧。”伸手去扶她的肩,却被她一把将药碗掀翻在地。

    “走开走开,横竖我是没娘的人,留我在这痛死算了。”慕容音梨花带雨,说的是惨惨戚戚。

    宛儿将她打翻的碎碗收拾好,笃悠悠道:“睿王爷可没来呢,您说这些他可听不见。再说,您要是痛死了,谁嫁给薛大人去”

    “嫁什么嫁”慕容音抬手一抹泪,“屁股都裂成四瓣了,谁还要我呀给你也被人按住打一顿试试还有爹爹也是的,让人打了我,却都不来瞧我一眼。”

    说着又抽抽嗒嗒掉下泪,宛儿看她还有力气发牢骚,心头担忧又去了大半。

    “您不用担心,方才上药时奴婢瞧过了,您那屁股还是两瓣。倒是您闯什么祸了,王爷要这样罚您”

    慕容音摇摇头,只是因为她私自闯入密室,睿王便这样罚她,到了此刻,她又还怎么敢对宛儿说

    宛儿无奈叹气,又去给她重新煎药,一转出门,却遇到只身前来的睿王。

    “见过王爷。”

    慕容泽示意她起身,一只手有些失措地端在身前,欲言又止般,轻声问:“郡主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宛儿垂眸摇头,黯然道:“郡主砸了药碗,不肯喝药,也不肯吃东西,连水都不肯喝一口,只是哭。”

    她有心将事情说得严重些,也好让睿王心生歉疚,慕容泽一听,心头猛然揪起,懊悔之余更是心疼,早知如此,自己就是拼着被燕帝猜忌的风险,也断断不肯责罚她。

    怀着愧疚走到床前,她果然还在抽噎,伤处都在衣衫底下,慕容泽也不方便去瞧,只揽过肩头让她伏在自己膝上,又轻抚她满头青丝,心中愧疚更甚。

    “还疼不疼”

    “爹爹不心疼我,倒让他们往重了打。”慕容音仍不肯将头抬起,睿王一时只得软言去哄,“今日是爹爹错了,但这么罚你,只是不想让你去沾染那些阴诡东西,那密道……你就当从来没去过。这段时间你想见谁,爹爹也不拦你,待伤好些,便出去走走。”

    “真的”慕容音心中一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好容易有这样拿矫的时候,不多讨些好处就可惜了。

    “当然是真的,”慕容泽看她眸中有了神采,心下顿感宽慰,又放松条件,“你纵是想见那薛简,这回爹爹也不拦着了。”

    “不见不见,”她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是有了丝丝得意,睿王因为她的事情不待见薛简,在雍京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如今虽出了这么一桩倒霉事,却也让睿王松了口。

    好事,好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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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指下空余是何音?
    车中布置一应俱全,除了软垫座椅外,还有一张矮几,一瓯茶炉噗噗冒着水泡,食盒中还放着些精致的瓜果点心。

    “怎么又是你!”慕容音转身便想下车,却被他拉住裙裾,“别走别走,今日找你可是有正事。”

    慕容音瞧他说的诚恳,便将信将疑地坐了,伤虽好得差不多,但她小心惯了,仍是试探着一点点坐下去,许慕宽瞧她这副模样,心底暗暗好笑。

    “怎么这样坐法”

    “怕你害我啊,”慕容音脸一红,又不好意思将屁股挨揍的事情说出来,只得转移话题,“倒是你,什么时候把听雪给收买了”

    许慕宽提壶替她斟茶,又将干果蜜饯放到她面前,才不紧不慢道:“听雪是忠贞之士,谁也收买不了他。只不过是怀王去了南境,便将他的护卫都派给我了,眼看着宁王就要放出来了,若是他也对我下毒手,我身边总不能没个人保护吧”

    “你要什么人保护”慕容音嘟哝着,她还没忘记当日许慕宽将她大闹千乐楼一事说给怀王听的仇,“你被宁王宰了最好。”

    “喂,你可真没良心啊,”许慕宽听她咒自己,马上抢回她手中那半块点心,“当日寺中就是我救的你,现在还给你准备那么多吃的,你倒反过来咒我!”

    慕容音嫣然一笑:“是你自己小气,若换了薛哥哥,肯定不会在乎我说这一句两句。”

    许慕宽脸一黑:“早知你这么高兴,我就不答应宛儿约你出来散心了……你这副模样,一点儿都不像大病初愈。”

    “原来是宛儿让你约我出来的!你知道什么了”慕容音心下大惊,若是让许慕宽这个“仇人”知道她挨打的事情,她还怎么在雍京混!

    “也没什么,”许慕宽故作调侃,“不过是知道了有个小姑娘被打了一顿,也不知伤处好了没有坐下去还痛不痛”

    “你!”慕容音脸顿时红到耳根,“是不是宛儿这个死丫头告诉你的”

    “哪能啊”许慕宽神色从容,“宛儿只是告诉我,说你被睿王打了,心情郁闷的很,让我想法子带你出来散散心。许某何等怜香惜玉一不忍你闷在睿王府,二不忍拂逆宛儿姑娘的好意。不过现下看来,你也不怎么郁闷嘛……”

    慕容音瞧他这样吹嘘自己,不觉也笑了起来:“那咱们到何处去”

    “你且耐心坐着,我选的地方,自然都是好去处。”

    许慕宽悠然吹散茶烟,慕容音掀开车帘一瞧,窗外已是郊野景象,宛儿和听雪打马跟随在侧。天晴景清,远处山岚蒸腾,未几时,马车便停在了一座小丘前。

    夏日间雨水丰沛,草木葳蕤,山中瀑水渐盈,一条清溪自山腹涌出,在山涧汇成一汪深潭,幽静之余,却又沁出些清寒。

    许慕宽在一帘低瀑前驻足,闭目倾听水声,任那氤氲的水汽将自己笼罩其中。慕容音撩衣蹲下,不住用手去抄浅潭中水。

    天光灼灼,潭水却是刺骨寒凉,慕容音玩得兴起,衣袖却早已湿至手肘,许慕宽睁眼时,她的裙摆都已趿入水中。

    “你做什么”许慕宽微微失笑,“当日在踏云驾鹤居初见你时,你可不是这副模样。你的气度高华、绰约风姿都到哪里去了”

    慕容音却不理他,径自将衣袖拧干后,才挑眼看他:“我问你,你与一个人为友,是想看她人前千篇一律的样子,还是人后她真正的模样”

    这本该是个很容易的问题,可许慕宽似在心头酝酿了许久,方才答道:“我若与一个人交友,定然是



第三十章 不知道叫什么的一章
    言毕向许慕宽一指,柳无垠这才发现,原来慕容音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看他一身清傲淡然之气,便明白这决非等闲之辈。

    但柳无垠随即有些纳闷,雍京一众子弟中绝无此人,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竟还会和郡主站在一起

    莫非……郡主与此人有私情

    柳无垠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反复告诫自己,睿王爷虽对郡主宠溺,却绝不会放任郡主如此;郡主端庄娴雅,更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况且这男子看着轩昂利落,也不像是会做出穿花抢蕊之事的人。

    柳无垠虽不敢太过怀疑,但心下还是酸了一头,微微不悦,只看向许慕宽:“这位是……”

    许慕宽微微垂眼看他,稍一拱手:“在下许慕宽,不知这位是柳公子。”

    “郡主与许公子是一同出游”

    许慕宽轻轻颔首,柳无垠心中不悦顿时又深一层,慕容音一直在观察两人,见柳无垠眸中一闪不悦,已然明白他是吃醋了。

    她本就是好事之人,许慕宽方才那般拿她消遣,此时她也不想解释,只一门心思看这两人如何对付。

    柳无垠抬头看了看日头,向慕容音相邀道:“天渐晚,郡主可要回城若是不嫌弃,可与在下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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