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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酌颜

    胭脂和红豆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那今日这桩事是……”

    谢鸾因杏眼轻闪,“是皇后娘娘的手笔。”也只有她了,知道她对槭树汁比一般人要来得敏感,也笃定她能猜到她的用意,顺着她的剧本演下去。

    “没关系,左右不过是卖我一个人情罢了,总不能让太后真拿只苍蝇来恶心死我了。至于后续的事儿,自然也有皇后娘娘,用不着我们操心。”

    胭脂到此时,才算真正安了心。可这眉心也才堪堪舒展开来,却又紧蹙起,“这太后身居高位,年纪又算得长辈,她若又如今日这般临时起意,拿个来膈应夫人你,难道这样闹一场么”

    飞到你喉咙里的苍蝇,虽然不会真害到你的性命,可光是恶心,也能将人恶心死。

    “放心吧!今日这桩事闹大了,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已经传到了永成帝的耳朵里,太后只怕也得消停了。”

    别人的话,太后未必肯听,可李雍的话,她却不得不听。

    而且,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李雍总不能还是当作不知,撂手不管吧

    “说起来,今日,皇后娘娘还真算帮了我一个忙了。”

    又过了一会儿,素心带了那太医院的院正来给谢鸾因瞧过,果然没有大碍。

    开了一剂清热发散的汤药,又给了一罐儿外用的药膏,便起身告辞了。

    谢鸾因封了封红,让胭脂送出去,待得素心临走时却拉着她道,“回去与你们娘娘带句话,就说,我谢谢她。”

    本以为,今日事了,李雍应该会见她了,谁知,到得第二日,也没有动静。

    不过,谢鸾因也不急了,因而,一夜都睡得很是安稳。

    暂且没有等来李雍的动作,倒是秦风今日交班,谢鸾因从早上送进来的饭食中,便拿到了她递进来的消息。

    将那张短笺上的信看完,谢鸾因反手便将短笺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看着火舌将那短笺吞噬,燃成了灰,她的嘴脸忍不住翘起。

    用过午膳不久,素心来了,却是说皇后娘娘请忠南王妃去正殿一趟。

    这个时候谢鸾因杏眼轻闪,便是爽快地应了下来,略略收拾齐整之后,便是跟着素心出了偏殿。

    殿外的守卫依然,而正殿处,却更是透着一股肃穆,轻瞥了一眼停在凤栖门外的明黄色辇车,她心想果然,神色沉静地迈步进了正殿。

    正殿中,果然不只曹皇后一人,主位上,还坐着一人,一身明黄龙袍,不是永成帝李雍,还能是谁

    他总算,肯见她了。

    只是见得李雍,谢鸾因心中却是忍不住一惊。

    数年不见,李雍,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清瘦得不行,一身龙袍穿在身上,空荡荡,脸色青中泛白,居然是一脸的病气。

    李雍与齐慎一般年纪,委实不该成这




711 传言
    “朕病了,伤了,都只能瞒着,能瞒得住一时是一时,能多瞒些人,便多瞒些人……阿鸾说说,这个天子,做得是可悲不可悲”

    “陛下生在天家,这是天命。争是命,赢,也是命。既是如此,那便顺应天命就是,多想无益。”谢鸾因语调淡淡,连带着一双杏眼,都波澜不惊。

    李雍看了,嘴角苦涩更甚,“阿鸾还是一贯的冷心冷情,真是……狠心。”

    她不就是说,这位子,是他自己费尽心力抢来的,坐着再不舒服,那不都是他自找的吗那他,便也只能受着了。

    李雍苦笑片刻,神色却是缓缓淡冷起来,抬手,轻轻一挥。

    曹芊芊会意,目光微微一黯,轻轻屈膝道,“臣妾让她们送些茶点来,这么会儿工夫了,也不见送来,不知道怎的耽搁了,臣妾去瞧瞧。”

    “去吧。”李雍轻轻颔首,她便是轻瞥了一眼谢鸾因,便是走了。

    谢鸾因知道,李雍这是有话,要单独与她说呢,竟是将曹芊芊也支开了。

    可她也并不忙着开口,反正事到如今,急的,也不是她。

    “朕听说了昨日在寿康宫之事,母后她如今年龄大了,总是想着,能多替朕做些什么,若是有得罪之处,朕代她向你赔罪。”

    “昨日,皇后娘娘也说代为赔罪,今日,陛下也要赔罪,可真是要折煞臣妇了,臣妇哪里担待得起。”谢鸾因的语调仍旧是不咸不淡。

    李雍目光微黯,“将你引来京城之事,你莫要怪了阿亨,是朕逼着他做的,你知道,从小到大,他其实最护着你,又哪里肯对着你使那阴谋诡计。只是如今,各为其主,他也有难为之处。”

    “不管是不是你逼的,最终,他不也还是做了吗只是,到底我三哥是你们帮着寻到,帮忙护着的,如此,这桩事,便也就此揭过,两不相欠了。”谢鸾因倒是爽快得很,却也如同李雍说的,狠心得很。

    她不想欠人人情,不管是李雍的,还是徐子亨的,哪怕吃亏些,也要抹得干净,省了牵拖。

    “可是……你还是有气,不是吗”李雍叹道。

    “我是有气,我气的是你李雍太没有担当,就算是兵不厌诈,可分明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却偏要将我一个妇人牵扯进来,羞也不羞”谢鸾因哼道。

    “若非逼不得已,朕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李雍自嘲道,“朕如何能想到,齐慎他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丢了陕西,他到了福建,仍然是大有作为,还那么快,便掌控了整个长江之南,偏偏。他身边实在是无隙可乘,除了你。”

    “而我,恰恰却又是你们极为熟悉了解,最好利用的,是不是只怕是那时救我三哥起,便已经是别有目的了。”谢鸾因轻轻一哼,而后,又是一摆手道,“罢了,事到如今,也无谓再多说,左右,在进京之前,我也料到了今日困局,算是愿打愿挨吧!只是,不知陛下预备就这样将我困在宫中到几时”

    谢鸾因一双杏眼灼灼,带着两分逼视,直接迫到了李雍面上。

    李雍一窒,继而,苦笑道,“原本,朕没想着这么快见你。可是,昨日起,坊间,却是盛起了一则传言。”

    李雍说罢,一双桃花眼,已是难得锐利地盯向了谢鸾因,偏生后者的面色却还是沉静如斯,未露半点儿端倪,

    李雍叹了一声,才又道,“近些年来,大周境内,天灾不断,也不知是何处起的传言,便说是皇室素行不端,引了上天震怒,是以,天降罚于大周,若不能处置了罪魁祸首,只怕,这灾祸,还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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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 屈尊
    “是时候让你在明安宫的人动动了。不!连带着寿康宫一起,给我透些话儿进去,确保,能够尽快进到两位宫中主位的耳朵里……”

    秦风的办事效率极快,不过是第二日夜里,风声,便已是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太后当时,脸色便是大变,待得反应过来,直觉便是要张口让人去叫了李雍来问话,可是转念想起李雍如今有伤在身,便也顾不得其他了,干脆急忙趿拉了鞋子,连衣裳都不及换一件,便带了人,急匆匆地赶去了李雍的寝殿,路上,让人去打探,才知李雍到现在,也还未回寝殿,也并没有去哪个嫔妃的宫中,居然还在御书房处理政事。

    太后略一沉吟,便是让抬辇的掉头去了御书房。

    夜色中,御书房果然还是灯火通明。

    还未进房,便已听得御书房内,咳嗽声声。

    来时,太后特意交代了不用通传,因而,李雍并不知,太后来了。

    往日,在太后跟前,他都忍着,太后还当,他的伤,果真已是好了许多。

    今日,他不备,才让太后听了个真切,当下,心口便是揪疼,原来……他病得这般厉害,却还瞒着她这个当娘的。

    太后心中心疼得不行,在屋外连着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了心情,正待举步上台阶去,便听得屋内传来李雍有气无力的嗓音,“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嗓音断断续续,带着两分惊怒。

    “是!已是确定,齐慎在集结兵马,水路也是蠢蠢欲动。”这嗓音,是徐子亨,也是透着满满的凝重。

    “看来……这回还真被阿鸾说重了,弄巧成拙,彻底激怒了他。”李雍沉沉叹了一声,“你看他这封信里,好似我再不放了阿鸾家去,他就真要打过来了一般。若是将这事儿宣扬出去,朕反倒成了的禁锢臣子之妻,意图不轨,反倒是不站理了。”

    “陛下放心,齐慎看重阿鸾,不会那么做的。”如果将事情宣扬出去,阿鸾的名声也是毁了,名节,对一个女子有多么重要那可是攸关生死的,齐慎不傻,知道这桩事得瞒着。

    只是……若是逼得狠了,那就难说了。

    门外,太后听得眉心紧皱,原来,这谢氏被困在宫里的事儿,居然已被齐慎知晓了

    看来……这京城中,他的耳目还真是不少。固然有李雍本就想让齐慎知道,没有刻意捂住的缘故,但,才这么几日的时间,齐慎不只知道了,还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这还真是狼子野心,不怕人不知道啊!

    “陛下,此事,宜早不宜迟。您可与阿鸾谈过了”徐子亨又问,这回语调里多了两分急切。

    “谈……是谈过了……”李雍的语调陡然沉郁了两分。

    “阿鸾怎么说”徐子亨默了片刻,才问道。

    “这桩事,她未必肯……坊间的传言甚嚣尘上……她如今行事,已再不是从前,你我都熟悉的那个阿鸾了……”

    李雍的语调里透着满满的感叹,还有疲惫。

    门外,太后的脸色却是陡然惊变。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想着,那些传言,可能是宁王残部,或是齐慎的阴谋,为的便是让火烧起来,如今,是太上皇,迟早,便会烧到李雍的身上。

    可是,怎么听李雍的意思,这些种种,竟是……谢氏做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谢氏……她只是一介女流,如今,又深陷宫中,怎么可能,让一个传言,短短的时日间,便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714 记恨
    “皇后!”太后却又喊了一声,“你就守在门外,别让任何人靠近。记住了,要守着,你,亲自。”

    曹皇后将惊色压在心底,低应了一声“是”,将屋内伺候的,一并带了出去,亲手,关上了门。

    屋内略略一静,继而,被一阵泠泠水响打破。

    太后回过头,见谢鸾因已坐在桌边,正在姿态娴雅地斟茶。

    “不知道太后娘娘居然漏夜而来,因而什么都没有备,只有一盏清茶,还望太后娘娘莫要嫌弃。”

    太后冷冷哼了一声,“谢璇,哀家还真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齐慎。”

    方才,谢鸾因一句话,她听得再分明不过,她不只一只炮制了那个满京城甚嚣尘上的传言,不只以此,和齐慎一道逼迫着李雍,甚至是她之所以身处寿康宫,还能听说传言,只怕也都是她的手笔。

    齐慎和她谢璇的手,伸得够长啊!还这么不知不觉的。

    “谢璇……倒是许久未曾有人这般唤过我了,倒甚是怀念。太后娘娘此时这般唤我,倒是应景。我是谢璇,定国公谢广言之女。”

    谢璇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一双杏眼,冷沉下来,人,还是那个人,却再不是那样温软甜美的模样。

    太后睨她片刻,骤然咬牙道,“早知如此,当初哀家便该……”

    “便该如何便该早早杀了我,以绝后患吗”谢鸾因冷冷勾起唇角,“太后试过的,不是吗只是我命硬,总死不了,真是让太后娘娘您失望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记恨哀家,记恨陛下”太后白了嘴脸,只怕心中已是愧悔万分。

    谢鸾因却是冷酷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止。太后娘娘真是健忘,莫非忘了,当年,在我谢家风雨飘摇之际,落井下石之事了”

    谢鸾因好意地提醒道。

    太后一瞬间,面无血色。

    她当然记得当年的事儿,那时,李雍鬼迷了心窍,一心要娶谢璇,她彼时也觉得,有定国公府做岳家,对李雍而言,是一大倚仗,图谋大事,又多了分筹码,起初,还是动过心的。

    谁知,后来,察觉了洪绪帝的心思,便觉定国公府乃是烫手的山芋,偏偏,李雍却是对谢璇铁了心。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她彼时,也确实是心狠的,因着曹芊芊的贴身丫头,为了自家姑娘的前程,将谢璇命笺之事告知,她便将之宣扬了出去,彻底断了李雍的念想,也燃起了他的争储之心。

    没想到……却是埋下了今日的祸端。

    “这是太后娘娘当年的恩典,谢璇铭记在心,从不敢有一丝忘。”

    “当然了……最要紧,还是太上皇对我谢家的厚待,我谢家满门,都不敢忘,不能忘。我谢家满门忠烈,却落得了个怎样的下场。”谢鸾因的笑容,已是带着刻骨的冷意。

    太后望着她,面色惊骇,“你……你这是化身成了厉鬼不成你和齐慎……难不成还真要不忠不义,做那乱臣贼子不成”

    “太后娘娘莫要给我们夫妻扣这么大的帽子,忠,也要看如何忠,忠何人。大周皇室,凉薄寡性,鸟尽弓藏,如此不贤,凭什么叫我忠何况,若非陛下先使计,将我困于宫中,何来今日之祸”

    “你……从前,千错万错,那也是哀家,还有太上皇的错,与陛下无关……你便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下,从中斡旋一二,让大周……躲过这场战祸吗”太后软了语气,望着谢鸾因的表情,已是带了一丝丝的哀求。

    “太后娘娘一直高高在上,能看到你这般



715 绝望
    乾一话刚落,便见得眼前一暗,手中的信,已是被人劈手夺去,抬眼时,齐慎已是将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

    直到信看完,齐慎的表情也还是端凝如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转头,却是将那封信拍在乾一胸口,沉声道,“下去安排吧!咱们今天就启程。”

    乾一趁着他说话的间隙,也是很快将那信看完了,忙道,“大人,谨防有诈啊!”

    永成帝居然约了大人会晤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偏偏……夫人在他手里,乾一虽然劝阻了,但他知道,他家大人是决计不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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