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淳于思,可诊断清楚了”馆陶长公主问道,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尤其向我投来的寒光,有种落井下石的得意。
“以淳于家世代为医的名誉作担保,臣绝对不会出错。”淳于思作揖道,言辞不卑不亢,毫无惧色。
完了,摊上一个既不怕死也不会审时度势的太医。窦漪房看见我,可是满满的对着慎夫人的嫉妒。我就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觉得丈夫不爱自己,是别的女人的错,明明就是丈夫下贱嘛。说起来,我也是个女人,虽然模样只称得上清秀,但也是视自己的容貌为第二生命呀。
忽然,窦漪房大笑,那笑声表面上看着只是王孙贵胄里常见的端庄贤淑,实则是恨不得将我拆皮剥骨的怨气。只见她朱唇半启,冷哼一声,道:“小贱人有点狐媚手段,难怪珺儿和彻儿都中了你的圈套。”
刘彻喜欢我这又是哪个爱嚼舌根的乱编出来的。虽说我也爱拉着张骞说八卦,但是适可而止,全然不会给周围人带来危险。这就能理解,馆陶长公主为什么看着我总是一副吃人的眼神了。呜呜,刘彻喜欢的人可多了,滇山茶姑娘,卫子夫,王夫人,李倾城,钩弋夫人……反正我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淳于太医,做成人彘不影响小公子的出世吧”燕姑问道,扯断了红丝线,一把将我拎到窦漪房的面前,使劲地踢我的小腿,迫使我下跪。
人彘天哪,没有男人要的老女人果然毒辣。剁手跺脚,被扔进粪坑的画面,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还不如给个痛快的死法。
看着太医齐刷刷地匍匐在地,却不敢为我求情,个个跟僵尸似的,加深了猗兰殿的阴气。我忍不住打起寒颤,眼巴巴地盯着殿外的一片黑漆漆,心头叫嚣着,刘珺,快来救救我,全然忘记了我和他还处于冷战之中。人类面对死亡的恐惧,大抵如此。
蓦然回首,真有一道乌金祥龙黑影渐渐地清晰。确切地说,还有两道,一道红衣如血,一道碧水涟涟。我瞟了一眼,便落寞地垂下脑袋,眼泪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朕没记错的话,自从孝文帝废除肉刑后,严禁宫中女眷使用人彘。”刘彻道,墨丝已用金簪盘起,黑眼圈也消退不少,神采奕奕,俊朗不凡。
燕姑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宫女,听得刘彻平静带有杀气的言语,只是向刘彻行了跪拜礼,并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情绪。
“彻儿打算用什么歪理保住这个贱人。”窦漪房恼道,故意岔开话题,示意燕姑站在她的身后。
“皇祖母确定想知道”刘彻笑道,扔下一句话,便亲自搀扶我在紫纱帐内。他发觉我的手心凉透了,解开了披风,包裹住我的身体。那双比刘珺保养得好的手,轻轻地撩过我的发丝。
蹭地一下,我猛然推开刘彻,如此暧昧的动作,就算再蠢,也知道不该发生。猛然抬眼,发现紫纱帐外,一道道猩红的眼睛,穿透我的神经。如果眼睛能发射红外线的话,那么我肯定是到处都有窟窿。呜呜,谣言可能要越描越黑了。
奇怪的是,刘彻这次居然不生气,而且又用掐得出春水的柔情凝望着我,直到我羞红着脸颊,白了他一眼,他才知晓分寸,走出了紫纱帐。
既然刘彻来了,我不会再有危险。他这是第二次救我了。这个汉武帝,除了脾气差、毒舌、傲娇、喜欢美女,似乎没有其它的缺点了。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有对我见死不救了,终于长了些许良心,不枉我晚上加班给他看奏折。躺下床,卷过被子,提起小眼睛,安静地看帐外的好戏。
“皇祖母,朕下了两道旨,都是好消息,您想先听哪一道”刘彻笑道,示意高逢为窦漪房换上热茶。
“这第一道是,魏其候千金窦绾美丽贤淑,特赐婚给中山靖王刘胜。”刘彻笑道,特意放缓语速,顺便将窦漪房由震惊到愤怒的表情尽收眼底。
接着,刘胜和窦绾跪地,请求窦漪房成全。刘胜敛去平日里的魅惑之笑,桃花眼低垂,整个人似掉入冰窖般阴冷,衣襟上尽是浓浓的桑落酒味,而窦绾,不愧是出身名门,长长的睫毛遮掩淡淡的忧伤,嘴角时刻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绾绾,你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胜儿吗”窦漪房用拐杖指指刘胜,恼道。
她不喜欢刘胜这个孙儿,早在未央宫和长乐宫里传遍了。据张骞八卦,刘胜的生母贾夫人,是慎夫人收养的义女。慎夫人病重,孝文帝为了给她冲喜,便将不到十岁的贾夫人许给了孝景帝。所以,刘胜出生后,窦漪房都没抱过他。
“中山王玉树临风,能文善武,是长安城女人的梦中情郎,得此夫婿,三生有幸。”窦绾笑道。她的笑,宛若入口的柠檬
第87章 补偿
荼蘼散尽春方空,瑶琴弄,心字成灰,不复当年桂堂东。
初夏的夜,一点凉,一丝暖,盖上薄被,渐渐入眠。
梦里,紫罗兰色的大海,依旧平静。只是,那位紫衣银发的美人已消失不见了。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卷起千尺巨浪。我站在海浪上,无处躲藏,彷徨的情绪促使我蜷缩成一团。结果,天色转晴,波澜不惊。随着七个红色月亮爬上苍穹,海浪的旋涡之处竟托起一棵粗壮得需要一千个孩童拥抱的银杏树。好奇地靠近银杏树,有一个紫色皇冠砸到我的脑袋,疼得我冒出了眼泪……
那疼痛,如此真实,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从床上摔到地上了。迷迷糊糊之中,嗅到寒兰淡淡的芳香,再揉揉眼睛,四处瞅瞅,冰蓝祥云纱帐,九尺大的白玉床,瀛洲铜铸香炉在紫檀木雕蟒蛇书案上烟雾袅袅,这里是寒兰阁无疑。
我的睡眠一向不太熟,若是将我从猗兰殿搬到寒兰阁,没理由感受不到一点动静。尤其是兰兮小筑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每次下完大雨后就异常泥泞的羊肠小径,马车的颠簸明显大过在现世的交通车所带来的不舒服。除非有人对我下了迷药,不禁皱皱眉头,只有刘珺才会不择手段。
坐在地上生了会儿闷气,觉得手脚冰凉,便费力地站起来。瞧见九扇素帛墨色江山画曲屏上,传来热热的雾气,水花四溅的声音颇大,愈发恼怒。刘珺,别以为你强行带我回寒兰阁,拿一个王后的身份,就能够搪塞我。于是,拔了书案上搁置的宝剑,一刀砍断屏风。
“堇姐姐!”念奴大叫道。
原来,她正在屏风后面,给小白虎洗澡。那木桶里差不多放了一半的干樱花瓣,酸甜的香味格外浓郁,难怪小白虎不断挣扎着,溅了念奴一身的水花。
我瞪了念奴一眼,赤着脚,大步离开寒兰阁,却在开门的时候被念奴抱着腰杆,哭着闹着不放手,那小白虎也摇摇洗澡水,咬着我的衣角,卖力地为主人留下我。
“堇姐姐,你不可以走,珺哥哥说了,要是能守住堇姐姐,就准许念奴夜宿在胜哥哥的落樱小筑里。”念奴糯糯地道,使出吃奶的劲儿,拦住我,甚至示意小白虎摆出百兽之王的姿态吓唬我。
可惜,心悄然冷却的时候,往往高筑起铜墙铁壁,是无所畏惧的。一个王后的位置,我不稀罕。荣华富贵,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可以自己慢慢挣。唯独感情,我希冀最真挚的。刘珺和王月出、叶雪樱的过去,我可以当作不计较,但是李倾城不同,她的生辰,刘珺将自己的妹妹念奴扔给刘胜,也要陪伴着度过,而且是十年。有多少情人能维持十年不变的初心呢
我不能彻底忘记dash和darren,而他也不可能放弃李倾城,倒不如我退出来,还他们一片海阔天空。含着泪,打掉念奴胖乎乎的小手,踢了小白虎的肚子,轻声道:“念奴,堇姐姐会把孩子生下来后,回夏国。”
“堇姐姐不要念奴了。”念奴哇哇大哭,任由贴心的小白虎趴在她的怀里,舔着她圆圆的手指头。
“念奴,听话,堇姐姐不属于大汉的。在夏国,有很多堇姐姐的朋友亲人。”我蹲下来,柔声道。
一谈到回去,习惯用家人和charlotte来解释。可这里,也有我的亲朋呀。譬如说念奴,第一眼见到,总产生似曾相识的亲切感。那种亲切感,说不出的怪异,仿佛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她在感情上,比我还笨。明明刘胜那个家伙不避兄妹之嫌,去爱护念奴,到头来,换了一个情圣的虚名。
“堇姐姐讨厌念奴。”念奴泣道,哭得更凶猛了。
“念奴这么可爱,堇姐姐怎么会讨厌呢。”我摸摸念奴毛茸茸的脑袋,笑道。这句话,如沉淀在记忆深处的烟火,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其中的意味。
蓦然,念奴伸出小手,紧紧地抱着我,嘟起小嘴巴,恼道:“堇姐姐回夏国,就带念奴一起去。反正胜哥哥不陪念奴玩了,他要和绾姐姐做生孩子的游戏。”尔后,袖口抖落一支绣花针,小手接住后,迅速插入我的脊背。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推开念奴。眼皮子越来越沉,我白了一眼念奴,知道她定是受刘珺的教唆,哭功不能劝住我,就再次趁机耍迷药。但我不会屈服的,连忙拔出发簪,扎进手腕,凭借流血的剧痛,勉强支撑起身子,朝寒兰阁外走出。为防止念奴追上,按下紫色手链的y字母,放出烟雾弹,拖住念奴一段时间也好。
然而,迷药的力度比我想象中更难支撑身子。这确定不是喂给猪吃的分量一路握紧了宝剑,搀扶着栏杆,靠近兰兮小筑的大门。周围的婢女和奴仆看起来都不是刘珺的心腹,被我的宝剑挥舞几下,便慌乱地逃开。想必刘珺在长信殿尽心照顾窦漪房,抽不出空余时间,只能哄了念奴来守住我。
偏偏不幸的是,我费力地用剑挑开大门时,便倒下了。耳畔隐约听得愤怒的声音:“蠢女人!”还有熟悉的寒兰香,环绕鼻尖……
再次睁开眼,躺在画船里。那只画船极小,连寒兰阁的白玉床也承载不起。玫瑰红烟罗帐为篷,大红如意纹蚕丝绒毯铺就,淡绿色的寒兰花点缀其中。船壁上挂着一朵并蒂莲花灯,两根雕刻了龙凤的红蜡烛噼里啪啦地燃烧。望着一片喜庆的红,不由得想起我和刘珺孩子都怀过两个了,还没成亲。
晃一晃神,才知自己也穿得很应景。一袭朱红色鱼尾曲裾,红丝线盘起的堕马髻,别了一朵金蔷薇,胭脂淡抹,丹唇水润,较之以前的装扮多了女人的妩媚,第一次和佳人这个词挂得上钩了。但是,我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只觉得刺眼。
带着酸酸的情绪,坐到船头,脱了石榴红鞋履,脚尖沾着河水。其实,天很黑,我也不清楚,画船是否在河水航行。长安城附近,应该没有海。水,透彻骨头的寒凉,可我贪恋着,不觉得瑟瑟发抖是件坏事。
霎
第88章 眷侣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初夏,大概是我最喜欢的时令,繁花太热情,冰雪又过于冷冽。凉凉的风,混进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从玫瑰红纱帐钻进去,如此地静谧,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化为乌有。
揉揉眼,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微微凸起的肚子,那块肉还在,便舒了一口气。刘珺虽然疯狂地要了三次,但是我真担忧一个不注意就把孩子滑掉了。呜呜,现在还有骨头散架的疼痛感。
西汉的堕马髻每次都梳不好,所以我干脆用红丝线绑了一下发尾,便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其实,我最怕失去自由了,可我又爱把自己关起来拉大提琴,只有拉大提琴的时候,我才恢复自己满意的状态,如雪山般的淡漠。
坐在船头,对着紫罗兰色的大海发呆。昨晚,一直和刘珺置气,并没来得及好好思忖这和梦中相似的大海,还有不属于汉代的烟火。我捧了一点海水,想知道到底是矿物质的组合还是阳光的折射才造成了大海的紫色。可对着无色的海水,我嫣然一笑,这大概是刘珺开凿的人工湖吧。我又好奇地趴在船头,侧着身子,去仔细瞅海底的东西,竟是一颗颗玲珑剔透的紫玛瑙。在爱美之心的驱使下,我伸出手去抓紫玛瑙,却发现这湖水正因为清澈见底,才给人一种很好拿到的错觉。诺大的人工湖,被紫玛瑙填满,刘珺的生活作风还不是一般地奢华。
“蠢女人!”刘珺一如既往地带着轻微的怒气,喊道。
他横抱起我,走进船舱,用双手去包裹我因为贪凉不肯穿鞋的双脚。其实,我不大愿意他触碰我的双脚。因为长得矮,我必须很早穿高跟鞋,讨厌的脚不是磨出血泡就是生茧。尤其是发现念奴胖乎乎的小脚非常柔软,便更加嫌弃自己的粗糙。除了不堪入目的脚,我还是很自信自己的身子都是雪白滑嫩的。
“回兰兮小筑后,本王会吩咐佑宁每晚用兰花替你泡脚。”刘珺笑道,他似乎猜中我的尴尬,狡黠地按了一下脚板的穴位,并紧紧地拥我入怀,看着我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愈发地得意。
“堇儿,喜欢兰花吗”刘珺将我枕在他的大腿上,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嗅着环绕鼻尖的寒兰香,我确实有一丝丝的喜欢。毕竟有他的地方,就有寒兰的味道。
可我仍然诚实地摇摇头,轻声道:“不喜欢花。”
怎么会有不喜欢花的女孩呢只不过我已经不是女孩了,花朵太脆弱,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我现在喜欢银杏树。大学的时候,对着银杏树,就会很快乐。再后面,遇到刘珺,每一次和好,身边都站着一棵银杏树,便酷爱这种给人安全感的树了。
刘珺听后,怔住了,他轻轻地抬手,一遍一遍地拨弄我的头发。他有时候的动作,我真不能理解,譬如说特别爱咬我的肩膀,或者玩头发。这头发抓久,心里便麻麻的,浑身不自在。
“堇儿会爱上兰花的。堇儿的性子和兰花很像。”刘珺柔声道,在我的额前落了一个吻。
“哦。”我答了一句。
对于养啥弄死啥的我,的确对兰花没兴趣。寒兰阁的兰花,都是佑宁亲自照顾的,到我手上,恐怕光是浇水都会淹死她们。
他掐了一下我腰间的肉,表示对我敷衍的回答的不满。盯着我手腕上的紫色手链,眸子又凝结成霜,问道:“堇儿喜欢紫色的海吗”他似乎对自己的问题也吓住了,抱着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收藏好复杂的情绪。
我再次摇摇头。这回,连我疑惑干嘛摇头呀。紫色是我最钟爱的颜色,而大海象征着自由和广博,亦是我的向往。我,没有理由拒绝喜欢紫色的大海。难道说跟梦境有关
昨天,刘珺特意和我在这只画船里结发同心,我还是蛮感动的,当然表面上我也咽不下关于李倾城的这口气。可那关于紫罗兰色的大海的梦,又不识趣地跑出来,都不让我好好睡觉。梦里,没有之前的朦胧感,每一处都清晰得好像发生过。紫罗兰色的大海,金黄的银杏树,还有那位坐在海面上的紫衣银发美人。这次,她终于转过身来看我了。可我后悔看到她的容颜了。她的美,不是一个倾国倾城这般无力的词语能描述的。西子的鹅蛋脸,杨贵妃额前的银色花钿,貂蝉如月光般柔美的肌肤,王昭君似泣非泣的秋水眸子,即便披头散发,皓腕上仅戴一羊脂白玉,也能在紫色长裙的映衬下,出落得宛若从仙境中缓缓而来。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位可以令老天也疯狂的女人,更何况凡间的俗物呢。所以我不喜欢紫罗兰色的大海,害怕这样的美人是存在的。
啊了一声,我疼得使劲地捶打刘珺。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落上衣,咬我的肩膀。不就是分了一会儿神,至于这么小气吗本来就青青紫紫的肩膀,多了一些牙印。
“堇儿,乖,本王做了一碗生辰面给你。”刘珺替我整理好衣裳,轻声哄道。
“少葱少油,多菜多虾。”我恼道。哼,想一碗面就打发了早已过去的生辰,没门!
当他端来一碗正宗的清汤阳春面时,我肚子里的怨气随着饥饿而膨胀,别过脸,懒得瞅他怕汤水太烫,轻轻吹气的模样。可他今天特别赖皮,硬是用筷子夹了几根面条,凑近我的嘴巴。
“虾仁呢”我恼道,立即推开生辰面,离得远远的。
“孕妇不能吃虾。本王只好代劳。”刘珺装作一副可惜的表情,可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
“没有虾仁,我不吃。”我白了一眼生辰面,恼道,嗅到骨头汤的香味,舌头不自觉地舔着清口水。
“这汤是本王亲自熬了足足四个时辰的,人参都煮烂了。”刘珺喝了一口汤,以嘴对嘴的形式喂给我,见我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笑意渐浓。
刚想喊一句“你故意报复我的”,却察觉他已经将我按倒在绒毯上,对喂汤竟然上瘾似的,坏坏地一口一口地渡进我的嘴巴,容不得我一丝反抗,直到剩下干巴巴的面条。
趁他沉浸在自己的诡计得逞的开心之中,我抢过面条,不顾脸上烧成的红晕,狼狈地咽下去,生怕他玩得兴起,连面条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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