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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放肆!襄王的女人也敢动!”我怒道,捡起石头刮伤自己的手腕,借助血流的疼痛感令自己清醒些许,可身子还是如火烧般崩溃。

    “哦,襄王要是珍惜小美人,就不会借助恭王的手滑掉腹中骨肉了。”金满籯笑道,抖着空空的袖子,眼睛充血,杀气腾腾。

    所幸我条件反射性地弹跳起,无暇顾及金满籯所说的是否属实,只觉得一股寒流遍布全身,反而击退了之前的躁动。“金满籯,你不是喜欢钱吗你开个价,我写信让哥哥送过来。”

    “哈哈,金某捡到了一个宝贝。等金某和小美人洞房花烛后,再收嫁妆也不迟。”金满籯上前用力一扑,却因为双手被剁掉后行动不便,扑个空,吐了一口灰尘。

    “你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抓到一支蜡烛,浑身哆嗦,怒道。

    “小美人喜欢玩滴蜡,够刺激,金某乐意奉陪。”金满籯似乎也被下了药,急忙往尖锐的石器上蹭,划破衣服,露出黑漆漆的一团胸毛。他体内的药下得很重,盯着我的胸口时,鼻孔流出了血液。但是力气很大,一脚将我绊倒在地。

    我死命地挣扎,手脚没有力气就只能用嘴巴咬他的脖子。然而他竟忽略脖子上的疼痛,疯狂地咬碎我身上的衣服,并用舌头舔我裸露的皮肤。最可恶的是,当他靠近我的肌肤时,药效又重新袭击我的神智,令我感觉不到此时的恶心,失去了抵抗力。除了绝望,就是歇斯底里的大哭。

    蓦然,金满籯停止了侵犯动作,倒在我身上了。我费力地推掉他,迷迷糊糊地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刘




第五十四章皇后
    生性凉薄的人往往相似。

    恭王刘买因之罪而自杀,并被夺去诸侯王的称号。金满籯的万贯家财,散给了睢阳的老百姓。唯独金矿,擅自做了收归未央宫的决定,日后再禀报刘彻,作为组建内臣的资金。

    睢阳之行,告了一段落。可我的情绪,没有当初所憧憬的权力斗争的兴奋,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佑宁,刘珺是不是借花意浓的手打掉了我的孩子”见城楼上刻着长安二字,我抿抿嘴唇,还是想知道答案。见佑宁抹着眼泪,我的手脚顿时发软,身子沉沉的,似乎进入睡眠状态。

    “没事的,我也不要这个孩子。”我竭力地摆出一个欢快的表情,心却掉入了寒潭,打捞不起来了。

    “襄王,不是个凉薄的人。”佑宁低声道,如此的没底气,仿佛是在说服他自己。

    接着,去哥哥的店铺上官燕报平安,一起吃火锅,返回兰兮小筑,我和佑宁都非常默契地避开了刘珺和孩子,好像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佑宁,暂时搬到宣室去住。”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向佑宁交待了一句,而佑宁点点头,默不作声。

    刚踏入宣室门口,就被飞过来的奏折吓得脑袋死机,所幸念奴敏捷地扑过来,滚了几圈,逃过劫难。

    “刘彻,你要发脾气给我出去闹个够,宣室可是我的地盘!”我恼道,本来就心情烦闷,逮到了不长眼的刘彻,自然是爆发出来。

    “夏姑娘,可把您盼回来了。”高逢恭敬地率一大帮太监迎接我的热情,确实令我傻了眼。不过念奴在耳畔那句“襄王写给太皇太后的家书中提到了凯旋之日娶堇姐姐为王后”的低语,倒是应验了这世上不乏势利眼的现象。

    “刘彻又和皇后吵架了”我蹲下来一路捡起散落的奏折,问道。

    高逢唯唯诺诺地接过奏折,安放在书案旁的竹篓,用几乎两个人竖起耳朵才能听到的音量,道:“皇后娘娘弄死了陛下从川蜀带回来的滇山茶。”

    川蜀带回来的滇山茶四川的辣妹子大长腿,是出了名的漂亮,这滇山茶,不会是刘彻游山玩水看上的一个妞送的吧哈哈,没准这妞嫁人了,看不上刘彻,刘彻才这么紧张这盆滇山茶,还真是犯贱。当然,这些看法,心里过过瘾就好,嘴巴上还是要温和地道:“陛下,司马相如的屋舍种植了很多滇山茶,不如我去向他讨几株回来”

    “谁允许你去找司马相如的整个未央宫就没有滇山茶吗”刘彻怒道,将书案上的所有文具全部扫到地下,噼里啪啦一阵刺耳的响声,震得太监和奴婢齐齐退到宣室外。

    这个刘彻,一定要把我的耐心用完才高兴。若不是高逢拉住我,抢先回答,说不定就跑到司马相如的屋舍将所有的滇山茶都拔掉,最好气死他。

    “陛下,九华殿里,皇后娘娘与王美人争执起来。”高逢跪地道。

    “争执哼,月出身子骨比常人差,哪有精力和皇后娘娘吵架。”我瞟了一眼高逢,冷笑道。

    刘彻看起来气消了,也不顺着我的话接茬,摆摆手示意高逢起驾九华殿。我和念奴担忧月出被陈阿娇折腾,就在后面跟着。这些王孙贵族,明明跑步快多了,偏偏要享受坐撵,多瞪几眼都觉得无语。

    “王美人不再是楼兰的月出公主,是陛下的妃子。夏书女应当多学学大汉的礼数。”高逢故意退到后面,轻声道。

    “陛下的名字,不是照喊,也没见谁指责。”我嘀咕了几句,闷闷不乐道。在现世,所有人都觉得我很有淑女范,才不是不够礼貌的番邦人士。见高逢摇摇头微笑,更加不服气。

    九华殿,温暖如春,玉兰树下的白杜鹃被提前催发,低低矮矮地流淌着,宛若王母蟠桃宴里的琼浆玉露。小径旁,金漆煤炉随处可见,闪着红眼睛,张望外面的鸟语花香。然而,屋檐下的景致大煞风景。远远听得小双和玉成的争吵,伴随着布帛碎裂的声音,刘彻终于心急起来,连忙跳下坐撵,跑入殿内。

    正殿里,陈阿娇穿一件石榴红曳地金凤常服,发髻随意挽起,簪一支卷草纹金钗,依旧娇艳华贵。她端坐在月出平日里吹箫的位置,一边饮着热茶一边观赏着小双和玉成从吵架到相互撕扯时月出流露出的不安的神色,嘴角扬起,愈发得意。最奇怪的是,刘彻冲进来护着月出,大吼一句“放肆”之际,她竟没有像平时那般大吵大闹,反而格外平静地起身,向刘彻行礼。才去了睢阳两个月,漂亮没大脑的陈阿娇居然脱胎换骨

    刘彻瞟了一眼地上的碎布,又被怒气上身,本来护着月出的大手,却掐着她瘦弱的手臂,疼得她眼眶红红。接着,玉成扑通一声跪地道:“请陛下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主子怀有龙种,受不得惊吓。”

    念奴饶有兴致地捡起碎布,和我一起猜测刚才的后宫风波。这碎布,好像是天蚕丝,嗅一嗅,香味很熟悉,是什么呢堵在口里,说不出,倒是念奴提了一句“白芷的味道”,才恍然大悟。这是当初在河西走廊,月出为刘珺绣的香囊,不是今天看见,完全不记得了。正要思考刘珺到底什么时候没有携带这只香囊,却被玉成一句“主子怀有龙种”轰得大脑停止运作。又怀宝宝了我不自觉地摸摸肚子,胸口莫名地疼起来。

    “闲杂人等,给朕滚!”刘彻怒道,推了一把月出,径直坐在了陈阿娇身边。接着,高逢领着一众丫鬟太监离开。我也恍恍惚惚地跟着念奴往外走。然而,被刘彻低沉的声音喝住:“夏书女,留下。”

    念奴攥攥我的衣袖,也不愿意离开,却被刘彻扫过来的凶狠目光吓得腿脚发软。我半扶着念奴,悄声道:“去找佑宁,向司马相如借几株山茶花。”尔后,递给念奴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才将念奴打发走。

    刘彻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推开月出的力度很大,月出差点撞到桌脚,并且傻呆呆地瘫坐在地上,含泪望着陈阿娇公然坐在刘彻腿上撒娇。尤其是听到陈阿娇挽起袖子让刘彻吹吹今早在椒房殿大吵时弄伤的胳膊的委屈哭啼,嘴唇愈发地咬



第五十五章山茶
    莫染红丝线,徒夸好颜色。我有双泪珠,知君穿不得。

    月出的身子骨,怀了龙种后,似乎更加柔弱了。刘彻守了一整晚,也不见她面容上恢复点血色。我的耐心一向相当好,可对着玉成坐在正殿绣孩童的衣物,胸口堵得慌,不仅忘记询问笙歌去哪儿,而且将嘱托念奴去要几株滇山茶的事也抛到脑后。

    回宣室,对着奏折,都是些需要朝廷救济的芝麻绿豆小事,越看越犯困。唯有董仲舒的奏章,令人眼前一亮。当然,那也是因为熟读历史的我早已久仰他的大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八个字果然苍劲有力,统一百姓思想虽然有愚民政策的顾虑,但这是最快最有效安定人心的方法。人心定,才能搞好发展。一时高兴,又私自替刘彻盖印章,批了准奏二字,便打了一长串哈欠,摸到紫檀木塌,就倒下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舟车劳顿的疲惫还没得到很好地缓解,就被刘彻从塌上提到冰冷的地面。我的起床气还没发作呢,他倒抢先狠狠地瞪了许久,并且摔碎我搁置在花几的瑞玉。

    这瑞玉,可是刘珺送给我的平安扣,睡觉时怕压坏它,特意摘下来的。顿时,我也怒气冲冲地喊道:“刘彻,别一大早就发疯!”

    “你还有理了!”刘彻怒道。

    他扔了一本奏折给我,恰好碰到我的手臂,立即起了一大片红肿。疼得我捂住手臂许久,才有心情去看奏折。哼,不就是昨晚董仲舒那封奏折,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嘛。

    “朕今日被窦婴这个老顽固问得哑口无言。什么叫天人感应,君权神授什么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什么叫春秋一统,尊王攘夷董仲舒的奏折,朕可是一个字都没过目,如何回答!”刘彻怒道。

    “这就是天人三策呀,你号召天下学识之士进行策问时,就和董仲舒谈论了好几晚,不会走神了,啥也记不清吧”我恼道,发觉刘彻的脸快黑成煤炭,周围的戾气也向我的脖子靠拢,音量没来由地降低。

    “陛下,您今日答应王美人去取滇山茶的。”高逢跪地道,算是替我解了围,暂时压住了刘彻的火山爆发。

    “司马相如家的辣子鸡,想起来就流口水。”我笑道。哎,给皇帝当秘书真是辛苦,做错了一点点小事,还得投其所好来哄哄。

    当刘彻道了一句“罢了”,我心里的石头才掉下,连忙梳洗一番,都不敢喊早餐没吃,就同刘彻一起出了未央宫。

    在司马相如的住宅外,琴声幽怨,亦如一壶难以咽下的浊酒,千肠百回。刘彻拉住我停下脚步聆听。可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松开手去买了几个滚烫的肉汤包和烧鸡腿。当我吃得饱饱地回来后,刘彻依旧站在原地,恍惚间瞅到他眉目间那抹溢出的忧伤。

    “堇姐姐来了!”念奴抱着一盆滇山茶活蹦乱跳地从司马相如的住宅跑出来,笑道。

    这时,刘彻瞥了一眼那盆盛开如火的滇山茶,恢复了平日的一副永远高人一等的傲慢,道:“回宫。”

    “念奴,你怎么在这里不会司马迁那个胆小鬼来了,你就留宿了一晚,舍不得送滇山茶回来了。”我戳戳念奴滑溜溜的脸蛋,假装听不到刘彻的话,恼道。

    “堇姐姐,陛下说回宫。”念奴抱着滇山茶,脸蛋涨得通红,低着小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孩,糯糯地道。

    “陛下不识路吗我还没睡够,打算去兰兮小筑补觉。”我笑道。

    “这里去兰兮小筑,少说得两个时辰,等你到了,都该用午膳了!”刘彻恼道,死死地拽着我离开。

    “非礼呀,非礼呀……”我使劲地掐着腰间的肉,疼得流出眼泪,哭喊道,引来不少行人围观,对着刘彻指指点点,甚至有些热心的人,认得我是刘珺的女人,嚷嚷着要抓住刘彻去报官。我也不想去解释,继续扮演着小姑娘被欺负的哭哭啼啼,博得众人同情,而刘彻气得甩开我的手,狠狠地瞪着我,却无可奈何。哼,谁叫你刘彻摔坏我的瑞玉,可值不少钱呢!

    “这位公子是长卿的一位朋友,和夏姑娘产生了误会。诸位乡亲父老,可否卖长卿一个人情,就此作罢。”司马相如作揖道。他的面容憔悴,和念奴抱着的滇山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长安城的百姓对于才子格外器重。司马相如一句谦卑的话,众人叹着好戏夭折,慢慢散开。而司马相如领着我们进入大宅,包括特别扭扭捏捏,仿佛大宅里有刺客会暗杀他一样的刘彻跟在最后。

    大宅的厅堂,佑宁和笙歌居然也在。见笙歌抱着红袖,便知她来这里修琴的。可纳闷的是,她似乎更加不愿意与人亲近了,才刚相聚就急着和我们道一句告辞而匆匆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在高大的梧桐树下,缩成一团,是如此的落寞,心中顿有疑惑,她遇到不愉快的事吧

    “堇姑娘在这就好,襄王传书过来,无论多晚,堇姑娘都得回寒兰阁休息。否则襄王有一千种办法惩罚堇姑娘的不乖。”佑宁笑道。

    顿时,哄堂大笑,尤其是刘彻对着气得红到耳根子的我,双手合并于胸前,笑得愈发灿烂,甚至嘲讽道:“皮鞭还是滴蜡”接着,大家都会意地捂着嘴巴偷笑,仿佛见到了难以启齿的闺房之乐。

    我的面子挂不上了,咬着嘴唇,边走边心底暗自咒骂着,刘彻你给我等着,随时在你后宫安个炸弹,让你鸡犬不宁。

    出了司马相如的住宅,才后悔怎么不忍忍,地道的辣子鸡呀,越想越馋。本想回去看哥哥,但想吃川菜,哥哥的钱就是我的,当然是回兰兮小筑叫大厨做一桌子的川菜。刘珺的钱反正也花不完,不花白不花。

    于是与马夫讨价还价,花了一百枚铜钱,才雇来马车。一百枚铜钱,都可以囤半年的白米,贵族生活真不是我这种在加拿大天天吃牛奶和面包的人能过得起的。

    两个半时辰后,我交待厨子做水煮肉片、泉水鸡、清炒时蔬和绿豆粥,吃完了就躺在床上,也不顾上长肥肉了。

    须臾,被花盆摔碎的声音惊醒,我不耐烦地爬下床,见那株素心寒兰倒在地上,立刻清醒过来。这可是刘珺最爱的一株素心寒兰,花瘦长而匀称,叶银边而柔



第五十六章新政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长安的早春,不似预想般干燥寒冷,既没有延绵不断的大雪,也没有沙尘暴,倒有些江南水乡的温暖湿润。兴许是两千年前的北方,环境污染不大。

    伸伸懒腰,起床开门时,佑宁已在外面候着,跟了一大群仪态大方的婢女恭恭敬敬地站着。看这如此大的阵仗,我一把从佑宁手中接过洗漱用具,又关上门。

    天生丫头命,不习惯被人服侍。洗漱完毕,涂了淡淡的胭脂,对着铜镜试了一件又一件衣裳,心情格外好。女人被养着就这点好处,有数不尽的金冠华服,去填补内心无底洞的虚荣。想着想着,情绪又低落,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用刘珺的钱,活像个蛀虫。

    “堇姑娘,早膳在哪里用”佑宁敲门道。

    说起早膳,突然想起昨晚请求卫子夫去墨兰阁伺候醉酒的刘彻。听卫子夫的语气,似乎不大乐意。黄花闺女,应该不会在墨兰阁待一晚上。糟了,刘彻要是醒来,发现没有婢女可以使唤,还不把墨兰阁的古董全部摔碎。

    于是,我拉着佑宁,迅速飞奔到墨兰阁。墨兰阁的轩窗,趴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并转过头来,嘘地一声,示意我们别发出声音。我摆了一个严肃的表情,推着佑宁赶紧离开,而自己饶有兴致地同念奴一起观察阁内的动静。

    “昨晚疼不”刘彻握着卫子夫的纤纤素手,柔声道。

    我瞟了一眼床上的斑斑血迹,心中窃喜,难道说刘彻借着酒醉和卫子夫搞到床上。像刘彻这种直男癌晚期,估计特别喜欢这种处子之身的温柔乡吧。当了这么多年的红娘,居然成功了一次,真是不容易呀。

    “刘公子,昨晚的事,可不可以当没发生过”卫子夫缩回手,哽咽道。

    “卫姑娘,何必执著呢”刘彻苦笑道。

    “那刘公子为什么也放不下,明明知道今生无缘。”卫子夫垂下眼睑,柔声道。

    “你所爱的,生性凉薄,而朕……我所爱的,痴心一片,不一样。”刘彻叹道,言辞间聚集了无数个日夜的不能说出口的无奈。

    “子夫不敢奢望他的爱。只要每天能见到他的笑容,就心满意足了。”卫子夫道,嘴角流露出一缕淡然的微笑,如陪衬的夕雾花,无怨无悔地当好点缀的本分。

    “如果有一天,你放弃了,拿着滇山茶来找我,可以要求我对你负责。”刘彻摘了一朵滇山茶,捧在卫子夫的手心,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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