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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今晚之事,有劳司马先生了。夜已深,先生请回吧。”刘珺道,示意两个侍卫骑马护送司马迁离开。

    我被刘珺的淡漠整得哭笑不得。若不是司马迁及时察觉出落樱小筑的异样,怎么可能及时通知刘珺和刘胜赶过来营救我们。老实说,睡眠针的效力并不持久,再加上白羽门的死士经过训练,恐怕我真的要考虑再次杀人,这自然是我最不情愿做的事。刘珺那句完全没有诚意的道谢,听着酸酸的,倒像是吃醋。吃念奴的醋吗这个酷爱兰花的冰山不会是个妹控吧

    我扁扁嘴巴,抬眼时,才察觉司马迁风轻云淡的笑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的额头。搓搓额头,干干净净,没有东西呀。而且他一向淡雅如竹的神情,似乎染起温热的气息,透着莫名的笃定,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这一回,我算是明白了刘珺的傲慢无礼。原来他在吃醋。刘珺也会吃醋这可是天大的趣事。自己被爸妈养得粗糙,性子不甚敏感。我不禁痴痴地望着他,想尝一尝吃了醋的男人的味道,是不是比镇江陈醋还酸呢。于是,想着想着,便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真的吻上温厚的嘴唇,发现刀削的面孔上浮起转瞬即逝的红晕,偷偷地乐了。

    再回过神来,司马迁已策马离去。尘土飞扬的喧嚣声中,一道轻如羽毛的幻觉飘过,大祭司三个字,刺入脊背,一阵直不起身子的窒息令我无端地倒退。

    再看看旁人, 两个侍卫将四个黑衣人捆绑住手脚,扔到马上,其余人仍旧拖着狼和人的残尸,找个僻静的地方埋藏。至于刘胜,那双魅惑的桃花眼中,只落在他怀里喃喃入睡的念奴,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蓦然,双脚离地,刘珺抱着我骑上了一匹马,飞奔出森林。随着灌木丛往后倒退,脚踝似乎被扎了一下,隐约感觉到黏黏的血液流出,却被从身旁疾驰而过的桑落酒味吸引住,还有念奴探出小脑袋欢快的样子。这个比我还没心没肺的家伙,大概是醒了。

    半个时辰后,我们下了马。侍卫熄灭火把,换上四角铜铸宫灯。借助淡淡的灯火,穿过空寂的樱花林,刘珺拥着我跳入了一月牙状的湖水里。扑通几声,其余人也跟上。水性不好的我,只能在刘珺嘴对嘴的运气下,凭着本能,游向湖底深处、水草遮掩的洞穴。

    一侍卫在洞穴的铁门上敲击了一串,那洞穴便自动打开,湖水也跟着涌入,却在洞穴里的三岔口,流入了地势更低的两侧,而我可以脱离了刘珺的嘴唇,爬上正中央的山坡,湖水逐渐地从腰间退到脚下,直至新鲜干燥的气流,夹杂着幽幽的兰香沁入心鼻。

    本来还揣着些许期待,瞅一瞅刘珺是否在此造了龙王的水晶宫,不料,除了石门上刻着的苍劲有




第九十二章 窦绾
    并不是所有的凤凰都能从浴火中重生的。

    九黎正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刘珺的怀里,听着蛇窟里的一声声惨叫,身子愈发地颤抖。索马里的噩梦,似潮水般冲破堤坝,涌入心头,无边无际的痛在血液里乱窜。虽然我坚定地认为白羽门的四个死士不应该活命,但我始终存着对死人的畏惧。

    “刘珺,我不想杀人的……”我紧紧地抱着刘珺,啜泣道。

    “有本王在,你不会沾上血腥的。”刘珺柔声道,落了一吻在发丝,尔后粗糙的手指抚过额头,似乎在描着一朵三瓣兰花,眸子里闪过难以名状的情绪。

    接着,一个黑色鳞甲的侍卫打破了殿内的安静。据侍卫回报,刘胜没有赶回落樱小筑,只是派了人去叮嘱小筑的守卫提高戒备。

    顿时,刘珺那双寒潭眸子更加冰冷,如凛冽的北风扫过侍卫,松开我,拔了剑,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我一路小心翼翼地跑着,带了个球确实不方便。待我进入一间弥漫着烤鱼香的石室,刘珺的剑锋架在了刘胜白皙的脖颈上,稍微用力,便割了一道血痕,似一朵火红的桃花般艳丽。而室内的炭火冒着几只红眼睛,零落地散着几块鱼骨头。那个爱吃鱼的念奴却不在这里。

    “九嫂,念奴的事,阿胜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刘胜扬起魅惑的桃花眼,笑道,丝毫不介意那把濒临死亡的剑。

    “靖王,但凡来落樱小筑恭贺大婚的皇亲贵胄有事,责任可是在你身上。”我抿抿了嘴唇,还是将大家都知晓的困境道了出来。

    可刘胜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神色,笑得比那春日的桃花还绚烂,慵懒地打了哈欠,仿佛接下来的烂摊子与他无关。

    “念奴命属朱雀,杀不得,但不得不杀。”我脱口而出,希冀念奴的安危会令刘胜产生一点紧迫感。

    不料,他修长的手指弹开剑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伸入嘴巴舔舔,好像在品味着山珍海味般,嘴角扯出的笑意,加倍地妖艳。

    可念奴那声胜哥哥的哭喊声在隔壁的石室响起时,一身红衣如风般消逝。当我和刘珺赶到后,刘胜已经坐在床上抱着念奴,桃花眼低垂,遮掩不住的担忧。

    “胜哥哥,念奴好怕,念奴不敢睡觉。”念奴糯糯地道,奶声奶气的调子,配上含糊不清的哭腔,格外地惹人怜爱。

    “念奴,乖,胜哥哥陪念奴睡觉,好不好”刘胜柔声道,轻轻地拂去念奴额头上因为害怕而冒出的汗珠,桃花眼里尽是宠溺。

    “阿胜,带念奴一起回落樱小筑。”刘珺叹道,显然拿这两个头痛的弟弟妹妹没有办法,寒潭眸子却没有一丝冰冷的气息。

    半个时辰后,马车飞驰在羊肠小径,从一间不起眼的打铁铺里进入地下室,轻松地穿过几只猛兽匍匐的机关,恰好来到落樱小筑的晚樱阁的小厨房。

    晚樱阁,小金鱼宫灯绽放,如夜空的星星般璀璨。凉凉的风习过,屋檐角上挂着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海浪声,阁外的樱花雨也和着乐送来酸甜的芬芳。

    可惜,我们无暇享受这份岁月的静好。刘珺带来的十四位宝蓝玲珑甲侍卫已经在他的指示下,换了不起眼的服侍,混入宾客中。而刘胜还在竭力地哄着念奴睡觉,拿小龙虾诱惑她,都无济于事。

    直到佑宁行色匆匆地赶来,那种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来临了。他素日里最爱惜的面容,比那地面的落红还难看。眼眶红红的,应是哭过,强压住悲伤,轻声道:“绾绾主子出事了。”

    这嘶哑的声音,本如蚊子般细小,可耳尖的刘胜听后,竟化作一股红色的风,冲出了晚樱阁,只剩下不懂事的念奴哇哇大哭,委屈极了。

    “看好夏小姐!”刘珺拉着想过去安慰念奴的我,径直往阁外走,冷冷地道。

    蓦然,黑影晃动,整齐的一声诺从四面八方传来。再细看,晚樱照旧纷飞,风铃也依然成曲,并无违和感。

    出了晚樱阁,纵横交错的白玉桥抱着大红的绸花,茵茵柔软的青草地勾住鞭炮的余灰,到处都是宾客高涨的敬酒之乐,到处都是美姬尽兴的缓歌慢舞,喜气洋洋,哪里生得半分危险。

    “这长乐宫里头,有谁没受过绾绾主子的恩惠。燕姑是出了名地凶恶,新来的小宫女只不过将浇花的水溅在太皇太后扔掉的礼服上,也被罚暴晒三日,还是绾绾主子给小宫女撑着伞,向太皇太后求的情。”佑宁边抹着眼泪边道。

    佑宁总爱提及窦绾的好。他以前还不厌其烦地念叨着自己第一次跟着刘珺去长信殿请安,只不过是走丢了,都被燕姑罚跪雪地一晚,结果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也是窦绾问讯送来姜汤,才保住小命。后来,刘珺怕我多心,禁止他重复说那段恩情。

    其实,敏感度比常人低了一个档次的我,没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窦绾姑娘确实温婉善良,在去年的寿宴里愿为我化解窦漪房的怒气,也不顾尊卑有别为卫青把脉,这些都不是绿茶婊能伪装出来的气度。但是,我不喜靠近善良之人。善良,往往与怯懦联系,公孙绿萼不也是为了痴念的杨过而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绾绾,恋的是阿胜。”刘珺牵着我快步走在堤岸,拂去长势繁茂的弱柳的手,轻微地颤抖。

    “不可能,绾绾主子怎么爱慕靖王呢”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佑宁向后退了几步。

    长安城里,流传的那句“一见襄王终生误”,也只是道出了刘珺的冷傲无情。刘珺将自己厌弃的女人送进销金窝里,的确可恨。但是留恋于风花雪月的刘胜,更是个狠角,往往偷走了女人的心,还扔一把匕首给对方,教人殉情。除了念奴,他魅惑众生的笑,是血的味道。所以,爱上刘胜,决计不是件幸福的事。

    “靖王本是阿胜死后的名号,皇祖母所赐。但绾绾从来只喊阿胜为中山王。”刘珺道,那双寒潭眸子看不出一点温热的情绪,仿佛述说着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绾绾主子,命真苦。”佑宁泣道,泪落得更凶猛,像极了灵堂里悲痛欲绝的妇人。

    我递给佑宁手帕,嘴角也不自觉露出一个凄婉的笑。这也就能解释窦绾



第九十四章 结怨
    有人喜欢,自然有人讨厌。结怨,人之常情。

    寅时,落樱小筑,喜庆的格调早已落幕。刘彭祖被七只发情的母狗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哀嚎声,搅乱熟睡人的好梦。众宾客,倒是因为有戏可看,除了打打哈欠,表现得兴致勃勃。

    这赵王刘彭祖,虽是太皇太后窦漪房最厌恶的贾夫人所生,但实际上刚从娘胎里出来就被窦漪房以贾夫人身子弱为理由,转交给栗姬抚养,直到十岁后才归还于贾夫人。而栗姬早期得宠,为孝景帝孕育了三子,所以常年出入于窦漪房的长乐宫,顺带不情不愿地捎上刘彭祖,再加上人前嘴甜乖顺,自然与窦漪房亲厚。

    不出意外,太皇太后窦漪房会赶来。众宾客霸着御樱阁,使唤婢女烧上一壶碧螺春提提神,绝对不是听重口味的糜烂之音,而是等着压轴戏。当然,我也盼着窦漪房救驾,特地小心翼翼地附在佑宁的耳朵,给刘彭祖的仆人留一个不太明显的出口。并不是因为我心慈手软,而是担忧刘胜凶狠起来,真把自己的同胞兄弟刘彭祖弄死了,扮猪吃老虎的刘彻趁机削藩,那么念奴该成天哭闹了。而且,刘彭祖活着,日日回想起今晚的屈辱,寝食难安,岂不是比一刀杀了他更快哉。

    “太皇太后驾到!”燕姑又尖又细的声音,如一支毒箭般飞入御樱阁,众人连忙跪地恭候。

    忆起前几次的惨痛经历,身子不禁颤抖,紧紧地倚靠在刘珺的怀里。这窦漪房,有多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拿不准呀。

    “现在才知道怕呀。”刘珺轻咬我的耳垂,笑道。

    窦漪房那顶雪貂坐撵落地时,燕姑急忙掀起帘子,送上牡丹铜铸香炉和彩凤锦缎披风,搀扶着窦漪房缓慢地走出来。而她带来的几个侍卫也格外机灵地撬开铁笼,杀死母狗,伺候着惊吓过度的赵王刘彭祖。

    “贱人!”窦漪房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巴掌扇在我的脸颊,怒道。

    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传达到四肢百骸,我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能流泪。刚才那一巴掌,我是可以躲过的,但我存着一点点小心思,期盼着刘珺英雄救美,帮我挡过去。可他的寒潭眸子瞟过刘胜怀里的念奴,不露声色。

    此刻,刘胜还沉浸在念奴之前拍着胸脯说要保护他的幸福之中。那双桃花眼,微微翘起,氤氲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温柔,风情万种,哪里肯动脑筋将窦漪房的到来放在眉头上。

    所幸,窦漪房见刘珺没有维护我,怒气消了些许,转而去关心她受苦的宝贝孙子赵王刘彭祖那里,并没有正眼去瞧一身红衣的刘胜。

    燕姑的手脚果然利落,指挥着侍卫搬来十四折金屏风,又吩咐婢女准备好干净的衣服和热水,为刘彭祖简单地擦洗身子和更衣梳头。不到一盏茶功夫,刘彭祖就人模人样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只是原本抬得高高的头颅低到地底下,装作惊魂未定的委屈模样。

    “皇祖母,请赐孙儿以死谢罪。”刘彭祖硬是捡了一件洗得发白的麻衣,双手捧剑,跪地道。

    “胡闹!”窦漪房坐在燕姑抱来的梨花木毛绒垫椅子上,怒道。

    “孙儿名声已毁,无颜面对大汉的列祖列宗。”刘彭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泣道。

    窦漪房被他哀恸的哭声动容,也滑落了眼泪,抚摸着刘彭祖的头,柔声道:“祖儿,万大的苦,有皇祖母做主,休要寻死。”

    这个燕姑,不忘递上一杯热茶,补充一句:“赵王倘若真的含冤而死,只怕太皇太后惦念着,食不下咽呀。”

    “孙儿不孝……”刘彭祖抱着窦漪房的腿,哭得更伤心了。

    这祖孙的感人场面,看得我困意连连,呜呜,都跪了半柱香,也不让我们起来,身子越来越冷,只得往刘珺身上蹭去。

    “天寒露重,皇祖母可否请诸位平身”刘珺故意地掐了一下我腰间的肉,迫使我挺起大肚子,道。

    窦漪房不耐烦地摆摆手,众人站起。须臾,窦漪房的目光扫在了抱着念奴的刘胜身上,恼道:“靖王继续跪着。”

    “胜哥哥的膝盖磨破了皮,不能跪着。”念奴从刘胜的怀里挣脱出来,嘟起樱桃小嘴,恼道。

    看着燕姑一脸凶相地走过去,我着急地想去挡在念奴的前面,差点因为脚步不稳而摔倒。刘珺气得一把将我拎起来,离得远远的,牢牢地栓在怀里,不许我动弹一下。

    “窦婴,到底发生什么事,令祖儿如此遭罪。”窦漪房瞪了我一眼,便转向满脸愧疚的窦婴,神情严肃。

    “回姑母,在赵王送给靖王的礼盒里,发现了夏姑娘从夏国带来的羊脂白玉镯子。这镯子是个稀奇货,在黑夜里不仅能发光,还在墙上倒映出海浪和红月的景象。”窦婴道。他确实厚道,怕窦漪房以为是个普通的镯子,还费了唇舌解释一番。

    “太皇太后,这镯子是民女继任夏国大祭司的信物,丢不得。”我轻声道,试图将窦漪房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切莫去找刘胜的茬,毕竟念奴也会受牵连。

    “目无尊长,给哀家掌嘴。”窦漪房恼道。

    这个老巫婆又是随便找个借口来处罚我。还没开口反驳,就被刘珺哄着乖乖地承受,白白地挨了燕姑十个巴掌,痛得嘴角流血了,我只能负气地甩开刘珺的手,淌着眼泪。

    “祖儿每个月送给哀家的宝物不计其数,又怎么会贪图一个会发光的玉镯子呢”窦漪房在燕姑的搀扶下站起,走近人群,笑道。她抿了一口婢女端来的茶,停顿一下,听到众宾客纷纷点头赞同,转而一拐杖狠狠地打在了刘胜的背部,怒道:“中山靖王,设计陷害祖儿,其心可诛!”

    刘胜听后,置之不理,笑得更加魅惑了,惹得在场的贵妇都暗暗心疼。有念奴边哽咽边帮他包扎背部皮开肉绽的伤口,他可是比吃了蜜糖还甜。

    见侍卫拔剑过来扣押刘胜,念奴急得哗啦啦地大哭。可恶的是,刘珺早就趁机扣住我,哪肯放出一步。

    “不许伤害胜哥哥!”念奴恼道。脚镯子的铃铛因她胸口起伏的颤动而发出叮铃铃的声音,亦如她糯糯的嗓音般娇俏可爱。她张开胖乎乎的手,去拥抱还跪在地上的刘胜,鼓起粉红的脸颊,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活像条冒泡泡的小鱼。

    随着那句轻如夏风的“祭司姐姐”飞入我的耳畔,狼嚎声四起,奔腾的脚步愈来愈清晰,念奴无助的哭喊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我的心头蓦然冒出一颗血珠,潜意识地,朝刘珺的手腕咬了一口,挣脱他,迅速地护住念奴。

    “靖王无罪。”我冷冷地道,灵机一动,凑近侍卫的剑



第九十五章 文君
    隔墙绿绮,凤兮双翼,垆边卖酒飘千里,当时错。

    御樱阁的那场闹剧结束后,我和刘珺在落樱小筑歇下了。不知是孕妇太容易伤怀的缘故,我掉了一枕头的泪,天微微亮时,才勉强入睡。

    醒来时,酥臂遮眼,阳光恰好,携阁外的鸟语,送入小轩窗,如沐浴在滑润的温泉池,一扫阴霾。翻翻身子,撞入精壮的胸膛,淡淡的寒兰香在鼻尖萦绕。

    “饿了吧”刘珺侧卧在身旁,那双寒潭眸子掠过一丝算计的笑。

    他居然没去上早朝平日里,他可忙得整天不见人影,想做一回贤惠的妻子给他煲碗补汤,都不知道送到哪里去。当然,想想就好了,猗兰殿里的奏折,少看一个时辰,便堆成山丘,那些大臣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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