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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卓文君很安静,静得如那夜一树一树的梨花,风不动,芳香落。那双迷人的柳叶眉,蹙成枯叶,纤纤素手也一直攥着雪绢极紧,仿佛在等待危险来临。

    我呢,因为梨花林的醉酒,也坚定了逃离刘珺的决心。呵呵,对于感情,一旦有了隔阂,我好像特别擅长逃避。逃离darren是因为simone的伤害,逃离dash是因为索马里的经历,逃离terrence是因为charlotte的死。至于刘珺,太多值得逃避的因素,光是我们相隔千年这一条,就足以令我害怕。曾经,对于最纯净的感情的追逐,早已在岁月的摸打滚爬下,满目疮痍。爱情,也不是生存的必需品。

    和卓文君相比,掩藏情绪是我的强项。只要我想让别人看见快乐的自己,我就会笑得格外灿烂,完全忽视心里滴血的伤口。于是,对着卓文君,我总是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甚至,欢快地从行李里掏出两个烧鸭腿,边啃边聊着从张骞那里打听来的皇家八卦,只是会刻意地避开关于刘珺的话题。

    卓文君听到我的叽叽喳喳,偶尔会扯出一丝友善的微笑。不过,到底是位大家闺秀,接过烧鸭腿却只是拿着,怔怔地看着我兴奋地咬烧鸭腿,嘴巴都是黄澄澄的油渍。

    咯噔一声,马车骤然停止。出于惯性,我的烧鸭腿飞出了帘外,掉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还被一只冒出来的野狗飞速地叼走。还没吃得尽兴的烧鸭腿跑了,我没来由地烦躁。老天爱欺负我就算了,连只烧鸭腿也不让我好过。

    “司马夫人,可有受惊”司马迁隔着帘子,问道,言辞中毫不掩饰深深的关心。

    “没有,劳司马先生费心了。”卓文君浅笑道。

    “司马迁,怎么不问我呢,本宫可是陛下新封的夏夫人。”我掀起帘子,直溜溜地瞪着司马迁。要不是他连个马车也驾驭不好,我的烧鸭腿还在嘴巴里呢。

    司马迁不语,抽了几下马鞭,加快了赶路的步伐,回头失了神望望我,嘴角噙着一丝将我看穿的笑意,尔后摇摇头,叹着气。

    一个时辰后,竹林深处,竟有一家雅致的客栈。

    出乎意料,司马迁的心性细致。他见卓文君拿着烧鸭腿不便下马车,便主动取出腰间的白绢包住烧鸭腿,并示意我搀扶着卓文君下马车。

    一竿竿湘妃竹抽着嫩绿的叶子,在春日的暖阳的辉映下,落了斑驳的影子。微风拂过,修长的影子晃动,伴随着清新的气息,如此静谧。

    卓文君抚着湘妃竹上紫褐色斑点,软软的睫毛蒙着一层水雾,轻声道:“传说,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听闻舜帝崩,抱竹痛哭,流泪成血,落在竹子上形成了斑点。文君不喜欢这个故事。娥皇女英同为姐妹,如何做到拿自己的一颗心去换舜帝的半颗心。”

    司马迁用匕首将烧鸭腿切片,盛放在雪绢上,递给卓文君,劝慰道:“司马夫人,长卿兄已贵为中郎将,娶几个茂陵女子,充充门面而已,别太伤神。”

    卓文君细嚼烧鸭腿肉,姿态优雅,吞咽下去,苦笑道:“文君知道,长卿一直以来牵挂的是那位滇山茶姑娘,她就在长安吧。”

    司马迁先是一愣,转瞬间恢复平日里恬淡的笑容,道:“她已嫁做人妇。”

    两人并排走,又谈了一些汉赋琴乐,我想插嘴,却被滇山茶困住。司马相如的屋舍遍种滇山茶,而刘彻也因陈阿娇弄死了从蜀中带来的滇山茶而大发雷霆,他们不会都喜欢同一个姑娘吧那个姑娘不会是卫子夫吧如果是卫子夫,偷听过卫子夫和刘彻的谈话,按逻辑分析是刘彻喜欢卫子夫,但卫子夫喜欢司马相如。可司马迁那句嫁做人妇是真还是假哎,小脑袋一碰上感情事就犯钝。

    不到一盏茶功夫,到了客栈。客栈只有一层,用竹子建造的。外面搭了一个碧绿色的布篷,仅用一个醒目的红色旗子来吸引赶路人。桌椅也是竹子做的,白芷点缀,颇有田园风格。客栈的老板是一家三口,小男孩大概三四岁,扎着总角,圆嘟嘟的脸蛋,配上走路摇摇摆摆,可爱极了。

    待卓文君随着老板娘去竹舍里洗手,司马迁凑近我的脸颊,神色严肃,道:“长安的杂事,想活命的话就别钻得太透。”尔后眯着眸子,品着竹叶酿,悠然自得。

    我照例点了梨花酒,灌了两三杯,脸颊通红,却被司马迁瞅得心虚,恼道:“兴致好,当然来点小酒。可不是借酒消愁。”见司马迁笑得诡异,生起闷气来。

    忽然,竹林间一团团黑夜窜动,十几只白花花的刀子围绕在客栈。我按着手链,神经绷紧。瞟了一眼司马迁,他居然还在喝茶,视若无睹。

    猛然想起卓文君进了竹舍迟迟没有出来,并且原先招呼我们的一家三口也消失不见了,心跳顿时加速,压迫感爆表。我惊喊道:“司马迁,要不你先进去找找卓文君。”

    司马迁放下茶杯,起身作揖笑道:“这些黑衣人想必是针对堇姑娘的。子长先告辞,祝堇姑娘好运。”他没有进竹舍,而是毫无惧色地从黑衣人的刀下弯腰而过,瞥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胸口露出一丁点的白孔雀毛时,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这个司马迁,一遇到危险,拔腿就跑。我暗暗吐槽了几句,也放下怯懦的伪装。分不清敌友的情况下,当然要利用女人的弱势身份,扮扮梨花带雨的模样。但大敌当前,容不得松懈,我毅然按下y字母。

    砰地一声,在竹林间炸开,蓦然迷烟缭绕,那些白花花的刀子已看不见。我用蘸水的手帕捂着鼻子,凭着刚刚对峙记下的道路,找到马车。摸到鞭子,狠狠地抽几下,那马车飞速前行,紧接着听到十几个脚步声,追逐马车而去。

    我脱了鞋子和袜子,慢慢地爬出烟雾。这烟雾,密度比空气小,大部分会浮上去,所以越站得高,越容易吸进去。而且烟雾里夹杂着麻痹神经的作用,那些黑衣人如此急切地暗杀我们,却因为步伐太快,加速了烟雾进入人体的速度,只会被麻痹得更严重。

    出了竹林,我对着手腕上的紫链子发呆。或许,从索马里回来,我已经不是夏堇了。虽然不会




第七十三章 打赌
    千金难博卿一笑,他朝再聚恨花娇。

    春风细细,呢呢喃喃。晨光暖暖,窸窸窣窣。

    一夜的缱绻,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不停抡起拳头捶打刘珺的胸膛,结果在半哄半劝下,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不仅骨头架酸疼,腹部的伤口也隐隐作痛。瞅到刘珺还眯着眼,眉心舒展,睫毛修长,褪去往日的冰冷,倒有一番温润如玉的君子气息。可惜,皮肤黑了点,也因风霜的侵袭皱了些,改不掉武将的戾气。

    昨晚明明哭着喊着求放过,他还特别来劲地继续。我就不信,他带着叶雪樱出征会没吃饱。想起叶雪樱,握紧了拳头,打肿他的脸,看还敢到处拈花惹草不。可拳头靠近刘珺的脸庞,却挪不动了。

    “堇儿,偷袭本王,可得好好惩罚。”刘珺抓住我的拳头,轻轻地一带,就将我倒在他的胸膛,并大掌按住我挣扎着起来的身子。

    “刘珺,你弄疼我了!”我恼道,偏过头去。

    “哦,还没开始,就喊疼了。”刘珺扣住我的脑袋,热热的气息在我的耳垂旁辗转流连。

    “刘珺,我有伤在身。”最怕他在我的耳垂边下手,激起一阵酥麻感。我急得眼泪流出,泣道。

    刘珺将我翻转在青草地上,右手撑着,左手肆意地从衣襟探入,温厚的嘴唇也没歇着,从我的嘴巴到脖颈一路向下摩挲,直到我压抑不住地娇喘,才不舍地放开,盯着我熟透的脸颊。

    我瞪了他一眼,不敢去想整人的伎俩。反正我做什么,他不仅是能提前看穿,还变着法报复。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比我还强烈。到最后,闭着眼睛生闷气,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没有那张俊脸了,是念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溜溜地转动。“堇姐姐,为什么你脖子是红的,被虫咬了吗”念奴急切地问道,扁扁樱桃小嘴。

    察觉到刘珺透过浅紫色的纱幔投来不怀好意的浅笑,我刷地一下脸红。念奴啥都不知道,之前还和刘珺配合着演戏,装作一副被羞辱了数次的委屈模样。我真是衰到家了。

    更可恶的是,无意识地瞧瞧纱幔外的人,笙歌和卓文君也因念奴的疑问而羞红了脸颊,低着头。心里顿时堵得慌,将棉被拉过人头,当作什么也看不见。

    “堇姐姐,你是不是怕冷呀念奴去喊珺哥哥过来,替你暖暖身子。”念奴翘起弯弯的眉毛,问道。

    听得刘胜邪魅的笑和司马迁浅浅的嘲弄,我掀起被子,恼道:“夏念奴,你再敢乱说话,我就将猗兰殿的事张扬出去!”

    这时,刘胜一阵风般吹到我的面前。他将念奴搂在怀里,捂着念奴张开的小嘴,扬起魅惑的桃花眼,笑道:“九嫂,消消气,念奴输了小时候戴的金镯子,还难受着呢。”

    话音刚落,念奴抹着眼泪,糯糯地哭起来,惹得刘胜白了一眼我,尔后不停围绕着念奴转圈,轻声细语地哄着,活像个没出息的小男人。

    “哭什么哭,你们刘家的人都爱欺负我,我都没倒苦水呢。”我下了床榻,坐在镜台上,梳起头发,恼道。

    “念奴姓夏,不姓刘。”刘胜拥着念奴,收敛起笑容,神情郑重。

    “念奴,子长赢了这场赌局,就等于念奴赢了。”司马迁取出一只描金寒兰雪缎香囊,递给念奴,摸摸念奴毛茸茸的脑袋,却遭到刘胜警告的白眼。

    念奴接过香囊,掏出一只挂着两只小铃铛的寒兰纹金镯子,红扑扑的脸蛋镶嵌着深深的酒窝,颇为俏丽。

    “都怪堇姐姐,连一个月都撑不住。”念奴收藏起金镯子后,戳戳我的脸颊,恼道。

    刚梳好发髻,犹豫着是戴紫玉钗还是蝶簪子,就被念奴搅乱了。随意地从花几上拔了一朵桔梗,别在了发髻上。转过头,恼道:“什么一个月”

    刘珺也拨了帷幔走进来,霸道地将我凑到怀里,淡雅的寒兰香沁入心鼻,再加上他黑黑的眸子闪着痴痴的光,陷入了游离的情愫。

    “本王在和他们赌,龙城之战后,何时能获得堇儿的心。”他见卫青、笙歌和卓文君也过来了,竟冷不防地轻咬我的耳垂,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不为龙城之战的胜利而兴奋,倒有闲情开赌局。想起龙城之战,更是眉头蹙蹙。且不说这场战赢得有些取巧,光是这次的大捷会记在刘珺的头上,就异常地不安。自从公孙敖死后,蝴蝶效应也蔓延开来,太多不按《史记》走下去的历史了。不行,我得想办法挽回局势。

    “刘珺,你也输了”我挑起兰花指,撩撩发丝,浅笑道。

    “堇儿,是在当面诱惑本王吗”刘珺带有磁性的笑如一片黑色的天鹅羽毛掠过我的耳朵,问道。

    我颤了一下身子,黑着脸蛋,推开刘珺,走出帷幔,发现桌子上有几块槐花糕点,定是贪吃的念奴剩下的,便托着下巴,捻着糕点,慢慢品尝。在众人的目光下,嫣然一笑。

    “不如再赌一局,谁先回到长安城,谁就夺得龙城之战的大功。”我笑道。

    “堇姑娘希望谁赢呢”司马迁径直坐在我的旁边,饮了一口茶,笑道。

    “当然是我啦。刘珺一定会让着我的。”槐花糕点还在嘴巴里,我努力地抛了一个自我感觉算是妩媚、其实蠢萌蠢萌的眼神,递给刘珺,半羞半恼道。

    “还好九哥与帝位无缘,否则九嫂肯定是苏妲己转世。”刘胜笑得愈发魅惑,慵懒地揽住念奴的细腰,故意忽视刘珺接近零点的冰冷气息。

    “历史是胜利者写的。成王败寇。纣王好战是事实,但是荒淫无度和残暴不仁的远名,恐怕是周文王的抹黑,意图掩盖自己的野心。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恼道。

    这个刘胜,每次都喊我苏妲己。苏妲己有我这么聪明吗她不就是个没大脑的美人吗哼,我羡慕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长孙皇后,可惜唐朝排在西汉的后面,想拿出来标榜一下,没有肥胆子。

    “堇儿想赢,本王当然支持,但不可使用九黎组织。”刘珺将我



第七十五章 投壶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人总是这般自我欺骗,以祈求片刻的娱乐。

    夕阳似剥了壳的咸鸭蛋跳进海里,傍水而建的灰白色屋舍点起煤油灯,同那枝枝蔓蔓的蔷薇花相互辉映。街道颇窄,水桥交错,沿途卖菱角和藕段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偶尔几个提着柳枝篮卖杏花的女孩赤着脚奔跑。简陋的小船,有别着木簪的妇人,干枯的双手缠满了茧子,眼睛深陷黑成一圈,见到衣着华丽的女人便吆喝着卖绮罗。

    刚下船,我还兴致勃勃地瞧着这比《清明上河图》更生机勃勃的夜间生活。茶叶蛋、烤鸡腿、梨花酒……只要嗅一嗅香味,便在咽口水了。可想想胸前的铜钱,啥也不敢买。刘珺爱吃的松鼠桂鱼可不便宜。

    路过卖绸缎的小船,脚更加走不动。那匹雪缎,绣着浅紫色的桔梗花,栩栩如生。尤其是摸一摸,竟比苏州女人吹弹可破的脸蛋更滑嫩。我的眼睛当真挪不开了,说得口干舌燥,才说服那妇人先付一串铜钱,再将雪缎送到画船讨要二两银子。

    买到心头好,自然高兴。这松鼠桂鱼,买回来就冷了,刘珺嘴巴这么挑,断然拒绝吃翻热过的。所以,我要思考几招,看能否求陈记的老师傅教我做松鼠桂鱼。

    穿过水巷小桥,眼前豁然开朗。街道居然比高速公路还宽敞,来来往往的马车排着长龙。果然,堵车从古至今都存在。这里大概是姑苏城的繁华之地。各式各样奢华的花灯挑在屋檐上,柳树绕着一条凿开的玉带河舒展曼妙的身姿。酒楼食肆林立,卖翡翠玉石的店铺如雨后春笋般繁茂。之前的杏花是看不到了,取代的是木芙蓉、牡丹、芍药、玉兰、海棠等等,繁花似锦。

    路过一家朱红色的高楼,雕的窗花是朵朵类似金盏花的模样,颇为雅致,可听着几个穿金戴银的男人嚷嚷着买鱼虾蟹,便怎么也无法联想到这高楼原来是赌坊。澳门赌场因为没人陪伴就没去成。这西汉的赌坊,再不可以错过了。

    “不知道堇姐姐去赌坊,珺哥哥会怎么处罚”念奴糯糯地笑道。她的小嘴巴还塞着半颗冰糖葫芦,眨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俏皮可爱。

    念奴怎么来姑苏了照她对樱花羊羹的喜爱,应该会去洛阳的。我皱皱眉头,问道:“刘胜呢”

    提起刘胜,念奴嘴巴翘得老高,圆圆的小脸也气得鼓鼓的,恼道:“胜哥哥说班师回朝的军队路上出了点事,就丢下念奴跑了。他让念奴来姑苏找你们,还说樱花羊羹会吃了拉肚子。”念奴想到樱花羊羹,馋得流口水。

    刘胜倒是非常清楚我的计划和行踪,心中不得不惊讶。看来,历史上传言他喜好酒色,只是遮掩他的才智的手法。聪明人最耐不住寂寞了。又多了一个需要提防的人。

    “堇姐姐,念奴来姑苏之前还做了一件好玩的事。”念奴哈哈大笑,脸颊比那樱花还粉嫩,笑了许久,才糯糯地道:“念奴将那个病秧子骗到妓院去了,给了一大笔银子让她们好好伺候着。”

    据说霍去病不太喜欢女人,估计是被念奴折腾出来的。我噗嗤一笑,戳戳念奴的脸蛋,便和念奴进了赌坊。

    赌坊并不似电视剧里演的那般乌烟瘴气。虽然嘈杂,但布置得干净利落。每人需要交二十枚铜钱,才可以入楼。所幸念奴身上带了一些碎银子,那些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们的粗汉子没有拦截下来。

    第一层是平民的赌局,常见的鱼虾蟹堆满了穿麻衣布履的人,他们大多骨瘦如柴,面容憔悴,应是在这赌坊里输到精光方罢休。第二层是贵族的雅间,见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腰肢上楼,应是赌色双收。

    我牵着念奴,环顾四周,先探查一下这家赌坊是否存在不诚实的交易,再考虑玩一把也不迟。但念奴扯着我的衣袖,指了指被奴仆推下楼的中年妇人,轻声道:“堇姐姐,我们帮帮她。”

    我瞟了一眼那妇人,盘了稍微疏松的十字髻,戴着面纱,从那汪如秋水般氤氲着烟雾的眸子中,倒觉得这个妇人是位有故事的美人。一袭不起眼的湖蓝色襦裙,将她曼妙的身姿衬得极好,只是右手掌心的月牙形的疤痕在提醒着陈年旧事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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